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兵伍的命脉也会不保,家族连坐也是数百条生命。
“你们守在谷口,有人逃窜立即合力斩杀,决不允许有一人出去,我与程校尉进去就是!”金夕严令。
“兵尉大人,”士兵们不再招呼程杰,均知道金夕在袒护他们,“我们要一起进去,免得他们人多势众……”
“住嘴!”金夕怒喝,“我二人进去,哨兵不会在意,人一多立即会惊动他们,你等在此等候,日中之时若是不见人影,你们立即各自散去,举家逃离住所,永远不要再入咸阳城……”这是悲号,金夕也不晓得里面的六十人修为如何。
未等兵士再言,金夕拉起程杰消失!
“站住!”一个哨兵举起长枪。
旁边的一个哨兵立即警惕起来,将手指塞入口中,随时准备发出讯号。
金夕正准备与程杰对个眼神,没想到程杰已经起身,大手一挥发出十足的水山术!
呼呼!
山谷中荡起狂风,一片荒草拔地而起,伴随着两声闷叫,哨兵扑地而死。
金夕暗叫一声好,立即腾身再起,半空中探出凿齿神剑,荒山败木之中飞窜出两道人影,伴着瑟瑟风响,疾飘山脉中央,中间闪烁着烁烁红光,飘忽不定忽巨忽微,似是跟随着一尊奔跑跳跃的神兽凿齿。
稍有碰触,干枯的枝条便轻落下来,一阵惊鸟的蹄叫召唤出一群精悍之人。
果真有五六十人!
一个个手持兵器,身材健壮,脸上毫无风吹日晒的颜色,足以见得抢掠成性,丰衣足食。
为首的魏国遗将轻轻一划,手中的长刀在地面上发出滋滋声响,立即出现一条崩裂的槽痕,“你们是民还是兵?”他眼角一跳沉声问道。
“兵!”程杰与金夕一样,最不擅长说假话。
“哈哈哈……”魏将立即大笑起来,左手不禁按住胸口,“秦贼灭我大魏,我想杀你们还寻不到时机,竟然敢在我面前称兵?”
紧接着,周围的魏兵有的已经放下武器,跟着讥笑起来,杀两个秦兵自然用不上那么多武器。
“哼!杀你们有我们两个就……”
程杰还想斗几句嘴,平复一下稍有颤抖的身子,没想到金夕一句话也没说冲向魏将,手中的红剑高高扬起。
“你杀外围,不要让一个人跑掉!”金夕空中怒喝,他已经确认全部人数,外面再没有埋伏。
魏兵呼啦一声护住主将,挥动武器向金夕奔来。
他已经可以施用水天术,八宫至尚的坎系第七式群攻旷世之法,而且拥有者十九层一级的真气,四方尊赠予的特别厚遇,那一层一级的真气来自二重真界!
嗤嗤嗤!
凿齿神剑瞬间发射出一道气流,只是那凛冽的霸气并非均分真气予以打击,而是暗藏无数气道,每一支都是同样的十九层真气。
巨鼎碎卵!
毫无级别显现的秒杀,犹如大山一般厚重的巨铁碰触到幼儿小鸡 鸡般大小的木棍……
破裂!
迎上来的十几人顿时被狂流吞噬,浩水之气眨眼间扯碎魏兵的心脉,几乎摧灭体内的血液,山崩般的天金抹煞肝体,一干人立即失去光泽,身体枯萎下去。
凿齿似是仍不罢休,长齿獠牙微微一翘,所有人的脸上出现数道裂痕,再也瞧不清模样,此时称呼他们任何姓氏也不会有人怀疑!
没有人发出哀哭声音,因为来不及。
“什么东西?!”魏将高举长刀,惊叫一声。
又是一波魏兵涌上来,地面上再度出现一片尸体!
有的士兵发现来者太过猛烈,投掷出兵器背离魏将开始逃跑,激动之下浑身颤抖的程杰大喝一声,歪斜着身子扑过去,分不清招式轻重发出浓厚的丹草真气,一阵哀嚎之后山谷内只存留魏将一人。
“你们可是秦兵?”魏将似乎意识到魏国自此不复存在。
“不,大夏朝宁剑派弟子,金夕,五行之金,半多之夕!”金夕在告诉魏将一个秘密,一个听完之后必须死的秘密。
大夏朝弟子击杀一千三百多年后的魏国遗将,在金夕眼里,只有即将死去的魏将才能知道这个秘密。
“水山术!”
金夕未等对方惊愣结束,开始施发目前终极单术。
“尔等羞辱本将!”魏将脸色大变,明显不相信金夕的说辞,看来在他眼里杀掉全部手下也不及被人欺骗一回,长刀破空而来,发出撕裂之音。
嚓嚓嚓……
长刀在半空中忽然不见,一丝丝碎片在凿齿神剑周围散落,呲!魏将身前裂出一道血印,从天灵只抵腹部,在大夏朝的神剑下跪拜而亡。
“带人进来!”金夕向程杰发出命令。
三十人立即清理战场,将六十具尸首藏匿山中,一直从破晓等到晚夜,一队幽灵般的人潜出阴凉山谷,只是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两具尸体。
“依照各自所属的刘家,赶往府内,驱散家人,火烧房屋,抛弃尸首……”金夕令道。
他将二百一十五户人家分给三十人,每人负责七八户,责令手下将有着三十至四十二岁男子的家人驱逐出丰邑,不从者可以立即刺伤家中他人,点火燃房,然后投进尸首。
是夜,一群“匪徒”突然降临丰邑,被驱离者不出丰邑定斩不饶,他们无恶不作,连伤数人,火烧房屋二百一十五处,“杀人”不计其数。
一夜之间,丰邑之内再无三十至四十二岁刘姓男子,房屋残骸随处可见,尸体无法辨认,没有烧焦者也是面目全非,倒塌的房屋碎裂的窑洞里面不知埋藏着多少尸首,也不知焦化了多少无辜百姓。
有人闻听匪徒曾经扬言,有谁胆敢议论此事,下场便是如此。
非人的残酷令丰邑之内人人自危,强盗连个人影都不见,谁也不敢谈论此事,也没有人知道那些消失的人家因为什么被害,究竟都是什么人,不久音息全无。
“校尉……大……人,”丰邑县尉彻底失去方寸,吓得魂出体外,奉常寺一来,丰邑死去无数人,又不敢径直发问是否奉常寺所为,“如此重大伤亡,是否需要上报朝廷?”
“报!”金夕也是心有余悸,好在没有死掉一个百姓,未等程杰说话率先吩咐,“就称丰邑惨变,一夜之间横尸三百,不知何人所为,直报奉常寺,由奉常大人定夺是否禀报陛下,我保你无恙……”
第一百零六章 是我杀了他们
“那……那是你们?”县尉惊凛问道,他已经意识到这是奉常寺所为。
金夕冷冷说道:“想保命就禀报奉常寺,若要行通官道,奉常大人不会饶恕你……”虽然刘辇身后有皇妃,可是他绝没有胆量下旨无论多少人都要杀光,一定是奏请奉常子典之后才敢肆意妄为,毕竟子典权倾天下,又是始皇帝的侄亲。
若要报奏始皇帝,怪罪到子典身上,子典自然无事,这个县尉一定人头不保。
事实绝非如此,金夕在丰邑逗留几日,确认有无同龄刘姓男子继续留在丰邑,走后不久县尉被人杀害,可是他并没有报奏皇帝,当地人暗传是被同一伙匪徒暗害,从此更是没有人提及丰邑巨变。
不但如此,就在金夕离开咸阳后,参加密会的另外四名兵尉同时被囚禁,后来不知所终,程杰手下的兵尉荡然无存。
只是金夕后来知道,这一切都是奉常寺所为。
一行人马向咸阳返回,行至半路,金夕突然勒住缰绳停止前进。
“有什么不妥吗?”程杰发现金夕脸色有变,也跟着止步不前。
金夕吸一口凉气调转马头,冲着众人说道:“此事若是陛下得知,将会如何发落。”
“定会勃然大怒!”有人回道。
“可是,我们进入丰邑的事情早晚会穿露出去……”
“陛下会杀了我们!”一个武侍惊呼道。
程杰也是发现这层端倪,一个趔趄跳下战骑,胆战心惊说道:“即便陛下不知,奉常大人也会收到三百人殒命的消息,他的把柄岂不是落在我们手里?”
奉常焉能授人以柄?!
“散了吧。”金夕凄凄说道,忽然想起当年在宁剑派程女女杀死天阴派的人,段小二曾经如是惨淡,如今也只能遣散众兵保命,奉常寺绝不可能让这些人活在世上。
“校尉大人,兵尉大人……”众兵士仍然沉浸在斩杀余孽、救赎三百人性命甚至是准备领赏的喜悦中,忽被当头棒喝敲醒过来。
“你们后悔吗?”金夕再次感到不安。
“不!”有人笑着答道,“救了那么多人,自然留福千秋,小小奉常寺武侍算什么,让我做奉常都不去。”
“是啊,将来儿孙听闻我的英雄之举,一定甚是羡慕呢。”
金夕释然起来,露出少有的微笑,可是笑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四方人现!
那不是匪盗,不是百姓,不是官府,而是奉常寺的人!
“快逃,”金夕气急败坏地狂吼着,“四散开去,快……”他胯下战马嘶鸣啾啾,不断扬脖啸叫,他的身体猛然颤动,一种悚然恐惧的感觉在脑内扑炸开来,顿时飘向全身!
足有二、三百人!
这些奉常寺士兵,昔日校场一同操练的武侍,从四面八方狂涌过来,根本没有退路。刚刚要逃跑的人瞬间倒退回来,下意识地围住金夕和程杰,意在保护他们最后的首领。
瞬息之间,三十一人被围得水泄不通!
领军人物竟然是太祝刘辇与太史令胡非公,金夕知道这绝不是迎接,立即跳下战骑直奔刘辇,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回太祝大人,丰邑发生强盗杀人,无数人逃离,我等无法完成使命,还望大人赐罪!”他颤声说道,意图遮掩奉常寺的不耻。
太祝稍稍一怔,依旧浑然不理这一说辞,开口宣道:“奉常大人有旨,察,奉常寺校尉程杰、兵尉金夕带人查事,其部下兵伍狂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