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扭打之后,蓝光渐渐变得暗淡下去,仿佛沾染了对方的污浊之气,灵气渐失,而红光反而变得更加鲜艳如血,如吸饱了养分的壮汉。
成云帆心中震惊,他感应到蓝盾上的灵力在不断减弱,被吞噬,而这其中的罪魁祸,就是那道血芒。
“你居然弄出这么多魔道东西。”成云帆不由脱口而出。
“嘿嘿,小子,你醒悟的太晚了,受死吧!”
青禾口中狂妄的叫着,又加紧了血芒的攻势,不过他对血芒的吞噬度还不满意,在此地多待上一分,就多一分危险,他的目的就是速战速决!只见他心念一动,周身黑气大胜,那符宝化作的蛟龙已经消失,跌落在地,化为一张符纸。
青禾见符宝已失去灵气,心下大喜,手中的黑色旗幡已经迎风涨大到数尺,只见他一咬舌尖,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黑幡之上,顿时一阵戾气大盛,一股浓重的黑雾从黑幡中冒了出来。
青禾脸露阴笑之色,挥动着手中的旗幡,奋力煽动起来。对面的成云帆立刻感觉到阴气大盛,凄厉惨烈的鬼哭之声呜呜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成云帆心下大骇,想使出全部灵力,甩出一招落日熔金的剑招,来个玉石俱焚,
半空中传来突兀之声:“好可恶的贼人,胆敢在宗门内大开杀戒,其罪当诛!”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只见一把银色巨剑挡在了奔向成云帆的黑气与光芒,“叮当”一声,血刃跌落在地,黑气见到银色巨剑的光芒,也瞬间后退。
银色巨剑不依不饶追着黑气,来到青禾面前,转了三圈,只听得凄厉声音此起彼伏,那黑气就渐渐消散。
青禾身影晃了几晃,口吐鲜血,倒退几步,大声说:“来者何人,胆敢坏我好事?”
“大言不惭!”一个同样蒙面的男子,应声落地。
站在青禾面前,盯着他道:“你这厮太过可恶,今日我当替宗门清理门户,诛杀你这恶贼。”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只见双手推出一掌,一个金色巨掌形成,周身也同时犹如穿上了金色铠甲一般,那大掌向着青禾而去。
“庚金掌,你是掌门弟子?”青禾大吃一惊。
“袁阳峰的狗道士,不是你要灭杀我吗?”那男子声音冰冷,犹如兵器一般。
青禾连忙运转手中长剑,一个巨大水盾出现,顺势挡住了那金色大掌。
“成师弟,快逃,去烈阳峰求救。”是南宫无忌的声音。
眼看金色手掌要被破掉,那青禾镇定起来,冷笑道:“真是来得巧,今日不用东奔西走,就可将你们一网打尽。只有练气三层修为,也想清理门户。今天,你们都给我去死!”
那青禾见金掌已经被挡下,心下大喜,又似下定决心,身形一动,抛出一物,化作山峰一样,原来是一个符宝。
“师兄小心。”成云帆大叫,“你且与他周旋抵挡几息。”
说着就施展云龙步,身形左右晃动,他这是要摆下九阳迷踪阵。
“你有符宝,难道我就没有?”南宫无忌说着也拍出符宝,只见一把赤红长剑应声而出,光芒四射,还带着丝丝雷音,与那山峰分庭抗礼
“前任掌门成名的赤霄雷音剑?”青禾惊呼。
他自是知晓,这符宝的厉害,遂忙催动法力,将山峰变大,试图压制长剑,南宫无忌见此,再次祭出银剑,那银剑一分为三,朝着青禾飞去。
只见那银剑幻化出三道剑影,裹挟这一团白雾朝青禾而去,周边空气陡然冰冷许多。
“空冥诀?”成云帆脑海里,金焰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成云帆本想问清楚“空冥决”是何物?但眼前形势容不得他分神。
说时迟,那时快,飞剑眨眼就到了青禾面前,瞬间三合一,而那团白雾也早将青禾的护盾上冻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但却始终无法奈何那灵盾。
青禾见此,放心不少。
就欲再度催动那百魂幡,可就在这时候,成云帆的九阳迷踪阵业已布好,一团云雾开始在小院升起。
成云帆闪身到南宫无忌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拉着他的手传音道:“跟我走!”
随即转换几个方位,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掉下几个巨大火球。
成云帆手中令旗一摆,指向青禾,一团犹如澡盆大小的火球从天而降。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过后,青禾站立之处,已再无人影,他已被天火烧成灰烬,连储物袋也没放过。
看着眼前这顷刻间天翻地覆的一幕,南宫无忌神色异动。
成云帆看他表情,苦笑道:“这种阵法,布置摆下,催动一次就要花费上千灵石。不到万不得已,自是不可轻用。”
南宫无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个人见着已经破败不堪的院子,都皱起了眉头。
成云帆想说什么,被南宫无忌阻拦下,他看看四周道:“你连夜下山一趟,去这个地方带个口讯,就说我一切都好,过几天再回来,这里自然一切就恢复如初。”
成云帆接过一个传讯玉简,知道南宫无忌这是让自己出去躲风头,就拱手道:“多谢师兄照应。”
“门内,我会向掌门师尊禀明情况,你快些走吧,这里我来收拾。”说着又捡起那个山峰符宝给成云帆,“你那个符宝已经作废,先拿这个抵用,当作保命手段。”
成云帆并没推辞就收下,又看看屋内昏迷中的林同,似想起什么,掏出一个储物袋说:“这里面的东西交给掌门,请他择机启动一次门内大灵池,好给弟子们开脉。至于东西来路,你自圆其说,不用我操心吧。”
对于三阳宗的衰败,成云帆一直有心挽救,但苦于没有合适门路。想了许久,才想到只有开启灵池,让开脉弟子层出不穷,人才不断,这才是兴盛之兆。这个想法他一直在盘算,今天趁此机正好交由南宫无忌出面提出,效果会更好。
成云帆没再耽搁,收了阵法,又简单收拾了随身东西,趁着夜色,悄然隐遁下山。
南宫无忌看着他一闪而逝的背影,脸上露出终于松口气的表情,这时候才看了看手中的储物袋,神识探查,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里面居然装着五颗上品灵石,折合下品灵石足足五万,这开启两次宗门的大灵池都绰绰有余。别说他了,估计连江掌门都少见上品灵石,可能三阳宗的库房内都不会有。
也许只有像玄天宗这样的大门派库房,才会有那么一些上品灵石。此物的稀罕,用途的巨大,自不是简单的当作流通之物来用。
南宫无忌有些无奈的看着储物袋发呆,这可如何遮掩啊,这位师弟给自己真是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想到这里,不由摇摇头,苦笑起来。
第86章 避祸下山去 山村遇鬼魅
清江溪,乃玄天大山内一条默默无闻的溪水,它自玄天大山深处发源,蜿蜒南下,在天门山处汇入楚江,浩浩荡荡东去,奔向浩淼东海。
且说,清江溪原不在此汇入楚江,天门山也不是如今这般中断模样。故老相传,此地曾有大泽,号称九百里云梦泽。
据说古时每到夏秋之交,楚江、清江溪总会在此泛滥成灾,楚江更是夺清江河道与主江道并行东去,直到南楚都城玄都城,才汇入香江,再次进入楚江主江道。
然而,这一亘古未变的自然之观。却在数百年前因阻挡楚江的天门山突然中断而陡生大变,云梦泽渐然消失,楚江的水归楚江,清江溪的水归清江溪,曾经一年一度必然肆虐的洪水不复存在,此方百姓也安居乐业起来。
山川崩裂,江河移道,如此大手笔之因,竟无人清楚。民间各种传说也是层出不穷,流行最广的说法是,天门山下葬着一西南小国前来和亲的公主,公主不幸殒命于此,一位仙人不忍看公主死后魂魄年年遭洪水浸泡,不得安息,挥剑斩断阻挡楚江的天门山。
关于这番神奇惊艳的传说,南楚有一大儒曾留下诗语佐证:
群山万壑赴玄都,天门有幸埋芳骨;
一朝中断楚江开,皇姑祠前不徊复。
对于这种蚕妇村氓式的神话传说也好,还是文人骚客那虚虚实实般的真相掩盖也罢,成云帆只管在昔日云梦泽畔的云阳城一座茶馆坐着,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古老传说,始终未置喙一词。
这一日,天门山下,清江溪口的浣沙村外官道走来一青年,他一身蓝紫相见的道袍,背负长剑与浮尘,估摸十六七光景。
他便是几日前连夜下山,躲难而去的三阳宗弟子成云帆。
当夜匆忙下山,一路飞奔,中间暂歇一山洞,想着这番外出,要换个行头,就不能让人认出是三阳宗弟子。于是进得九阳石传承空间,兑换了一套名为紫阳九星衣的道装,那是一件包括冠帽、衣袍、鞋袜在一起的一套低阶法衣,做工大气又不失精美,花费360点功勋,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又花费200点功勋,换了一把紫玉浮尘,扮作一游历道人行走世间。
成云帆在村外官道上仅有的一家茶馆停步,对着门口一个卖小吃的小贩行了一个方外之礼,道:“敢问小二哥,此去三山镇还有多远?”
那小贩听得有人问路,抬头看眼前之人一尘不染,不像赶路之人,而且唱的是方外之礼,其身上还有腰牌,知道可能是遇到了修道之人,而且是名门弟子,赶紧敬了一礼,道:“道长要去三山镇啊,此去往西30里,有一岔道口,左手那条往南就是往三山镇,到底多远,小的也没去过也不清楚,听茶馆客人闲话,估摸着也有百十里路。”
“多谢相告,小道告辞!”成云帆知道自己已是修行之人,还是尽量不要与凡夫俗子打太多交道,免得种下无名因果,牵绊此后修行之路。
方要启程,却见茶馆内走出一白须老头,主着黎杖,挥手直呼:“道长留步,道长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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