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略作思索,沅珊带着珍儿从城外偏僻处停下,打算在小城中略作休整再启程前往罗州境内的青云山,一路上沅珊不断打探,据说青云山有砍柴的樵夫看见仙人斗法。
在沅珊看来,所谓的“仙人”很有可能就是修仙者,如今沅珊极其渴望能够碰见别的修仙者,如今她一个初入修仙界之人,若是没有同道中人的指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修仙门派。
然而沅珊刚刚进城找了个小茶铺坐下,就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扛着麻袋从一条小巷中窜了出来,左右望了两眼,大摇大摆地往东边一条更大的街上走去。
“许鼠几人不知道哪里发财,那么大的麻袋,恐怕这次收获不小吧。”与沅珊同坐在茶铺中饮茶的一位年轻的客人笑着对另一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子说道。
“啊呸,这帮走狗,成日里偷鸡摸狗的,干的也不知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勾当。”那个一本正经的男子脸上流露出厌恶鄙夷的神色。
沅珊本来也没有多少兴趣去关心一个小城的小混混整天在干什么。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两个汉子,其中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虎背熊腰,另一个不过十六七,但是皮肤黝黑,看上去也很是健壮。两人急的满头大汗,逮到人就急哄哄地拉着人问东问西。
沅珊认出了那个粗壮大汉和健壮的少年,那不是自己在莲花沟半山腰上看到的那个汉子和他的猎人儿子吗?
由于羡慕他们一家的天伦,沅珊看得格外仔细,而且修仙者过目不忘,自然是记得的,他还深刻地记得这男人看他的妻子的眼神。
难道说?随手扔了一角碎银子,沅珊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实则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拍了一道隐身符在身上,随即急忙向东边更大的街上追去。
只见那叫做许鼠的家伙带着几个看上去有几分猥琐的汉子将麻袋抗在肩上,一路走一路讲着荤话,似乎也不怕旁人听去。
“娘的,老子活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鲜嫩的小娘子。”
另一个看起来獐头鼠目的小跟班嘿嘿混笑了两声,“哪是什么鲜嫩的小娘子,不是说是一个樵夫家的娘子,老爷怎么好上这一口了?”
“你小子,要是你见了那杨家小娘子的模样,保准也流口水。”众人听了纷纷淫,笑起来。
一群人说着走进一处两进的院子,院子看上去还是新修缮的,很是整齐干净。沅珊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听了他们的对话,已经初步确定他们所说的就是当日见过的美貌妇人了。
想起那妇人的风姿,沅珊都微微有些愣神,更别说是这几个猥琐的男子,似乎听他们的意思还是另外一个所谓的老爷叫他们去把那妇人弄来的。
“这群混账,竟然就这样强行掳走良家妇女!”这时从袖口传来一个深恶痛绝的声音,沅珊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这几人进了院子,马上就有一个老爷打扮的人迫不及待地在里面跳了出来,看见许鼠几人进来,一双绿豆大的眼睛顿时冒出绿光,兴奋地直搓手,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那老爷看上去四十上下,然而发福严重的身材再加上油光满面的脸让人不禁想起油煎饼。“油煎饼”迫不及待地让人把麻袋扛进屋里,然后把许鼠等人赶了出来,自然有管家来给了许鼠几个好处。
许鼠几人本是这小镇上的叫花子,从小偷鸡摸狗,长大了更是厉害,还蹲过几次大牢,放出来之后死性不改,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这钱老爷办事,倒是混得人模人样的。但是他们的臭名依旧不改。
几个猥琐男子一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乐得忘乎所以,熙熙攘攘地相互推着就出了门,这样的极品美人儿他们是消想不上,但是这并妨碍他们去勾栏找乐子,如今有了银子,怎么还敢留下来败了老爷的兴致?
才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地一干二净。油煎饼赶走了许鼠众人之后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扑。
“呜!”然而他刚走到床边就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一个女子的哭泣声不知道从哪里传到他的耳朵里。
“鬼,鬼啊!”吓得他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地抱住了一只桌脚,过了一会儿阴风渐渐消失了,女子的哭声也消失了,“油煎饼”才敢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刚爬起来他就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眼睛里还留着血泪的女子,他两眼一翻白,双腿一软顿时晕了过去。
那青面獠牙的女鬼见把人吓晕了,慢慢变回一个清秀的十五六岁少女,笑嘻嘻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沅珊。
“小姐,这个没用的东西被我吓晕了。”
“嗯。”沅珊应了一声,“你做得很好,天道有序,这人纵然该死,自有他的死法,咱们只需救人就行了。”
“奴婢受教了。”珍儿一愣,但是还是乖乖道。
沅珊并不是刻意要教育珍儿,而是感觉到珍儿似乎被这次事情又回想起生前不好的事情,故而点化她两句。
方才沅珊观那“油煎饼”的气,感觉他身上的气很是奇怪,似乎有一道淡淡的金光笼罩着他,然而在金光外面紧紧贴着一层黑色的,青灰色的气体。而且金光越来越淡,青灰色气体则越来越盛。
这几日在千面里看书,沅珊已经颇有心得,像她之前疑惑的每个人身上的气体,其实是一个人一生的功德或是罪孽,像那种黑气,血气必是背负杀孽,罪孽缠身。
而青灰色的气体则是**熏心,犯有淫,孽。而像金光白光之类的气体则象征着祥和,瑞气。
“油煎饼”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其祖上有功德加在他的身上,但是其本人却并没有好好珍惜这福气,反而利用权势做坏事,因此周身的气运才如此奇怪。
既然他周身的金光还没有散去,必是还有福缘,作为修仙者若是肆意屠杀身负福缘的凡人也会折损自身的气运。
虽然自身的气运沅珊是看不见的,所谓“医者不自医”也是这个道理。但是沅珊做事一向凭本心,倒是不纠结这些。
反倒是这“油煎饼”现在还不该死,只是看他金光外面的黑气,将来恐怕有他罪受,若是现在了结他倒是便宜了。
不过不杀他不代表她不能做一些事情惩罚他,沅珊随手打了一道灵力进入他的身体。
“小姐在那胖子身上打了什么?”珍儿有些好奇,沅珊看了她一眼,她立马低下头,似乎这几日小姐太随和了,她都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鬼魂,是小姐的奴婢。
却见沅珊嘴角微微翘起,心情似乎不错。“很有趣的事情,以后你就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姐的笑容,珍儿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小姐这个样子……
凝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美貌妇人,沅珊心情有些复杂,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是她就忍不住想出手助她一番,仿佛自己不出手就会后悔似的。
摇了摇头,沅珊从千面中取出一枚白色的丹药塞进妇人嘴里,一会儿工夫,妇人便悠悠转醒,看见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吓得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
“夫人莫要惊慌,想要害你之人已经被我制住了。”美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油煎饼”,检查了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松了口气。
转而看向沅珊,顿时一愣,这少女明眸皓齿,若不是脸色微黄,便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可惜就是这一点叫她看起来很是平常。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少女却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和信任。
刚要行大礼,就被沅珊打断了,“夫人,快些走吧,这人的爪牙一会儿若是回来就麻烦了。”
美妇连连称是,两人一路从后门溜了出来,直到走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只听那妇人“哎呀”一声。
“我夫君与小儿并不知道我已被女侠救出,可不要急坏他们。”
“夫人莫急。”沅珊暗暗凝神,放出神识,“走这边。”果然刚走到路口就碰到了四处打听寻找这美妇的父子二人,见妇人没事,身边跟着一个少女,顿时放下心来。
却原来他们今天是来集市卖猎物的,顺便买些家用回去,哪里知道这妇人美貌被那钱老爷,也就是“油煎饼”看见,使计将父子二人调走,趁机绑了妇人去。
从那大汉口中,沅珊得知这妇人夫家姓杨,娘家姓林。沅珊不由心中一惊。
大汉一家感念沅珊救命之恩,盛情邀请,沅珊不好拒绝,因此答应她到他们家里去,一路上沅珊满腹心事,这妇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生母,自己一心想要找到生母,如今极大可能找到了,沅珊心里却没有了那种迫切的心情。
像一个凡人少女一样被妇人拉着坐到了牛车上,一路驶回莲花沟。大汉一家因为世代砍柴打猎,因此并不随村人住在山下,而是住在半山腰上。
事实上沅珊上次已经来过一次,但是这一次来心境又是不同。
两个女孩儿一个男童听说眼前这个漂亮姐姐救了娘亲一命都待沅珊极其亲热,这让沅珊第一次感觉到别人的真心,想到这些人或许都是自己的亲兄妹,心中也不由一热,一改平淡的神色,与他们真心交谈起来。
然而沅珊也不忘向这几个懂事热情的孩子口中套一套这林氏的身份,比如哪儿的人,什么时候来的村庄等等。
最大的女孩儿十一岁,小一点的九岁,那个最小的男童只有五岁,孩子之间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很快她们就把“老底”都告诉沅珊了。
原来林氏是十二年前被大汉从山里“捡”回来的,后来就成了亲,有了最大的女孩儿杨莲儿,接着就有了杨蕙儿,杨树安。最大的杨树生并不是林氏亲生,是大汉杨忠前妻所生。
几日之后,沅珊辞别杨家大小重新踏上了征途。
经过几天的打探,几乎已经确认这个林氏就是自己的生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沅珊并没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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