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上官家的优秀子弟不少,他们无论能力、经验,都强过我,为什么非我不可?知道爷爷怎么回答我吗?”
叶腾奇道:“怎么说?”
上官雪儿道:“爷爷说,嫡系旁支的身份,有时看起来并不重要,但如果继承人的位置没有安排好,将会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如果把继承人之位让给其他的堂兄弟、堂叔伯,上官家首先上演的,必定是内斗,而非发展。
“知道怎么做最容易稳定大位吗?先利用继承人的先天优势掌握一部分权柄,然后除掉爷爷,并栽赃给内部最强力的竞争对手,杀鸡儆猴,制造寒蝉效应。接着,向我逼婚,反正从血缘上早就超过五服了,只要娶了我,就算把位置大致稳定下来了。
“若能等到我把儿子生下来,再把我除掉,那就一切完美了!”
上官雪儿的话,清冷而缥缈,但叶腾却听得毛骨悚然。
果然是宫殿里有叹息,茅屋中有歌声!
豪门世家的残酷,非一介丝所能明白。
就如某个大神所写,尘世如铜炉,众生皆苦,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煎熬,无人可替,无人可代。
叶腾道:“所以你只能接过重任,甚至拉着同病相怜的朱未萱、沈玉央一起,互为奥援、树立强权,将所有不稳定的因素扼杀在萌芽之中,让所有不稳定的种子都无法生根发芽。”
上官雪儿点点头,道:“虽然爷爷没有明说,但我知道,爷爷默认我将你接回来,其实也有将你视为奥援之意,希望未来能起到镇压内外诛邪的作用。”
“哦?”这个说法叶腾倒觉得比较新鲜,也有点疑惑。
按照常理,内有上官老爷子的支持,外有沈玉央、朱未萱互为奥援,已是足够。世间之事,过犹不及,矫枉过正反倒不美,再加一个叶腾,反增加生乱的可能。
上官雪儿转过身来,定定看向叶腾,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们三个人总不能都不结婚吧?谁敢保证我们的对象之中,没有野心勃勃之辈、拨弄是非之徒?若果真如此,却是奥援不再,乱源之始。”
叶腾点头道:“这倒是有可能。”
上官雪儿接着道:“历朝历代的皇帝,大部分都强令后宫不得干政。而许多豪门世家,也有主母不许插手决策的传统。但你觉得,我们三人有可能都要求自己的配偶不得插手决策吗?
“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女生在这方面有着天生的弱点和不足!
“爷爷少历沙场、久经宦海,看得比谁都远,所以,非爷爷点头或默认之事,我往往都不会去做,不是不敢,而是知道,若是意见相左,错的那个人往往是我!
“去江南接你,是爷爷默许的。直到今天为止,他甚至都没问,我跟你到底有没恋人关系,或者有没有发展为恋人的可能。”
“为什么?”叶腾也觉得有点不明白,按理在这个问题上,进退之间,差距颇大,上官弘不可能不向上官雪儿和自己要个明确的答案。
上官雪儿道:“私下里琢磨,我觉得原因有三:
“其一,你出身寒微,现实中几乎没有势力,虽然武艺高强,实则威胁不大;
“其二,论对这个游戏的理解,你很可能是华夏第一人!许多豪门世家,甚至华夏军政高层都不如你,所以也不无希望你能在这方面给予指点之意;
“其三,如果朱未萱、沈玉央那边因为婚姻等因素出现意外,希望你与上官家的结盟,能起到镇压内外诸邪的功效!”
叶腾笑道:“为了你这个孙女,老爷子也算是殚精竭虑了!”
上官雪儿道:“如今,你也是身居高位之人。应该知道,决策之人,不得不慎之又慎,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甚至血流成河、万千人头落地!”
上官雪儿之言,让叶腾深深体会到,眼前这个人前风光无限的女子,其实也有不亚于自己的艰辛和忧苦。
一缕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公元191年暮春,泰山郡荒野,夜浓露重。
女子清美,一袭白衣,于习习的晚风之中,衣袂飘飘。
叶腾不禁伸出左手,绕过站在自己左侧的上官雪儿后背,轻轻搂了搂她的臂。
此时,春衫袖薄、天凉月白。
第四○三章 捕获于禁
“盟主,于禁离此地已不足十里!”雪未央负责此事的斥候头目,悄悄摸到叶腾等埋伏之地,低声向上官雪儿汇报道。
上官雪儿问道:“带了多少人?战斗力怎么样?”
斥候头目回答道:“带了五十骑,一水的白马,看样子应该是白马义从,估计是从公孙瓒手上借的。”
上官雪儿皱了皱眉头道:“附近我方的斥候有多少?”
斥候头目道:“也有四五十人。”
上官雪儿下令道:“不用继续探了,马上把他们组织起来,就在这附近找一个狙击地点,参与埋伏。记住,斥候部不许冲杀、不用射人,专门给我射马,我不希望有一个敌人骑着马逃走!”
“是!”斥候头目转身离去,动作轻柔。
叶腾笑道:“公孙瓒也怪可怜的,自从被神州盟夺了老巢,如今可谓寄人篱下、苟延残喘。曾经驰骋草原的白马义从,如今只能无奈地消耗在围剿黄巾余孽的征战之中,还要低声下气地将珍贵的白马义从,借给一个不怎么受曹操重用的将领私用!这要是搁诸侯讨董之前,哪怕是夏侯想借,公孙瓒绝对抡圆了胳膊给他一巴掌!”
上官雪儿笑道:“说不定不是于禁借的,而是公孙瓒巴巴地送上门的呢。”
叶腾点头道:“嗯,这种可能性更大。”
上官雪儿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拯救公孙瓒一把,给他一块地盘,将他带离曹操的魔爪?”
叶腾遥遥头道:“还记得《三国演义》中,刘备在徐州收留吕布之故事吗?最后徐州成了吕布的了。公孙瓒也是一个只崇信武力而不相信仁慈之人,当他还是右北平太守之时,就敢跟幽州牧刘虞对着干。你说,你要是给他一块地盘,他会不会想方设法连你没给的一并夺了呢?”
上官雪儿点头道:“有可能!”
叶腾道:“可惜,曹操的掌控力太强了。要是把公孙瓒弄到刘表那边去,保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给刘表添不小的乱!”
上官雪儿白了他一眼:“别再胡思乱想了,于禁快来了!”
“驾!”于禁再挥马鞭,恨不得飞到钜平县内。
现在的绑匪真是胆大包天,自己好歹也是兖州刺史曹孟德麾下大将,居然绑到自己头上来了!
难道是黄巾余孽对自己的报复?
看来,还是大意了。若能在出征之前,将父母妻儿送到濮阳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啾啾啾…”前方狭道两边,一阵箭矢覆盖。
原本以为只是绑匪的求财或报复,于禁还真没想过他们敢直接对自己这个地级武将下手。
奋力拨开两支飞向自己胯下战马的箭矢,可惜,于禁的武艺也仅限于此,还没到同时拨开四五支箭的程度。飞向后腿的箭矢,还是让战马倒下了。
于禁敏捷跳开,以免被战马压在身下。向后扫了一眼,五十骑白马义从的战马,也大部分向地上倒去,看来敌人是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
于禁大喝一声:“弟兄们,冲出这条狭道,然后冲向路右侧的山林!”
应该说,于禁的决策是正确的。
可惜,下一刻,叶腾、典韦、上官雪儿已经骑着战马自路边冲出,与他们同时冲出来的,还有十九骑入阶武将!
于禁的前方是典韦、后方是叶腾,上官雪儿则带着部下扑向失去战马的白马义从。
“杀!挡我者死!”于禁心知今天难以善了,只得奋力向典韦杀去。
“你可以试试看!”典韦自出道以来,还真没碰到几个对手。如今,一个穷途末路的地级武将,岂会放在他的眼里?纵马向前,狠狠地一记重戟,打得于禁直直往后退了十几步。
此时,叶腾恰好冲到于禁身后,枪杆轻扫,把于禁扫倒在地,然后跳下战马,一记手刀打在于禁的脑后,直接将其打晕,顺势打横扔在自己的马上。
“主公,我帮他们砍人去!”典韦轻磕马腹,纵马向残余的白马义从奔去。
叶腾则带着于禁,横枪跃马守在狭道的尽头,静看战友杀敌!
二十余个骑在马上的入阶武将,追杀五十个失去战马的初级特殊兵种,自然不用费多大的劲儿。
仅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白马义从全灭。而雪未央诸将未损一人,只有两三个受了轻伤。
“斥候队留下打扫战场,尽量消除作战痕迹!其他人跟我走!”上官雪儿在消灭敌人后的第一时间,向斥候头目交代了一句,即带人向叶腾迎去。
“怎么样?”看着软在叶腾马背上的于禁,上官雪儿不禁问了一句。
“放心,我下手有轻重,绝对没问题。”叶腾道。
“那就好!”上官雪儿道,“我们就此告辞!”
上官雪儿话毕,从她的队伍中踏出一骑,准备交接于禁。
“等等,雪儿。”叶腾考虑了一下,还是准备再帮她一把,“要不我帮你把于禁带回雁门,你去雁门领人即可!”
如果在昨夜之前,他可能不会多此一举。但经过昨夜深谈,叶腾对上官雪儿有了更多的理解和信任。他深知,对雪未央、对上官雪儿来说,于禁的干系太过重大,所以他有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
“你有把握?”上官雪儿问道。
“万无一失!”叶腾给了个很肯定的答复。
“好!那麻烦你了!”上官雪儿面带感激地看了叶腾一眼,转身向手下道:“驾,我们走!”干脆利索的带领手下将领向成县奔去。
雪未央虽然有重重预案,也有相当大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