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并没有继承原有的刻印与实力,就连深海也不在身边了。唯一不同的是,老实憨厚的阿道夫有了一个不那么老实的灵魂。
一旦菲尼克斯真的袭击了农庄,它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现在的他干掉。林秋不知道在幻觉或者梦境世界被干掉了带来什么副作用,他也一点都不想知道。
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林秋熄灭了烛火,假装自己睡着了。他坐在床垫上,仔细捉摸着有关这具身体控制权的问题,而在醉醺醺的农场主也就是赛尔特父亲回来前夕,他终于摸到了些许门路。
严格意义上而言,这是赛尔特的记忆,阿道夫是这段记忆中的一个配角,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须符合记忆中的模样。在晚,母亲和阿道夫交谈的声音吵醒了赛尔特,他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声,所以林秋才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几乎做出了推断的下一刻,门外就传来了吵杂的声音。归来的醉汉没有丝毫压抑自己声音的意思,他的嚷嚷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既刺耳又突兀。由于柴房里没有窗户,林秋只得贴在门后偷听赛尔特父母之间的交谈。
“我已经准备好了,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醉汉的声音有些癫狂。
“可你昨天不是说……仪式还要再等一月么?”赛尔特的母亲忧心忡忡,并且自始至终都未提起柴房里还藏着一个陌生人。
仪式。
他们一上来就提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词。即使在教会的根据地帝都,也很少有人会提起这个词,只有那些最虔诚的教徒,在进行最纯净的仪式时,会用到它。在帝都,进行最多的仪式应该是将魔核封印到人类体内。
“不,一切都不同了,因为菲尼克斯大人在我熟睡时,用幻象给我带来了预兆!预兆告诉我,时机就在今晚。”
“真的?……这真是太好了!”赛尔特母亲先前的担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喜极而泣的声音,她情不自禁地再向自己的丈夫确认道:“菲尼克斯大人选中了赛尔特,对吧?”
“没错,菲尼克斯大人说,这是对我们虔诚祈祷的回馈。”
原来这两个人都是异教徒!
在柴房偷听的林秋恍然大悟,虽然他不知道信仰菲尼克斯在这片大陆上是否会被称为异教徒,但显然,现在的他们狂热的。这或许就是两人与小镇人们合不来的原因。但与虚妄的信仰不同,菲尼克斯,的确能给人类带来力量。
多伦、赛尔特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如此看来,塔伦王国的教会并不是最近兴起的,信仰菲尼克斯的人一直存在,只是随着菲尼克斯被西斯追杀到了塔伦王国境内,教会也顺理成章地迁徙了过去。这不得不让林秋震惊这么多年来,歌斯娅竟然丝毫不知道还有这个教会存在。
“但在这之前……”
赛尔特的母亲忽然压低了声音,两人交谈声也就此低沉得听不见了。不多时,林秋忽然汗毛倒竖,他隐约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而脚步声便是朝着柴房来的。柴房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除了堆砌了并不算高的木柴堆外,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屋顶!
林秋一抬头,望向屋顶的通风口。阿道夫虽然实力一般般,但身为银徽骑士,爬上这么些高度还不在话下。四下张望时,赛尔特的父母已经来到了门前,林秋勉强能听见赛尔特目前压低的声音:“里面的那个人好像是风炉学院的毕业生,应该没这么容易对付……”
“该死的,竟然挑这种时候跑上门来!”醉汉咒骂一声。
“还不是你!要不是你在镇上散布森林有熊怪出没的消息,他也不会大晚上跑到这来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俩可不是骑士的对手啊。”醉汉问道。
爬了一半的林秋一听,立刻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他还以为这两个异教徒是皇家骑士呢,真是自己吓自己。正当他决定趁自己能操控这具身体把未来发生的事告诉两人时,阿道夫又做出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举动脱离了控制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垫前,倒头就睡。
阿道夫闭上了眼,林秋的眼前顿时也变得漆黑一片。他甚至还能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唿噜声。
而在这个最糟糕的时间里,赛尔特父母不知哪来的勇气,推开了门。
你是头猪吧!
就算林秋在心中百般咒骂阿道夫,这货依然睡得像头死猪一般。难怪他被风炉学院开除了,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他。就是不知道他的实战老师知道当地人摸到了他的身后他还在唿唿大睡时,该作何感想。
背后的冷意越来越明显,不知什么重物拖在地上,发出了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可能是一把重剑、斧子或者巨锤之类的武器。
林秋猜测。
难道阿道夫的腿就是这时候断的?
镇里的冒险者们说阿道夫狩猎时弄断了腿,虽然他们捏造了阿道夫的实力,但断了腿这件事却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睡着了。”赛尔特的母亲十分肯定地说道。
“怎么办?”醉汉抡起手中的巨锤,他知道只要抡下这一锤,这个熟睡的小子就死定了。不过他有些迟疑他们一家受到了小镇不少的照顾,甚至阿道夫深入森林狩猎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农场不受熊怪袭击。
但是……
醉汉一咬牙一切都是为了菲尼克斯大人!
同一时间,手中的巨锤狠狠向阿道夫的头部落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仪式
说好的狩猎时断了一条腿呢?
林秋感觉到后脑勺传来的劲风,再次感觉自己上当了。小镇的那群冒险者口中怕是没一句真话。正当他以为阿道夫即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农夫干掉的银徽骑士时,对方手中的巨锤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妈妈,是不是爸爸回来了?”农场内响起了赛尔特的唿唤声,醉汉的双臂青筋暴起,眼前的少年睡得很沉,只要他愿意,随时一锤砸扁他的脑袋,但他一会儿却无法向赛尔特解释着一切。
为什么柴房里多了一具尸体,他又为什么会拿着一个染了血的巨锤?
他几乎能预见自己儿子一会儿提出的问题。
“把柴房的门锁起来。”犹豫再三,醉汉那将巨锤扔向一边,向自己的妻子嘱托道。既然这样都不足以吵醒这个少年,就算他好运,躲过了一劫。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挥起巨锤的时候,林秋都吓得差点跳起来了,然而这个阿道夫却巍然不动,睡得像是死过去了一般,同时还打着震天般的唿噜声。
不久之后,锁门声传到了林秋的耳朵里,当赛尔特的母亲锁上柴房的门时,他的四肢又恢复了自由。
这绝对是林秋最憋屈的一次,险些被农夫干掉这种事估计能让任何一个人笑掉大牙。而一切问题的根源,就来源于阿道夫这个人身上这很可能是农场被焚毁的深夜,而林秋还暂时没搞明白阿道夫在整个事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但这并不妨碍他怒斥阿道夫此前的行为,屎啦梁非凡!
哦,不对,好像骂错人了。
稍稍平复了一番跌宕不已的心情后,林秋又蹑手蹑脚地贴在了柴房的门前,继续起他的偷听大业。从刚才偷听到的话来判断,赛尔特的父母要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了,极端狂热的教徒甚至愿意为信仰奉献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他们的孩子。
“嘿,赛尔特,你怎么还没睡?”
醉汉故作和善地走向农场内的赛尔特,赛尔特瑟缩在稻草人身后,怯生生地望着自己的父母。他从屋子里出来时,正巧看见父亲气势汹汹地拿着巨锤走向柴房。他知道柴房里住着一位镇上来的骑士,方才他醒来时听到了母亲和那位名为阿道夫骑士的交谈声。
醉汉来到赛尔特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既然你醒了,爸爸来陪你做个游戏吧?”
“现在?……做游戏?”赛尔特更疑惑了。
放在平时,如果他这个时候不睡觉在农场附近乱跑被喝醉的父亲撞见了,一定对他破口大骂的。所以刚才在唿唤父母前,他迟疑了许久虽然不知道柴房内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一定不会是好事。
“嗯,是的,做游戏。”醉汉想了想说道。
赛尔特求助般将目光望向一向和蔼的母亲。父亲对她破口大骂的时候,母亲总是出来劝说父亲,让他免于责罚。但这次不同了,母亲用一如既往慈祥地目光注视着她,说道:“听话,赛尔特。”
赛尔特懵懂地点了点头。他依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他还是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了对方。
“游戏规则很简单,看见这个圆圈了么?”醉汉的声音带了些许颤抖,那是抑制不住狂热。他用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下,血压便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滴落在农场的庄稼上。
“爸爸,你流血了!”
“不用考虑这些,赛尔特。你只要按照规则闭上眼坐在这里,一会无论我和你的母亲说些什么,你都不要动,也不准偷看,如果到最后你都没有睁开过眼睛,那就算你赢了怎么样,规则很简单吧!”
赛尔特听话的闭上了眼。
而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被血液染红的庄稼突然间燃烧了起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扩散开的火浪在农场附近形成了一个圆形,仿佛一个法阵般将整片庄稼地笼罩于其中,赤色的文字用现在法阵的边沿,庄稼地里的一切都被火焰所吞噬殆尽了。
那灼热的火焰是真实存在的,即使隔了不少距离,林秋都觉得自己被热浪弄得睁不开眼。火焰不同以往,甚至比多伦身上的火焰更加狂暴而又无序,以阿道夫银徽骑士的身躯显然经不住热浪的炙烤,他能看见胳膊上的皮肤很快蜕了层皮,但林秋却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就连席卷而来的热浪似乎也只是带给了他视觉感官上的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