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且先去帮大军安顿。”
“有劳宋前辈。”
“宋某生为大秦人,死为大秦鬼,怎能不为我大秦略尽绵力。”
“前辈高义,本王铭记在心,不过还有一事。”
“不管什么事,殿下尽管吩咐。”
秦风摆摆手,笑看着齐兴道:“刚才有个误会,本王有必要澄清。齐兄确实来自比极西之地更远的进宵山脉,但齐兄及珍宝阁上下并非外人,而是六百多年前那次大战中捐躯的大秦勋贵齐康祥齐老将军之后。
至于当年齐家为何不远万里去进宵山脉,诸位心知肚明,本王就不用解释了。本王要说的是,齐家颠沛流离近六百年,一直心系大秦,一直想回大秦效力,无奈山高路远,直到一百多年前,苗前辈才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先祖的故土。”
朝廷第二次围攻青云山,确实有一个勋贵战死,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连爵位都没传下来,以至于族老院中始终有一把空椅子,宁可空几百年都不让新贵族坐。
宋达才不管是真是假,反正珍宝阁这块肥肉怎么也轮不着他吃,惊诧地叹道:“原来齐公子是开国勋贵千山伯之后,宋某有眼无珠,失敬失敬!”
在大秦,没一个身份是没法混的。
齐兴岂能不知道秦风的良苦用心,连忙起身回礼:“归途艰难,一路之上草木皆兵,渐渐什么事都万分小心,以至于让前辈误会,晚辈惭愧。”
辗转万里,认祖归宗,叶落归根,这是一件大喜事,三贪等几个副谷主纷纷起身祝贺。
不让大秦之外的势力卷入大秦内斗,这是千百年来形成的共识,大秦皇子必须以身作则,绝不能授人以柄。
秦风不仅要堵上这几个老混蛋的嘴,还要把这件事做得无懈可击,一脸感慨地说:“漂泊他乡不易,认祖归宗更不易,辛好齐兄带回了族谱、齐家先祖的官印及信物。回京之后,本王陪齐兄一起去族老院,把属于齐家的爵位要回来。”
有族谱、官印和信物,这就假不了了。
族老院那些老家伙不接受新贵族,但非常照顾老贵族,尤其传承千年的开国勋贵。或许过不了几天,眼前这个隐瞒真实修为的小白脸,便会摇身一变为大秦伯爵。
因为稀缺,所以珍贵。
大秦老贵族的“含金量”还是比较高的,宋达又是一番祝贺,甚至流露出几分羡慕之色。
送走这帮老混蛋,大厅就剩下二人。
齐兴好奇地问:“殿下所说的族谱、官印和信物,是不是与我们的生意一样,要想想办法,动动心思?”
“用不着那么麻烦。”
秦风走到窗边,俯瞰着几个从楼下拔腿跑向前锋营征兵点的散修,不无得意地笑道:“这三样东西全有,全是真的,只是由于种种原因当年忘了交给族老院,一直扔在皇宫的一间库房里。本王小时候见过,找找应该能找到。”
“正好姓齐?”
“正好姓齐,否则齐兄就要改名换姓了。”
“殿下手段高深莫测,齐某佩服。”
秦风摇摇头,指着被司空飞吓得魂飞魄散,正跪在地上哀求胜卿山收下他们的三个散修苦笑道:“境界修为高的人,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事实上那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解决方式。本王实力太弱,只能玩手段耍心眼,要是本王能一巴掌拍死炼神真人,早把三大宗门铲除了,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这才是推心置腹的话。
齐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殿下要组建一支修士军?”
“军队就是军队,没修士军与凡夫俗子军之分。另外正在组建的前锋营,对本王而言并没有齐兄认为的那么重要。所谓前锋,就是冲锋陷阵,就是炮灰,说白了就是废物利用。当然,他们要是能够效忠本王效忠大秦,本王也是很欢迎的。”
齐兴从未听说过,更从未见过大炮,不知道什么是炮灰,但能猜到什么意思。
一支全由修士构成的军队,在他心目中居然如此不堪,可见他有更好的底牌,齐兴愈发认为他深不可测,不禁叹道:“以齐某之见,殿下铲除三大宗门指日可待,能与殿下做朋友,实为齐某之幸。”
他从未提过齐家事,但他那些族人私下提到了。尤其在这个“大难临头”的敏感时期,想不提都不可能。
刚刚过去的两个多时辰,岑老已摸清他的底,正因为对他了若指掌,秦风才会说这番推心置腹的话。
“托齐兄吉言,待本王铲除掉三大宗门,一定请齐兄一醉方休。不过齐兄也要努力,你处境似乎比本王好不了多少,想在有生之年铲除庾家及庾背后的遁世仙宫,难度可不是一点两点大。”
他说得轻描淡写,齐兴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惊恐地问:“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大秦十八皇子兼大秦亲王秦风,齐兄太健忘了。至于怎么知道的,回头问问你那些族人,让他们今后说话小心点,别口无遮拦害人害己。”
与仇家无关,齐兴松下口气,倍感无奈地苦笑道:“两个时辰前,齐某尚有三成把握从聚贤谷全身而退,现在一分把握都没有。身负血海深仇,不能死也不敢死,真要求殿下给齐某一条活路啊!”
那个已消失近六百年的大秦伯爵,是当年秦皇为打破族老院对皇族爵位的限制而刻意留下的。只是三大宗门压迫太紧,根本顾不上对付族老院,那些族谱、官印和信物一直没用上。
要是光为生意,光为给他一个身份,根本用不着拿出宝贵的爵位,并且这爵位拿到手并不容易,要想方设法搞定便宜父皇和几位皇族长老。
齐家实力不弱,又没有利益冲突,现在正是缺人之际,这股力量为何不好好利用一下?
秦风转过身,紧盯着他双眼:“坦率地说,你这张脸让我很讨厌。但你我无冤无仇,不可能因为这张比我帅的脸就要你命,就不给你活路。何况我们现在是朋友,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我要干大事,但力量不够。你要替你家上下一千八百多口报仇雪恨,同样没足够实力。为什么不能更深入地合作,你帮我,我帮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一起把那些混蛋通通干掉?”
前面说得是笑话,后面说得是实话。
并且不再一口一个本王,一口一个齐兄,而是你和我。平等对话,把齐家放在同等位置上,没要求齐家效忠。
走过那么多地方,只有“极东之地”有这么一个庞大的帝国,其它地方全是宗门和修炼家族林立,百姓依附于宗门或各修炼家族,生活远不如大秦,根本没国家这个概念,更不会有大秦军民如此高昂的士气和凝聚力。
齐兴能够想象到,一旦眼前这位真铲除掉三大宗门,大秦会有多么强大。
庞大的人口基数在这儿,地理位置又这么好,周围没几个能威胁到大秦的势力,用不了多少年便能培养出一批忠于朝廷练气乃至炼神境修士。如果他能铲除三大宗门,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报仇雪恨确实要容易得多。
齐家不是大秦,只要能报仇不介意与任何人合作乃至效忠。
齐兴心动了,但涉及到那么多族人的安危,不敢也不能轻易作出抉择,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秦风接着道:“天下之大,你家长辈为何让你来大秦避祸,而不是去其它地方?还不是为了找机缘,找青云宗南边的那个大机缘。”
从昨晚到现在震撼一个接着一个,齐兴几乎麻木了,苦笑着问:“殿下这也知道。”
想合作必须拿出足够诚意,秦风反问道:“你以为那些药材从哪儿来的,你以为绝地的事就你一个人知道?”
相比这个震撼,之前的震撼根本算不上震撼,齐兴激动得无以加复,紧抓着他胳膊问:“殿下进去过?”
“许多人进去过,不过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好像没几个。”
“殿……殿下,有没有见到我先祖?”
“他叫什么名字?”
“齐世群、齐正鸣、齐友承、齐泰良……太多太多,几乎每代都有人进去,我只记得这几位先祖的名字。”
秦风回想了一下发得那些死人财,摇头道:“没见过,就算见过他们也应该是骸骨。几乎每一代都有人进去,这么说你曾爷爷也想搏一搏,帮我转告他老人家,别去了,不要再做无谓牺牲。”
“里面什么样,里面有什么,为什么没人能出来?”
“想知道,将来可以带你去。其实在我看来,报仇与机缘没必然联系。要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机缘上,你齐家趁早改名换姓,老老实实忘掉仇恨,安安生生过日子算了。”
这番话尖酸刻薄,同样震耳欲聋。
把报仇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机缘上,连齐兴自己都感觉可笑、可悲,他紧咬着钢牙沉默了良久,猛然抬起头:“殿下,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么,肯定知道为报仇雪恨我齐家愿付出任何代价!”
他虽然没明说,但态度已经很清楚,愿意效忠。
秦风微笑着点点头,对着他胸脯来了一拳:“还是那句话,你帮我,我帮你。不过有件事必须说在前面,你小子这张脸太讨厌,以后离我的女人远点。”
这无疑是他表达亲切的方式,虽然不着调,却让人感觉很舒服。齐兴下意识摸了下脸,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有一个同为大圆满境界的炼神真人相助,回京城就更有把握了。
秦风不再开玩笑,不把自己当外人似地招呼齐兴坐,满是期待地问:“你曾爷爷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请他老人家随我去京城。”
“六天,最多六天。”
齐兴相信老祖会作出同样的抉择,又凝重地补充道:“实不相瞒,他老人家已炼神大圆满多年。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曾孙一直在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所以才急着去准备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