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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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阳补天-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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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云帆心想,张三丰的威名当然听说过,但此刻在这里除了在华山三论剑时,他还是个毛头小孩子时见过外,再也未曾见过,于是也不撒谎的说:“令师的威名我素有耳闻,只是我一向再深山修炼,不曾前往武当拜访。只不过我与峨眉的郭襄女侠倒有些渊源。”

    “呃?”张翠山惊奇的说,“道长,你说认识峨眉的祖师郭襄女侠?”

    “哦,当年在襄阳城抱过那小女娃。”成云帆继续实话实说,

    张翠山和殷素素这时候已经惊的是目瞪口呆,眼前这道人如果不是在撒谎,那铁定是得道之人,想一想抱过小时候的郭襄,拘谨也百年多,而眼前的道人还是二十来岁模样,在一联想看不出武学修为,又只是简单的打坐呼吸吐纳就能让无忌恢复内伤,内功修为大增,加之刚才无忌说的什么丹药让小树一夜之间长出叶子,还有只身一人来到东海,没有任何风尘仆仆之相,一切都说明,眼前之人是得道高人。

    想到这里,夫妇俩连忙要跪拜行礼,被成云帆挥一挥袖子,一道劲风过来,将两人虚扶起来,两人连忙说:“刚才对前辈唐突无力,多有冒犯,万物怪罪!”

    “好了,你们也是爱子情切,人之常情。”成云帆笑着说,“不要拘束,贫道我很少在江湖行走,这是百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你们江湖人士,也是缘分。贤伉俪请坐。”

    张翠山夫妇自然不敢托大,见成云帆坐下这才拉着无忌坐下。三个人开始叙话,主要是张翠山夫妇说这些武林的事情。

    最后说到明教的正魔两道纷争,成云帆但到那的说:“正魔两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区分的,有时候正教人士所作的事比魔教还要狠毒千百倍呢,而所谓的魔教也不是尽然坏人,殷姑娘父女一家应该都属此列,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道眼中,大家都是一样的,就如江湖一样,在朝廷眼里,只要不听我的话,统统都死魔教,异类,只要听我的话,都是名门正派,说到底是利益之争罢了,非我同族,其心必异,都是这样的想法,可笑很多武林人士跳不出来,看不透彻,想那元蒙之人暴虐异常,又将百姓分作三六九等,如此王朝我看不过短短百年,就气数将尽,日后的武林必当是一场血雨腥风啊。可怜天下苍生了!”

    一番话说的张翠山夫妇也是连连惊叹老道士的透彻明悟,连张无忌也似懂非懂的说:“道长,如此说来,天下没有真正的魔教和正教了?”

    “小孩子,你慢慢会懂的,魔由心生,你心中有魔,身在正教也是魔道,你心中无魔,行天道,讲求人性,身在魔道也是正派人士。”成云帆循循善诱的说。

    “听道长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有醍醐灌顶之感啊。”张翠山夫妇连连道谢。

    因为三人约定不让谢逊知道成云帆的存在,免得节外生枝给他带来压力和不安,此外也相信成云帆的人品,知道他定然不会说出去的,四个人就这样保守这一个共同的秘密。

    如此又过了大半年。一日早晨,谢逊忽道:“五弟,五妹,再过四个月,风向转南,今日起咱们来扎木排罢。”张翠山惊喜交加,问道:“你说扎了木排,回归中土吗?”

    谢逊冷冷的道:“那也得瞧瞧老天发不发善心,这叫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功,便回去,不成功,便溺死在大海之中。”

    依着殷素素的心意,在这海外仙山般的荒岛上逍遥自在,实不必冒着奇险回去,但想到无忌长大之后如何娶妻生子,想到他一生埋没荒岛实在可惜,当下便兴高采烈的一起来扎结木排。岛上多的是参天古木,因生于寒冰之地,木质致密,硬如铁石。谢逊和张翠山忙忙碌碌的砍伐树木,殷素素便用树筋兽皮来编织帆布,搓结帆索。无忌奔走传递。

    饶是谢逊和张翠山武功精湛,殷素素也早不是个娇怯怯的女子,但没有就手家生,扎结这大木排实在事倍功半。扎结木排之际,谢逊总是要无忌站在身边,盘问查考他所学武功。

    这时张殷二人也不再避嫌走开,听得他义父义子二人一问一答,都是口诀之类,谢逊甚至将各种刀法、剑法,都要无忌犹似背经书一般的死记。

第230章 离岛张无忌问仙

    谢逊这般“武功文教”,已是奇怪,偏又不加半句解释,便似一个最不会教书的蒙师,要小学生呆背诗云子曰,囫囵吞枣。殷素素在旁听着,有时忍不住可怜无忌,心想别说是孩子,便是精通武学的大人,也未必便能记得住这许多口诀招式,而且不加试演,单是死记住口诀招式又有何用?难道口中说几句招式,便能克敌制胜么?更何况无忌只要背错一字,谢逊便重重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虽然他手上不带内劲,但这一个耳光,往往便使无忌半边脸蛋红肿半天。

    这座大木排直扎了两个多月,方始大功告成,而竖立主桅副桅,又花了半个多月时光。跟着便是打猎腌肉,缝制存贮清水的皮袋。待得事事就绪,已是白日极短,黑夜极长,但风向仍未转过。三人在海旁搭了个茅棚,遮住木排,只待风转,便可下海。

    这时谢逊竟片刻也不和无忌分离,便是晚间,也要无忌跟他同睡。张翠山夫妇见他对儿子又是亲热,又是严厉,只有相对苦笑。

    一天晚上,张翠山半夜醒转,忽听得风声有异。他坐起来,听得风声果是从北而至,忙推醒殷素素,喜道:“你听!”殷素素迷迷糊糊的尚未回答,忽听得谢逊在外说道:“转北风啦,转北风啦!”话中竟如带着哭音,中夜听来,极其凄厉辛酸。

    次晨张殷夫妇欢天喜地的收拾一切,但在这冰火岛上住了十年,忽然便要离开,竟有些恋恋不舍起来。待得一切食物用品搬上木排,已是正午,三人合力将木排推下海中。无忌第一个跳上排去,跟着是殷素素。

    张翠山挽住谢逊的手,道:“大哥,木排离此六尺,咱们一齐跳上去罢!”谢逊说道:“五弟,咱们兄弟从此永别,愿你好自珍重。”

    张翠山心中突的一跳,有似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说道:“你……你……”谢逊道:“你心地仁厚,原该福泽无尽,但于是非善恶之际太过固执,你一切小心。无忌胸襟宽广,看来日后行事处世,比你圆通随和得多。五妹虽是女子,却不会吃人的亏。我所担心的,反倒是你。”

    张翠山越听越是惊讶难过,颤声道:“大哥,你说甚么?你不跟……不跟我们一起去么?”谢逊道:“早在数年之前,我便与你说过了。难道你忘了么?”

    这几句话听在张翠山耳中犹似雷轰一般,这时他方始记得,当年谢逊确曾说过独个儿不离此岛的言语,但此后他不再提起,张殷二人也就没放在心上。

    当扎结木排之时,谢逊也从未流露过独留之意,不料到得临行,他忽然说了出来。张翠山急道:“大哥,你一个人在这岛上寂寞凄凉,有甚么好?快跳上木排啊!”说着手上使劲,用力拉他。但谢逊的身子犹似一株大树般牢牢钉在地下,竟是纹丝不动。

    张翠山叫道:“素素,无忌,快上来!大哥说不跟咱们一起去。”殷素素和无忌听了也是大吃一惊,一齐纵上岸来。无忌道:“义父,你为甚么不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谢逊心中实在舍不得和他三人分别,三人此一去,自然永无再会之期,他孤零零的独处荒岛,实是生不如死,但他既与张翠山、殷素素义结金兰,对他二人的爱护,实已胜过待己,而对义子无忌之爱,更是逾于亲儿。他思之已久,自知背负一身血债,江湖上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绿林**,不知有多少人处心积虑的要置己于死地,何况屠龙刀落入己手,此事难免泄露出去。

    若在从前,自是坦然不惧,但这时眼目已盲,决不能抵挡大批仇家的围攻,料知张殷二人也决不致袖手不顾,任由自己死于非命,争端一起,四人势必同归于尽。一回归大陆,只怕四人都活不上一年半载。但这番计较也不必跟二人说明,事到临头,方说自己决意留下。

    他听无忌这几句话中真情流露,将他抱起,柔声道:“无忌,乖孩子,你听义父的话。义父年纪大了,眼睛又瞎,在这儿住得很好,回到中原只有处处不惯,反而不快活。”

    无忌道:“回到中原后,孩儿天天服侍你,不离开你身边。你要吃甚么喝甚么,我立刻给你端来,那不是一样么?”

    谢逊摇头道:“不行的。我还是在这里快活。”

    无忌道:“我也是在这里快活。爹,妈,不如咱们都不去了,还是在这里的好。”

    殷素素道:“大哥,你有甚么顾虑,还请明言,大家一起商量筹划。要说留你独个在这儿,无论如何不成。”

    谢逊心想:“这三人都对我情义深重,要叫他们甘心舍己而去,只怕说到舌敝唇焦,也是不能。却如何想个法儿,让他们离去?”

    张翠山忽道:“大哥,你怕仇家太多,连累了我们,是不是?咱四人回到中原之后,找个荒僻的所在隐居起来,不与外人来往,岂非甚么都没事了?最好咱们都到武当山去住,谁也想不到金毛狮王会在武当山上。”

    谢逊傲然道:“哼,你大哥虽然不济,也不须托庇于尊师张真人的宇下。”

    张翠山深悔失言,忙道:“大哥武功不在我师父之下,何必托庇于他?回疆西藏、朔外大漠,何处不有乐土?尽可让我四人自在逍遥。”谢逊道:

    “要找荒僻之所,天下还有何处更荒得过此间的?你们到底走是不走?”张翠山道:“大哥不去,我三人决意不去。”

    殷素素和无忌也齐声道:“你不去,我们都不去。”

    谢逊叹道:“好罢,大伙儿都不去,等我死了之后,你们再回去那也不迟。”张翠山道:“不错,在这里十年也住了,又何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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