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却指着那个闺蜜,“不如用这个?刚才她说了,以前河里的妖人曾救过她一命,用她的血献祭看能不能把妖人引出来,没动静的话再用这一个。”
黑衣人没答复他,场内陷入一阵静默。
衡量片刻,为首那个青发银袍才缓缓地点头。
看着志文哥接过旁边人递来的一把尖锐而锋利的匕首,镜框后的眼睛有着无比的兴奋雀跃,两个女生吓得呜呜哭叫,使劲摇头拼命挣扎。
两个鬼脸面具人从散发浓浓血腥味的河中拖出一个小竹筏,将女生的闺蜜摆上去,四肢摊开一个大字绑在竹筏上。
见她惊恐挣扎,男生来到身边蹲下安抚她。
“探讨真相总得有牺牲,圣子说热呼呼的人血能唤出河里的妖怪为民除害。放心,我技术很好,只要你乖乖合作,我在你身上开个大点儿的口,血会流得更快,痛苦能越快结束。”
小女生被吓傻了,拼命瞪着他呜呜求放过。
他又摸摸她的脸蛋,温柔道:“听话,我猜你一定不想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语毕,接过旁人递来的一块鬼面具戴好。
他的眼睛透过面具小孔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缓缓高举利刃……
就在他激动举刀向女生心窝插下的瞬间,河中心冲来一道红光啪地正中他的心口,连人带刀闪电般砸向银袍人。
银色长袍人反应很快,腾空而起避过男生的尸体,手一扬,一道光芒射向河中心。
河面没人,仅有一团红芒在浮荡,光芒射中红芒凝住,原来是一颗珠子,被红芒绞成渣渣散落在河里。
那些鬼面具人没闲着,有枪的举枪射入水底,生怕对方真身在下边搞鬼。
其余鱼叉箭驽网纷纷瞄准河面的红芒万箭乱发。
这样做的效果不大,被红芒乍然亮了一下,凡品器械尽被反弹插在岸边,顿时吓得鬼面人丢盔弃甲,纷纷转身准备逃之夭夭。
他们快,一道影子更快。
察觉他们有逃的意向,银袍人不知何时闪身来到众人跟前,返身张开双臂,将来不及止步的鬼面人们通通纳入怀中,尽情地吸取他们的元气。
与此同时,两道黑色影子冲向河中的红影,咻地射出两道黑气。
黑气袭来,一股腥人的阴寒之气逼近,功力弱些的灵体若被砸中必冻入骨髓,以致无法动弹,只是它们在红芒几厘米处被一道无形的墙撞散。
黑衣人不怕死似地,一个不要命地缠上河面的红芒,另一个却嗵地潜入河中没了声息。
在河面,眼看就要裹住敌人的黑影被红色光芒撕得粉碎,黑衣中露出一副干枯的骸骨眨眼功夫碎成粉末。
岸边,吸尽几人元气的银袍青发人扑向两名少女。
红芒瞬间掠至,不料,银袍人手一转向红芒插来,眼前的世界在刹那间变了——
仍在河边,景致与先前的大相径庭。
四周没有彩灯、绿树,没有少女,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儿,大红的鲜花,赤红如火,红得浓艳惊人,有着血染般的妖冶艳丽。
“……彼岸之上,引魂花开;黄泉路上,与我为伴……”
浓烈似火的花海之中,有一名美丽的华裳少女在起舞吟唱:
“……叶落花独艳,世世轮回,花叶空悲叹……”
声音幽怨,似喜似悲,虚幻莫测,一把旗子破空而过撕裂这一幕惊艳却哀伤的景象。
幻像消失,缠住红芒的黑气消散殆尽。银袍人的双手无力垂下,又一颗珠子咣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整个人被旗子透胸而过插在岸边一棵高高的树身上。
半截银色面具落下,露出他那张透着血色长相清秀的面孔。
面有血色,被透胸而过却无半点血迹。
他是一名小青年,年纪应该在十六七岁左右,面容稍嫌稚嫩。奇怪的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楚,心口被插别说哼一声,犹自面不改色,神情麻木呆滞。
红芒在他眼前逐渐凝聚,露出真身悬在半空,疑惑不解地打量这只挂在树上的古怪人类。
他刚才很神勇,有呼吸,但气息微弱。
她在他眼前挥挥手,对方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
受旗子钳制他无法动弹,而且她很快便能发现他身上的异常。
原来,神勇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560回
三只修长尖细的手指,直插对方眉心取物。
她的手指是灵体入脑,对方肉身无损。
正在这时,身后一股阴寒气息扑来,那个潜水的黑衣人一直在伺机而动。
有过刚才的经验,秋宝没直接把他打散,而是腾出一手将其身上的阴寒抽出化成一颗珠子。没了寒气支撑,对方果然又是一副骨架脱离控制落地,大小骨头哗啦撒了一地。
唉,又多了一颗污力珠。
灵气虽小,浪费可耻。
她只好摘片树叶化个盒子装着,幸亏珠子的业力污染度不强,这个盒子大概能撑得久些。继续伸指探入银袍人的眉心,碰到一小块冰寒刺骨的硬物轻轻一抠,出来了。
碎片被挖出,银袍人立即没了呼吸,原本白皙红润的面孔迅速褪去血色,浮出一块块暗色斑痕。
秋宝一怔,看看手里的碎片暗忖,果然有古怪。
手中这块光华流动的晶莹碎片色彩瑰丽,蕴含紫红黑三种微光,离开人脑后居然忽闪一下试图脱手离开。
秋宝察觉它的不安分,略讶,用灵气将它锁在掌中才彻底平静。
奇怪,一块碎片还有灵性不成?
此时已过凌晨零点,秋宝没来得及细看,不远处听见一阵脚步与呼唤的嘈杂声。
真巧,她刚把事情摆平就找来了。
地上两名少女已被吓呆,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树身上的尸体一眨不眨,暂无性命之忧。
本地人对河神的疑惑,她没兴趣知道,更不想解释,爱信不信。至于金鲤,人家神二代比她更跩,这里的信仰之力有没有对他来说不大重要,聊胜于无罢了。
面对河中生祭一事他毫无反应肯定是自有道理,她就不插手了。
于是秋宝渐渐隐去身形,本想直接回子桑那儿去。
不料,耳边响起金鲤的声音:“秋,你刚才杀生了?”
同事多年,加上山巫如此称呼她,金鲤也不矫情对她直呼其姓。
秋宝愣了下,杀生?眼镜男吗?
“他刚好达标,顺手。”送上门的猎物不要白不要。
达标?好,证明她神智清醒还是以前的性情。
金鲤放心了,“能过来一下吗?上边好臭……”语气充满厌弃。
“给点指示。”秋宝直接要坐标,正好问问,她手上这玩意儿又是什么东西。
才耽搁这么一会儿,人们已经冲来河边发现现场的惨景,胆小些的惊恐地后退尖叫。
少女的父母亲人见孩子被绑在竹筏上以为凶多吉少,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他人连滚带爬地过来揪开她们嘴里的毛巾。
眼镜男的家长没来,他们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有几个人仰起头瞥见挂在树上的银袍怪人,顿时尖叫出声,“上边有死人!”慌忙掏出手机报警。
尖锐的喊声,让秋宝动作顿了下,回头瞅一眼树身,插在银袍人胸前的旗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尸体啪地掉地上。
好险,差点忘了收回旗子。
不再理会身后的尖叫,秋宝瞬移至金鲤发出气息的地方,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宽敞江河之上。
只见一位名副其实英挺俊美的高贵男神悬立河面,可惜戴着一只金丝口罩,眸光浅笑吟吟地看着她过来。他的右手臂紧缠一层厚厚的绸布,上边趴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
呵,他把它带进水里了?
“你给它戴千年珠了?你过敏还留它在身边干嘛?找户爱心家庭收养它便是了。”何必自讨苦吃出入戴口罩?大热天时手臂还缠得那么厚,有损高冷形象。
“算了,我上次送它去一户人家里,结果它差点被小孩们拿去河边生祭。幸亏我宫里的侍女去看花灯把它救回来,后来干脆喂它一颗千年珠让它在水里玩,这样我放心些。”
一失足成千古恨,世间多少铲屎官难逃喵星人的萌爪,岁月无聊的神二代也不例外。
“话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想到用生祭?你喜欢吃?”秋宝万般不解。
“才不。其实我不大清楚,貌似起因是一群无神论者与信徒发生冲突。”金鲤坦然道,“你懂的,我们不可能因为人类的疑惑而轻易现身说法。一来他们因缘不够,二来我们没那资格……”
第二条纯粹是金鲤的自卑感在作祟。
事实上,不管是否正神都不能轻易现身,更不能动用神通力,这是规则。
未入名册的邪神歪道例外。
“……请原谅,实在太臭了,我们受不了。所以这两年没去看灯,想不到他们连人都敢杀,幸亏你今晚过来,不然铁定出大事。”金鲤隔着口罩庆幸道。
神族讨厌污秽,神二代也不例外。
去年被人在河边放血,严重影响河底的原生态环境,导致河水污染,各族群呼吸困难纷纷到下游避难。
但是,上游的河水途经下游直入大海,实难避免。好在下游江河辽阔,各种血腥味淡了许多没太难受。
尽管如此,有条件的族群仍然自制口罩戴上严密防臭,静待每一年一次的人为生化危机过去。
老实说,前两年的庆典办得挺好的,先是彩灯,后是花灯漂流,各种芬芳清新的花瓣铺满水面,引得许多水族忍不住冒泡欣赏。
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各安其道。
可惜好景不长啊!
“……都怪我疏于巡视防范,险些出事,你突然来了我才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没想到……看来,这庆典维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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