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好象没明确赴不赴我的约呀?”
这个钟组长,嘴倒快。珊珊心里嘀咕,嘴上却说:“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让我采访你这个企业家?”
金浩然现在是省城一家大型超市的董事长,所以珊珊有此一问。
“我们见过几面,算是熟人了。难道我不能请老熟人喝杯咖啡聊聊天吗?”
“下午我还有工作,再说,还得等领导定稿子呢。”珊珊推托道。
“稿子已经定了,你就放心吧。”金浩然看来势在必得,把她的退路堵死了。
“那好吧。”珊珊犹豫了一下说。她知道,这些**道行挺高,掰了面子不太好。
珊珊走进咖啡厅时,金浩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架子挺大,挺难请的。”金浩然一上来便先声夺人。
“哪里,我怎么敢不给金大公子面子。”珊珊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看来我没给你好印象。”
如果把金浩然当作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来看,他长得不坏,也很有气质,还留过洋,现在又是个实业家,条件应该很优秀。但珊珊想到纨绔子弟们的嘴脸就倒胃口,个人条件好坏倒在其次了。
好象看出了珊珊的心思,金浩然笑笑说:“人有时能沾家庭的光,事业上飞黄腾达,但交不到真正的朋友。这利弊相较,我觉得还是吃亏的多些。”
“你是说要跟我作一个真正的朋友?”
金浩然想了想:“目前是吧。”
“我认为,真正的朋友首先要做到互相尊重,要为对方着想,不让对方做不愿意做的事。我说的对吗?”珊珊步步紧逼。
“对,完全对。”金浩然平时的追求者也不少,谈过不少次朋友,从没遇到这样厉害的角色。
这时,珊珊的电话又响起来了。珊珊一看,是申绮打来的。
“喂,申绮呀。我还没和领导说呢,我一定会尽量安排,有信儿了我给你去电话。”
珊珊心里想,到底有多大的事儿,跟催命似的。
正好是个借口。珊珊放下电话对金浩然说:“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要出差吗?”
珊珊点点头,没说什么。
金浩然笑了笑:“好吧。不过,我们也许很快就会见面。”
回到办公室,珊珊想了一会儿,就走到钟组长的办公室里。
“本市?”钟组长说,“行倒是行。不过现在人手少,抽不出人来,你一个人去能行吗?”
“没问题,那边的情况我熟,还有好多朋友在那边。”
“好吧。给你五天时间,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准备准备吧。”钟组长带点笑意说。
珊珊觉得钟组长的笑意里好象有点什么东西,但毕竟把申绮的事办妥了,也就顾不得许多了。火车到站的时间是快半夜了,本市火车站站台上接站的人依然不少。透过车窗,一阵凉爽的风吹过,让人感到盛夏中的北国山城魅力无穷。
还是家乡好啊。珊珊由衷地想。
“是沈小姐吗?”珊珊刚一下火车,一个高大粗壮的小伙子便走过来问。
珊珊诧异地点了一下头,小伙子便来帮她拿行李。
“你是”珊珊没弄清对方的身份,不好让对方拿自己的行李箱。
“我们董事长怕您东西多,让我进站来接,他本人就在出站口。”
“董事长?”珊珊心想。她以前只知道申绮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办公室主任,怎么一下子升董事长了。
出站口,接站的人很多。珊珊一眼就看见正在向她挥手的申绮。珊珊走上前去要和申绮握手,申绮却一下子抱住珊珊:“这么多年不见,想死我了!”
那拿行李的小伙子站在一旁,等二人刚一分开,便插话道:“沈小姐,请往这边走。”
“怎么回事?”申绮问。
“咦?他不是你们公司的”珊珊有点诧异。
“我们董事长在那边。”小伙子往左侧指了指。
借着火车站广场的灯光,珊珊看清楚了,那边一辆奔驰车边赫然站着的,竟是金浩然。
【番外】怪谈(二)
这时,金浩然也见到了珊珊,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很意外,是吗?”
“你怎么会在这儿?”珊珊还是没弄明白。
“我刚巧来这儿考察项目,听说沈大记者大驾光临,我当然要亲自来接啦。”金浩然笑着说,他笑起来很有风度。
准又是钟组长透的风。珊珊心里嘀咕。
“你们这是”申绮有些云里雾里。
珊珊见状,忙给双方做了介绍。申绮见金浩然来头不小,忙热情招呼,一时竟好象忘了珊珊的存在。
“先住下。完后咱们去吃夜宵。”金浩然转头对珊珊说。
“我们都安排好了。”申绮抢着插话道。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珊珊不想扫别人的兴,“你们去吃吧。”
住进申绮安排好的宾馆,金浩然便很有礼貌地告退了。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望着金浩然走廊里的背影,申绮问。
“还是说说你的事儿吧。”珊珊坐到靠窗的椅子上说。
“不忙,你先休息一下,洗个澡再说。”申绮靠在床上说。
“我现在一肚子问题,不听你先说完,我没法休息。”珊珊的习惯,从不把该做的事拖到第二天。
“那你可别觉得我说得罗嗦。”申绮先打预防针。见珊珊没反应,便接着说下去。
“我们公司开发了一片住宅楼,叫雨馨月湾。可销售不很理想,想请你给写个报道,吹吹风。”
“报道什么?就报道你们销售不理想?”珊珊不禁觉得好笑。
我们的房子品质、格局、地段都不错,就是有那么一点点负面影响,本市就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沈阳宏一死,更厉害了。”
“沈阳宏的死和你们售房有什么关系?”
“这个,唔”申绮好象有点不情愿说。
“申绮,我们是老同学,有什么事最好开诚布公。这次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帮你,你也该把实情都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申绮咬咬牙,“好吧,那我就都告诉你。”
“先说说那负面影响是什么?”珊珊象平素采访工作一样问起来。
“紧靠我们小区原来是殡仪馆,后来迁走了。本来也没什么,但卖出了一些房子,有人入住后,就出事了。有几个人因为心脏病死了。”
“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呀?”
“就是嘛。”申绮算是找到了知音,“哪个居住区一年没几个病死的,这是常事嘛。可发生在我们小区,就不一样了。本市现在是谣言四起,说是殡仪馆死人作祟。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造这个谣。这不变着法子坑人吗?”
“沈阳宏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吗?”珊珊问道。她隐隐感到这事不象申绮说得那么简单。
“不是。那天,他是送我回来,不知怎么,回去时却开着车转到小区后山上了,结果死在了那儿。你说他去那干嘛?”
“也是心脏病死的?”
申绮点点头道:“也够我倒霉的,偏偏死在我这儿。”
珊珊觉得申绮的话缺少点人情味儿。
“这样吧,这两天我了解一下情况,走访一下规划和城建部门。对了,我们不是有同学在规划局吗?”
申绮想起同学聚会时不欢而散的情景,便说:“走访一下没问题,咱们那个同学沙田汉在规划局只是个小角色。她能了解什么,不找她也罢。”
“来了总得见见老同学吧。”珊珊笑着说。
“那好吧。”申绮有些不情愿。“你走访时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忙你的,我习惯自己走访。有什么事儿咱们电话联系。”
一早起来,珊珊便去走访规划局。
她想起在上中学时,沙田汉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两人学习成绩都很拔尖,还是竞争对手。后来,珊珊学了文科,而沙田汉学了理工科,考上了建筑学院。申绮的学习成绩很差,毕业时找关系上了艺校。从感情上讲,珊珊和申绮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但和沙田汉聊上几天也不嫌多。
到了规划局,珊珊先去找到沙田汉。
“什么风把你这个省报大记者吹来了。”沙田汉和珊珊热情过后,调侃道。
“还不是为殡仪馆边的那个小区呗。”
“呦,这事把省报记者都惊动了?”沙田汉有点吃惊。
“是申绮央求我来的。”
“申绮不简单哪,道行就是高,连省报记者也赶来助阵。”沙田汉的话中有挖苦成分。
“得了,酸得我牙都倒了。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干嘛那么刻薄。”
“不是我刻薄,是她霸道。按说,她在房产公司,我在规划局管规划设计,联系应该很紧密,可现在连句话都说不得了。”
珊珊知道她在说申绮,便劝了几句。沙田汉说:“你这回来,怎么也得见见我们局长。否则,局长吃我的醋,我这个小科长可吃不消。”
“好吧。不过中午你得请客,就咱俩。”
“哎呀,是省报的记者,提前也没打个招呼。”规划局主管业务审批的韩副局长满脸堆笑道,“我们李局长正陪着省城的大客户在市里考察呢。所以由我接待一下,怠慢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千万别客气。”
珊珊想,那个省城大客户极有可能便是金浩然。他这样的人来本市,肯定让政界的马屁精们趋之若骛。
“我这次来,主要想了解一下雨馨月湾规划的情况。”珊珊一上来便开门见山。
韩副局长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让把雨馨月湾审批资料拿来。
“规划既然批了,肯定有批的道理,我们这里是没什么责任的。”遇事先推责任,这是政客们的一贯做法。
“象雨馨月湾这么大的规模,一定进行过专家论证吧。”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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