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月突然有些头疼,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比较麻烦,这下他可是真的领教到了。为了防止自己的儿子以后真的会听信“谗言”,于是他还是决定认命地听话。
唉,想他堂堂一个王爷,几时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伺候过别人?嗯,看在她为自己怀有孩子的份上暂时先绕过她好了,不过等将来孩子生了下来,看他怎么收拾她!
陆忆然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打的鬼主意,兀自吃着她的葡萄,不亦乐乎。
风霁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皇兄,皇嫂,朕来了。”
本以为摆出一国之君的派头,他们就不敢不理他了。结果眼前的两人倒好,不知道是心有灵犀呢,还是早就串通好的,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来了就坐”之后,再一次忽视了他。
风霁月抚额,自从他当上了这个皇上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忽悠他了!瞧着旁边那一个个太监宫女,忍笑忍地头都快低到衣服里去了,他就不由又是一阵泄气。
烦恼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去去去,你们都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等到亭子下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风霁月鼓着腮帮子坐到他们的对面,重重地哼了一下,“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风潇月这才抬头正视他,“给你面子?给你什么面子?”
“哥……”
“你是想让我谢谢你把我的人藏了那么久呢,还是感激你花了三个月才让她换了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回到我身边?”
风霁月眨着无辜的眼睛,“哥,对不起嘛,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的,可是出这个主意的人绝对不是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风潇月饶有兴致地听着他振振有词的“狡辩”,问道:“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风霁月如实道:“回宫以后。”
风潇月摸了摸下巴,话中有话,“我们似乎回宫很久了。”
风霁月垂下头,“回宫第二日。”
风潇月了然,“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哥,我……”
风潇月不等他说下去,继续道:“所以那日我去求你不要撤兵,你和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
风霁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连忙摇头,“那些是我的真心话!”他真的是想和他一起,好好地守住父皇传给他们的江山的!
听到了他的保证,风潇月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咦,这么容易就过关了?风霁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会被皇兄海扁一顿的准备,可是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
看出他的疑惑,风潇月轻声道:“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担心,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会不会接受不了,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消失,然后扔下这里不管?你说过,这里是父皇毕生的心血,父皇将它交给我们,我们就应该好好守护住它,绝不能落入奸臣之手。可同时你也说过,你向往江湖上悠闲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若是……”
“哥,你放心!”风霁月打断他,他的担心他都知道,所以他早就已经下了决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风潇月看了他良久,缓缓道:“所以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这四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又是一阵喧闹声,不远处,谷苍松、王槐安和王宁清一行人也正往这个亭子行来。不知道王宁清说了些什么,将谷苍松和王槐安都弄得哈哈大笑。
“师父。”风潇月迎上去。
谷苍松看着他,点了点头,余光略带深意地移在了陆忆然的身上,询问道:“潇儿,我新收的这个义女,可还让你满意?”
向陆忆然伸出手,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风潇月道:“还是师父考虑得周到,然儿以您义女的名义嫁给我,实属再周全不过了。”
谷苍松大笑。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态度,风潇月拱手,略带歉意道:“若是徒儿之前有得罪师父的地方,还望师父海涵。”
谷苍松摆了摆手,半开玩笑,“哎,你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说我小气吗?”
“怎么会呢?徒儿不敢。”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彻底地放下,风潇月也是笑着应答。
一群人短暂的嬉笑过后,谷苍松和王槐安相视一眼,双双向风霁月跪下。
风霁月大惊,连忙上前扶他们起来,“将军,相爷,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槐安抬头,“皇上,老臣和将军想要求您一件事。”
风霁月道:“您说。”
王槐安淡笑,“请皇上允许我和苍松辞官回乡。”
“可是你们才回朝不久……”风霁月不是不答应,只是如今奸臣刚刚得以铲除,朝中正是需要他们稳定群臣之心的时候,若是他们一走,只怕此举必会引起新一轮的轩然大波。
既然要走,他们也自然考虑到了这些问题。谷苍松一点也不担心,接着王槐安的话道:“我和槐安已经商量过了,我们虽不再参与朝政之事,但短期之内不会离开京城。至于皇上担心的事情,也大可放心,纪尚书的两个遗孤,相爷之子,再加上老夫的义女,您觉得够么?”
谷苍松眼底的笑意很深,他如今膝下无子,会收陆忆然为义女的另一个原因,也正是为了长远之计所考虑的。
先皇在世之时的三大重臣之子女,如今都效命于朝廷,试问谁还敢说朝中无人?至于这些小一辈的孩子们能否真正地挑起大梁,有例在前,这些孩子都做得很好,他们自然也就无须担心了。
为了江山社稷忙活了大半辈子,在剩下为数不多的岁月里,他们也该好好地享一享清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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