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着桌子和躺椅,在那里能够欣赏到帝都城郊码头的海景。
据说穆萨财团初代创立者建造这艘船时,请来了最著名的宫廷设计师,其中相当一部分客房是按照皇室规格涉及的。巨型游轮的顶层实际上最初是一个可供大贵族们社交玩乐的平台,创立者致力于将整艘船打造为一个移动王宫。
这个想法很好。
直到第一批试用者们分别因为晕船、晕船、晕船等原因被仆从们抬了下去,而这些被抬下去的人就包括穆萨财团的创立者本人。所以现在能在这艘船上生活下来的人,首先都是训练有素的水手。
安静大约维持了十多分钟时间,有人敲响了林秋的门。
林秋心念一荡,通常而言菲尼克斯不会在这种时候找他,此刻会来敲他房门的人,也就只有艾丽莎了。王室般的客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颇具请调的露天阳台,以及酒柜里早就摆放好的香槟……
林秋一溜烟地跑到门口,笑容满面地打开门。
然后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只见在门口的艾拉紧张地左顾右盼一番,然后闷头冲进林秋的房间。
“提尔,我能相信你么?”艾拉鬼头鬼脑地关上露天阳台的门,顺手拉上窗帘,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知道的绝对会把这幅场景当成某种少儿不宜桥段的开端。
然而林秋却莫名脑补出了一副大片的既视感忽然有一天,有人敲开了休闲度假中的男主角家的大门,神秘兮兮地进门,煞有介事地确认房间没有窃听器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提尔,我们被人出卖了!”
“你特么侦探小说看多了吧!”林秋盯着翻箱倒柜的艾拉,眼角抽了抽。
“没时间说废话了,穆萨财团的人就在外面,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艾拉试图让气氛显得更为紧凑一些。
她话音未落,门外果然传来一片嘈杂的脚步声。
“她好像往这边跑了!”
“可这边不是……”
“你们快去汇报情况!”
门外传来这样的对话。
“可不是吗?外面都是穆萨财团的人,不过推测我们被‘包围’的主要原因,是我们在他们的大本营。顺便一提,被包围的只有你,我们则是埃里克盛情挽留的客人。”
“提尔……你太令我失望了!”
艾拉作掩面欲泣状:“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这艘船的秘密,打算留下调查的呢!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机智的提尔了!”
“我觉得现在船上最可疑的人应该是你吧?”
“瞎说!”
艾拉深吸一口气,试图用理性的分析唤醒林秋的“良知”。她特地强调自己将穆萨财团称为跨国犯罪组织并非仅仅因为她和埃里克之间的私人恩怨,而是因为穆萨财团和索菲亚公主关系密切!
索菲亚公主是何许人也?
那可是帝都黑暗世界的领袖,比阿尔伯特王子更加邪恶阴险的存在。能够邀请索菲亚成为特邀贵宾的组织,自然也是黑暗世界响当当的存在,跨国犯罪组织恐怕都不足以形容穆萨财团的恐怖,他们……
“冷静点。”林秋不得不打断艾拉。
他觉得这段描述已经将故事的气氛推到了正邪交锋,势力决战这种大场面了,但实际情况是,他只是来这里度假的,他最想做的是在夜半时分和艾丽莎坐在露天阳台喝上一杯香槟,然后在酒意正浓时完成一些不可言说的成就。
“就算正义的伙伴也有放假的时候,而且到现在穆萨财团没把你丢去喂鱼、索菲亚公主没把你捉起来挂在城楼上就已经证明他们是光明势力中的一员了。”
艾拉咬了咬牙,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说道:“既然你如此绝情,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艾拉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绝。
只见她缓缓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死死抱住桌腿,她扭着头,偏偏还露出一副别管我,尽管让我被他们抓走吧般宁死不屈的表情。
真的,你已经把风炉学院的脸都丢光了。
敲门随之响起。
“提尔先生,请问你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穆萨财团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在门外问道。
艾拉可怜兮兮的眼神,让林秋硬生生地把揭发她念头给压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心软了。
“仅此一次。”
林秋用眼神警告对方,然后扯起嗓子回应道:“没有,怎么了吗?”
“有一个可疑的家伙溜走了,她是个危险分子,如果您看见她的话请尽快通知我们!”工作人员说罢,又匆匆踏上了追捕艾拉的道路。房间内又变得静悄悄地,林秋与艾拉对视一眼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导游小姐毁了艾拉的计划,艾拉毁了他的计划。
与艾丽莎共度良宵的计划在一个电灯泡的干扰下,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实现了,恐怕明天一早《帝都不可思议日报》上就会铺天盖地报道有他和艾丽莎之间的事吧,而且以艾拉“犀利”的笔头,她会试图用单一的事件引发人们深层次的探讨。
应不应该抵制办公室恋情之类的讨论恐怕会成为今后两天人们讨论的主要对象。
就这一点而言,穆萨财团的工作人员没说错,艾拉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危险分子。
“好了,你现在给我把事情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
“没问题,你想听穆萨财团的犯罪情况,还是埃里克和索菲亚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艾拉顿时换了一副表情,跃跃欲试地问道。
林秋顿时觉得刚才艾拉可怜兮兮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莫名产生了上当受骗的感觉。
“还是从你怎么成为索菲亚黑的说起吧。”
林秋斜眼说道。
第一百九十章:索菲亚黑的由来(下)
成为索菲亚黑是一个漫长而久远的过程。
艾拉坐在椅子上,这还是她第一次由发问者变为转述者。
至于有多么久远,恐怕还要追溯到的若干年前的帝都。客房的窗户虚掩着,海面拂过的寒风让她回想起了那个冬日。
九年前
“艾拉,快看,王宫有人来了!”
艾拉紧闭的双眼动了动,她一醒来,凛冽的寒风就让她打了个哆嗦,她裹紧了身上的羊毛毯,打心底里不想起来。唤醒她的人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他匆匆催促了一声,便踩着破草鞋朝马车处跑去。
九年前,战争刚息,每天都有无数伤者从前线撤回帝都,来往人流不息,整个帝都万象凋敝。有的父母失去了孩子,有的孩子出生便失去了父母,昔日繁华的贺露提雅首府当时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政局不稳,归国的士兵无法得到安定,私下的械斗频发,平民们纷纷被赶到了街上,而此处,便是几个临时搭建的贫民窟之一。
听到男人的呼唤,贫民窟的人们顾不上寒风,他们一个个掀了毛毯被褥,冲上街道。
艾拉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她提不起力,很快被人们落在了身后。
“大人,斯培坦恩的消息是真的么?”
“请问亨利五世大人打算如何安置我们?”
“我的孩子随部队一起上战场了,他叫查尔斯!”
……
冲上去的人们,仍然对王室心存希望,即便身陷贫民窟,他们依然坚信亨利五世能听到来自底层声音。
“艾拉,你不是总是说你的父亲上了战场吗,快啊,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了。”
男人在人群中催促着。
艾拉眯着眼,人们将马车围在中间,马车的护卫们没能挡住群情激昂的人们,而在前排的人们将要触及到马车时,马车的帷幕被人拉开了,一个人身披军装的女人下了车,她手中的长鞭轻轻一挥,波动的能量便将人们掀了出去。
惊慌失措的人们很快四散逃开了。
镇压平民后,马车扬长而去。人们手中的牌子散落一地,有的则被踩得破破烂烂的。
“我们很难熬过严冬。”
“请给我们分发食物和水。”
“我们的孩子正在前线为贺露提雅的战斗,请善待英雄们的家人!”
牌子上写着这样的标语。
事实上,人们有关百年战争所有痛苦的记忆结束于九年前,而并非和平条约签订的十年前。那一年被不少吟游诗人比喻为最后的寒夜,由于前线士兵全部涌入帝都境内,导致帝都人口在短时间内膨胀了数倍,粮食供给不足,从战场归来的士兵无法摆脱战争的阴影,变得喜怒无常,在一系列矛盾下,造就了帝都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年。
饥荒、纠纷,据不完全统计,短短一年内,帝都因各类事件死亡人数多达万余人,相当于一个小国的全部人口。
斯培坦恩的消息悬而未决,人们渐渐对亨利五世政权失去了希望。
于是在那个饥寒交迫的晚上,被掀翻在地的平民聚集在了一起。艾拉瑟缩在羊毛毯下,怯生生地看着人们眼中闪烁着不同以往的火焰。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不知谁提议了一句,其他人纷纷附和。
于是,近代第一次自下而上的起义爆发了。
“于是,近代第一次自下而上的起义爆发了。”林秋等了好一会儿,见艾拉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他用迫切的眼神要求艾拉继续下去。他之所以如此好奇的原因,在于贺露提雅近代史的课本上根本没有记录过这一段历史。
最后的严冬倒是提及过,历史书将死去的将近一万人口归咎于饥荒与疾病。
艾拉忽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试探性地问道:“你有兴趣了?”
“少卖关子,快说!”
“哼,现在你明白新闻工作的重要了,如果没有我们,人们将永远无法知晓过去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你产生了兴趣,我们也可以谈谈这笔交易了如果你协助我完成调查,我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