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趁着这个松懈的机会见叶大娘一眼,让她安心。”
杜瘦瘦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些。”
安争把善爷递给杜瘦瘦:“抱紧了,不管善爷看着什么俩眼冒光,也不能让善爷扑过去。”
杜瘦瘦:“放心吧。”
安争从聚尚院的正门走出去,那些守在外面的幽国修行者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过问。禁军稍加盘查之后,安争就离开了这条大街。为了防止被人盯上,安争先回了天启宗。在天启宗里静坐了半个小时调理,然后从后墙翻出去,往天极宫那边靠近。
所谓天牢,其实并不神秘。按照燕国的规矩,天牢里关押的都是一些身份很特殊的犯人。天牢的守卫外面一层由刑部的人负责,里面的则是宫里的侍卫轮流当值。
安争一边走脑子里一变努力将这些日子的调查回想起来,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天极宫的太医诸葛愁云。
之所以选定了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接触到了两个秘密。这两个秘密,都和安争息息相关。第一个秘密,因为叶韵的特殊,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沐长烟都会让诸葛愁云进入天牢为叶韵诊脉,确定叶韵没有什么伤病。而另外一件事。。。。。。。对安争自己来说很重要,安争打听到,这个诸葛愁云在当初大羲亲王陈重器来的时候,一直随行。
陈重器身边自然不缺医者,不过燕国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最主要的是,这个诸葛愁云可能很清楚自己当时被杀之后的事。
因为诸葛愁云,检查了他的尸体。
很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和安争那件事有牵连的人都死了,诸葛愁云是个特例。前些天安争和礼部主客清吏司的员外郎李延年喝酒的时候,李延年将自己想起来的一些事告诉了安争。
李延年当时负责接待陈重器,所以知道诸葛愁云一直跟着陈重器的人。而陈重器失踪之后一段时间,诸葛愁云才回到天极宫,李延年推测,诸葛愁云可能是唯一一个亲眼看到了陈重器离开的人。
陈重器来燕国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调停十六国的战事,而是为了杀安争。所以陈重器就算离开,也要确定安争死了之后才会走。安争了解陈重器的为人,谨慎,小心,而且多疑。他一定不会在确定安争死了之前出现在安争面前,也不会让安争认识的任何人出现,所以诸葛愁云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不管诸葛愁云和陈重器是什么关系,这个人还活着,足以说明他的分量。
安争这几天考虑了几个接近诸葛愁云的方案,但都不保险,因为有一件事安争必须确定。。。。。。诸葛愁云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他的医术,还是因为他的修为?若是因为诸葛愁云强大到别人不敢杀他。。。。。。那以安争现在的实力找上去,也是自寻死路。
安争估摸着聚尚院那边并不着急,索性打算先盯盯这个诸葛愁云,先探路,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就撤。聚尚院那边,庄菲菲要安排那位郡王鉴赏聚尚院的好东西,估摸着好戏要到下午吃饭前才会开始,安争的时间还算宽裕。
诸葛愁云一般就住在天极宫里,很少出来走动。他的家也在距离天极宫不远的地方,恰好就在天牢和天极宫之间。安争想着,当初沐长烟给诸葛愁云赐了这样一座宅子,就是为了叶大娘考虑。
天牢里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安争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机会靠近。所以他打算先去诸葛愁云的家看看,如果诸葛愁云不在的话,可以进去探查一下。
安争先是找了诸葛愁云家对面的一个茶楼,上了三层,这里可以俯瞰那个小院。诸葛愁云的院子里看起来种了不少草药,小院子里一埂一埂的很整齐。就算是坐在这个茶楼的三楼,依然能依稀闻到一些药香。
诸葛愁云搬到这不到四年,所以那些草药估摸着也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凡入品的草药,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生长才行。
安争在茶楼三楼坐了足足半个时辰,那院子里一个人出入都没有,安争想着院子里十之七八是没人,所以结算了茶钱,装作闲逛走到了小院子的后面。方固城的建筑都很有规矩,每一排房子后面都有小巷子。安争在巷子里溜达了一小会儿,不见有人,随即从后面翻了进去。
这小院子分成前后两进,安争从茶楼上只能看到前面的院子,看不到后院。所以进来之后安争格外的小心,唯恐被人察觉。
不过安争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后院一个人都没有。除了草药,还是草药。
不过和前院比起来,这个不大的后院里种植的草药似乎有些奇怪。不是笔直的一埂一埂的种,而是故意排列出来一些很奇怪的图案。
安争对草药并不在意,也不敢耽搁时间,所以加快脚步往屋子那边走。
才走了五步,安争心里就叫了一声。。。。。。坏了。
这些看起来平常无奇的草药,有问题!
安争在倒下去的那一刻终于明白过来,诸葛愁云种这些草药并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抓贼。。。。。。奇怪的香气,奇怪的图案,奇怪的草药,安争的视线模糊起来,不管怎么调运修为之力都已经完了。
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一道人影朝着自己跑过来。
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三十章 脱脱脱
安争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就这么又死了一次,太疏忽大意了。那些药草他都认识,纵然他对药典算不上烂熟于心,比不上曲流兮,可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也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
安争知道自己醒过来了,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假装没醒过来。人体的反应是那么的敏锐,一个经验丰富的医者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判断。这个小院子的主人是诸葛愁云,被称之为五十年内燕国医术第一的人,也被称为当世第一炼丹狂人。这两个第一虽然有些水分,可足以说明诸葛愁云的本事。
所以安争从醒过来就没打算装,而是想着怎么给自己一个闯进人家小院的合理解释。
“你醒啦。”
声音有些熟悉。
安争睁开眼,然后看到了一个人俏生生的站在自己旁边,脸微红,秀美而可爱。
“啊?”
安争啊了一声,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她。
丁凝冬。
丁凝冬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纱裙,看起来充满了少女的青春气息和一种温柔可爱的气质。
“你若是来看我的,下次可要记住敲门。”
丁凝冬放在安争身边一杯水:“还好师父种的草药只是为了防贼,药性都不强烈,而且你在第一时间就闭气了,吸入体内的香气并不多。”
安争心说这下坏了,比解释为什么闯进人家小院更复杂的问题来了,丁凝冬以为自己是来偷偷看她的。
“我。。。。。。”
安争觉得嗓子有些沙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丁凝冬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听来的,居然知道我在这里。算你本事大啦,不过下次可不要这么莽撞。幸好你只是进了后院,若是进了屋子,只怕就不是这么好运气了。师父在后院布置的药阵很厉害的,就算是囚欲之境的修行者进来,一不小心也会被迷倒。”
安争只好先找个话题引开丁凝冬的注意力:“可是为什么住在这小院子附近的百姓没事?”
丁凝冬笑着回答,声音清脆如铃儿叮当:“那是因为院墙是用药土垒造的啊,花香飘向园子外面的时候,被药土里蕴含的药力中和,所以飘出去的花香就只是花香了。而你进了院子,触动了药阵。”
丁凝冬挨着安争的身子坐下来,伸手在安争的额头上摸了摸:“你体质好,这花香的药性还会持续一段但没什么大碍。我师父也快要回来了,你休息一会儿就走吧。若是想见我,过几天去武院正式开学的时候不就见到了。”
安争道:“其实。。。。。。”
丁凝冬忽然一伸手堵住安争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还是不要说了。”
丁凝冬俯身下来,红唇贴着安争的耳朵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还是给我留一下美好的幻想吧,我总不能把你想成是一个贼。不然的话,我没有办法放了你。”
安争叹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丁凝冬唇已经挨着安争的脸,那唇的柔软和温热安争感觉的清清楚楚,她在他耳边说道:“我知道你进来肯定有进来的目的,可这个目的现在就只能是你偷偷来看我的,懂吗?”
安争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小院子一定有人监视着。丁凝冬当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有些胡言乱语,而是救他。
安争点了点头:“多谢。”
丁凝冬道:“一会儿我送你出去的时候,你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若是你不想死,出门之前就必须抱一抱我。不然的话,我对师父的解释只怕他也不会相信。”
安争坐起来,感觉脑子里还有些昏沉。
“这院子里的一切似乎都很奇怪。”
安争随意的说了一句。
丁凝冬坐直了身子声音大了些:“师父独处那么多年,有些奇怪也没什么。如果你觉得好一些了就赶紧走吧,不然他回来了饶不了你。”
安争连忙起来:“噢,那我就先走了。”
丁凝冬拉开门,送安争走到小院门口,然后张开双臂。安争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抱了抱丁凝冬。
丁凝冬在安争耳边说道:“你若是这般敷衍,怎么行?”
安争双臂用力,将丁凝冬紧紧的抱住,然后丁凝冬推开他:“快走快走,不然师父回来你就惨了。”
安争拉开门,跑出去后又站住,回头对丁凝冬笑了笑,丁凝冬也在对他笑,可是笑容里有些苦涩。安争离开之后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丁凝冬居然会在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