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当留便留,当走便走,无需与我等多客气。”
“告辞!”温柔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山洞。
“恭送主上!”四人的话再次在山洞里隆隆响起。
四人望着温柔的背影,眸光皆是沉沉,这个人,的确值得他们效命。
出了山洞的温柔脚步很是匆匆,太后与世族元老们的阴谋,不知他可否有察觉了?
温柔将象征镇国公子身份的玉牌丢到夙夜手中,便登上了马车,“夙夜,我要进宫,有事须尽快见到王爷。”
“夙夜明白。”夙夜虽不知道温柔究竟因何事而急切,但是这般急着进宫见爷,他知必是紧要之事。
------题外话------
最近脑子有点小……叹气ing
111、因有你在
“大哥,我需去一趟兵部。爱残颚疈”冷澈与紫王从王上的书房退出来时已是将近日暮,紫王向身旁的冷澈微微颔首道。
“嗯,征召与整训新兵一事便交予你了。”
“汐定当不负大哥与王上重托。”紫王向冷澈抱拳拱手,大步离开了。
冷澈望着紫王健劲的背影,再抬头看了一眼灰茫茫的天,太后,也该是有所行动了。
“安公公。”冷澈正欲离开之际,突然叫了出来相送的小安子一声,寒凉的声音让小安子莫名一颤,连忙小心翼翼地走到冷澈身侧。
“奴才在。”小安子觉得,白王爷比王上还要令人恐惧。
“王上近几日可有去哪儿,见了什么人?”冷澈眼眸微眯,从方才与冷浩的谈话中,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冷浩时不时地分神,这是他在他身上从没有见到过的。
“回白王爷,奴才不知……”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小安子回答得小心翼翼,虽然他不知冷澈为何会这么问。
“不知?”冷澈微微别过眼,将目光停留在小安子的眉眼间,吓得小安子连忙跪到了地上。
“回白王爷,奴才真的不知,王上的事,咱做奴才的哪里敢多问。”小安子回答得颤颤巍巍,险些没朝冷澈磕几个响头,“只是王上这三两日的晚间总会离开书房一段时间,王上不让奴才在旁跟着,奴才真不知道王上去了哪儿……”
“起来吧。”冷澈冷冷的声音仿佛赦赫令,小安子这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抬头一看,冷澈已经走下了台阶,小安子这才敢站起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竟抹下了一手的细汗。
冷澈眸光沉沉,每一步,皆在思忖着小安子的话。
抬头,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令他冰寒的眉眼不禁放得柔和。
“阿柔,怎么进宫来了?”虽有惊讶,但语气却是温和的。
因着有冷澈给温柔的白王玉牌,温柔车驾便可毫无阻拦地驶进宫中,让夙夜将马车在车马场停好,连忙唤过一名路过的宫女将她引来王上书房,她知他们相商要事一定会在王上书房,可她还未走到书房便已看见了冷澈的身影。
“澈,找你,有急事与你说。”温柔在冷澈面前站定,将音量压至唯有他能听清的程度,神情严肃,“关于太后。”
冷澈眸光一闪,直直盯着温柔的眸子,道一句“随我来”,便转身往王上书房的方向走去,温柔紧随其后,小安子见冷澈去而复返,连忙上前恭迎,而后进去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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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楚地砸进冷澈与冷浩的耳里,纵是冷澈这般冷静的人也震惊于温柔所说的话,便莫说王上了。
“嫂嫂此话当真!?”冷浩情绪难控地一拍桌案,霍地站起了身,“太后与世族欲勾结夷西世族攻我帝都!?”
“看此血书,王上便知温柔的话是否虚言。”温柔说罢,将一方血书白帛双手呈上于冷浩,冷浩接过未看,便先双手递与了冷澈,冷澈也不推脱,接过血书白帛,展开,随即眸光冷似寒潭,眉心紧蹙。
他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温柔如何得知这件事情,而是太后与世族元老们的阴谋,世族元老为了推翻新法,不惜引狼入室,太后,他果然料想得不错,她果然是利用了推翻新法之由勾连了世族元老,联结了夷西部族,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会这么快便有所行动,而他们还未有部署。
夷西部族虽一直以来被称为蛮族,虽依附于大夷而存在,但是却难保其有狼子野心,且夷西部族骁勇善战,再与世族勾连在一起,大夷无论如何也要挡过这一劫,太后有所行动,不正是他们所期待的么?
看来,海国七王爷之死,是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整个大夷去为她心爱之人陪葬。
若是十年之前,大夷完全可不必担忧此等问题,可是如今的大夷军不成军,唯一有战力的就是紫王所统领的边军,却是在狭陵道一役中伤亡惨重,如今又是将能聚集的兵力几乎全部集结到漕城边境,以防海国再次来袭,剩下的,便只是皇城禁卫军与一些城防将士,大夷便再无可战之兵。
若是将漕城边军紧急调回,这又无疑是为海国提供了一个进军大夷的大好豁口,而若是不将其调回,便只能集结帝都之内的城防将士与皇城禁卫军,可是,仅仅这些兵马能抵挡得住夷西之兵与世族之兵么?若是不行,那么,便只有黑冰楼了。
“嫂嫂如何知道此等重要的消息!?”与冷澈不同,冷浩除了震惊太后的动向之外,也震惊温柔究竟从何得知此事,连大哥都还未知道的事,他这个嫂嫂,如何知道!?
然而冷浩的话音刚落,冷澈便微微抬起手打断了他这个问题,微抬的眸子里没有半分对于温柔的疑虑,而是从容从椅子上站起身,将血书抓住手心,向温柔抱拳拱手,诚挚道,“王妃既知晓太后动向,在商议对策之前,我想听听王妃对此事的看法,不知王妃能否相告?”
温柔的才具他是见识过的,大夷之所以能推出新法,功绩最大莫过于她,而如今她既然事先知晓了太后的动向,便一定有她自己的见解,他想听的,就是她心中所想。
温柔也不见外,豁达地向冷澈回以一礼,再向冷浩抱拳拱手,而后成竹在胸道:“若是王爷与王上信得过温柔,此事便交由温柔来处理,届时,温柔还大夷一个整肃的庙堂!”
温柔并未看冷浩,而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冷澈,让冷澈的心再一次为她的自信与笃定而震撼,仿佛有熊熊烈火在她周身燃烧,恍如正浴火展翅的凰鸟。
冷浩亦是震惊得无可附加的,他虽知他这个嫂嫂与寻常女子不同,才具几乎堪比大哥,可是此等关乎大夷命脉的大事,他能交给她吗?
冷浩不禁将目光投往冷澈身上,他怕他这个大哥迷失在情爱中而混沌不清,但是只见冷澈清冷的眸子异常镇定,冷浩悬着的一颗心才又落回了心口。
现如今,虽然冷澈慢慢将权力交回到冷浩手上,一切事情皆可由他拍案决定,可是有冷澈在,他就莫名地形成了一种依赖,他知自己的才具远远比不上大哥,他怕自己的一个决断会误了整个大夷,所以,面对此等关乎大夷庙堂安危的事情,他自然地要听从大哥的决定。
久久沉默,三双眸子,皆是沉沉,各有所思。
“王上与王爷若是不能相信温柔,自可再商议定夺应对之策。”温柔自然知道这久久的沉默所谓何意,关于国之大事,就算他再如何疼她爱她,又怎会将此等大事交付于她。
心,突然有些疼。
“王上,容臣思度思度应对之策,两个时辰之后再与您商议。”冷澈眸光冰冷,想冷浩微微躬身。
“大哥但去,我也需想想,届时再一并商议。”冷浩微微颔首,而后看向温柔,“嫂嫂届时再与大哥一道来,我倒是很想听听嫂嫂的对策。”
“温柔谢过王上抬举。”温柔淡然一笑,心口却压抑得难受,没有回答她的话,是不相信她吗?她本是觉得,无论何事他都会相信她的。
罢了,或许在他眼里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如何能让他放心将此等大事交给她。
温柔随着冷澈的脚步离开了,望着面前颀长的背影,温柔心绪万千。
马车之内,温柔与冷澈相对而坐,温柔垂眸一言不发,冷澈的眸光却是明灭不定,忽而车轮似是绊到了石头,车身一个摇晃,温柔的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往前倾去,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让她微微惊讶,想要挣脱,却被冷澈搂得紧紧的。
“我不问你为何会知道太后与世族勾连夷西要攻打帝都的消息,我也不问你的应对之策是什么,”冷澈将温柔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有轻微的颤抖,不知是不是马车行驶得不太平稳的缘故,“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庙堂诡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公然为他出谋划策,便是等于将自己的才具完全曝露,就算倒了一个太后,谁还会知道日后又会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太后,他宁愿自己受千疮百孔之痛,也不想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可以不在乎她心里隐瞒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让她置身危险之中,他做不到,甚或说是,他害怕。
温柔被这个突来的怀抱弄得心疼,不是之前他不相信她而心疼,而是感受到了他话里的颤抖,知道他的担忧所在,这才知道,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太在乎她。
温柔抬手环过冷澈的腰身,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笑得温柔而怜爱,“傻木头,我不会有危险的,不用担心。”
“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么?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么?有你在,我又怎会有危险?”温柔将脸贴在冷澈的颈窝,笑得幸福。
“不一样。”冷澈的声音有些沙哑,双颊蓦然红了,有些别扭道。
“怎么不一样了?”温柔轻轻一笑,自鼻腔喷出的气息挠得冷澈的脖子痒痒的,温柔退开他的怀抱,将自己的五指穿过冷澈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紧扣,望着他的眉眼,笑得温柔,“若是担心我,就一直牵着我的手,站在我身边。”
我,亦是如此,一生执着你的手,站在你身边,守护你。
澈,恕我不能告诉你关于龙玉白璧的一切,但是,我会守护你及你所守护的一切,“相信我。”
万千话语,终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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