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刺出,枪芒如虹。
他生平最为厌恶的的一是自甘堕落的人,二便是这种毫无人性的怪物,眼见暴食徒连眼都不眨就将这人折磨死,他心中怒意如狂,一出手便毫不留情。
一旁的扎马有心阻止但却出手不及,叶然的枪芒既威力强大又速度惊人,只是一闪之间便点在暴食徒金刚的头颅上。
金刚哈哈一笑,头颅微一仰起,力道一震将枪芒消弭于无形。
叶然虽然愤怒,但并没有丧失理智,知道在此与他死斗只有死路一条,一枪过后便施展飞鸟流化作一道红芒卷住扎马和贝克斯两人往北而去。
“吼”,
眼见猎物欲要逃离,暴食徒金刚仰天一吼发出奔雷般的吼声,这惊天一吼不禁震得林中百兽惊走,落木萧萧,连叶然超越极限的速度也没能避过这滚滚如江潮的音波,气劲与聚风般的音浪当空震颤,叶然心中一动,急忙渡气护住贝克斯和厄玛,跟着只觉得双耳一痛,脑中一震嗡嗡作响,身上劲力一溃身上登时受创。
“咳咳。。。”,
喉咙中的腥甜怎么也忍不住,叶然吐出一大口血,心中无比骇异,只觉得这只暴食徒的力量简直强的不可思议。
扎马和贝克斯亦是难受的很,若不是叶然护住他们的心肺,耳目,恐怕刚才那如雷一吼已经将他们震得四分五裂。
还不待他们缓过神来暴食徒的狂笑声已经传入耳中,他急忙提气抵御,继而风声一动,暴食徒双翅展开飞上天空,巨大的身体遮住太阳,在地上投下一道黑影,叶然三人恰在黑影之中。
两只蝗人亦是嘶吼一声扑了过来。
暴食徒金刚嗜血的双眼凝望着叶然,森然道:“怪物,小子,在你眼中我便是怪物吗?”,
叶然没想到他会这么一问,冷哼道:“难道不是吗?”,
他自然不知道“怪物”两个字是暴食徒心中最深的伤痛。
他们本是人类,与骑士,剑客,流浪法师一样,暴食徒不过是一种职业,所代表的的乃是不同的修炼分支,但由于暴食徒功法的特性,他们却被当成是不容于世的怪物。
东大陆在教皇的统治时代曾经颁布过两条针对职业的严厉禁令,一是宣布所有傀儡师为世所不容的魔鬼,所有傀儡师都需接受教皇的审判,不服的由圣殿骑士团征讨,灭杀,烧毁所有关于傀儡术的书籍,永远禁止后世之人学习傀儡术。
二是直接将暴食徒开除人籍,归于异端怪物,任何人一旦发现暴食徒的踪迹必须报告当地教会,由教会派骑士团将之找出并消灭,连审判都不需要,教廷直接剥夺了暴食徒生存的权利。
每一只暴食徒的童年都是在永无止境的追杀中度过,他们活的暗无天日,人族追杀他们,野兽追杀他们,整个大陆都容不下他们。
暴食徒若不进食,成长,他们就无法生存,而他们越是进食,越是变得强大,这世上对他们的偏见就越多,这个世界就越发容不下他们,对暴食徒来说他们仿佛在出生那一刻就是一个错误,凡是善良的,都因不肯进食,力量弱小,在追杀中死去,而凡是成长起来的暴食徒,在他们的生命中遇到的便只有永无止境的追杀,永无止境的敌人。
他们是人,但却不被人所承认,终其一声都只能以怪物,野兽的方式活着。
现在,教廷覆灭,所有的禁令都消失了,但在同类的眼中,他们仍旧是怪物,暴食徒便是这样一种强大却又可悲的生物。(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天不怜我
一句“怪物”让暴食徒陡然变得狰狞,叶然自小便在地下巢穴如履平地,知道这是怪物发狂的前奏,不待他出手率先攻了上去,枪身一次利芒便点在他胸前。
“怪物,不服气吗?”,
敏感地察觉到暴食徒对“怪物”这个称呼的反感,叶然有心激怒他。
对他来说一只失控的暴食徒远不如一只机警狡诈的暴食徒来的可怕。
“轰隆”,
暴食徒金刚双目一狞,一拳砸在地下,顿时一股可怕的力量激荡,如江海浪潮般层层向外冲击,不仅是叶然,连后方赶来的两只蝗人也受到这股力量的冲击。
叶然更是首当其冲,暴食徒的力量再次汹涌澎湃,凝聚成海,他只觉得胸口一滞便被那巨力撞飞了出去,而随即耳中便听到暴食徒的狂吼,恶风掀起,暴食徒金刚双足一踏如狂兽般扑来,张口一吐能量化成球体,呼啸一声当头朝叶然轰来。
叶然原本未必就避不开这颗能量球,但心思一转之间提枪硬挡,巨力传来的瞬间强行借力转力,卸去三分巨力,抵挡六分,剩下的一分却转移了方向往自己身上引去。
他“唔”地一声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往西倒撞而去,他有心引得暴食徒远离扎马和贝克斯两人。
叶然速度奇快,纵然以暴食徒的身法也无法立刻追上,怒吼之间展开翅膀再次扑来。
如他所料,这只暴食徒是彻底发怒了。
教廷治下的千年是暴食徒的黑暗之年,但圣光教廷分崩离析之后他们的处境并没有变好,暴食徒“怪物”的姿态已经深入人心,没有人,没有种族会愿意接受这种以进食其他生物为成长条件的生物。
而更绝望的是暴食徒的天敌—傀儡师在教廷覆灭之后彻底登上了东大陆的舞台。
如果说暴食徒是靠吞噬汲取别人力量和生命的强盗,那傀儡师就是以雄谋巧智借世间伟力的大盗,他们的力量一样强大,但傀儡师却以神自居,既在名分上将他们永远钉在“怪物”的耻辱柱上,又在战争中将他们击败,然后圈养在这片土地上,让他们永生永世都只能像野兽一样活着。
“暴食徒是怪物,你们人类又是什么?软手软脚的垃圾吗?永远受人愚弄的蠢货吗?”,
暴食徒一掠之间仍旧距离叶然有数丈之远,但一拳轰出,拳风却掀起一道狂风,继而背部翅膀一震,飓风拔起一根根巨木朝叶然疾射而去吗。
叶然眉头一凝,身体陡然拔高而起,运转瞳术,释放出道道火流结成一道屏障,继而运使遁入滞同凝固四周气流。
巨木在脚下呼啸而过,金刚一击不中心中更怒,巨翅展开悍然将撞破火盾,逆冲而来。
叶然不待他扑至足下凌空虚踏,一纵之间冲飞而起,他已然打定主意避而不战,因而只是一味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口中却冷笑道:“嫉妒吗?愤怒吗?你既然不愿意被人当成是怪物看待那为什么所作所为毫无人性?”,
“选择了自甘堕落,你还有什么资格恨天怨地?就算你以前再可怜,对现在的你我也只有,杀”,
凌空刺出一道枪芒,他再次向后疾退。
暴食徒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悲凉和怨恨,抬手钢拳硬撼枪芒,身形毫不受阻,一掠之间猛扑上来,眨眼之间便穿行百丈,只能边退便勉强招架。
暴食徒这一黏上叶然便再难逃脱,每一次抵挡他的巨力叶然都觉得枪身震颤,手臂手掌发麻,在暴食徒狂暴的攻势下他好像江海巨浪中起伏的孤舟,随时都可能会被巨浪击溃。
然而撑过暴食徒的第一波猛攻叶然的处境就变了,暴食徒的力量略有衰弱,而叶然的后劲优势却显露了出来,看似被逼得险象环生,但他却总能避开要害,以轻伤的代价换取自身安全。
“吼”,
这边恶斗仿佛无止无休,而东面又传来一声震天长啸,音波滚滚,叶然隐隐能听出这声音磁性中透着几分焦急,他正狐疑间却间金刚停下来攻势,脸色沉重地看向东边。
啸声先是一落,随即复又大起,这一次啸声中焦急之意更甚,而叶然隐隐地也察觉到了三州九道的气息。
那气息中还夹杂着不少怪异但强大的野兽之气。
叶然趁机倒掠十数丈,双手持枪呈防御的姿态,而暴食徒金刚脸上肌肉抽搐,青筋暴起,他已经彻底被叶然激怒了,想要不顾一切地将这个胆敢冒犯他的小子撕成碎片,但东面的啸声乃是同伴传来,他知道若不是情况危机,自己的同伴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啸声的。
“小子,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心”,
金刚狠狠地蹬他一眼转身往东飞去,两只蝗人也飞奔而去。
叶然这才呼了口气落下地来,低头一看自己手心,枪身,身上已尽是血渍,再转头看已经逃得不见踪影的扎马和贝克斯,不禁摇头苦笑。
方才若不是激怒了暴食徒,拉开了与蝗人之间的距离恐怕自己纵然意志再坚也势难活命。
心知这一次得以活命纯属侥幸,叶然吐纳几次,运转气劲缓缓疗伤,这才往白水涧而去。
过了片刻身后传来风响,扎马和贝克斯也回来了,两人见到叶然都面露愧色,有些尴尬。
扎马和贝克斯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方才面临威胁叶然处处护着他们,他们却趁机择路而逃,现在即便是脸皮再厚也无法泰然处之。
叶然没有提起这一茬,道:“那只蝗人对你们有所了解”,
“他想离开东大陆”,
叶然说的是“你们”,指的自然是研究所的诸人,不包括自己。
方才那只暴食徒金刚的一举一动都说明他对三个小队的行动了如指掌,连同自己三人的行动在内,他全都知道,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时间布下陷阱。
而他想要离开东大陆的意图更是明显的强烈。
扎马眉头一凝,紧接着瞳孔一缩:“这么说。。。。”,
“如果白水涧安然无恙,那就说明我们的人中有内奸”,
贝克斯道,他心下一片骇然。(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挣脱牢笼的渴望
白水涧的黑烟还没散去,山体尽数被笼盖在黑烟之中。
叶然在山前吹了一口气,气流鼓动,徐徐的清风吹进山谷之中,不似暴食徒掀起的狂风那般猛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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