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兰亚斯王,我不是故意的。我明明看见的是一只雪貂,可是,……”
“住口!”
兰亚斯吼停她道,“明日一早,马上给本王滚回弈国!”
“可是,兰亚斯王,她不过是一个奴婢……”
“今晚就滚回去!”
兰亚斯挥了挥手,俊邪的脸孔黯如沉潭。若非是两国邦友的弈国公主,他非杀了她不可!
他小心抱起叶莺莺,“你还好吗?本王即刻唤御医给你诊治。”
“嗯,好痛……”
叶莺莺痛出了眼泪,不痛才怪。你让一支箭射中看看,整个脚现在已经痛得麻痹了。
就算治好,以后也会留下永世的记号吧,真倒霉,她犯的小人太多,现在都报复过来了。
“有人打到了雪貂!”
这时,不远处有人在叫道。
叶莺莺震了震,硬撑着扭头过去。
不远处的草丛边,一道玉锦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他手中提着一只已被银箭穿透身子而死的雪貂。
正是她方才捉到的那只小雪貂。
而捉着它的人——
正是,南宫曦。
他黑曜的瞳眸里闪着异样的光,他脸转过看着她的方向。
他站在那么近的地方,
和她不过数丈远。
也许,
刚才兰亭公主射向她的时候,
他也在附近。
他却毫不动声色,
这样一个医术高明的人,
心,却冷成这个程度。
见死不救!
她定定看着他,琉璃一般的黑眸,却很冰冷。
玩暧昧!玩死你!(9)
顺利回到龙华宫。
叶莺莺好几次昏迷了过去,有御医在她脚裸上疗伤,她知道。
清凉又干爽的感觉,已经不那么稠粘了,脚上血液也被女奴们细心的清洗,没有了触目惊心,但仍然是很痛。
“陛下,叶姑娘的伤势很重,虽然下官用了最好的药材。可是,治好之后,仍然会留下疤痕。”
几位御医治疗之后,都一致认为,伤可以痊愈,但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美,对女人来说,很重要。特别是,王的女人。
兰亚斯噙着一丝复杂的紫眸看向她,已经用了番邦进贡最好的膏药,可将难以褪掉那些伤势过重的伤痕。
叶莺莺也有些灰心了,还好自己本来就不算倾国倾城,再加上这么一点点暇玼,也不是那么的痛苦。
呆在房里休息了三天,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上药,喝苦苦的汤药,来来回回折腾得她真受不了。
这时,女仆禀报有人要探望她,她怔了怔,在皇宫里,居然有人要探望她。
来的人是怜忧宫容妃娘娘身边的老嬷嬷,老嬷嬷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满脸的愁容,她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和摘了一些新鲜的水果来看她。
“娘娘本来也想亲自来的,可是……”
她顿了顿,继续说,“娘娘身体不好,等过几天身体好些了……会……”
她声线忽然有些哽咽,用干巴巴的手背抹了抹眼角。
叶莺莺看着奇怪,问道:
“陛下不是遣了御医去看容妃娘娘的病吗?怎么,容妃娘娘的病还没有好些吗?”
她心里莫名有几分担忧,看老嬷嬷的样子,好象隐瞒着什么,不愿告诉她。
嬷嬷心中所想的,当然就只有那兰容容的事情而已。
那兰容容是和她同是月明村的人,这让她有多一分的关切。而且,她是村长的女儿。
村长只有一个女儿,如果,她的病能治好,又能回到月明村,该多好。
玩暧昧!玩死你!(10)
“这一年来,御医来过了无数次,给了汤药也喝了不少,可,就是不见效。而且,今早……”
老嬷嬷担忧的抬头看了看叶莺莺,又忽然停止话儿不说。
“今早怎么了?”
叶莺莺担忧的又急忙问。
“娘娘,又咳出血来了……”
老嬷嬷擦拭着眼泪,娘娘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又咳出血了。”
叶莺莺惊呆了,看来,病情是越来越重了,难怪她说想来看她也看不了。原来病得这么严重,其他御医都束手无策,也只有南宫曦才可以,是吗?
可是,陛下根本不愿找南宫曦,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当时一口拒绝,是有原因的吧?
老嬷嬷很快就走了,因为担心那兰容容的情况,向她告辞便离开了。
翌日早上,叶莺莺等了很久也没见怜忧宫的老嬷嬷过来,昨日她说今早会再来看她。
她派了女仆过去询问,女仆才急匆匆地跑回来禀报,怜忧宫的容妃娘娘病倒了。
叶莺莺一着想,正想爬起床去探望她。
“叶姑娘,您的腿伤。”
“管它的。”
她艰难的把左腿放在床榻下,呲着嘴,好痛,她抬头,正要吩咐女仆给她着衣。
这时,另一个女仆进来禀报说,太医院首席御医——南宫曦来看诊。
叶莺莺怔了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南宫曦……来看诊?
没有说错吧?这家伙,冷酷无情的人,会来看她的诊吗?
过了一会儿,进来的果然是南宫曦。
他手中拿着药箱,她第一次看到他提着药箱。是因为,他这一次是要进行诊治,所以,才会提的吗?
他依然淡淡温和的微笑,来到她面前,女仆端了椅子在他坐下。
他脸上依然淡淡的微笑,叶莺莺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进入眼底,这家伙,还是那天的那个人。
既然如此,
“有人替我付了诊金吗?”
她问道。
没有诊金,他怎么会来。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没有一万两黄金,是请不动他的。
玩暧昧!玩死你!(11)
南宫曦微微勾起漂亮的唇角,
“当然。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会来吗?”
“你当然不会来。”她咬着牙,
“那天,你也看到了吧?兰亭公主向我射箭,我受伤倒地,你在旁边,应该也看到了吧?”
她忍不住问道,看见她受伤了,他连近也不近身。只顾捉他的雪貂,得到那一万两黄金。
“看到了。”
他轻挑起一眉,俊美脸部的笑容依然淡淡的,却很想让叶莺莺狠K他一顿。
果然,
他就是这种人。
你气也没办法。
看来那天他去皇家狩猎场,也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吧。否则,她想他是连去也不想去的。
“谁帮我付的诊金。”
她又问道。
她最近可没钓什么凯子,有哪个笨蛋会为她这个卑微的小丫头,付那庞大的一万两黄金的诊金。
他唇角勾起更高,
“还有谁,不就是你们女人最大的金主——兰亚斯王吗?”
“是陛下付的吗?”
叶莺莺吃惊的问道。太奇怪了,那天兰亚斯明明不愿请南宫曦去诊疗容妃的病。
而今,为了她脚上那小小难看的疤痕,他竟然愿意出重金请南宫曦过来给她诊治。
“是。”
他轻应了声,便俯头看她脚下的伤。
他小心又熟悉的拆开了包扎好的绷带,又仔细查看了一番。
“因为只有你,才可以不让我的脚上留下疤痕吗?”
她又问道。她盯着他熟悉的取了药,点了棉花里,还取出一瓶更稀奇古怪的药。
“是。”
他又淡淡继续说道。
“那……”
她阻止他就要往她伤口治疗的手腕,说:
“取消这次治疗。”
南宫曦一震,抬头看向她。
叶莺莺看着他,坚定的说:
“取消这次帮我的治疗,改救怜忧宫的容妃娘娘,可以吗?”
她本来想让南宫曦救她爹的心病,可是,一来那兰容容的情况比较紧急。而且,不是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吗?她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他爹的,所以,先救容妃,这才是最重要的。
玩暧昧!玩死你!(12)
南宫曦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脸,若有所思的注视她。
“不行。”
他启动唇瓣,说道,“我不接受任何改动,今天,我只会治疗你,别人,我不接受。”
“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你治疗。若是别人知道太医院的首席御医收了钱,又治不了病人的伤,你认为,你会怎样?”
叶莺莺倒是有些不在意自己的伤,反正自己也长得不算好看了,脚上留下点疤痕也不是那么看重了。
现在,比她更紧急的是,容妃娘娘的病。
如果南宫曦再不出手,那兰容容难免就很危险了。
“就这么想救容妃吗?”
他咧开好看薄薄的唇,脸上淡淡温和的笑已经没有了,却有一种古怪的笑,有点妖娆,又有几分像兰亚斯的邪魅。
“是啊。”
她点点头,古怪的看着他,干嘛那样看她。
“既然想救容妃吗?把你的身子给我,我觉得舒畅了,就会去救她,怎么样?”
他突然捉着她纤细手腕扯过来,细长手扣着她柔和下鄂,微眯黑瞳邪肆的勾唇说道。
“无耻!”
她双手推开他,羞怒的对上他轻俘的黑眸说道,
“你也想玩暧昧吗?小心玩死你!”
他扣着她下鄂的手放开,又改而轻抚她脸颊无暇滑柔的肌肤,黑眸闪着异样的光芒,道:
“反正,我也没要过你这种女子,少赚一万两黄金也没关系,就算是王的女人,我也想要。”
“哼!”
叶莺莺一手挥开他的手,轻嗤道,
“你没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好了,少跟你废话!反正,我是不会让你治疗的,你不给容妃娘娘诊治,我就叫人在宫里唱臭你的名号。让你以后都赚不到一万两黄金一单交易,最好一百两银子也赚不到!”
叶莺莺把受伤的左脚塞到被褥里,然后挺胸抬头气瞪着他说。
南宫曦黑曜的瞳子盯着她良久,稍后,他嘴唇勾起一丝冷笑道,
“好吧,我这笔交易我接下来了,你可不要后悔。”
说罢,他站起身,提起自己的药箱,便迈步走了出去。
侍寝(1)
吁!
叶莺莺重重松了口气,南宫曦既然说了,就会救容妃娘娘。
虽然这人不太靠谱,但总算是有信用的人。那她总算不用这么担心容妃娘娘的病了。
接下来,当然就是爹的心病了。
爹能撑的时间也不多了,一个星期前,爹体质仍然虚弱。虽然勉强自己对她安慰的笑笑,但她知道,如果一个月内拿不到一万两黄金救爹,爹难免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