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龙侯级秘境和其中的承天厚土等颇为心动,但楚天箫没有丧失理智。说穿了,五色的九星天辰沙齐聚,开启的还可能是啥用都没的废墟呢!万一这是那拍卖会背后发起人设的套子,目的仅是为了一场大拍卖,坑完钱就跑路,那楚天箫岂不是要哭死!
他是败家子不假,可也不是冤大头!
孙胡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敢置信,顿了顿,方才缓缓道:“是咱们蛮荒流域的老牌拍卖行率先发起的,一开始没什么人响应,后来听说……一个少年持一件信物前来,所过之处,尽皆拜服,竟就这么说服了所有人……”
说到这里,孙胡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这件事咱们兄弟怎么也想不通,第一家发起拍卖的拍卖行,或许还可以说是得了异宝和消息,却无实力守住,这才抛出,可其他拍卖行总不至于也这样啊!这么多的九星天尘砂同时现世,肯定会引起很多人觊觎,这些,他们不可能想不到……而且,咱们蛮荒流域的拍卖行多少都有些不厚道,干的脏活多不胜数,彼此之间哪有什么交情?这次,却是一反常态地联合起来,却又诡异地在权柄上没有多争,而是迅速达成了协议,维持了一种平衡……”
这段话落下,透出许多信息,楚天箫也不由得有些疑惑,问道:“这个少年姓甚名谁,可曾探听到?”
孙胡点点头:“他倒是没有隐瞒姓名,好像叫……”
“仙流?”
此话落下,楚天箫只觉脑海中隐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转瞬消逝……
“仙流……这个名字,好生耳熟……莫非我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么……”
但这番念头很快就被楚天箫放下,他两世为人,对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煳,或许,只是重名,所以显得熟悉?
“罢了……现在还是先关注正事。”
然而就在此时,他脑海中突然叮咚一声!
“嗯?大败家系统?”
……
……
就在楚天箫耳边响起那坑爹系统声音不久之前……
在蛮荒流域某处,一张品质上佳的传音符陡然燃起!
火光摇曳,照亮了一张清秀的脸,仔细看时,便会发现此人竟赫然是大周大皇子殿下的少年幕僚,龚含!
如果被楚天箫看到这一幕,定然会喟叹一声自己聪明,耍了小手段,可闲棋冷子到底是闲棋冷子,难以起决定性的作用。更何况,楚天箫如今面对的敌人,可是连大将军赢戮仙都看好支持的大皇子!
他岂是易与之辈?
龚含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楚天箫的疑兵之计,业已被看破!
“殿下神算。”
龚含神色肃然,对着那道火光,恭敬说道。
“……楚天箫果真已经脱困?”那处传来一道微微诧异的声音,显然,即便是大皇子,在楚天箫故布迷阵之下,也不是十分确定,让龚含来此,只怕更多是一种防范未然。
这种谨慎,确是可怕。
“启禀殿下,早些日子,外城发生一阵骚乱,我们打入狼域内部的一些人已经回过话来,的确有一个白衣少年前来狼域,并……似乎有被奉为上宾的趋势,只是,我们对狼域的渗透还是太浅,现在还无法确定更多信息……”
“……不需要进一步确认了,龚含,坐到你我这个层次,当知世上,少有巧合。”那一头,大皇子却是斩钉截铁道,“本殿确信,楚天箫……已来到蛮荒流域,甚至很可能已经得知龙侯秘境的存在,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与本殿争雄了!”
“只是,真是想不到……连那样的‘囚笼’都无法困住此人……呵,楚家双龙,名不虚传呐!”
龚含垂首:“此次‘困龙之计’,是臣谋划失当……”
“现在说这些已无用途。”大皇子直接打断,“当务之急,是必须将楚天箫这个变数,纳入我们当日所谋之中……”
“殿下是说……”龚含眼神微敛,就听大皇子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名字:“金斩,符鬼。”
龚含眼中精光一闪,略有迟疑道:“殿下,是想要放弃狼域?”
“不错,无论楚天箫加盟狼域,还是更进一步,都必然会导致三家势力失衡,金斩和符鬼两个巨头如果不想被血狼取而代之,便会结成同盟,而我们,可以为他们添一把火!”
龚含闻言,沉吟道:“可是殿下,那两大巨头不同于血岩……此番转变,无异于与虎谋皮。”
“……退而求次罢了,再者,蛮荒流域,本就是混乱之地,既想一观对岸风景,又不愿趟脚过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美事!”大皇子口气坚决道,“既然楚天箫加入此番争斗,便决不能再纵容狼域!”
“除此之外……”
顿了顿,大皇子的口气变得无比怪异,平淡中,竟隐隐带了一丝畏惧……
“这一次……是时候让‘那件武器’,出手了!”
(4000+,两章合一,今天就这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国之妖孽
在大皇子话语落下的刹那,即便以龚含出身相国世家,自小处变不惊的性子,此刻也是完全惊呆,一想到某个恐怖的存在,竟是浑身一颤!
“殿下是说……他?!”
事实上,早在听到大皇子说出‘放弃狼域’的决断时,龚含便已经不能保持淡然。他理智上能够理解,但情感上完全不能接受,因为他很清楚,这段时间他们在狼域上花出的代价,如今一朝尽弃,如何能不肉疼?
恐怕,这一转变连大皇子自己,事先都不会想到。
但是,反过来想,既然连大皇子自己在上一刻都没想过这么做,那么,如此羚羊挂角,又如此魄力十足的转变,楚天箫又如何预判?
任凭他再如何狡诈,这次也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可称是一招妙手,龚含虽然肉疼,却也不会反对……
然而,当大皇子说出‘那件武器’时,龚含却再也顾不上其他了,十分失礼地便是一声:“殿下三思!”
“此人,实乃凶器,置于一城则祸一城百姓,置于一方则乱一方水土!若是置于国中,便是乱国之妖孽!祸乱之根源,断然不可启用!”
“更何况,我们……直到此时,都未能完全掌控此人,往多了说,也不过只是几分互相利用的关系……要启用他,谈何容易?不……殿下,我们决不能用此人!”
这一番话颇显歇斯底里,那头大皇子却并没有恼怒,事实上,即便是他,在做出‘出动此人’时,也在内心剧烈挣扎了一番……
他很清楚,此人是凶器,锐利无双,足以碾除掉楚天箫,但同样,他也是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今后自己,恐怕便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梦魇中度过……
但是……
“祸乱之源,可以事后清肃,但这是除掉楚天箫此人,最好的时机!不……此时机,千载难逢,甚至可能是最后的时机了,本殿,决不能错过!”
“更何况,龙侯秘境中的‘那件宝物’,本殿若能得到,正可与如今时局,相得益彰,届时,储君,不过是时间问题!”
“此乃天赐良机,天予不取,必受其乱!”
“除他……因有那般‘特异’,也再无人可赶至蛮荒流域!”
这番话落下,龚含沉默了。
他如何能不知道其中利弊,但一想到……那人的恐怖……
若是今日用了他,将来只怕非还这份人情不可,届时……万里山河,不知要多几处焦土,要树几座坟冢……
那可是足以祸乱神州的凶器啊!
如果一再给他‘喂饵’……
这后果,龚含简直难以想象。
但是……龚含知道,自己不能再劝了。
身为谋臣,顶撞主君,拼死一谏,这可说是忠肝义胆,忠于其事,但谋臣,也该知分寸。
一再顶撞心意已决的主君,这不是龚含这类理智之人会做的傻事。
更何况,他很清楚,大皇子为什么要向他这样详细地解释……
所以,龚含长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抱拳道:“喏。”
“嗯……即日起,你开始联系此人,务必要让他尽快赶到蛮荒流域!越快越好!”
“迟则生变,属下明白,不过,此人已非当年可以拿捏的小蝼蚁,他如今,实力只怕不在属下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万一他……如何是好?”
“……蛮族掣肘,本殿无法离开,在蛮荒流域一应下属,你可尽数自领,但需记住,能不用强,便不用。”
“殿下是指……”龚含若有所悟,“重利许之,徐徐诱导,不言其他?”
“很对。”大皇子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赞赏,“此人再如何祸害,终究出身太低,骨子里那份贪婪和暴发后的畏惧,定然一生难移,这件事,我们便可由此做导,尽力从中脱开……”
龚含闻言,心悦诚服道:“殿下明鉴。”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事……殿下可记得那人当年做的第一件‘祸乱之事’?”
“哦?此事有何奇异之处?”
大皇子很满意龚含的反应,谋臣,便当如是既然主君已经决意,那便倾力相助,再无杂念即可。
更重要的是,大皇子知道,这是相国世家之龚家,彻底与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信号!
若在往日,龚含可不会再多说这么一句。
世家,下注者也,如今龚家,终于要下定决心了么?
大皇子心细如发,只一点便引申猜出无数猜想,口中却无任何波动:“龚含,你尽可畅所欲言。”
闻言,龚含点头道:“不瞒殿下,当日臣的家族中,有一位家奴恰巧在事发当场。那时,天色已黑,臣家那人到时,似乎事情已经结束,他只隐隐听到一道凄切的唿喊,唿喊之声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内容也有些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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