她叹了口气看着天边的一轮弯月。
透过雾气看只觉得月光是那么的黯淡。
蜜雪低着头静静听着,手指轻轻颤动。
“月族。。。。。你很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吗?”,
“不然呢?我出现在他身边,允许他赊账,看着一点一点长大,动用整个十二妖的势力帮他都是巧合吗?”。
蜜雪抬起头看向她的背后,她背后的那个黄色的兵器匣子。
印象中这名叫安奈的女子总是背着这一人大小的兵器匣子,她神秘,强大。但却很少出现。
“整个兔人族,只有我们赤血一脉知道他的身份,这两只耳朵,也是为他而削掉的”。
她撩起垂在肩上的长发露出狰狞的伤口。
蜜雪手指和心口俱是一颤,惊讶地张开小口。
“你为他。。。。削去了耳朵?”,
同样是女子。她知道一个女人削去了耳朵和毁去了脸并没有什么区别,对一个女子来说完整的五官,完好的容貌甚至比性命更重要,而她。。。。。。
“月族一千五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了,但我们兔人族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在我们的教育中每一个兔人族都要谨记月族的恩情和他们生前点点滴滴,上古百族之战后各族都走向毁灭的深渊,重现大陆的不是战后的反思,而是更加肆无忌惮的掠夺,为了生存,各族纷的争比以前还要激烈,尤其是新生的种族之间的战争,为了争夺领地,争夺食物,争夺资源,他们每一天都在战斗中度过”,
“兔人族也是新生的种族,和树人,兽人,人族一样,出现在百族之战之后,但兔人族很弱小,每一次的战争中我的祖先们不是被杀掉,被吃掉就是被抓起来当做战俘,宠物,那个时候的兔人族既没有生存的力量,也没有作为生命应有的尊严”,
“是月族改变了这一切,月族对我族的恩情从三千年前就开始了,直到一千五百年前,他们举组战死于安息之战。。。。。。”,
“你不是我族族人,无法理解那种感情,我族的全部生命,自由,尊严都是月族给予的”,
“在我们兔人族,所有人都以长长的,毛茸茸的耳朵为骄傲,雄兔和雌兔择偶是耳朵也是重要的标准之一,但想要保护他就不能暴露我兔人族的身份”,
她看了一眼遥远的南方道:“暴流城是神的领域,也是大陆最自由,最繁华的的地方,但对我族来说那里却是禁地”,
“可是我们更不愿意叶然在灰色区域和黑色区域长大”,
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火中的木柴噼啪作响,低矮的树林中尽是斑驳的树影。
在灰色区域,这里已经算是较为安全的地方了。
“我们多么痛恨背叛了月族的奥林匹斯众神啊,但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所掌控的白色区域才是叶然成长最好的地方,我们希望他和他的先祖们一样,勇敢,正直,善良。。。。。,他的父亲死后,他在我族的圣丘上出生,那时候我十一岁,但已经继承了我族珠玉一脉的全部衣钵,也是珠玉一脉的唯一传人”,
她拨了拨火堆很随意地道:“在那之前,叶然的父亲和母亲,为了救我而对上魔族的迪加尔和克里斯朵儿”,
“魔族有史以来最强的魔王和最阴险狡猾的女人,他们不是因此而死,但迪加尔的魔功无疑加剧了他们的伤势,奥林匹斯神造成的伤势”,
“三千年前,月族为了兔人族与树人族,战斗,与灵族战斗,与新生的种族作战,一千五百年前,月族为了兔人族与魔族殊死抗争,却被神族背叛,落得一个亡族灭种的狭长,又过了一千五百年,最后一支鬼月和血月的传人仍旧对我族有那么大的恩情”,
“我族受此大恩,我受他父母的大恩,为他失去一双耳朵又算什么?”,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狭路相逢
“他和艾丽莎在圣丘出生的那一晚,整个兔人族都庄严肃穆,我们以最恭敬,最庄重的仪式迎接他们的出生,用药汤给他们洗浴,长老们给他们兄妹祈福,那天晚上,我族最有学识,最德高望重的长老彻夜都在谈论他们的未来”,
火光凄迷,她幽幽的声音诉说着这段往事,蜜雪也仿佛回到了她口中所说的那一天。
叶然和艾丽莎出生的那一天。
“安息之战后月族灭亡,只有鬼月,血月两个分支各留下一支血脉,他们过得很辛苦,魔族在追杀他们,奥林匹斯众神也暗中想要斩断这段历史,为了不牵连我族,他们一面流亡大陆,一面背负着滔天之恨向两族复仇”,
“孤独,逃亡,复仇,这些从此成了他们生命中的全部,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向谁出手,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还会泛起怎样的涟漪,连我族也找不到他们”,
“但仇恨总是会随着时间而渐渐变淡的,他们也会渐渐发现生命中比仇恨更珍贵的东西,譬如他们的孩子,后人。。。。,虽然他们从来都没有说出来”,
“对于叶然和艾丽莎,长老们思考了很久,也下了很大的决心,最终决定让他忘掉这段历史,忘掉关于月族的一切,连兔人族都不再记起,一千五百年过去了,我们不忍再看到月族的后人一生都活在仇恨中,就如同当初他们不忍看我们受苦一样”,
赤色的火焰上,安奈的手掌握起又松开。
身为兔人族中战力最强的珠玉一脉,她的心已经足够硬了,但对于兔人族来说月族始终都是心中绕之不去的柔软之地。
三千年过去了,他们仿佛已经成了血脉交融的生命共同体。
“神族是我们最为痛恨的种族,但神所掌管的白色区域却是最有利于他成长的地方。我们希望他遗忘那些悲痛的过去,像正常人一样开开心心的活着,我是长老指派照顾他们的人,同样要隐藏身份,所以自愿割去双耳,而叶然和艾丽莎。。。。。”,
“当决定送他们前往暴流城的时候,长老便派出了族内最精锐的战士一路护送,然而魔族和奥林匹斯神的消息同样很灵通”,
“你是说。。。。”。
蜜雪心内忽然一颤。
“在十二区,我们遭受到了空前可怕的袭击,艾丽莎不慎遗失,我族的护卫死伤更为惨重,最终到达暴流城的只有叶然和我们寥寥几人”,
“究竟是魔族还是众神?”,
蜜雪紧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安奈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你知道羊角大陆还有多少兔人族吗?”,
“上一次的统计。不到一千只”,
蜜雪道。
安奈笑了:“数量不到一千的没落种族,面对神魔两族的袭击还妄想查出凶手吗?”,
蜜雪手中轻轻颤动。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月族的庇护,我族只不过是可怜的,任人宰杀的一群兔子而已,想要对抗神魔?呵呵。连想一想都是奢侈吧”,
“在这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暗流汹涌。危机四伏的时代,能保护好他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了,其他的不敢多想”,
“那次袭击后我们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为了隐藏他的身份,我们只能带他去暴流城最糟糕的贫民区,为了以防万一,连我们也要隐于暗中“,
蜜雪明白,在暴流城每一个人都有户籍,有户籍的人入学,做生意都极其便利。
但同时户籍也意味着身份被警卫厅知晓,那自然也很难逃过上层的耳目。
以叶然和安奈的身份,无论怎样编造都不可能一点痕迹也不留的。
只有贫民区例外,没有人会关注那个地方,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是最安全的,只是。。。。。
“只是,这个决断却使他的童年如此多灾多难”,
安奈苦笑道:“那个臭小子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十二妖的好意,而现在。。。。。天意弄人,鲜血石碑认主,他体内的血月禁制也解开了,有些事终究是瞒不过他”,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或许,我们兔人族注定要和月族的后人一起对抗神魔,直到血脉彻底断绝”,
寒夜森冷,话语残酷。
蜜雪只觉得周身发冷。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叶然的处境竟危险到了如此地步。
“而现在,他的敌人不止是魔族和奥林匹斯神,还有虎视眈眈的人族极恶势力”,
偏头看了一眼永夜青堡的方向,她缩回手戴上褐色的皮手套,然后转过头看向低矮树林的深处。
“极恶。。。。。”,
“嘘”,
安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一声风向传来。
“嗖”的一声一道人影搅得树叶凌乱,枝叶翻飞,他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远远的安奈和蜜雪就感受到那股危险如毒蛇般的气息,树叶“扑簌簌”一阵乱响,群鸟惊飞而起,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诡怖。
“呱”,
两只血眼乌鸦从树林深处飞起,随即一道人影高高掠起踩在远方的树枝上。
苍白的面孔,猎猎作舞的白色大衣,毒蛇般的气息弥散于周身,月色之下这个人看起来周身布满了神秘和诡异。
他双手插在口袋地看着安奈和蜜雪低笑道:“你们,也想当黄雀吗?”,
蜜雪站起身,腰上长剑剑柄探出。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
安奈按住她的手,捏了捏手指,平淡的话语中透着强大的自信。
一刹那间她的气息完全变了,缓步走向西格莱的安奈气场强大的不可思议,连空中的两只血眼乌鸦叫声中都透出一丝忌惮。
蜜雪这才想起,她的称号一直都是霸王兔。
“她不是我的对手,你就是了吗?”,
西格莱看了眼远处的永夜青堡和玩偶之家,随即便低下头看着那个气势强大的女子。
而安奈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行步间背后的兵器匣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左侧的机关打开,一支足有半人大小的强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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