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艰难的移动，似乎想看清开枪者的面容，巴克才确认对方已经失去战斗力，跳上前一步踢开步枪，终于看清这个满脸血污的枪手，充满军人气息，现在口腔不停吐着血沫子，想说话，但越这样，越艰难得就好像一条被扔上岸边的鱼……
干涸的鱼！
巴克依旧是那个曾经穿梭在这片土地上的判官，对于持有武器的敌人没有半点怜悯或者疑虑，直接伸手摁住对方的头眼部，把枪口抵在头颅下巴上扣动扳机！
帮助对方尽快越过这个阶段。
感受着突然炸开在那张军用狙击毯和沙袋上迸发出的浆体，躯干终于一动不动，巴克松开手那双眼也顺便抹下了，这是个小技巧，免得自己留下什么梦魇，很多战斗人员就是忘不了那一双双失去生命特征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最后根本无法逃脱战争的后遗症。
这支黑色油亮的SVD步枪看起来就保养良好，巴克不多停留，直接提起旁边的双肩行军背包和步枪一起挎在肩头，重新给手枪换了个弹匣，快步下楼，只是这回他顺手拿掉了那颗手雷和步枪，万一什么无辜的人捡起来就难说了，用裤兜里的医用橡胶手套把失去拉环的手雷包裹紧，警惕的注意着自己的来路上不会被人伏击，巴克才快步走出大楼，穿过街道回到自己的车旁边。
在这座时不时都会传来这样砰砰几声枪响的全国人口最密集城市里，刚才突然连续的枪声没多起眼，倒是让街上这一段少了不少人，巴克远远的看见街道尽头似乎有辆白色轿车车头正在冒烟，估计就是那名狙击手最后的猎物，一名惊魂未定的驾驶员正跳下车来躲在车身尾部不知所措的张望，看见背着提着长枪的巴克还赶紧缩回车里去。
巴克把坑人的AK步枪和狙击步枪都扔到后座，探头到巷子口招呼牧首，两名神父正低着头，老人声音很悲凉：“杀死了？”
巴克伸手扶伤员和老人：“杀死了……”停顿一下还是给自己心理证明：“不杀掉他，我们没法离开。”
讲究你打了我的左脸，我就送上右脸的神父想张嘴，巴克手上加紧：“如果我们不动作快一点，可能对方就会有其他更多枪手过来，那就只有杀更多的人！”把两位唐僧塞进车里后座，赶紧发动车辆撤离了。
因为方向盘被巴克掌控，所以原本说就要去前方几个街区外的教堂路线被改动，在中年神父念念叨叨说马太福音里面多少章强调要爱你的仇敌……不要与恶人作对……老神父偶尔还点评解释一下，巴克那被七个老婆都折磨得没什么棱角的脾气都差点暴起了！
就是大话西游里面孙悟空听多了唐僧念叨，恨不得拿金箍棒把这俩神父暴打一顿闭嘴的心态！
所以车辆脱离了百万人口级别的市区，饱受嗡嗡声困恼的巴克还是按照古瑟夫大人的要求，把车开进郊外一座修道院的大院里，一群得到消息赶紧迎出来的神父修道士们小心翼翼的抬走了伤员，巴克想把古瑟夫大人干脆也留在这里了，可老人家目光睿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你还想去克里米亚？”
巴克坚定：“这是我的目的！”
老人家也倔强：“那也是我的目的！走吧……”
这下受伤的中年神父被留在这里养伤，就变成巴克和这位老头子的旅行了。
要是这会儿换做一位美丽的少女同行该多好！
但重新加满油的面包车还没出发，匆忙从里面拿出些食物送上车的修道士们就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继克里米亚宣布独立以后，顿涅斯克明天也将宣布独立了，这是有人来修道院做祷告泄露的消息！
看起来那些躲藏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狙击手，就是为了控制城市局面，防止任何大量移动的目标干扰这个独立行为的诞生！
巴克和老神父面面相觑！
第1182章 间谍
按照巴克的心态，现在抓紧时间赶紧去克里米亚，看能不能伺机靠近那些身手非凡的金雕，要是能弄几个到东南亚，巴克的就觉得自己战斗力蹭蹭的上涨了。
可满脸白胡子的老头儿倔强：“我必须要去看着我的孩子们胡闹！我要劝说他们，这是分裂乌克兰的行为！”
巴克恨不得打牧首大人俩耳光：“苏联解体的时候您怎么不去制止分裂行为？你觉得今天那种枪手趴在屋顶上开枪的举动，到底有没有一点仁爱慈善的心？你这不是又要拖我去杀人作战么？我觉得您不是这样迂腐的吧？”
古瑟夫大人使劲皱住了眉头：“我在看着我的教区一天天滑向战争的深渊！我要做点什么，不然我根本没法去见上帝！”
巴克好说歹说，牧首大人才勉强同意只是远远的看看事态变化，因为他不相信一个真正爱乌克兰或者爱这片土地的领导人会做出这样让这里立刻陷入生灵涂炭的分裂行径。
巴克嗤之以鼻。
但是对老神父的爱国情怀跟高尚情操保持了尊重，不然以他的体力，强行拖走老头子也没什么难度。
不过这就意味着他又得在顿涅斯克耽搁一天了，而且还是巴克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一天，但出于对这样一个老人悲天悯人品德的尊重，他还是忍耐了。
白色小面包车被他开进一个医院大院，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撤离得没多少人的大院，因为巴克曾经在这里接受过一些外科手术培训，所以熟悉这里面的建筑，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顿涅斯克最重要的政治中心州议会大楼，只有七百米左右，这是巴克觉得既能观察到现场，又能防止神父老人情绪激动下冲上去的安全距离。
现在想来，之前面包车前往市中心的教堂，就在议会大楼旁边，太近了，怪不得会遭到狙击手的照应。
巴克把车藏在一片乱糟糟的停车棚里，还有两部破损的救护车趴在那做邻居，自己有条不紊的取出那个林东为自己准备的防震箱，看起来就好像普通手提箱的大小，却稍微厚一点，然后把那支SVD狙击步枪背在背上，摘下车顶的折叠枪托AK步枪挎在肩膀上，左手再提了那狙击手的行军背包，这样琳琅满目挂了一身的他还要伸手去扶古瑟夫大人，被神父拒绝了：“我能走……”
巴克看看最后跳下车的来那条中型身材的高加索犬，寻思要是给这大狗身上背个背囊一定能分担自己一些分量，那就最后抓了自己的野营背包上楼。
典型苏联时期的大楼，十二层厚重的楼板跟水泥柱体，肯定能抗击从欧洲打过来的炮弹跟坦克冲击，这就是当年苏联把乌克兰当做面对北约屏障的掩体，到现在为止，俄罗斯还是这样看待乌克兰。
没有电梯没有灯光，老人走得很慢，但巴克不用小心翼翼的持枪搜索前进，那是最累的，因为那条大狗在老神父的法杖指引下，悄无声息的走在前面，上楼梯，到处嗅嗅，一路摇着尾巴，显然有什么人气一定会被它发现，这可是教堂里的神父们养育高加索犬的最大功效，到了夜晚出去找寻醉汉或者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巴克选择这里也是明白这一带周围没什么价值，无论狙击手的高度或者作战的城防强度，这个医院周边都显得很平常没什么用，所以他也比较放心，偶尔从转折的楼道窗户看出去，整座巨大的城市里面电力供应已经趋于瘫痪，只有极少数区域有灯光，巴克还判断那可能是用了独立发电机组的缘故，老神父注意到他观察的停顿。
两个男人默默的走上楼，巴克没有登上天台，他觉得高度已经可以了，对于他猜测这些狙击手可能来自俄罗斯，如果有什么热感应观察仪，选个高点基本就能把各处天台上的人影一个不拉的发现，不用去冒这个险，巴克只是想让这个老人来看看。
撬开的病房还有三张病床，虽然没有床褥，但将就在上面睡觉肯定比在墙角好，巴克把自己的睡袋给老人铺上，自己就用那个狙击手背包里的单兵毯子凑合了，不过老人脱了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熟练的折叠包裹几下就让自己靠坐在病床床头：“我还是传教士的时候，也经常这样风餐露宿……”
巴克笑笑点头，直接在房间角落的床头柜上打开两个军用罐头，再弄开一个黑面包切成片，把肉酱之类刮在上面就成了典型的东欧食品，不过现在就着喝的是能量饮料，几个东欧大汉就凭这点吃的，有时候就能喝几大瓶伏特加，如果穷的时候把肉酱油抹在袖子上，闻闻就能喝一口！
趴在神父床边的大狗也得了份一样的食物，两人一狗都慢吞吞的细心进食，不浪费哪怕一点点碎末，因为身处这样的乱世，没人能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上饱饭。
巴克秉承快速而细嚼慢咽的养生风格，吃完以后就开始把SVD步枪用吊盐水的架子挂在窗口，窗帘其实都还算干净整齐，明显这里的医务人员撤离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事情，但这一带和哈尔科夫一样，闹事儿都不是一两年了，这里的俄罗斯族比例更高，但凡有点亲戚朋友关系的，都躲回俄罗斯那边去了，再来的所谓“民兵”就天晓得是什么人了，巴克明白那都是自己的同行，如果蓝色盾牌没有因为自己离开这里，没准儿都是其中一部分，当然为北约效力也可能，就看哪边价格给得高了。
AK步枪放在桌面上随手可及的地方，两支手枪也摸出来摆好，大小弹匣都按照习惯的方位做好准备，最后才是那个防爆箱。
古瑟夫大人一直裹在黑色的神父服里，黑暗中只能看见巴克头上戴着一个刻意调节亮度到最低限的袖珍头灯微微光芒，所以神父也基本都沉没在黑暗中，除了医院墙体的白色好歹还是有点反衬的作用，苍老声音难得开口，带着诵读讲经的悦耳弹性：“你……到底在为华国人做什么？华国人想从乌克兰得到什么？也要跟美国人一样强大起来就到处伸手么？”
小佣兵打开了眼前的箱子，用EPE防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