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清楚，想要离开这儿还真不容易，十几年前你来王城，我还想着你应该会来一趟千香王城，哪想到突然出了那么多的事儿，好在总算说是见到你了。”
她将花眠按在一旁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花茶，又从一旁的点心架上拿出几块点心放到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还是从你的百味居买的，我的从女虽然手艺不错，但做的点心总归不如百味居精致，我担心你吃惯了好味的吃不惯她们做的。”
从见面到现在，尽管丽姝掩饰得好，但花眠还是能够察觉到她的紧张，只不过她紧张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不知道的人见她这般自然熟又侃侃而谈，还以为她很淡定呢。
没见她光顾着和花眠讲话，连之前问善贤的问题都忘记了吗。
由此，花眠便敢肯定，这位曾祖母对她还是很重视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对空鸣这个亲儿子这般冷淡？
倒是花眠好奇地看向善贤道：“你怎么知道曾祖母有魅惑魂技的？”
见她不理会自己，转头和别人说话，丽姝还有些失落，等听到那句“曾祖母”，脸上顿时便笑开了。
三人都察觉了她的情绪变化，空鸣有些愤愤，倒是善贤格外多看了她一眼，开口回答道：“感觉。”
“除了对你，其他蕊子于我而言就是死物，就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有点微妙的不同，我才觉得有问题。”
闻言，空鸣翻了个白眼。
花眠听了倒是很受用。
反倒是一开始发问的丽姝对此不感兴趣了，她坐到花眠身边，打量着她的脸蛋道：“他们都说你长得顶顶漂亮，我一直想着着你该是什么模样。现在见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多了。”
她笑眯了眼道：“你的眼睛像我，还有酒窝，山山长得像我，但他却没有酒窝，鸣鸣更是长得像他阿父，却不想你遗传了我的这对酒窝。”
“我一直想要生个女儿，可惜没能如愿，空山又死得早……”说起大儿子，她的眼底隐约有点泪光。“没能给我生个孙女，你的两个姐姐也没能养活。你阿父阿母出事的时候，我是想要过去照顾你和你哥哥他们的，可是……”
她愤恨道：“那些该死的镇守者，我好不容易乔装改扮逃了出去，还没能离开王城的范围，就被他们抓回去了。”
“后来知道你因为精神力太高出现身体排斥反应，我急得不成，花大价钱请城里的魂香师带我出去，结果那些杀千刀的贱人前脚收了我的钱，后脚就把我出卖了。”
“飞岚那混蛋，若不是他，我的小乖乖怎么会受那么多苦？我向上面申请把你和你两个哥哥接到身边抚养，那个混蛋不但不帮我，还阻挠我！”
听到这里，花眠有些囧，曾祖母，你这么说一个被你害得失去生育能力的男人好吗？
相比起她，空鸣的表情已经极为难看了，忍无可忍道：“你有什么资格骂我阿父混蛋？”
他的语气冷厉，丽姝被他吓得面色苍白，加上那一双含泪的眼睛，换个兽人看到肯定要心下生怜。
回过神，丽姝目光惊疑地看向空鸣，“你是谁？飞岚那几个私生子明明都被我弄死了！”
花眠黑线，感情这位根本没有认出自己的儿子？
她有些尴尬地开口道：“那个……曾祖母，这是我的叔祖。”
叔祖？
丽姝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可是……
“可是我的鸣鸣明明胖乎乎的，两只小手上还有肉窝窝，而且他的脑门可大了，而且还很爱笑……”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空鸣的脸都黑了，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眼底的愤怒已经消去了大半，更多的是别扭。
花眠有些囧，“但是人都是会变的啊，您总不能指望叔祖一直不长大吧。小孩子小时候都有婴儿肥，长大就会瘦下来，至于脑门……叔祖的脑门不是被刘海遮住了吗？”
“但是山山小时候就不这样，他虽然也有婴儿肥，但长大之后的样子和小时候变化没这么大。”嘴上这样说，丽姝却已经相信了花眠的话，因为她没有理由来骗她，更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叔祖。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丽姝眼中掉下来，她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空鸣，空鸣都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她却依旧舍不得移开目光。
终于，丽姝忍不住上前抱住空鸣，嚎啕大哭道：“鸣鸣，我的鸣鸣……你不知道阿母多想你，飞岚那混蛋都不带你来看我，我一直盼着你成年后来看我，但你一直不来，我都好伤心好伤心。那会山山还哄我说你有了心仪的蕊子所以走不开，后来山山死了，连个哄我的人都没了。”（未完待续。）
第480章 坦荡的自私
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花眠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对丽姝问道：“祖父生前经常来看您？”
丽姝哭得有些打嗝，她抬起头，一边擦眼泪一边道：“山山每年都会过来陪我住一个月。”
“不可能？”被眼前发生的事弄得大脑一片空白的空鸣下意识道：“你把阿父害得那么惨，大哥怎么会来看你？”
花眠抽了抽嘴角，话说虽然是事实，但是曾祖你其实可以委婉一点的。
她转头去看丽姝，却见她一脸茫然道：“可是那和山山有什么关系？”
空鸣一怔，大吼道：“那是我们阿父！”
“可我是你们阿母啊。”丽姝一脸理所当然道。
花眠觉得脑子混，她竟然觉得丽姝说的很有道理怎么办？要是丽姝说一些狡辩的话，像是一些不得已什么的，或是推脱自己做的都是为了两个儿子她可能还会嗤之以鼻，但她这么一句话甩出来，她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肿么办？
说到底，之所以空山还会来看丽姝这个母亲，而空鸣却对她耿耿于怀，也不过是因为前者是她教养长大的，而后者不是罢了。
对于空山而言，父亲和母亲的份量是同等的，因此当两者出现冲突的时候，他不可能疏远任何一方。因为不管丽姝对飞岚做了什么，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儿子的爱却是不掺假的。
但对空鸣而言，比起素未蒙面的母亲，自然是亲手抚养他长大的父亲更重要了，当两者产生冲突，而错又明显在母亲身上的时候，毫无疑问他会站在父亲这边。
空鸣也懵了，愣了好半晌才道：“你不但让阿父失去了生育能力，还杀了我们的几个异母兄姐。”
对于这个问题，花眠原以为丽姝会回答她是为了报复飞岚，但事实却是……
丽姝一脸理直气壮道：“不杀了他们，难道等着他们和你们抢夺资源？”
她看着空鸣一脸意味深长道：“没有了生育能力之后，其他未婚蕊子通常不会再看上飞岚，哪怕真有那么一两个意外，以飞岚的性子，也不可能耽误人家。但那些为他生下儿女的蕊子去不同了，虽然她们基本都是已婚蕊子，没办法和飞岚缔结伴侣契约，但千万不要小看枕边风的威力，更何况，因为我的关系，飞岚对你们兄弟俩多少有点心结。”
“若是飞岚依旧保留生育能力，又有了正式的伴侣，那就更别说了。”
顿了顿，“我本来都想好了，山山已经成年，即便飞岚被那些女人蛊惑，也影响不到他什么，鸣鸣跟着我去竹晶一族，也可以避免被迫害。谁让飞岚抓住你的抚养权不放的，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别看当时我差点拿到你的抚养权，但我了解飞岚，只要他一天不死心，我就没办法过上安生日子，指不定哪天他偷偷混进竹晶一族把鸣鸣偷走了，我一个蕊子，两个丈夫实力又不高，都没地方给我哭去。难不成还指望银翼一族会帮我把孩子夺回来？”
也就是说……只要飞岚不肯放弃空鸣的抚养权，丽姝都会让他失去生育能力，而她弄死那几个私生子女，也不是因为飞岚的以牙还牙？
空鸣这会都傻了，他这会的想法和花眠一样——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怎么办？
花眠则好奇道：“曾祖母，你就不恨曾祖父让你失去了生育能力？”
“有什么好恨的？”丽姝一脸奇怪道：“我都有山山和鸣鸣了，虽然有些遗憾没有一个女儿，但孙女也不差什么啊，虽然孙女也没有，但不是还有曾孙女吗？”
说到最后，她对着花眠一笑，别提多温柔了。
说实话，花眠有点招架不住这种温柔，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好喜欢。
虽说丽姝不是妈妈而是曾祖母，但这种来自女性长辈的爱还是让她觉得有些飘飘然。
“可是……曾祖母你就不想要为自己喜欢的兽人生下孩子吗？”花眠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想啊。”丽姝摇头道：“男人和孩子不是一回事，我喜欢一个男人，自然不希望他为了孩子忽略我，哪怕那也是我的孩子也不成。而且，我可能会因为感情忽略男人身上的缺点，但我的孩子，我必定会让他拥有最好的，不论是天赋、容貌还是血脉。毕竟，男人可以换，但孩子永远不会换不是吗？”
花眠囧，你的意思是丈夫不能为了孩子忽略你，你却能为了孩子忽略对方？
是不是太自私了？
但是这种坦荡的自私，让人讨厌不起来怎么办？
我竟然还觉得这是一个好妈妈怎么办？
“打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给那两个出身竹晶一族的丈夫生孩子，倒是后来的丈夫，如果那时候我有生育能力，我应该会为对方生孩子的，如果是女儿就更棒了。”
最后，丽姝这样总结的时候，脸上的遗憾一闪而逝。
和竹晶一族、狮心一族这种因为一妻多夫或者一夫多妻所以不缔结伴侣契约不同，容仙一族是一夫一妻制，他们不是不能够缔结伴侣契约，而是不愿意。但是这却不代表这一族滥情，相反，容仙兽人在伴侣死亡之后虽然不会殉情，但也会为对方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