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就快说吧!”
宇文贺急的都快跳起来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二哥一个人的事,你们若是扛不住,咱们大家一起扛。二哥经常说咱们宇文家最厉害的不是自身的体质血脉之力有多强,也不是我们的天赋有多好,而是我们团结。”
“其实。。。。。。”
宇文鼎咽了口吐沫缓解着嗓子里的疼:“其实。。。。。。其实从前三代…开始,宇文家的血统就不纯净了。包括。。。。。。包括我自己在内,其实骨子里留着的宇文家的血,并不纯净,你们明白了吗?也就是说,你们之中有很多人,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宇文家的人。但。。。。。。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为这件事被驱逐,是因为这也是逼不得已。”
“你。。。。。。你说什么?!”
宇文贺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惨白。
“其实从四代之前,危机就出现了。那个时候大羲的金陵城里组建了观星阁,收集了几乎所有大家族的血液,那个时候还是咱们野狐山上的那位老爷子是家主,而他当时就预感到了危机到来。观星阁要做什么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没有人敢反抗,因为那个时候的圣皇太强势了。”
“老爷子怀疑,圣皇是要一代一代的将各大家族的血脉之力全都稀薄下去,然后让各大家族逐渐被淘汰。你们仔细的想想,往前数四代,家族的高手数量是不是越来越少?咱们家族做出了应对这还是好的,但其他家族就不一定了。比如赫连家。。。。。。”
话说到这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是麻木的了。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当时老爷子和极为德高望重的先辈们商量了很久,随即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被动的接受不如主动的改变。从前三代…开始,寻找优秀的女孩子进入宇文家,以她们的血脉之力来稀释宇文家的血脉之力。但,却能培养出来新的可以支撑这个家族的人才。非但是女孩子被选进来,其实。。。。。。其实很多的身份卑微但是天赋极好的江湖客也被请了进来,咱们宇文家的女子产下的孩子,也如此。这只是一个开始,后来又炼制了大量的丹药来转换咱们的血脉之力。这也是为什么,从四代之前到现在,只有老爷子一人还能射出那样一箭了。”
“我们,都是过度之中的几代人。”
宇文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是欺君之罪。先是陈重许然后是陈重器一直在西北,而陈重器到了宇文家,用以要挟咱们家的筹码之一,正是这个秘密。当然,还有我要说的第二个秘密。。。。。那就是,收养。”
宇文鼎看了看已经彻底崩溃的众人:“我知道你们不好受,你们一直以身为宇文家的人为荣。你们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这一点谁也不能否定,哪怕。。。。。。哪怕你们之中很多人其实根本一点儿都没有宇文家的血脉相传。很多人都是收养的,抱来的孩子,但对外宣称是自己生的。比如。。。。。。无双。”
当这些话出口之后,屋子里的人最后的那一点点自尊都被击溃了。
“大哥故意表演了那么一场戏,说无双不是他的孩子险些摔死,后来又承认自己错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无双确实不是他的孩子,也。。。。。。也不是收养的,而是,而是你们二嫂确实。。。。。。确实做了对不起你们二哥的事。这份屈辱,他忍了,为什么?”
宇文鼎提高声音道:“因为家族荣耀。”
“但是这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所有家族的人口出生和死亡都要报给观星阁,也就是说,我们骗了观星阁很多年。”
宇文贺颤抖着问道:“可是,陈重器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老爷子说。。。。。。陈重器是在故意求死。”
“什么意思?”
“你们二哥妙算无双。。。。。。但其实,陈重器一直在配合啊。”
宇文鼎黯然道:“他是要拉着我们宇文家一家去死的。”
第七百六十一章 朕向你问道【求月票】
宇文鼎看着那些已经几乎崩溃的家人,感同身受。其实当他刚刚得知这个秘密的时候,反应比他们还要大一些。因为。。。。。。作为大哥的他,其实也不是宇文家的人。而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的父亲略显偏心的把家主的位置传给宇文德的原因之一。
真相,永远都是遮遮掩掩的。就正如宇文德对宇文无双的态度。。。。。。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大度的站出来说我相信我的妻子没有背叛我,会有人相信他吗?会的,但是会有更多人在心里忍不住的去想,族长只不过是为了面子而硬撑着罢了。
所以宇文德先闹,然后再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现在没有人怀疑宇文无双的身份。
宇文贺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压低声音问道:“大哥,你现在把无双的身世说出来,会不会影响太大了。一旦让无双知道的话,她会承受不住的。这屋子里的人,未必都是嘴巴严密的。”
“这是老祖宗的意思。”
宇文鼎叹了口气:“老祖宗对无双也是煞费苦心啊,无双太骄傲了,正因为那骄傲她会错失很多东西,而且修为也到了瓶颈。以她的天赋,怎么可能止步在大满境巅峰。老祖宗就是故意要打碎她的这种骄傲,让她受挫,或许对她的修为会有帮助吧。”
“可是,太残忍了些。”
宇文鼎摆了摆手:“这是老祖宗的安排,我们无权否定。现在还是说说咱们家族的大事,关于优秀孩子的事必须立刻着手,因为卧佛就在凤凰台,所以这件事要快而隐秘,你们现在就去办,谁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众人应了一声,随即快步离去。
金陵城。
一身黑色道袍的安争走进金陵城的时候并没有被人注意,他已经离开这里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就算他在一个多月之前在金陵城风头无两,但人们有时候的记忆力连三天都没有,更何况一个月。尤其是对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更是如此。
所以走进金陵城的安争觉得有些轻松,最起码不会被人拦住问这问那。因为逆舟直接把安争送到了金陵城三百里之外的地方,安争回来的要比预计的快上不少。从时间上来分析,金陵城的人是不可能想到他在西北追杀陈重器然后又返回金陵城。
可是安争没有想到的是,不是所有人关注着自己回来了,但还是有人关注着,而且这个人分量还很重。
一辆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马车追上安争的脚步,马车的窗口上的帘子被人撩开,一个看起来五十几岁左右年纪的老人对安争笑了笑,说了几个让安争没有办法拒绝的字。
“陛下在等你,上车。”
安争认识这个老者,他叫温恩。
安争只好上车,在温恩对面坐下来。
“道长回来的似乎比预计的稍微慢了些。”
温恩笑了笑说道:“陛下时不时的就会问起来,本以为你会很快回来的,居然拖了一个月之久。”
安争回答:“杀人,不是买菜。”
温恩嗯了一声:“你刚一进城门陛下就知道了,我可能说话比较直接,所以有些不好听。。。。。。按理说,以你的身份地位,以你的年纪和修为,陛下不会在意的。然而陛下却在意了,所以道长。。。。。。你明白了一些什么吗?”
安争摇头:“不曾想,不明白。”
温恩道:“道长其实明白,只是装作不明白罢了。”
安争不置可否,看了看窗外。
“道长离开之后,京城里发生了一些事,但是这些事和道长没有什么关系。我本来没必要提醒什么,可是既然陛下要见你,那么我就不得不提醒。陛下可能会问道长一些事,希望道长回答的慎重一些。”
“什么事?”
“我怎么会知道,陛下只是说有些事要问道长。我提醒你的并不是什么事,而是什么态度。虽然道长是玉虚宫的传人,但是陛下毕竟是天下共主,所以多顺着些,终究没有坏处。道长你一进城就被陛下请进皇宫,这件事传出去,对道长你来说也有诸多好处。”
安争哦了一声:“所以,我就是负责拍马屁就够了?”
温恩笑起来:“话不能这么说,意思倒是差不多。”
马车不紧不慢的到了皇宫门口,这一路上温恩交代了很多事。他告诉安争陛下最近两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还是别惹出什么更不开心的事来。
安争知道一定是陈重器的死讯传到了金陵城,陈无诺若是能开心的起来才怪。当他发现温恩领着自己不是去一极殿,而是朝着曾经废弃了的静园走的时候,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静园的另一侧就是延盈宫,陛下这是去安抚圣后了。
长孙家啊。。。。。。
安争忍不住有些担忧,因为陈重器的死若是长孙家和宇文家针锋相对的话,到时候大羲乱起来的速度就会加快很多。两个超级家族之间的矛盾,一旦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就连圣皇都没有任何办法。没错,圣皇是天下第一,但是他能把不听话的都杀了?杀光这两个家族?
静园的大门口戒备算不得有多严密,看起来只是几十个禁军士兵守在静园门口。安争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之后就被叫了进去,奇怪的是圣皇陈无诺并没有在书房里,而是站在静园那个不太大的池塘边上,周围百米之内,一个人都没有。
温恩看了安争一眼:“陛下只单独见你一个人,所以。。。。。。说话千万小心些。”
安争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陈无诺那边走了过去。陈无诺回头看了安争一眼,没等安争抱拳行礼陈无诺就摆了摆手:“把那些规矩收起来,今天朕只想和你聊聊一些解不开的结。”
安争微微一怔,心说堂堂大羲的圣皇,有什么解不开的结要和我说?难道说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如果是的话,陈无诺的反应又不太像。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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