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霜显然也看出了这点,当即恶狠狠道:“你再瞪叶子,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你信不信?”说着,她已走到叶斩身边,挽起了他的胳膊。状似比刚才挽银煌时还要亲密。
紫袍公子哥闻言不敢再瞪叶斩,赶紧低下头去,抖颤着身子往墙角瑟缩,可他心里的恨意却比天还高比地还厚。
“妹啊,你跟叶斩要不要这么亲密啊,他还没过爹爹那关呢!”银煌调侃了一句,“而且这紫衣青年貌似把咱俩的账都记叶斩头上了。”
“啊?不是吧?”慕容飞霜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银煌瞅着一脸无奈的叶斩,揶揄道:“他不该这么早出现的……呃不对,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叶斩苦笑。完全听明白了银煌的意思。
慕容飞霜却不以为意,眼珠一转,狡黠道:“要不哥,你再费点儿手脚,把这紫袍家里的高手都干掉不就好了嘛!”
银煌哭笑不得:“傻妹妹,什么叫高手都干掉?高手还不都是由低手成长起来的……”言下之意,要么不杀,要杀就杀紫袍全家。省得遗患将来,春风吹又生。
叶斩听着慕容兄妹的对话。倒不觉得银煌心狠手辣,不过事情到了这份上,他倒是真期望银煌干翻谢家,这样不仅会去一心腹大患,而且过不了两天就会开始的抬姓大会也将多出一个名额。当然,这话叶斩不能明着说出来。否则弄巧成拙都是轻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早靠在窗边墙壁上的紫袍公子哥突然发难,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火折子的东西猛然拉爆。
“咻——嘭!!”
一朵巨大而美丽的烟花在内廓上空绽开,最终形成了一个“谢”字。
叶斩见状有些无语,倒不是说被紫袍发出求救信号无语。而是紫袍发出信号的过程虽快,但他要阻止的话完全来得及。问题是,整件事都由银煌主导,他若阻止,等于没把银煌这个师伯放在眼里、或者说等于没把银煌这个超级大高手放在眼里,无论哪条,都于理不合,万一银煌一任性,对此事撒手不管了,那等于就是在给叶府招灾呀!
“这种示警方式还挺特别的。”银煌对于紫袍拉响箭的做法不屑一顾,反而还有心情嘲弄道,“叶斩,你怎么看?”
我又不是元芳,我怎么知道怎么看?
叶斩暗自吐槽了一句,心头发狠,反正已经逃不掉谢家的记恨,索性得罪彻底好了!于是嘴角泛起哂笑道:“这让我想起了一句打油诗……”
“噢?还有诗?”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听到叶斩这话,慕容兄妹皆是一愣,跟着慕容飞霜就笑喷了出来:“噗哧~~叶子,你、你真是太逗了!”
银煌稍稍严肃点儿,眼带笑意道:“你这话气势倒有了,可一点不对仗啊!”
“还有下半句……两副忠义胆,刀山火海提命现!”叶斩随口接上了后半句,“不过我估计来人肯定不止两个。”
下一刹,谢家的高手果然出现了,而且的确不是两个,竟只来了一人。
此人是个独眼龙,二等残废身材,冷硬的盘子脸,一道几乎划烂整个左边脸颊的宽大槽痕夺去了他的左眼,单单笔直地站在那里,身上就有一股令人恐慌的气势散发出来。
宾客们看到此人,俱都面色大变,因为只要稍微了解谢家底细的人都知道,这位人称枭叔爷的独眼龙乃是谢家除谢崖老祖外最恐怖的战力,他这一出动,等于谢家派出了三分之一还多的人马。
紫袍和谢九看清来人样貌,双双激动不已,谢九更是哭天抢地扑倒到来人脚下:“枭叔爷、叔爷您可来了,他们这几个人……”说着,他怒指向银煌和叶斩,“您看咱们的如味居,都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了?”
枭叔杀机盈动,扫向叶斩的独眼中尽是冷酷和蔑视,但当他瞥见银煌时,却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噫出声:“咦!?”因为他瞬移过来时明明一点没察觉到银煌的存在,可偏偏有个大活人老神在在地杵在当场,令他想不心生警惕都难。
银煌却鸟都没鸟枭叔的噫声,冲叶斩撇嘴道:“这就是你说的谢家高手?”
叶斩摇头道:“我不太清楚啊,谢家对外宣称的就只有一个叫谢崖的老祖是洞玄境高手!”
“放肆!!”枭叔见叶斩直呼自家老主人、亦是他救命恩人的名讳,顿时就怒了,直接喝叱出声,连试探银煌来路的心思都淡了。
可惜他脾气大,银煌的气性比他还大:“你放肆……”这三字一出,枭叔就觉自己喉头一甜,忍不住张嘴就喷出一坨带冰渣的老血来。
“嗯?!!”
不止枭叔,但凡见此一幕之人,如谢九、紫袍,还有隔远的那些宾客(先天境视力自然增强,远处也不虞看不到),无不圆瞪双目,相顾骇然。
叶斩同样惊诧莫名,但他更觉得自己实力太过渺小,在这种场合根本插不上手,正可谓修行之路漫漫其修远兮,必将上下而求索!
枭叔也是眼路惊恐之色,手捂喉头,望向银煌,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字:“你……”
银煌冷哂道:“哟呵,我才伤了你的气管,这么快就能发声了,愈合得挺快嘛!”话落,他朝枭叔猛一瞪眼,“那这样呢?”
被瞪的枭叔眼神瞬间定住,然后逐渐灰败下去,接着嘎嘣一声,他的脑袋竟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咚一声落地,骨碌骨碌滚了两下,正好到了紫袍脚边。
紫袍吓了一大跳,就差没想树懒一样跳上旁边谢九的身当缩头乌龟了。
这下子,那些起了逃跑心思的宾客更不敢动了,倒吸凉气之声连成一片。
叶斩看得清楚,阿枭的脖颈断口处早就被冰冻住了,所以半滴血都不曾洒落出来,可偏偏这样,更能直观体会到银煌与阿枭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银煌却丝毫没有干掉一个谢家高手的觉悟,反而看向慕容飞霜微笑道:“妹啊,怎样,你哥我今次杀人不血腥了吧?”
慕容飞霜闻言白眼一翻,吐槽道:“血腥是不血腥了,可一点没原来那种霸气了!”这话一出,银煌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叶斩很想笑,可是没敢。
慕容飞霜倒是不客气,径直越过笑容凝固的银煌,来到紫袍跟前,道:“喂,你家还有多少高手?都叫过来让我见识见识呗!”
紫袍嘴里吱吱呀呀说不出半个字,心里却恨得发狂,他堂堂谢家嫡裔子孙,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要知道,本来谢家的规矩是,城中产业出了幺蛾子,一般的急事派个人回浮空岛通禀也就是了,若遇特别急的事,就用风化蜂传消息,只有十万火急的事才准用响箭。刚才紫袍一着急,就用了,结果召来枭叔,连神通、功法都还没来得及用,就被人摘了脑袋,这简直颠覆了紫袍的三观!
到了这个时候,并非真脑残的紫袍深刻地意识到他今天踢到了铁板,而小小的起因就是他家的狗奴才没让人家铁板上四楼。结果好了,人铁板直接把四楼以上全给打没了,也就不用再想什么上不上的问题了。
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回去也是个死!
念头转到这里,紫袍钻了牛角尖,倏然暴起,单手勾住了慕容飞霜的鹅颈,另一手摸出匕首抵在她的腮侧,嘴里开始咿咿哇哇的乱叫。
谢九见状,立马来劲了,连滚带爬跑到紫袍身侧,拍着他肩膀道:“少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来说、我来说……”可惜两人都没发现对面的叶斩正目光古怪地瞅着他们。
。(未完待续。)
ps: ps:又歇了两天,算是基本痊愈了,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一一四 杀上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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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趋前一步,头也不回指了指被紫袍公子哥挟持的慕容飞霜,道:“我们少爷说了,只要、只……”话刚起了个头,他就发现对面的叶斩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但偏偏叶斩的目光焦距没在他身上,而是在他身后。
谢九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妙之感,霍然扭头,结果看到的情形差点没把他吓死。
紫袍公子哥执匕的手轰然崩落在地,如落地玻璃般跌成段段碎块,这还不算完,紫袍攫着慕容飞霜脖子的那只手也跟着遭了殃,从胳膊肘处断裂,同样冰疙瘩似的摔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紫袍公子哥自己都差点没被吓死,舞动着双手唯一剩下的一截大臂,嘴里发出“喝喝”的倒吸凉气之音,整个人下意识后退,然后猛的从齐髋高的窗户沿仰翻了出去。
银煌见状冷笑:“哼,想跑?”随即宾客们就听见了冰块撞地碎裂的声音。
谢九大惊,冲到窗沿边朝下一看,结果下边院子里除了一堆红红绿绿的碎冰块,哪儿还有紫袍公子哥的影儿!
叶斩透过神念也“看”到了这一幕,心底不禁有些发寒,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明显是银煌的法则之力在作祟,否则阿枭还有紫袍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死得无比凄惨!
只是不知银煌对“冰之法则”的感悟到了什么地步,以叶斩目前的经验根本无从判断。
“妹妹,你没事吧?”银煌关心了慕容飞霜一句。“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啊!”慕容飞霜显然早知自家亲大哥的本事。所以一点没被紫袍公子哥的突然劫持所吓到。当即生拖着叶斩先一步下楼了。
银煌走在最后,不怀好意地扫视了一下整个三楼,宾客们个个噤若寒蝉,谢九更是在窗边漱漱发抖,生怕哪点惹到银煌这个恶魔,被他在临走之前来上一下,丢掉小命。
可惜蝼蚁永远猜不透人的想法,谢九和宾客们也是一样。当银煌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间时,整个三楼的一切事物都在瞬间凝滞,进而化为齑粉,潇潇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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