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不过那些翻译者最终采用了“塔”只能代表负面含义的说法。如果蕾妮不拿走这张牌……想必也没什么人会拿走这张牌吧……
歌特向蕾妮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芙兰轻轻的拿起了“命运之轮”的牌。牌面上,两名女子正在两侧审视着命运之轮的旋转。
“你选择这张牌,是为了纪念贝蒂珊姐吗?”歌特轻声问道。贝蒂珊的称号正是“命运天使”。她的法杖在一直保管在梅丽雅手中,后来梅丽雅试图偷偷把它还给埃里奥斯,结果途中却发生了意外。法杖几经辗转,最后来到了“乐园”。
“是的,”芙兰答道,“我也希望,能变成和贝蒂姐一样的女性。”
“你要去见其他人,”歌特点头,“我也希望能和大家建立更方便的通讯。这里是‘太阳’‘女皇’‘月’‘战车’‘恶魔’‘恋人’‘审判’的牌。你知道要把它们交给谁。”
“当然知道。”芙兰笑了。说起来,他们这一批“黄金一代”和“黑暗使徒”的称号与占卜牌还是有不少重合的……
“尽头之日”克利夫,“变化女皇”蓓薇儿,“苍白之月”莱维,“梦魇战车”爱丽丝,“恶魔的指甲”西蒙,“审判之手”莫甘娜。人们曾用“黄金的恋人”来称呼葛萝瑞娅和怀德。
歌特犹豫了一下,把“教皇”的牌也塞进了芙兰手里:“把这张牌给克利夫。他有权决定谁来继承它。还有……”
克利夫还是第一黑暗使徒的时候,曾经用过“永夜法皇”的称号。在歌特心中,只有克利夫能决定这张牌的归属。这样一来,大部分牌都被分了出去……
“我们似乎在成立某种秘密组织。”罗伊开玩笑的说。
“你以为呢?”歌特一脸“认真”的反问。
有人笑了。但也有人沉默不语。
“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歌特说,“请诸位务必小心。”
“祝大家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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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文的塔罗牌说明多数提到“塔”无论正位还是逆位都是不好的意思,好像确实和翻译有关。(未完待续。。)
ps: 注:中文的塔罗牌说明多数提到“塔”无论正位还是逆位都是不好的意思,好像确实和翻译有关。
第二十九章 月下
当夜。
一支人数不多的商队,正沿着崎岖的山道,向北方行进。位于队伍中央的是一辆马车,黑色的车厢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车门上佣兵公会的标记,提醒着外人这辆马车的归属。
宽敞的车厢内。
一侧的座位已经被改造成了两张小小的床铺。秘仪战士艾尔雯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闭目养神。她的秘仪武器弓箭已经被收走了,手上脚上都戴着特制的镣铐。事实上,即使没有任何限制手段,她的重伤也远未痊愈,还没有到可以自由战斗的地步。
牧师赫恩沉睡在她身侧。她的呼吸平静。虽然性命勉强保住了,但她还不知道要昏睡多久才能真正恢复意识。
一位身穿破旧法袍,带着兜帽的法师坐在两人对面。
“你这家伙,”艾尔雯忽道,“说点什么吧。一整天没说话,闷都闷死了。”
法师抬起头来,露出他年轻的脸孔。
“记得你是叫罗伊吧,”艾尔雯“循循善诱”的说,“我不记得你是那么沉默寡言的人。来聊聊天如何?”
罗伊猛地抬头。
“我真的很后悔,”他声音嘶哑的说,“为什么我会救你。赫尔曼和萝拉他们差一点死掉。”
“可他们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喂,你要做什么?”
艾尔雯大惊失色。只见罗伊抬起手来,似乎想释放一个法术。艾尔雯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站起来,但是却做不到。
幸好,罗伊并没有出手攻击他。他又颓然的把手放了下去。
“你应该感到庆幸,”罗伊缓缓的说,“如果他们中有谁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艾尔雯心中一凛。她能感受到罗伊对朋友的感情。
“抱歉。”她低声说。
罗伊摇头。
“我们有不同的立场,”他说,“但我希望你能发誓。今后再也不殃及无辜。”
“我发誓。”艾尔雯说。她清楚,这支“商队”其实是佣兵公会押送她和赫恩的队伍,自己身在敌手,还是乖乖听话为妙。
罗伊叹了口气。
“我知道无法真正说服你。”他黯然道,“但我仍然期望,你能仔细思考一下我说的话。”
艾尔雯哑口无言。罗伊也不说话了,凝望着车窗外漫无边际的黑暗。沉默吞噬了车厢。
“歌特先生……”罗伊默想,“你说如果这两个人能够真心放弃复仇,就把那两张占卜牌给她们。但……这两个人,真的能够……”
他的衣兜里。静静的躺着“倒吊者”和“死神”的两张占卜牌。据歌特所言,“倒吊者”的牌带有宗教意味:它象征着牺牲与受难,但也有逃避和任性的负面含义。而“死神”,歌特说这张牌本该属于自己曾经的朋友,前第四黑暗使徒“死神之歌”安德烈。但安德烈已经死在了自己手上,他不想再看到这张牌。
“梅丽雅和林娜那边我已经解释过了。”歌特说,“如果赫恩和艾尔雯愿意放弃复仇,把倒吊者给赫恩,把死神给艾尔雯。”
罗伊曾坚定不移的相信人性本善。但如今。他也颇为犹豫……这两个人,真的会悔改吗?
马车就这样静静向着北方,佣兵公会的总部驶去。
……
莫尔恰挪威领,戈特利布城附近。
一位棕色风衣、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一座小山包上。出神的眺望着远方的城市。
结束了。她心想。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向歌特提醒可能受到的袭击,而歌特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敌人大多被消灭,我方则安然无恙。
“姐姐。”身着法袍的少年出现在她身后。
“亲爱的弟弟,”姐姐摇头。“我们走吧。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少年踌躇了一下。
“你最后还是做了件多余的事啊,姐姐,”他责怪的说。“从飞艇逃走的‘绿发’,是被你杀死的吧?”
少女身体一僵,旋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这样就没人逃走了。”她说。虽然“绿发”的身体经过了重重改造,依旧不是她的对手。
少年叹息。
“也罢。事到如今,我们的行动已经无关大局了……历史的走向,原本就并非我们两人所能干涉的。”
他拉住了姐姐的手。
“我们走吧。回到我们应该在的地方去,那个人的身边。”
……
埃里奥斯,恩培多克勒城。法师议会所在地。
星河之主走在长长的廊道上。一老一少的两人跟在他身后:白城首席蓝海级斯图尔特,以及黄金一代中最受信赖的特雷诺。
“非常感谢您和议长大人的信任,让我得以来到这个神圣的地方,”特雷诺踌躇不安的说,“但我还不知道,议长大人召集我所为何事。”
“我也一样,校长先生,”斯图尔特皱眉,“我相信议长大人是很忙碌的。不至于召集我们聊天。”
星河之主苦笑。
“最近的大陆局势。你们有什么看法吗?”他问道。
斯图尔特和特雷诺都是情不自禁的一愣。这可不符合星河之主的性格啊……
“我并不特别关心时事,”特雷诺说,“但依在下的浅见,现在几乎是一千年来最和平的时代。距离新历一零零零年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们不仅可以期望秋季盛典的成功,甚至可以期望新历千年到来的日子。那一定会是全大陆都为之庆祝的一天。”
“三大国相互牵制,保持均势,”斯图尔特说,“云上教会、佣兵公会、大陆商会,几乎大陆上一切力量都在大势力的掌控之中。‘云海之手’保持着平静,我们和黑色浮空城帕拉梅德斯的和平条约也已经签订。我认为,长久的和平即将到来。”
星河之主摇头。
“我希望如此。”他沉思着说,“但我希望你们记住‘时光门’上埃里奥斯大人亲手写下的箴言。‘人类一旦忘记了谦卑,历史就开始不怀好意地微笑。’”
被埃里奥斯铭刻在白城的五大城门的五句箴言:
“灵魂门”是“什么都不相信,除却自己的灵魂”;
“时光门”是“人类一旦忘记了谦卑,历史就开始不怀好意地微笑”;
“智慧门”是“文明能战胜野蛮的唯一手段是变得比野蛮更加野蛮”;
“美德门”是“善良者在安乐中陨落,邪恶者于斗争中永生”;
“荣誉门”是“血统中的荣耀终将灰飞烟灭,唯有智慧的力量永世长存”。
长久以来,五大箴言都是白袍法师们争议的对象。为什么那位善良正直的埃里奥斯会留下这样的话?“什么都不相信”?“比野蛮更加野蛮”?有些人主张应该从城门上把这些“邪恶”的箴言取下来,但更多人坚信,埃里奥斯选择这五句话有自其一番警醒世人的苦心。
果然,星河之主一提到埃里奥斯的箴言,特雷诺和斯图尔特也陷入了思索。三人就这样来到了议长碧空之主的房间外。
“没什么特别的事,”星河之主说,“议长大人希望和你们交流一下现况。正因为长久的和平即将到来,我们才不能有丝毫松懈。”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
“范恩,我们进来了。”他说,打开了房门。
映入他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
历史将铭记这一天。伟大的碧空之主范恩,于埃里奥斯的心脏地带,法师议会的核心区域中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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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话,在昨天的单章里都说了。明天上午会发停更前的最后一章。
对于这本书,我投入了很多感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