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端着托盘，走出家门。
第120章 是妥协还是放任
身为一名选修老师。
第五明川只需要在自己有课的时候出现在学校的课堂上就可以了。
如今学校里对于这些外聘的选修老师，管理相对宽松。
只是今天有一个教职工会议，需要上午过去开。
所以，第五明川早早就起来了。
男人收拾起来，速度特别快。
依旧是衣柜里摆了无数件的同款黑衬衫，黑裤子，黑色的毛昵大衣。
只是不到7点就收拾完了，可以从家里出发去学校，甚至可以找个早餐店，慢慢吃个早餐。
可是为什么呢？
转来转去的，就是不肯这么早离开家门。
一直到熟悉的敲门声响起，第五明川本来在家里转来转去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一直不安的心，似乎也在这一瞬间，突然安稳停放。
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期待这个敲门声，第五明川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
放在身侧的手猛的握紧，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的扣在掌心。
可是这一点点的刺痛，根本不能让第五明川清醒，甚至让他更加想沉沦在这个让他期待的敲门声中。
怎么会这样呢？
第五明川也想不明白，整个人颓然的倚在墙边，听着耳边熟悉的敲门声，久久不动。
不能这样了。
第五明川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
就这么冰冷的拒绝吧。
自己的心这一生只属于一个人，不会再为第二个人打开了。
所以，不要给对方希望。
早下决断，对彼此都好。
只要自己守得住，对方大概也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
看不到希望，便会放弃了。
熟悉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第五明川用了绝对的理智，不断压住心里翻涌的情绪。
不能心软！！！
门外的南芷，似乎并不在意第五明川无声的拒绝。
撩汉小能手表示，什么样的男人自己没见过。
这种心里有朵白月光的，其实是最容易妥协的那种。
因为他们苦守多年，太凄苦，也太寂寞了。
固守的心房，很容易就被人破一面墙，然后慢慢的将外界的阳光雨露都带进去。
只是第五明川的拒绝，似乎来的很猛烈呢。
不过他没有在第二天就拒绝，说明他其实是有点沉浸的心思。
第三天突然开始强硬的拒绝，大概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已经不在了的那个人。
所以，冰冷无声的拒绝，想让自己主动放弃。
那他就可以再趴回自己亲手建起的小壳里，孤寂的，漠然的度过余生。
对上这种人，坚持并不是最好的策略。
他们竖起的那道心墙太厚，也太强硬。
一般人轻易的也砸不开一个出口。
所以，对方出不来，这些外人也进不去。
思及此，南芷轻柔一笑。
少女温软的笑声在走廊里缓缓响起，只是不太高。
隔着一道门，第五明川居然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
心里所有的遗憾，似乎都在这个瞬间，猛的涌上来。
那些愧对的，歉疚的，还有永生的遗憾，终于在这个他想再次坚强的早上，轰然崩塌！
整个人无力的滑坐在地上，双手捂脸，许久之后，空寂的房间里，这才响起第五明川软弱又沙哑的声音：“言言，对不起，对不起……”
第五明川的声音极轻又过于压抑。
所以，门外的南芷并没有听到。
敲了大约五分钟之后的门，南芷端着托盘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
然后缓缓的将托盘放到一边的地上，以免开门的时候，再碰到了。
然后才转身回到家里。
久久的没听到敲门声，第五明川重新收拾好情绪，然后推开门。
只是低下头的瞬间，却是直接愣住了。
泛着香气的虾丸汤，还有摆放整齐，精致诱人的奶黄包。
被主人安安静静的放在门边的位置上。
因为离开的时间并不久，所以第五明川都可以感觉到，丸子汤不断上浮的香气。
其实只需要轻轻的嗅一下空气之中的香气，第五明川就可以判断出来。
那个小丸子，是纯虾肉制成的。
他之所以喜欢吃虾，是因为那个记忆里的小姑娘喜欢吃虾。
他曾经为她剥了一整个假期的虾，对这种东西，是又爱又恨，记忆深刻。
似乎是因为想到小姑娘，第五明川的眉眼难得柔和了几分。
只是对上这份早餐，一惯冷硬的面色又开始变得复杂。
如果今天南芷将早餐带走，第五明川可能并不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可是她却是出其不意的留了下来。
这份意料之内的早餐，虽然没和那个眉眼明艳诱人的少女摆在一起。
可是此时却还是出现在第五明川眼前。
有些意外，却也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来回伏动。
可是拿回屋里吗？
自己主动示好的话，那个学生明天再来送早餐怎么办？
可是直接送回去吗？
那么两个人还是要碰面，而且中间隔着一份早餐。
这和自己的预想差太多。
所以，要怎么办？
另一边的南芷，此时双手抱胸，在电子显示器里，看着第五明川微垂着头，看着那份早餐，久久不动。
唇角不自觉的勾着笑意，想像着第五明川可能的为难，南芷在心里开始为自己打call。
姜锐在那边就差把碗都喝了。
此时正眼巴巴地盯着南芷为自己盛的那碗汤呢。
南芷一回头就看到她如狼似虎的眼神。
无奈一笑，将自己那碗汤递到姜锐那里，声线温和道：“喝吧。”
说完之后，从餐厅那里拿过一袋牛奶，就着奶黄包喝了下去。
姜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汤太好喝了。
明明自己不是个吃货，可是却已经喝了两大碗了。
此时还有一小碗。
咽了咽口水，姜锐把南芷让出来的那一小碗也拖过来，直接喝掉。
“爽啊。”喝完之后，姜锐还高声感叹一句。
门外的第五明川纠结之后，最终将托盘拿回了家里。
本来是想直接扔掉的。
可是又觉得浪费食物不好，再加上他还没有吃早饭。
所以，犹豫之后，第五明川将托盘端到餐桌上，然后坐下来，开始自己纠结又惊叹的早餐。
第121章 她和言言有些像
只是没想到。
入口的味道居然不错。
这让第五明川有些诧异。
在他看来，像南芷这样的，多半是家里娇养着的小丫头，哪里会做饭？
可是如果是买来的话，又不太像。
心情复杂的吃过早饭，第五明川自己都不知道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拨通了贺元山的电话。
“emmm……”贺元山最近正试着接手家里的生意，忙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此时一接电话，还懵着呢。
凌晨3点才睡下，这个时间就被叫起来。
如果打电话这个人不是第五明川的话，他早就已经爆炸了。
“老贺，帮我查个人。”第五明川说完自己都愣了，只是心里却并没有后悔这件事情。
“查人？？？”对面的贺元山一秒钟变清醒。
实在是第五明川这些年像个苦行僧一样，活得太凄苦了。
难得他对一个人感兴趣，贺元山觉得自己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查到底！
“嗯，就是之前见过的南芷。”第五明川整理好情绪，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
可是在贺元山听来，却多了几分人情味。
贺元山：喵？？？
所以，那个南妹子真的成功引起了自己这位苦行僧兄弟的注意？？？
厉害了啊，妹子！
贺元山觉得特别惊奇。
“你……”带着几分试探性的想开口，可是后面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问出口。
对此，第五明川却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音色冷冷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和言言有几分相像？”
贺元山：“啊？？？”
一秒钟进入懵逼模式，贺元山还没开口，就听到电话另一头的第五明川却是自顾自话道：“有点像是长大以后的言言。”
“不是，明川，你别冲动啊。”一听第五明川这样说，贺元山方了。
虽然说替身梗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可是那个南妹子，可不是一个能容忍自己身为替身存在的主啊！
“当年言言没了的时候，不过才6岁，女大十八变，变成啥样谁也不知道，你……”一想到，被第五明川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也不过就是个小娃娃，贺元山整个人都不太好。
恋童癖，死bt！
第五明川却丝毫没有自己是个恋童癖的自觉，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可是真的很像。”
不然的话，第五明川也不可能允许南芷这么多次的靠近。
特别是那次在超市的反应，第五明川在对上南芷目光的那一秒，心里想的全是小时候，言言冲着自己眯眼笑的模样。
无数人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孩子上心，可是第五明川知道。
那是年少里最明艳的心动，也是懵懂年纪里，最纯真的喜欢。
也许不算是爱意，但是却是一份简单的执着。
特别是言言离开之后，思念与悔恨如毒一般侵遍全身。
从此，心头多了一抹白月光。
永生不忘。
对面的贺元山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心头莫名酸了几分，贺元山应了一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别一边的南芷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出家门之前，南芷去拿柜子里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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