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项工作从事久了都会有厌倦感,其实大部分人都在自己并不热爱,或者不感兴趣的工作里挣扎,他们并不快乐,但又迫于生计不得不继续麻木的重复着每一天,于是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当你以非常羡慕的眼神看着别人时候,很可能别人早已觉得自己疲惫不堪。
但总有少数人对自己的职业非常热爱,甚至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他(她)门往往不屑世俗的目光从事着一些常人难以想象或者厌恶的工作。
李德龙的一个名叫倪思思的初中同学就是这类人,赵桓枢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职业很是热衷。
法医在古代叫忤作。当时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多都被别人避开,这也难怪,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总让人觉得恶心或者不详,这种观念在现在依旧存在。而女性法医恐怕是另类中的另类了。
这个名叫倪思思的女孩相当的漂亮,赵桓枢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几乎无法想象她纤细美丽白皙的手指会操纵着明晃晃的刀子在死肉上割来划去。有人说女人比男人狠,学医的女人又是女人中最狠的。倪思思狠不狠赵桓枢不知道,但怪是一定的了。
她先后谈过好几个男友,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自然不缺乏追求者,但每次似乎都无疾而终。第一个据说是运动员,身材健硕,倪思思每次看见人家都拿眼睛扫来扫去,那种幽怨的眼神让那人寒了好久。最后倪思思慢慢地说了句,你骨架很好。后来的几位在知道她职业后像躲避瘟疫一样马上消失了。
当李德龙和赵桓枢说起这事的时候,赵桓枢只能无奈摇头,或许是职业反应吧,学医的女生总别人觉得比较另类,以前赵桓枢也有过一个医学院的同学。在赵桓枢大学的时候,她来寝室找赵桓枢,当时正在夏天,里面有个同学只穿了内裤,一见个女生进来他马上找裤子穿,结果赵桓枢这个同学马上说了句:“切,又不是没见过,标本房里用福尔马林泡着呢,涨的跟萝卜一样。”结果当时全寝室就不说话了,赵桓枢只好立即带她赶紧出去。
但倪思思毕竟是女孩,无论她从事任何职业,她以后会像大多数女性一样。承担两种职业妻子和母亲。
这个最近经常来找李德龙的同学似乎遇到麻烦了,而且她对赵桓枢的职业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而且爱上网的她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个人,于是有一天赵桓枢接到了倪思思的电话。
“你有时间么,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倪思思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有带着点命令的口气。
“两小时后吧?”赵桓枢其实正准备洗澡,于是想了想道。倪思思同意了。
两小时后赵桓枢在约好的书店前看见了她,今天她穿了件米黄色的风衣,长头发披在后面。赵桓枢看见很多男的从她旁边经过都忍不住回头看去,的确她的相貌和高度足够吸引很多人,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倪思思的职业的话,肯定就不敢这么盯着看了。
“你很准时。”倪思思笑了笑,雪白的脸颊十分迷人。
“有什么事?”赵桓枢直接问她。倪思思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先去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赵桓枢们来到了书店里面的招待座位。接着倪思思开始慢慢叙述起来。起初赵桓枢以为只是个女孩有点烦心事找自己倾吐一下,因为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过这女孩工作不顺或者是撞鬼一类的情况;但听了倪思思的情况后,赵桓枢觉得有些严重。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像一种病症一样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倪思思把左手插入乌黑的头发里,细长的手指在头发里一截一截的,赵桓枢突然觉得那很像被人从墓地翻起来的骨头。
“其实在报考医学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对治病救人根本没兴趣,甚至我害怕一紧张,做手术的时候把病人给杀了!所以所以报了法医专业,起码以后面对的都是死人。
最开始当我发现自己异于别人的时候是十二岁。那次我拿着早点上学,我家在城市的中心,每次去学校都会经过一个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那里的设备很简陋但车流量又大的惊人,父母忙,很少有时间接送我,但每次都叮嘱,走那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在那个路口经常有人被撞死。
不过那天我看见了。
一个大概赶着上学的男孩子被一辆开的很快的汽车撞得飞起来,我看见男孩的身体像纸片一样飘着,同样飘着的,还有血和书包。
他最后就落在我的面前,而且当时我不觉得害怕,我看着他在我的脚边不停抽搐,嘴像没关住的自来水龙头一样向外涌血。他大张着眼睛盯着我,手在地上摸来摸去。不到半分钟,他咽气了。
交通事故每天都在全国各地发生,除了当事双方恐怕谁也不会把这事记得太久,骂过,感叹过,惋惜过,事不关己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去了。但我发现自己被这事影响得很深。
回到学校我一直都想着那个男孩的身体,不,应该是尸体。
我突然对那尸体很感兴趣,为什么大活人忽然就不动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可以从嘴里出来。从那天起我就到处收集有关于尸体和解剖的书,当然这些都瞒着别人,如果被人知道的话那就会说我疯了。
时间很快过去,我义无反顾的填下了医学院的法医专业。那时候的我已经对人体非常熟悉了,但也只是停留在图画和文字的理论基础上,所以我渴望能真正的解剖一具尸体,或者说身体更恰当。”
说到这里,倪思思点燃了跟香烟,赵桓枢忽然想起一个人说过,女孩长的好不好看和抽烟的动作没关系,但夹烟的指头只要好看就可以了,无疑,倪思思是赵桓枢见过抽烟最好看的的女孩。深吸了一口稍微镇定下,她接着往下说着。
“在大学的第一堂解剖课时,我表现的异常兴奋,因为听老师说那是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医学院新鲜的尸体很少,而在解剖课能用来授课的更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年尸体,因为你不可能说每天都有很多人发生意外死去吧。所以,老师说你们很幸运,因为这个男尸刚死不久。他大概二十五六岁,非常健硕,强壮的肌肉和风尘仆仆的脸表示他是一个体力工作者。他的头颅左侧靠近耳朵上有一个直径六厘米的洞,我对他的死因不感兴趣,但是面对他头上那个洞里依稀可见白色的脑部,还是有人不敢正视。
进医学院就应该做好接触这些的准备,为了打好基础,我在暑假看过一些解剖教材,但当我真的第一看见果体的异性尸还是很奇怪。
我奇怪自己没有大多数人的害怕或者羞涩。反而感到自己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和好奇,当看着老师拿起刀我非常激动,终于可以看看真正的人体是如何被解剖的了!你知道么,如果有神的话,人无疑是神最完美的杰作,能够亲自了解并探索它,你会觉得自己离神如此之近。
忘记说了,李德龙以前是我的初中同学,当时的他不像现在这么健谈,朋友很少,很奇怪,我也是朋友极少的人,不过我们两人成了好朋友,差点还被人传成情侣。“说着倪思思开心的笑了起来,很高兴,她的牙齿非常白,没有一点牙垢和烟黄。
“之后我们一直有联系,不过即便是他,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秘密……当时当老师开始解剖时,刀划过厚重的皮肤后我听到了扑哧的声音,我后来知道那是刀划开了脂肪。然后按照教材把内脏,骨骼,血管大致的介绍一遍。内脏被一件件取出,让大家观察,在教导如何制作标本。很多人都捂着嘴,而我则贪婪的观看着,辛勤的记录着。老师说这具尸体可能要有很多用途了。整个课程很长,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难的血管学和解剖课程我都学的非常好,没过多久,我甚至做到了光抚摩一块骨头就能知道这是人体的哪一块。但医学院的尸体太少了,基本上后来上课的教材都是直接拿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和已经干枯的骨头标本来讲。
尸体对大学生来说是奢侈品,要不然国内外也不会有贩尸的组织了,据说一具普通的尸体都在七八千左右,年轻的价格就更高了。
大学毕业后我分到了现在的单位,从事着法医的工作。现在算算我都记不清自己的手碰过了多少具尸体。有漂亮的,难看的,腐烂的,或者一块块的。但我始终觉得自己对人的身体还不是很熟悉,似乎总欠缺了什么。”说完她忽然把烟掐了,看着赵桓枢问:“你知道是什么么?”
赵桓枢摇头。
“是活人。”倪思思忽然一字一顿的说,这时候赵桓枢眉头皱了一下,四周有很多人走来走去,但赵桓枢觉得自己和倪思思仿佛被隔开了一样,这时候的赵桓枢既想离开,又想接着听下去。
“当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后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心理变态了,但我又深刻感受到,原来这个想法其实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被长期的潜意识压制着,我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甚至幻想着自己慢慢划开,看看器官是如何工作的,看看血管的血液是如何运输到身体各个部位的。当然那不可能。
你知道当一种**无法满足的时候人是很难受的。我只好以动物来做替代品,老鼠是最多的。似乎听上去有些残忍,但我也没办法,在每次**解剖后我都会暂时的平静一些,不过很快的,那种对人体的渴望又涌现上来。
我无心找男朋友也不感到寂寞,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得了恋尸癖,不过很快否定了,当我对着那些已经死去,而不具备任何活力的死尸时,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可是,我真的越来越希望自己可以真正的解剖一具活着的人体。
好了,现在要谈到我为什么找你的正题了。”赵桓枢忍不住说了句:“你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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