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条件换三国退兵的是何人,为何又会开出这样一个条件?”
“敢请公子详说。”没有了黑冰楼的暗卫作为斥候,这些隐匿在暗处的东西他便难以知晓了,而若是黑冰力量在手,他又岂会连阿柔离开了大夷一个多月他都不知晓。
“那么炎国三皇子夺得太子之位一事,白王爷是否知晓?”
“这个我知道。”炎国三皇子以狠烈的手段夺得了太子之位,也活生生地气得炎帝一病不起,如今的炎国,尽是握在太子之手,而他只知这夺得太子之位的三皇子叫叶西之,至于在夺嫡之前关于他的所有事情,派出的暗卫都打探不到,甚至为打探这件事牺牲了不少暗卫,却依然查无所获。
可是尽管如此,他的心头总会浮现出一人,也正因为是那个人,他才会极度地想要去到柔身边,将她带回来!
“若小民说,现下这炎国的太子,就是大夷的玄王爷,白王爷又当做何反应?”北辟说着,注意着冷澈的反应,见冷澈并未有震惊之状,而是垂眸沉思,北辟对他的佩服又多了一分,“看来白王爷是早已知晓炎国太子便是玄王爷的事实。”
“不,我不知道,只是我猜测的而已,没想到,果然如此。”冷澈望着怀中的冷然,忽而抬头,“那么如此说来,开出条件的便是炎国太子无疑。”
“正是。”
“至于原因——”冷澈眸光骤然一凛,自然是想要得到阿柔,只怕不仅是想要捏住他的软肋而已。
“炎国太子待白王妃极好,并未限制白王妃的自由,只是无论白王妃到何处,总会有如影随形的暗卫,以白王妃自己,想要离开炎国,只怕难。”而且,她目下也不会愿意离开,看来炎国太子是真的想要将主上留在身边,而若是白王爷前往炎国找主上,只怕两人都不能全身而退。
“小民的话止于此,白王爷自行斟酌,以小民之意,白王爷现下不宜强攻,静待时机为好,至于白王妃那儿,小民会依方才所言,隔段时日便将消息告知白王爷。”传书信也就罢了,只怕写了书信也送不到主上的手中,今日这封信,还是辗转了许久,牺牲了几个弟兄的性命才从炎国送出的,而他今日来见白王爷的目的,不仅是传书与他,更是依照主上的话,告诫他切勿在此时轻举妄动。
久久,冷澈沉默着没有说话。
“如此,小民先行告辞。”北辟也不打算多留,转动着木轮转身,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转过头看着冷澈道,“白王妃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白王爷,还望白王爷不要浪费了白王妃的苦心。”
要取得炎国太子的血作为药引,何其难也。
北辟离开了,冷澈疲惫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发现摇篮里的冷悠正睁着玲珑般的眼睛望着他,嘴上一记大大的笑。
冷澈沉重的心因冷悠的笑而轻松了一些,俯下身,在冷悠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直逗得冷悠笑得更欢,冷澈也慢慢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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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以至深秋,寒凉的秋风萧瑟了一地的枯叶,温柔坐在廊下,手里拿着针线,正绣着什么,然而心思却不在手中的针线活上,手指被针扎破了也不自知。
来到炎国已经四个多月了,叶西之待她很好,可谓是有求必应,她也听到了炎国百姓的流言蜚语,说太子想要强娶夷国的有夫之妇,她也知道叶西之派了数不清地暗卫跟着她,她现在可谓是插翅也难飞了,可是她本就没打算离开,不在乎他派多少暗卫盯着她,也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搅得这炎国庙堂不安宁,倒是更合她的意。
只是,她却还未想得出如何取到叶西之的血,她想得到的,他必然也会想得到,那么她便只能徐徐图之了。
可是,眼见着时日在一日日地流逝,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她的不安,是因为她的心里始终牵系着一个人,她想他,很想很想,也想她可爱的两个孩子,不知两个孩子可有好好听话,不知她不在,他有没有好好进食休息。
不知她不在,他过得如何。
幸而还能每月从北字客寓得到些关于他与孩子还有大夷的消息,知道一切都安好,她才放心,她也必须抓紧了,必须尽快回到他身边,不能在炎国久留。
“喂,你想什么呢,你都扎到自己的手了你没有感觉!?”突然,温柔的耳畔响起了银铃般的声音,伴随着悦耳清脆的铃铛声,温柔便知是人人都称之为刁蛮公主的叶芷霖来到了。
说到叶芷霖,这是温柔在炎国唯一高兴之处,叶芷霖虽然刁蛮,却毫无心计,纯净得仿佛一块无瑕的美玉,虽然第一次见到她时气势汹汹,可是在往后的第四次次见面时,叶芷霖却突然对她改变了态度,这倒令她有些不解。
虽然叶芷霖每一次见到她都依然不会给她多少好脸色,但是她知道这也不过是小女孩心性,不过是接受不了她又敬又爱的兄长不顾所有人反对想要纳一个有夫之妇做太子妃,做炎国未来的王后而已,这样纯净的孩子,让温柔看着挺喜欢。
而叶芷霖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间好像就喜欢黏上了温柔,几乎每一日都要往她这儿窜,不过,恶劣的态度依旧,也因为每日有叶芷霖的陪伴,温柔才觉得日子没这么枯燥,这日子已经枯燥得她堂堂一介杀手都拿起了绣花针。
温柔听到叶芷霖的声音,这才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她竟将针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也不觉疼,将针从指尖拔了出来,用帕子按住了沁出血滴的指尖,抬头看着一脸嫌弃的叶芷霖,浅笑道:“原是公主来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当了母亲的缘故,见到心无杂念的叶芷霖,温柔总是不由自主地浅笑。
“喂,你在想什么?想那么入迷?”叶芷霖大大咧咧地在温柔身旁的空椅子上坐下,对于温柔的称呼,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喂”字。
“没什么。”温柔说完,又拿起了针线继续绣着手上鞋子模样的东西。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叶芷霖双手托着腮,盯着温柔手中的针线。
“公主有话只管问便是。”温柔瞟了一眼双手托腮的叶芷霖,只觉这样的她甚是可爱。
“你天天绣这鞋不鞋的玩意儿,是绣给你孩子的?”叶芷霖问完,紧紧盯着温柔的眼睛,生怕她会说谎一般。
温柔不禁莞尔,说到孩子,她的眉眼不禁变得柔和,道:“公主聪慧,正是如此。”
“哇!我果然没有猜错!”叶芷霖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道,“见到你第一次拿针线绣东西的时候,我就猜你是绣给你孩子的!果然!”
叶芷霖激动地说完,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哼哼唧唧道:“不过幸好如本公主所想,不然本公主这些日子就白给你好态度了。”
温柔有些无奈地摇头笑笑,感情她对她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仅是因为她是给冷悠与冷然绣鞋?
“怎么了?不信?”看着温柔又摇头又笑的,叶芷霖有些不悦,开始数落道,“虽然你的手工差得不能再差,简直就是差得惨不忍睹,而且绣的这东西像鞋又不像鞋,难看得不忍直视……”
温柔苦笑连连,她能绣成这样就已经算不错了,只听得叶芷霖又道,语气由鄙夷转为艳羡“只是,虽然如此,我却很羡慕……”
“公主羡慕什么?”听出了叶芷霖语气里的羡慕与哀伤,温柔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她。
“看你长得有头有脑的,怎么这么笨?”叶芷霖一脸地鄙视,瞪着温柔,“当然是羡慕你的孩子有你这样一个娘亲疼着真好!懂了没?”
“瞧公主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没人疼一样,太后不是很疼公主的么?”小孩子,倒是会想。
“不一样的。”叶芷霖又垂下了眼眸,一副哀伤的模样,还不等温柔问什么,她眸子里的哀伤便已经一扫而光,再抬头已是一脸期待地望着温柔,“喂,跟我说说你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可爱不可爱?”
“我有女儿,也有儿子,双生子。”温柔微微一笑,并未嫌叶芷霖烦,而是看着手中未绣完的小鞋轻声道,“现在,他们是六个月零十天大了,女儿是姐姐,叫冷悠,儿子叫冷然,都长得像他们的爹爹,都很乖。”
温柔说着,仿佛看到了冷悠冷然还有她最爱的澈,嘴角眉梢挂着的柔笑是叶芷霖从未见过的,美得几乎晃花了她的眼,在她眼里,这个世界最美的就是她的西之哥哥,却不知道还有人能与西之哥哥相媲美。
“你很爱他们吗?”叶芷霖有些揪心地问道。
“嗯,很爱。”温柔点头。
“那他们的爹爹呢?你也很爱他吗?他很好吗?与西之哥哥相比如何?”叶芷霖有些激动。
“公主,你的西之哥哥很好,我心中的他也很好,只是两个不可比较,也不能比较而已。”温柔望着叶芷霖,目光柔和而坚定,“是的,我很爱他,他就是我的全天下。”
全天下!?叶芷霖顿时激动得蹭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动作之突然让她身后的椅子都翻倒在地,一把抓住了温柔的手腕,大声道:“不可以!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你现在能爱的,只有西之哥哥!”
西之哥哥那么爱她,她怎么还能爱着别人!?这样西之哥哥会很伤心的!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要西之哥哥伤心!
“公主,怎能说爱就爱?”叶芷霖的话让温柔觉得好笑,“别忘了我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又怎么样!?只要西之哥哥爱就够了!”这些日子她已经接受了这个有夫之妇,觉得她比那些争着抢着要做太子妃的女人们好多了去了,反正她一向不服气男人可以娶多房妻妾为何女人就不能,叶芷霖说着,就把温柔往外拖,“走!你现在就跟我去见母后!要是母后同意了让你和西之哥哥在一起,就立刻让你与西之哥哥完婚!反正你也不可能再回去了,嫁给了西之哥哥之后,你就只能爱西之哥哥一个人了!”
温柔被叶芷霖说得无奈,却是眸光一亮,王后?
看得出叶西之并未打算让她见太后,今日由叶芷霖领她去见,真是如了她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