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可阻挡的气流,他们飞在木屋外的半空中,同时,他们开始听见自己身体内有碎裂的声音。
“啊!”
金夕终于发出怒吼。
当康已经狂暴,他的体能潜能和速度达到巅峰至高,毫无疑问的至高。
他放弃继续发动行气,因为那一瞬间将全部行气爆发出去,开始以丹气驾驭速度灭杀。
“你们不配瞧见他们!”
这是几名正天派弟子们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金夕不允许他们的意念消失,就在他们杀猪般的哀嚎声中,就在他们尚未掉落到地面之前,让他们用自己的眼睛瞧着身体一片片消失,化作血肉粉末融化在大气中。
血液蒸发,骨肉化风。
他们的尸体不配玷污广浩大地。
一滴血也不行!
随着恐怖的嚎叫声熄灭,外面只剩下一个人,是金夕。
他在风影中现身,急忙再次冲入木屋,探出两手分别搭在空心和谅天音的内关上,瞪到极致的眼睛缓缓落下眼皮,随着脸色舒缓变暖。
砰!
他几乎是狞笑着,轻轻一拳打在空心的前胸,昏厥的空心应声倒在木榻上。
金夕随着又是扬起拳头,面对同样昏迷的谅天音却是没有舍得打下去。
他发现,两人莲结还在,只是莲气全失,经脉尽断。
这对五行大师金夕相当于扯开程杰大嘴那般容易。
他将二人扶正于端坐位置,稍稍纳气恢复后,盘坐下来一边纳气一边为两人注入水行之气恢复木系筋脉,金行之气恢复水系骨脉。
一个时辰后,两人体脉恢复。
他抹掉满脸汗水,又将他们平放仰卧,提起自己的旧袍扔过去盖在两人身上,细细看谅天音一眼,嘀咕一句:
笨蛋,真有点舍不得呢。
说着,俯下身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留下一记亲吻。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吻谅天音了。
趁着两人尚未苏醒,离开木屋。
向西行。
不久,谅天音率先醒来,因为她的修为远远高出空心。
“师兄!”
她扑向空心,忽然察觉到什么,立即摸向金夕刚刚亲吻过的脸颊,眼睛泛出泪花,喃喃自语:
“对不起!”
那是道给金夕听。
细探之下,发现空心已经无恙,又是对着门外远方低声一句:谢谢你!
谅天音抬手拾起穿着无数年的金夕长袍,怅然若失地贴在胸前许久,随后松开紧咬嘴唇的牙齿,小心翼翼将长袍叠置整齐,放在木榻一旁,缓缓地将空心扶起。
山顶一轮圆月,白皙浩大。
山下一对璧人缓缓前行,身后留下一对依偎的长影,仿佛正在布向月宫。
“不去再寻金夕吗?”男子问。
女子答:“不,他在四界已经天下无敌,况且……身边还有婉儿,可以登升五界。”
“不去探望师父吗?”
“不,她的女儿作为镜主已经死去,我……我有你。”
皓月一跳,仿佛透兔。
男子是空心,女子是谅天音。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金夕还要御龙,逃不脱四界无数弟子的围攻。
长影再次依偎一起,似是告诉嫦娥,两人永不分离。
第二百四十七章 温山被困
金夕的眼帘中,终于出现阔别近两百年的金村,与进入镜虚前无异。
木房数座干净整洁。
干净一定来自程杰,整洁证明冰婉儿定在里面。
我回来了!
他立在远处,压抑住内心狂奋,脸上刚刚荡出放浪的表情,突然之间身后异响突起。
呼瑟!
气贯长虹,痕光耀动。
金夕吓一跳,急忙侧身御气,刺空的武器露出端倪,竟然是御风枪头。
“哈哈哈,好气力!”
他大笑一声,矮身旋转,拿弄行气卷向后方。
腾身之际发现身后的大嘴程杰,此刻却是脸色暴怒,大嘴一线,巨耳直挺,一丁点笑模样都没有,甚至眼角还有掉过眼泪的痕迹。
“没出息!”
金夕再次避开程杰的行气,又是一道水火术过去。
程杰才不闪躲,迎着就是同样的水火术。
单打之下,程杰在四界也已经位次在前,因为他在金姑的帮衬下直降八修飞升,只比金夕少掉两级。
又是轰隆震响。
“水山术!”
程杰吆喝一声,这是四界飞升之后最为霸道的单体招法,坎宫第五世。
白色长枪闪出一扇风道,枪身闪烁,果然是水息烈烈,土气罡正,俨然沥雨般飘向金夕。
金夕也是鼓起草婴,同样施法水山术袭荡过去。
轰!
金村外天地变色,杂物纷飞,印证着十五阶五行弟子的顶级对决结束。
“不对……不对!”程杰立即迷惑起来,浑然忘记金夕迟迟不归引发的不满,连续说出数个不对,“为什么你不用武器却与我的行气一致。”
无论莲气还是行气,由莲结或者五行草释放,再经过经脉、脉关由手掌发出,自然没有再嫁接到武器中霸烈,因为升阶武器还能够增加一层伤害,而且程杰手中的御风枪早已被他鼓捣至四阶。
“底飞!”
金夕自豪地张扬一番。
“差这么多?”程杰大吃一惊,“只是可惜……”不知道是可惜没去镜虚还是可惜自己的资质不够,信心不足。
金夕迫不及待冲入木厅,一句问候也没有便把冰婉儿弄在怀里,体察着离别十八年的体香。
冰婉儿也是紧紧伏在金夕胸前,无声倾诉着久别的思念。
程杰远远瞧见,试探着想去抱一抱身边的巨杨,最终还是嘀咕着放弃。
“乌惠有没有伤到龙主,她有没有受伤?”许久,冰婉儿方才发问。
提及王元姬和乌惠,金夕内心一紧,依旧淡淡答道:“龙主无恙,乌惠倒是受伤,不过一定毫无恙状。”
“那就好,”冰婉儿没有问及详情,指指东方天空,她历经宁甜甜的穴阵,知道隔界不能感应龙光,“还有多长时间?”
金夕对于时间很少惦记,不过御龙绝不慢待,低声答道:“八个月。”
闻听谅天音已经步出天镜之后,冰婉儿脸色振奋许多,低声说道:
“不知道正允为何执意与你为敌,若是谅禅能够出面化解,也少去一份阻拦,御龙宜早不宜迟,我们尽快前往。”
听到正允的名字,金夕便是恶气丛生,如果不是他,肖壬午就不会死,冽女便不会误会。
同时,也想起十恶不赦的隋琮。
“杀!”
他鼓气而出。
“对!”
程杰当即迎合。
次日,金夕三人离开金村东行,秘密赶往河内一带,这才闻听天下传言着金夕已经成就战魔,几人急忙赶去木屋求助谅天音,结果人去屋空,金夕的旧袍被整整齐齐叠在一旁,像是空心和谅天音已经离开隐居,不再过问世事。
金夕痴痴盯着这一切,也是怅然若失。
谅天音不可能悄然退隐,她定已知道父亲在四处追杀金夕。
“也许谅天音做的对,”冰婉儿安慰金夕,“真的天音已经逝去,而且她已经决意跟随空心,否则谅禅绝不会答应她离开天禅的,她为我们付出那么多,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金夕愧悔相叠,早知这样倒不如等候他们醒来,也好与空心相叙一番。
不想,他的心思再度被冰婉儿窥破,怯生生说道:“也许,天音姑娘是……是怕放不下……”
“走!”
金夕喝出一个字。
程杰暗地里撇撇嘴,甚至偷偷瞪一眼金夕。
谁都能听得出金夕与那个天禅小姐出现不大不小瓜葛,不亚于报宁儿姚珧仇丁媚,不由得可怜兮兮瞧一眼冰婉儿,嘴里随着嘀咕:
“走,走。”
几人绕路而行,途经传界阵仍是无法进入,只好东潜河内一带,可是发现红光之下尽是各派弟子,已经将这里的山脉镇守封闭。
一路路弟子相隔数丈,绵延而进正天派,彼此相互照应,随时更换着班次,看似做出长久打算,那就是不准任何人进入河内山巅。
“为什么?”
这一次金夕是绞尽脑汁也琢磨不出所以然,忽然发现身边立着冰婉儿,立即转脸探过去,脸上几乎露出窥破端倪的笑意。
跑腿找程杰,想事找婉儿,这般天赐的美意就在身边。
“这我哪知道?”
程杰直接代替冰婉儿答道。
他仿佛还沉浸在天禅小姐的阴影中,当然耳闻天下传言,金夕架持走赤身**的谅天音,虽然知道不是金夕剥光她的衣服,不过知道魂术端倪,救活谅天音的时候当然是一丝不挂,他忽然发现金夕瞟过不善目光,委屈答道:
“我真的不知道。”
冰婉儿雅尔一笑,指指正天派总部,边思索便说道:
“这是正允的旨意,而那里正是你出现的地方,这么多年,他一定翻遍了整个四界,同时把守着传界阵,既没有发现你身在四重真界,又没有传回这里,决不能贸然来到正天派的地盘。”
她稍稍停顿,面色渐渐低迷些许,又道:“也许,他知道你是从别处出现在河内山巅。”
“什么?不可能!”
金夕连连摇头,正允有一万个脑袋也不会想到他能够赶往凡界,再通过感仙镜重返真界,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暗暗嘲笑起冰婉儿也有预探不准的时候,想想数日前帮助魔族重振声威的智慧,嘴角微微翘动。
翘动之中突然撑大,他突然发现正天派步出冽女。
“冽女!”
他暗暗叫道。
红红头发披落肩头,紫唇,高胸,细腰,丰 臀,依旧透出一股野性,只看得程杰口水下肚,为掩饰那卑鄙的声音,忽地转过头讥笑般对着金夕说道:
“哈哈,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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