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身畔侍儿娇嫩,亦步亦趋,岂不美哉?
“公子,公子,婢子有些累了。”行走江边,瞭望景色。圆圆提着装满了干粮杂物的包裹,白皙的额上沁出了晶莹的汗珠,小嘴微微张着,吐气如兰。
看着陈孤鸿脸不红,气不喘,神色如常,而足下生尘,似乎还有余力。圆圆心里边十分佩服,心中想着,“公子实在不像是读书作诗的读书人,而像是行山水的贩夫走卒。”
陈孤鸿转头看向小侍儿,这才恍然自己体格健壮非同一般。心下歉然,道:“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好的。”
圆圆努力点点头,很是欢快。行走片刻,遇到一处渡口,渡口很小,圆柱木板,周围浮着几艘闲置的渔船,渡口上一老翁坐在小板凳上,头戴斗笠,身披灰衣,手持鱼竿,脚边放着竹篮,正在专注钓鱼。
“就在这里休息吧。”陈孤鸿笑了笑,转头对圆圆道。
“哦也。”圆圆欢呼了一声,立刻放下包裹,开始休息。陈孤鸿扫了扫四周环境,来到老翁身侧,好奇的来到老翁身畔,问道:“老丈收成如何?”
“尚好!”老翁看了一眼陈孤鸿,见陈孤鸿虽然衣着素雅,但身畔却有美婢陪伴,心想是哪家公子。便问道:“公子来踏青?”
“是啊,闲着无聊便来这江边看看,吹吹江风。”陈孤鸿点头笑道。
“哈哈哈。”老翁大笑,然后点头赞许道:“公子真明白人。”
“老丈为何这么说?”陈孤鸿略有些好奇道,他觉得这老丈不似一般渔业老翁,似有隐士风范。
“一看公子便知道公子是读书人,而读书人虽然书中有黄金屋,有颜如玉。求的是富贵功名,却也失了不少精彩。行路万里,看人间百态,赏世间美景,岂不是畅快???县试将近,诸生忙于求取功名,而公子却独行走江边,岂不是明白人?”
老翁含笑道,神采飞扬气质更有别于常人。
“老丈却是高看我了。”陈孤鸿笑拱手,然后道:“我不过是心中自信能做文,能顺利通过县试,这才成天闲逛而已。要是不自信,还是得成天啃书,哪有这么高远的意境。”
老翁讶然,哪有这么自信的人。但见陈孤鸿眉目间神采飞扬,气度自生。却也信了,叹服道:“公子真才士也。”
“不敢。”陈孤鸿作揖道。
这老翁不似凡夫俗子,相谈甚畅快。闲谈几句,陈孤鸿便涌起好奇心,问道:“听老丈言语,不似常人。虽然钓鱼,却又不像是在钓鱼。不知道单人独坐在这里,有何事?”
“老朽在等人。”老翁说道。
“等人?!”陈孤鸿讶然,抬头看看前方大江,再看看四周环境。这老翁气质不俗,要等的人肯定不是寻常渔翁。
但是一般旅人肯定是在大渡口下船,而这里是小渡口,仅供渔船使用,这所等何人?
“没错,与公子一样,也不是凡俗之人。”老翁笑了笑,说道。
“喔?”陈孤鸿露出了兴趣之色,见惯了红尘俗气,那琴仙施妙妙,才士梁生也不过是庸脂俗粉而已。
陈元,王松等人虽好,却也不是超凡脱俗。
对于不是凡俗之人,他很意动。
身畔小侍儿见老翁拿别人与自己公子比拟,却是不服气了,皱着小鼻子,呵道:“你可知我家公子乃是黄山诗会扬名的陈孤鸿,子渔公子???”
“你可听说过那首海棠?”
随即,圆圆满脸仰慕,低声吟道:“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多么好的意境,多么好的诗词。”
圆圆一脸陶醉。
“竟是陈公子?”老翁肃然起敬,起身拱手作揖,然后道:“失敬,失敬。”
“不敢当。”陈孤鸿连忙作揖还礼。
“那首桃花庵歌,当真洒脱。老朽佩服。原来是公子,难怪在县试临近,还来这江边踏青游玩。”
老翁一脸佩服道。
“这老头原来是喜爱桃花庵歌的洒脱,而不是喜爱海棠的才气。真是怪人。不过既然是喜爱公子的文章,就算了。”圆圆心下有点不忿,但想想还是原谅了他了。
“只是一时愤然,而借诗词蔑视权贵而已。”陈孤鸿笑了笑,摇头道。
“公子不必自谦,等闲人,可不敢得罪吴家的。”老翁笑道,越发佩服道。
“那老头,你还敢说那人可以媲美公子吗?”圆圆见此洋洋得意,双手叉腰,像是骄傲的小孔雀。
“圆圆。”陈孤鸿呵斥道。老翁笑笑,却不在意,笑道:“此人豪气,可比公子。”
“哼。”圆圆无视自家公子的不满,冷哼一声,十分不爽。
“这人到底是谁?”陈孤鸿心中对圆圆的维护又好气又好笑,但心中却也越发好奇了。便在这时,歌声起。
“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
“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
歌豪气,声也粗犷,伴着江风,迎着波浪,如盖世豪杰乘风而来,气势不可阻挡。随即,一叶扁舟缓缓行来。
扁舟细小比渔船都不如,扁舟后方有一粗布渔女在摇浆,波浪滔滔。渔女雪白,粗布短衫却掩不住秀丽。
扁舟前方立着一男子。
这男子三十一二岁,身长八尺,容貌雄伟,眸似有神光,锋芒毕露,虽然粗布衣衫,却不显粗鄙。脸上露笑而豪气干云,身背乌鞘古剑,似剑侠踏风而来。
扁舟不过小舟,十分不起眼。却因此人而生动起来,并有一股锋芒毕露雄霸天下的猛锐之气。
“此人何人?”陈孤鸿见而有感,不禁问道。
“此乃江左剑侠,水中平也。”
老翁转头肃然道。
洪江大而长,贯穿整个天运国。人立在江北,左手边便被称做江左,江左又称江东。世传闻江左多出剑侠,粗猛豪气之人。
陈孤鸿虽有耳闻,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虽然第一次见到,却也知江左多剑侠而名不虚传。
第三十章绝世剑侠我家坐
“竹飞,这是什么人?”水中平声似排浪,滚滚而来。陈孤鸿便见二道眸光朝着他射来,似剑如霜,凌厉迫人。
“好亮的眸光!”圆圆大吃一惊,慌忙低下头来。
“初次见面,足下未免有些凌人!”陈孤鸿稍皱眉头,上前一步,把圆圆阻在身后,高声说道。
“你胆气倒是不错。”水中平露出赞许之色,收回了眸光。
“中平公,这是陈孤鸿公子,也不是凡俗。”竹飞见而笑道。
“就是那桃花庵歌的陈孤鸿?”水中平稍稍讶然,然后大笑道:“桃花庵里桃花仙,好歌。”
说罢,水中平足点扁舟,人便飘飘而起,落入水中而不沉,一步一丈,破浪而来。瞬息间便已经立在了陈孤鸿的身前。
“江左水中平,足下有礼!”水中平笑而拱手道。
“挥袂则九野生风,慷慨则气成虹霓。足下豪猛。”陈孤鸿大是吃惊,赞叹道,然后作揖还礼道:“城阳陈孤鸿,有礼。”
心中陈孤鸿问高庄道。
“老高,这人足下生尘,一步一丈,入江而不沉,难道就是那传说中的修仙之人?”
“不知,小鬼也只听说剑侠之名,而从来没见过。”高庄也十分震惊。
“哈哈哈,公子谬赞。我本就是江左一剑客,生性粗猛,上斩脖颈,下刺肺腑,行走天下亡命之徒,如果不豪猛,又怎么能活到今天?”水中平大笑道,然后眸光一凝,凝视陈孤鸿,沉声道:“公子你眉间有鬼气缠绕,可是夜里不能沉睡,白日不能凝神?”
“有鬼作乱?”竹飞大吃一惊,定睛去看陈孤鸿,却功力不足,看不通透。随即脸上浮现疑惑之色,说道:“中平公,我虽然功力不足,不能看见鬼气。但按照常理推测,陈公子他面有红光,体魄强健。不像是被鬼附身啊?”
“有道理,但我明明见他眉心鬼气缠绕。”水中平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些疑惑。
“我们公子平平安安的,你们才被鬼附身呢。”圆圆见了水中平的眸光,心有余悸,此刻一听如炸毛的猫儿,探出头来,嗔目喝道。
陈孤鸿却是一拉圆圆,然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水中平作揖道:“敢问水先生,可是修仙之人?”
“修仙?”水中平一愣,随即笑道:“公子也知道修仙??”随即又回答道:“我不是修仙之人。”
“既然不是修仙之人,那为什么能看见我眉心鬼气?”陈孤鸿再问道。
便是此刻,陈孤鸿心中仍然吃惊,跌宕起伏难以平静,疑惑更是丛丛。见水中平踏水而来,便误以为是修仙。
听见他能一口道破他脑中小鬼,更认定了他是修仙之人。便生向往之心,前世有奇书,唤作蜀山剑侠传,讲的就是光怪陆离,强横莫测的剑侠。
如果今生我以练剑而成仙,也算不错。
正憧憬却被水中平一口否认,真是上下起伏也。
“我练的乃是豪气,以豪养气,练到精深,自然可以剑斩鬼魅,妖魔。平那人间不平事。虽然与修仙沾边,却又不是修仙。”水中平解释道。
“老朽练的也是豪气,正所谓心有多豪,而力有多强。所以江左剑侠都是慷慨豪迈之人。”竹飞也笑道。
“公子你确实红光满面,又体格健壮,不像被鬼附身。但是公子你有自称是我能看见你眉心鬼气,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水中平心中不能释怀,再次仔细端详陈孤鸿的眉心,却见黑气弥漫,阴气作祟,不解道。
初次见面,陈孤鸿不敢说自己脑生玄妙元神。琢磨片刻,沉吟道:“我得异人传授阴司鬼文,懂御鬼之术。小鬼正深藏我眉心。”
水中平,竹飞齐齐露出了震惊之色,饶是他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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