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蛇还是老的毒!我本来还认为,断家老谋子就已经算是一个老奸巨猾之辈,没想到这断归墟比老谋子更加厉害!也难怪断家能培养出老谋子这种老谋深算之辈,原来断归墟更厉害一些!”
“断家蛇鼠一窝,果然是无情无义到了极点。也难怪断家能三番五次,做出退婚又订婚之事,这样的家族,本就都是些冷血无情之人,这断家里养着的男男女女,只怕都是一群心肠恶毒到了极点的毒舌。”
众人议论之声,极为洪亮。
他们早就坚定了信念,死活要站在赵鹏这一边,死死抱住赵鹏的大腿,希望能在赵鹏心中留下几分印象,指望着日后能和赵家拉上几分关系,自然要极力展现自己,争取能让赵鹏多看自己一眼。
这些话语在断家之人听来,却极为刺耳。
断归墟指着棺木,朝周围几人大声下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搬运木材,建一座篝火出来,将族长速速火化了?”
一时间,断家之人立即行动起来。
不少人转身而去,奔向了厨房所在之处。
赵鹏则云淡风轻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等到断家之人搬运了诸多木材、以及烈酒火油等引火之物,来到此处之时,观澜突然间挥动衣袖,指尖洒出滚滚冰霜。
金城武道,两仪冰轮!
轰!
众多敢来建设篝火之人,被观澜直接击飞了出去。
随即,观澜从藏在衣袖内的虚空宝石当中,掏出了一颗青碧溜溜的丹丸,走向棺木。
“不可!”
断归墟大吼一声。
“有何不可?”
观澜冷冷看着此人,“躺在棺木里的人,是你的亲生儿子。如今他尚未死去,你却要将他火化,简直是禽兽不如。”
断归墟抖了抖嘴唇,咬咬牙,说道:“大宗师虽高贵不凡,可话却不能乱说!我儿明明已经气息全无,连尸体都冷了,怎能说是假死?”
说话之时,断归墟眼神如毒蛇的牙齿一样,死死盯着观澜手中丹药。
观澜懒得理他,直接将捏着丹药的手掌,伸到了尚未盖上盖子的棺木当中。
“不可!”
断归墟大声惊叫,吼道:“快拦住她!快快拦住她啊!”
周围断家之人听到断归墟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声,被这断归墟多年以来在断家积累的余威震慑,也顾不得站在眼前的观澜有着玄门大宗师的实力,竟一个个飞蛾扑火一样,朝观澜冲了过去。
观澜一只手伸入棺木里,把丹药硬是塞进了断谋的嘴里,另一只手微微一颤,手臂之上延伸出一道金光,显现出一柄方天画戟。
金城武道,大戟式!
大戟横扫四方,将断家那些奔杀而来的玄门中人,打得鸡飞狗跳,一个个倒飞出去。
这些人大多是些玄门一重天之辈,只有一二人修炼至了玄门二重天玄士境界,如何是观澜的敌手?
顿时,断归墟脸色满是一片死灰,身躯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了,满眼颓然,瘫坐在了地上。
咳咳……
咳嗽之声,从棺木里面响了起来。
这两声咳嗽,只怕周围那些手持着纸钱香烛之类的断家之人,都给惊呆了。他们并非是断家的核心人物,自然不知道断归墟与断谋之间的计策,都以为断谋是突然横死,没想到棺木里断谋竟然咳嗽出声音。
死而复生!
果然是炸死!
断家人丁众多,这些有资格撒纸钱捧香烛之人,在断家也算是有头有脸之辈,都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顿时众人惊慌失措,将手中捧着的纸钱与香烛,随手一抛,洒了满地。
大风吹来,将纸钱吹得摇了起来,将瘫坐在一旁的断归墟身上撒的到处都是。
“完了……”
断归墟老脸惨白,好像突然之间从**十岁的年纪,变成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口鼻之间不由自主就流出了白色的泡沫,喃喃说道:“完了,全完了!”
哼!
观澜懒得理会此人,直接抓起躺在棺木当中的断谋,随手将其从棺木里揪出来,丢在了地上。
“断谋!你竟敢炸死!”
赵山河极端愤怒,冲上前去,将那刚刚醒来尚且有几分神志不清的断谋提了起来,狠狠几个巴掌打在断谋脸上,口中亦是怒吼道:“今日若非看穿了你的奸计,只怕这中土七国,世间之人,都认为我赵家是无情无义之人,趁着你断谋突然横死,才趁人之危,来到你断家找你们的麻烦,你简直不得好死!”
说吧,赵山河抬手就打。
似乎要将断谋立即打死,才能消减他心头之恨。
“哼!”
赵无忌骑着白虎走上前来,手中刀锋一横,挡在了赵山河的拳头去前面。
“你为何挡住我?”
赵山河神色震怒,盯着赵无忌,说道:“这一家上下,尽是些禽兽之辈,这断谋为了让我赵家背黑锅,居然想出了炸死的办法。而那断归墟为了不让这个奸计被我们揭穿,竟然想要放火烧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像这样的禽兽,留在世上也只能是祸害世人,我今日杀了他,算是为民除害!”
第三百零四章:灭断
“此等禽兽,若死在你手中,岂不是脏了你的手!”
赵无忌缓缓摇头,说道:“我赵家名垂千古,自古以来恩怨分明,断家之人虽然可恶,做了些对不起我赵家之事,却罪不至死,还没有达到该死在我们手中的程度。你何必让这等禽兽的性命,侮我赵家威名?”
“你这些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赵山河提着断谋晃悠了几下,终于是按下了心中杀机,没有痛下杀手。
可周围之人却不干了。
“断家禽兽不如,人人得而诛之,活在世上也是害人,不如杀了!”
“虎毒不食子,断家之人恶毒到了极点,怎能留下此人性命?他既然摆出了假死的计谋,多半是准备好去死了,何不成全他?”
“杀了此人,我举双手赞成!”
一时间喧闹死起。
赵无忌猛地提刀转身,看向众人。以今日的局势,赵山河若要杀断谋,果真是如屠狗而已,极为简单,只是此人的性命,却有可能侮了赵无忌的刀,污了赵家的万古不灭的赫赫威名。
至于那些大喊大叫之人,果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赵鹏深吸一口气,若非他乃是赵家的家主,若非他身上背负着赵家的名望,以他原本的一贯作风,肯定是二话不说,杀了之后再讲道理。
可如今他是赵家的家主,一举一动都代表整个赵家,而且赵家今非昔比,区区一个断家,已经无法与赵家比较,断谋乃是丧家之犬,无需赵鹏亲自去杀。
若不杀此人,难道让这等卑鄙奸诈之辈,逍遥快活的活着?
就在此刻,义亲王凑到了赵鹏身边,悄然说出了两个字:“借刀。”
借刀?
何为借刀?
借刀杀人!
赵鹏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轻轻拍了拍烈焰飞骑的脑袋,朝站在不远处那两个正在相互挤眉弄眼的绝慎与嵩江,看了看。
二人本在相互挤兑,如今见赵鹏看了过来,立时住嘴,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赵鹏身上。
赵鹏淡然一笑,问道:“以你二人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话问得很有技巧。
尤其是当中的此事二字。
此事,可以指今夜赵鹏来到断家,有关双方婚约之事。
也可以指断家老谋子装死之事。
也可以指断家那个断归墟要烧死自己二字一事。
更可以指断谋的生死之事。
绝慎与嵩江都是世家子弟,自幼博览群书,虽远远比不得义亲王脑子灵活,可在争权夺利的家族当中,早就懂得了勾心斗角,更知道该如何揣摩人心,如今听到赵鹏问了这么一句,这两人就心思浮动……
绝慎指着断谋,说道:“此人不除,天理不容!”
嵩江则是想得更远,说道:“老谋子此人奸诈之极,居然想出了炸死之法,来羞辱赵家,简直是罪该万死,我也觉得此人必须要除掉。不过,比起此人更可恨的,是他老爹断归墟,竟然想要烧死自己的亲生儿子,简直是罪该万死!”
这二人说得义愤填膺,反复断家与他们有杀父之仇。
可赵鹏却只点点头,回了一声:“哦”。
二人见赵鹏不为所动,又对视了一眼。
周围之人却连连起哄。
“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我青云帝国的武道世间,自古以来都是光明正大,有情有义的世道,怎能容得下此等奸诈无耻之辈?”
“断归墟连亲生儿子都要杀,此人必须死!”
一连串的大喊大叫声音,终于是惊醒了绝慎与嵩江,两人眼神一横,竟是抬起脚步,朝断家之人走了过去。
可就在此刻,义亲王却骑着烈焰飞骑挡在了两人面前。
义亲王说道:“二位且慢!”
绝慎问道:“殿下有何指教?”
嵩江却说道:“莫非殿下要站在断家那一方?”
“非也,非也。”
义亲王摇了摇头,说道:“二位要为名除害,此事我怎会阻止?只是在二位为民除害之前,我鹏兄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断家给一个交代。一旦在此事处理完毕之前,断家那断归墟与断谋死了,此事就不好办了。”
听闻此言,绝慎与嵩江,只得点点头。
“断谋!”
义亲王拔马走到断家族长面前,坐在烈焰飞骑背上,居高临下。
自打赵山河被赵无忌阻止,没有一拳打死断谋之后,赵山河就随手将断谋丢在了地上。断谋自己知道大势已去,明白今夜只怕是活不成了,早已是丧失了抗争的心思,干脆颓然跪坐在地上,懒得动弹。
“殿下有何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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