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温颜心里将赵嫣儿狠狠鄙视了一番,蛇蝎心肠偏装着一副对她好的模样,若真的对她好为何自己坐了夫人的位置偏不让她称她一声“母亲”?而她只能称她为“夫人”,赵嫣儿明摆着将她庶女身份亮明了,一辈子也休想翻身,就是称她一声“母亲”她都嫌脏;若是真的对她好,如何就这般闯进了她的卧房,连通传都不让婢子通传一声?若是真的对她好,岂会她明日就要出嫁,这个家至今却连一件嫁妆都没有准备?
不过她也知道,不是赵嫣儿不备,是她觉得备了也没有用,因为给一个死人备嫁妆没有必要,整个镇国公府上下,怕是没人愿意她嫁到青王府!
便是那个生她却从不多看她一眼的爹,怕都是恨她抢了温心的青王妃之位,恨不得她立刻死掉吧!
“三姑娘不必多礼了,快先坐下,吃一碗燕窝羹,我亲手炖的,吃完之后便试试看着新嫁衣合不合身。”赵嫣儿接过徐嬷嬷手中的燕窝羹,递到了温颜面前。
温颜盯着那碗燕窝羹,伸手接过,再抬头望着赵嫣儿。
赵嫣儿给她送燕窝羹,当真是天下奇闻!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这燕窝羹,许不是一般的燕窝羹!** 蓝王主仆 **
与此同时,蓝王府。
蓝王冷泽躺在榻上,慢慢睁开眼,用手支着下颌骨慢慢往外侧转过身,透过纱帐,微抬眼眸望着垂首站在床榻前的严无离。
蓝王伸手撩起了纱帐,轻声唤了严无离:“无离,过来。”
严无离没有说话,替蓝王将纱帐撩了起来,在钩子上挂好,便在床榻前单膝跪下。
蓝王抬起手,用拇指指心摩挲着严无离皱紧的眉心,心疼的眼神,裸露的双肩,几缕乌黑的发丝滑到赤裸的胸前,两人之间,一种暧昧的味道蓦然散开。
“如何紧皱着眉心不放?可知我会心疼?”蓝王的声音很是柔软,严无离却是面不改色。
“主上。”严无离沉沉开口了,“主上与镇国公府还有青王爷素无瓜葛,为何当初要答应帮助温夫人,让属下接近温柔儿?既然事情已经办成,如今为何还有再帮着温夫人,要将柔儿置之死地?”
昨夜赵嫣儿前来,严无离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是惦记上了柔儿的性命,正当他悔不当初的时候,她竟还想取柔儿性命!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何?”蓝王阴阴一笑,撩起了严无离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把玩着,不冷不热道,“没有为何,当初不过是瞧不起青王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一时兴起想要背地里踩他一脚,所以才会答应赵嫣儿,而且还将我最信任的你派去完成这个任务。”
“而如今,”蓝王的笑容突然冷了下来,捏住了严无离的下颚,朝严无离靠近一分,让自己的气息清晰地落在严无离脸上,“你的魂儿都被她勾去了,让我如何能让她留下来呢?嗯?”
严无离只觉得心底一冷,一直以来,若是看见蓝王这样的笑容,严无离知道他一定是非要取对方性命不可了,若是以往,他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去完成任务,而如今,主上想取的是他心底最在乎的人的性命,他无论能一如既往地为主上奔走效命!?
当初,他是真的要与柔儿远走高飞,若不是主上下了死命,如今他必是与柔儿在某处幸福地生活着,而不是如今的让柔儿身处危难之中,他已害过柔儿一次,怎还能让她再受到第二次伤害!?
“主上,柔儿不过一届女子,又何必痛下杀手?”严无离心底极痛,一方是他最爱的人,一方是他至死也不能背叛的主上,他该如何是好?
“柔儿柔儿,无离真是叫的好生亲昵,无离不要忘了,她如今可是我的嫂嫂,”蓝王笑得更阴邪一分,捏着严无离下颚的手也更用力一分,“记住,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可知道我若是生气来的后果的。”
“主上,请您饶白王妃一命!”严无离立刻低下头请命,他当然知道主上生气的后果。
蓝王松开了手,冷着声音吩咐道,“无离抬起头来。”
严无离听命,慢慢地抬起了头,蓝王邪魅一笑,双手环上了严无离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都朝严无离凑近,让自己的胸膛紧贴着严无离结实的胸膛,感受严无离那实实在在的心跳,附到了严无离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既然无离这般心疼她,那么她真的是留不得了,若是留着她,无离的心很快便没有我的存在了。”
“属下绝不背叛主上!”对于蓝王的动作,严无离早已习惯,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回答得冷静,“属下只求主上放过白王妃!”
“无离,留着她,不仅要担心你日后会向着她,还担心她会与白王结成一党,为预防白王势力增长,除掉她,对我有益无害。”她在殿前广场射出的三箭,可是实实在在不容小觑的实力,若是她为白王效力,无疑是一个劲敌,况且根据所得消息,她简直与之前就是判若两人,不得不防,“若是若此,无离还想护着她而不顾我吗?”
“主上,属下只是不忍见白王妃受死,并非有心不顾虑主上。”如此一层利害关系他自然是想到了,可是他相信即便柔儿不死,主上绝不会让柔儿危害自己半分。
“无离。”蓝王慢慢松开了严无离,拿过一旁架子上放着的衣衫,披到身上,之后从枕边拿起了一支玉笛,低垂着眼睑,让严无离辨不明他眼中的笑意,“如此沉重的问题,不如我吹首曲子,缓缓之后再论如何?”
严无离不解,却也不敢多话,主上的心思,他从来都没有猜得透过。
说罢,蓝王将玉笛抵到唇下,十指微动,低缓的音符便从他的指间缓缓流淌而出。
只是,笛音堪堪响起,严无离便觉得心底传来一阵抽痛,随着曲子在缓缓行进,那轻微的抽痛转为了剧痛,仿佛千万只虫蚁在啃咬他的心一般,剧痛难忍,严无离强忍着心口的痛,脸色慢慢变为惨白,额上不断沁出细汗。
这笛音——
蓝王忽然停下微动的五指,笑看着面色惨白的严无离,抬起手,用衣袖轻轻为严无离擦拭着额上的细汗,关心道:“无离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突然这么难看,还冒了这么多汗,可是身子有不舒服?”
也不待严无离回话,蓝王兀自笑着,再次吹响了玉笛,随着那倏忽高扬的笛音,严无离轰然倒到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抽搐,冷汗大滴大滴地沁出,湿了一身襦衫。
“主上,你……”对他做了什么!?
“呵呵,无离还不知道吧?在派你到她身边时,我就在你身上下了蛊,为的就是防你真的对她动心,本以为这蛊虫我一辈子都不会动用,没想到,”蓝王把玩着手中的玉笛,朝严无离微微俯下身,眼里尽是冰寒,“没想到,你真令我失望。”
“这蛊名唤噬心,一旦我吹响这支玉笛,便是千里之外,也会令你生不如死,无离,滋味如何?”蓝王蹲下身,将严无离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拢至耳后,语气转为忧伤,“无离,别让我伤心了,嗯?”
“主上,属下,属下未曾想过要背叛主上……”严无离说得艰难,笛声虽然停止了,但是那蛊虫好像还在啃咬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背叛我。”蓝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严无离的脸颊,轻声道,“所以为了再一次证明你对我的忠心,这次的任务,依然是你去完成。”
“……!”严无离震惊,让他亲手去取柔儿的性命!?便是死,他也做不到!
“怎么?不愿意吗?我这也是为你想才让你去的,若是让别人去,我可是会令她有各种各样痛不欲生的死法,再或者,用这噬心蛊将她折磨致死,也是不错的办法。”蓝王仍旧在轻轻笑着,仿佛在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主上,属下,属下遵命!”严无离紧紧咬着唇,艰难无比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他的舌尖,能尝到浓浓的血腥,他知道,主上说得到便做得到,与其让柔儿落到其他人或者主上的手里,不如他让她走得安然一些。
心,痛到极致,仿佛窒息般的痛楚,为何,偏偏要如此!
不经意,竟是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蓝王伸出舌头,用舌尖舔掉了那滴泪,将下巴搭在严无离肩上,阴沉沉低声道:“去吧,无离,今后便要记住了,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
------题外话------
临近新年,万事皆忙……
072、三方失手
2
** 心怀鬼胎 **
温柔与王如敏处。爱残颚疈
夙夜驱车,温柔与王如敏在马车内坐着,温柔闭目假寐思忖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想与王如敏多话,王如敏则是瞧着温柔也不顺眼,不愿与其多话,只盯着自己的肚子瞧,只恨不得她那尚还扁平的肚子下一刻就能蹦出个男娃娃来。
缓行的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而后听到夙夜恭敬的声音:“王妃,敏夫人,沁香楼到了。”
一听说沁香楼到了,王如敏脸上即刻露出了欢喜之色,迫不及待地冲温柔笑道:“王妃姐姐,沁香楼到了,咱们快进去吧,妹妹可是等不及要尝尝那甜点了。”
“妹妹这般馋,可要小心后果才是。”温柔心中冷笑,这般急着要将她送入黄泉,也不知道到最后是谁入地狱。
温柔说这话的时候,王如敏明显看到了她眼里的冰冷与杀意,再认真一看,却只是一如既往的淡笑,王如敏不禁心下取笑自己,不过眼花罢了,温柔这头蠢驴怎么会有那样可怕的眼神。
温柔站在沁香楼前,看着门楣上那方先帝亲笔书就的“沁香楼”三个烫金大字朱漆牌匾,再看着楼里热闹却不失安静典雅的环境,不禁赞叹,不愧是帝都第一楼,果真不一般,不过青王想要在此处动手,也可见其的身份地位及力量有多不一般。
若是青王要在这沁香楼动手,今日之后,不论这是先帝赞赏的茶楼还是帝都第一楼,都将不复存在,毕竟堂堂白王妃在此出事,此楼再想继续开下去,只怕是不可能了,温柔看着这样一幢深得己意的建筑,当真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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