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哈哈哈哈!赵家!”
羽然高峰放声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说道:“你赵家做了十几年的软骨头,怎么突然间骨头就硬起来了?”
赵炎神色一正,说道:“我赵家出了一只猛虎,怎能再装作做是羔羊?”
“出了猛虎?装作羔羊?”
羽然高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你说的赵家猛虎,指的是那个叫赵鹏的小子?你还说你赵家是在装作羔羊,可为什么在我看来,你们赵家分明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大肥羊?”
赵鹏就站在不远处的城墙之上,身上没有背着远古石碑,就连被毒箭射伤、尚未恢复的左手,藏在衣袖当中。
羽然高峰并非发现赵鹏就是昨夜那个“手持大盾”之人,只是远远的看了赵鹏一眼,冷冷说道:“三炷香的时间已到,速速交出殿无双,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无忌!”
赵炎深吸一口气,将赵无忌召至身边,说道:“谁敢闯我赵家大门,杀无赦!”
“遵令!”
赵无忌倒提着一柄一人多高的漆黑大刀,骑在浑身雪白的战虎背上,领着许多成年了的赵家子弟,在赵炎身前集结成一座战阵。
距离赵烈失踪,已经过去了十余年。
这些年来,赵家虽然没有出过什么绝世天才,可有不少赵家子弟已经成长了起来。
赵无忌微眯着眼眸,并未一直等待在赵家大院门口,而是骑着战虎朝着羽然高峰缓步而去。
修长大刀拖在地上,漆黑的刀锋轻轻颤动着。
嗡……
一声清越的刀鸣,从刀锋之上响起。
“羽然高峰!”
赵无忌缓缓抬起战刀,凝视着羽然高峰,“多说无益,你可敢与我一战?”
漆黑大刀已然扬起,直指羽然高峰!
这一幕,让羽然高峰很不适应。
在他的印象当中,赵家十分软弱,就连赵鹏这样的嫡系子弟被人打得濒临死亡,赵家也是一声不吭。
按照羽然高峰的念想,今天他大军压境,肯定镇住赵家,让赵家老老实实的将殿无双交出来。
可是到如今,赵家却死守大门,不肯退让半分。
甚至,还派出一个赵无忌,要与他单挑!
“赵无忌……”
羽然高峰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惧意。
当赵炎说赵鹏是赵家猛虎之时,羽然高峰对此嗤之以鼻。
在羽然高峰看来,赵鹏年纪太小,修为太低,就算再如何勇烈无双,只算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小子而已。
羽然高峰号称是钟山座下第一高手,他又怎会将赵鹏放在眼里?
可赵无忌却不同。
在羽然高峰心中,十年之前或许有两人,能称得上是赵家猛虎,一个是名震天下的赵烈,另一个是名声不显的赵无忌!
旁人不知晓赵无忌实力如何,羽然高峰却深知赵无忌的实力。
十年之前,羽然高峰曾经与赵无忌有过一战。
若非钟山及时出手相救,羽然高峰早已经死在了赵无忌刀下。
也正因此事,赵无忌才会被赵炎下了‘禁足令’,被派去守卫赵家远古石林,平日里不得离开赵家半步,就怕他跑出去惹是生非。
“你可还记得我手中战刀?”
赵无忌持刀指着羽然高峰,微眯着眼眸,冷然说道:“今日钟山不在,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性命!”
杀机无限。
羽然高峰咬紧牙关,脸皮轻轻抖动,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第三炷香已经烧完。
“羽然高峰!你说,只给我赵家三炷香的时间,如今第三炷香已经烧完……”
赵无忌微眯着的眼眸遽然睁开,灿若寒星的眸子里精光闪闪,轰然言道:“你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凛冽杀机,从赵无忌身上乍泄而出,惊得羽然高峰坐下战马惊慌不安,踢踏着马蹄连连后退。
其他悬钟城军士的战马更是吓得扬蹄嘶鸣,四处乱走。
原本严正以待的悬钟城军阵,已经乱成一团。
“无忌叔……竟然如此威猛!”
赵鹏位于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惊叹之余,赵鹏心中同时生出了一种悲哀。
“在上一辈赵家之人当中,能够如此威猛的,也只剩下一个硕果仅存的无忌叔了。除了他之外,再无人能够突破武者八重,再无人能踏入玄境之门……”
步入玄境,何其艰难……赵山河苦修一世,却还逗留在武者八重。
突破武者八重,开启了玄窍,才算入了玄境之门。
玄境有五重。
玄者、玄士、玄师、玄宗、大宗师。
合称玄境五重天。
第六十九章:跃城!横枪!
“赵无忌,你休要以武欺人!我们让你赵家把殿无双交出来,并非是无凭无据。”
羽然高峰紧紧抓着缰绳,将胯下惊慌失措的战马控制住,高声说道:“昨日突袭我悬钟城之人一共有两个,其中一人持着一座一人多高的大盾,另外一人持着一柄长达四五米的银枪。”
赵无忌宛若雕塑,坐在战虎之上纹丝不动,持刀指着羽然高峰,说道:“就凭这个理由,你想让我赵家交人?”
羽然高峰说道:“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就只有殿无双,手中四米银色大枪从不离身。突袭我悬钟城的不是她殿无双,难道还有别人?”
“天下之大,以大枪为武器之人,何止殿无双一个?莫非你因为十年前那一战,被我打坏了脑子,所以神志不清?你若执意认为是殿无双突袭了悬钟城,我也不与你争,可就算是她突袭了悬钟城又如何?”
赵无忌轻蔑一笑,说道:“先前你只肯给我赵家三炷香的时间,准备时间一到就要硬闯,根本不给机会让我赵家争辩解释。如今三炷香已经过了,你却迟迟不肯动手,反而要和我讲道理……”
羽然高峰神色一沉,死死盯着赵无忌。
赵无忌将长刀一扬,眯着眼眸,说道:“可惜,我偏偏不和你讲道理。”
“你……”
羽然高峰指着赵无忌,正要说话,赵无忌已是一刀斩来。
刀锋之上,一只吊睛白额巨虎的虎影,冲撞而出。
羽然高峰赶紧挥刀,斩碎了冲来的虎影。
可此时此刻,赵无忌的刀锋,已经到了羽然高峰胸前,一束绿光,出现在刀锋之上,绿光当中,有数之不清的鲜花,顷刻间尽数盛开,笼罩羽然高峰周身。
羽然高峰从战马上一跃而起,跳到空中,挥刀斩下。
赵无忌眯着的眼眸猛地睁开,眼中寒光闪闪,手中长刀由下往上撩起,刀锋周围片片盛开的花瓣,眨眼间变作了一片片枯黄落叶。
叮!
刀锋在空中相撞。
羽然高峰手中长刀,从中折断。
赵无忌座下战虎一跃而起,载着赵无忌追向羽然高峰。
腾空之时,战虎一爪子撕开了羽然高峰那匹战马的脖子,顿时鲜血如瀑,喷洒而出。
嘶……
刀锋如一道闪电,斩向羽然高峰的脖子。
就在此刻,赵炎的呼喊之声从远处传来,“刀下留人!”
赵无忌手臂一甩,刀锋挨着羽然高峰的脖子上划过,却并未伤他。
正当羽然高峰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赵无忌腾空踢出一脚,将羽然高峰从空中踹飞,撞在远处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砰!
羽然高峰摔得五劳七伤,捂着胸口,又羞又怒,问道:“你为何不一刀杀了我?”
赵无忌从空中缓缓飘落,坐回白虎背上,驱虎奔向赵家大院门口,头也不回说道:“我杀你如杀鸡,可惜族长不许我杀你。”
“走!”
羽然高峰忍着浑身疼痛,强占了一匹悬钟城军士的战马,转身离去,口中高呼:“今日之事,我悬钟城决不罢休。”
悬钟城军士紧随其后,缓缓退去。
此事自始至终,坐在马车上的钟诵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怨毒无比的眼神,遥遥盯着站在城墙上的赵鹏,也不知这悬钟城的少城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哒哒。
哒哒。
一阵马蹄声,从赵家大院当中响起。
殿无双骑着烈焰飞骑,踏着四团火焰,奔腾而至,在距离赵家大门数米之时,烈焰飞骑一跃而起,宛若是烈火升天,竟是越上了高达十余米的城墙。
随即,马蹄踏在城头之上,再度一跃而起,犹若天马行空,悬钟城队伍的前方。
希律律!
烈焰飞骑前蹄扬起,遽然停下。
周围火焰喷张。
殿无双挺枪策马,隔空指着十余米外的悬钟城众人。
羽然高峰神色一震。
先前他带人堵住赵家大门,高呼着让赵家交出殿无双,殿无双迟迟不肯出现。如今他准备要回悬钟城,殿无双却出现了。
不过,羽然高峰刚刚险些被赵无忌一刀断头,此刻他正惊魂未定,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持刀指着殿无双,色厉内荏的喝问道:“殿无双!昨夜突袭我悬钟城的白衣银枪之人,是不是你?”
殿无双神色平静如水,问道:“白衣银枪之人,实力如何?”
羽然高峰沉思片刻,说道:“与我相差无几。”
“相差无几么?”
殿无双略一沉吟,朝着羽然高峰持枪冲杀而去。
烈焰飞骑犹若火焰流星,带起一道残影。
殿无双跃马横枪,闪电般杀到羽然高峰身前……
赵鹏站在城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当殿无双与羽然高峰擦肩而过之时,有一道枪影汇聚成的银光,化作一条鳞甲鲜明、光辉灿灿的银龙,从银枪之上夺刃而出,轰在了羽然高峰脸上。
随即,烈焰飞骑在地面奋力一踏,再度腾空而起。
而坐在战马之上凝神戒备的羽然高峰,也是手舞足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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