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惧这怕那?”陈孤鸿却淡淡说道,然后昂首行走,一身豪气遍布周身上下,硬生生的挤开了一条道路。
王松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率领一百家奴跟了过去。
“啊哟,谁啊,这么大的力气。”
“是陈孤鸿???还有王松?”一阵人仰马翻中,所有人都认出了陈孤鸿,王松,顿时双眸喷火。
“谁想动手?”
幸好王松带来的一百家奴也是身强力壮,卷开衣袖,一阵凶神恶煞,便挡住了人群。陈孤鸿与王松,衙役顺利来到了县衙前方。
只见县衙前方衙役排成三排,紧张的挡住人群,而县令大老爷马忠一脸铁青的看着,诸多童生站在马忠的对立面,群情激奋。
“你们先冷静一下,呼了家眷回家等待消息。本官待会儿自然会拿出真凭实据,正了陈孤鸿秀才身份的正当性。”
马忠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让这帮闹事的童生人仰马翻,但面对这情况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哼?正确信,有什么正确性可言?那陈孤鸿我承认作诗是十分厉害,做文章却是垃圾一般的货色,考了七八年还是童生。怎么偏偏今年却中了???”
“没错,这中的还诡异。那日我们亲眼所见,他进了考场搜身比我们轻百倍,做文章的时候喝是茶叶,一盏茶功夫就做好了文章。这不是你这狗官关照,又作何解释?”
“狗官,狗官!”
天运朝科举取士,童生们可以见官不拜,本就底气很足。更何况在场一百七八十童生聚集,自然是气势十足。
有几个血气重的,甚至骂了起来。
马忠脸都绿了,狠狠的记下了那几个,想着,“等我秋后算账,玩的你们倾家荡产,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破家的县令。”
这时候马忠也有些后悔,当初在考场那边做的有点过了。但他底气还算有,因为陈孤鸿的文章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他也没有泄露考题。
这时陈孤鸿们挤了进来。诸童生们认为是陈孤鸿与王松作弊,抢了他们的秀才功名。而秀才是可以功名对于他们来说自不必提。
这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顿时喷火的目光从县令转向了陈孤鸿二人,狠毒的骂声更不绝于耳。
“好个陈孤鸿,你还敢来见我们?”
“你这斯文败类,读书人中的狗屎。”
“陈孤鸿,你这狗贼,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诸童生大声高骂,甚至有几个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打算剥掉陈孤鸿,王松二人的衣服,这生员衣服在他们看来,份外刺眼。
“狗屎!!!!”
王松在外边胆怯,但到了这里却是有勇气,又听这漫天的污言秽语,顿时怒火上涌,骂道:“你们这帮混蛋,还谈什么读书人,还谈什么斯文败类。当初摄于吴家的威力,连互结都不与孤鸿结,你们这帮人就是歪的葱,还谈什么行得正坐得直?”
王松的嗓门很大,骂的又凶,倒也一下子震慑住了这帮童生。骂完后,王松还不解恨,在童生之中找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骂道:“还有你们,我们是一起长大,拜在同一个老师门下的同窗,你们当初不互结也就罢了,现在看到孤鸿中了秀才,眼红还来拆台。你们何止是没义气,而且无耻啊。”
钱飞,费远,金飞鸿,武言等同窗赫然在。
看着他们,陈孤鸿这么好脾气的人也是有些不平,“想当初我四处找人互结,就算再绝望的时候,也不曾引小鬼入你们的紫府。算对得起你们了,却唤来了现在的拆台了。”
听了王松的骂,钱飞,费远,金飞鸿,武言等人一阵羞臊,打算往人群中躲一躲,但一想我今天也没错啊。
费远向前一步,腰板一挺,豪不廉耻道:“陈孤鸿,不要随便扯上什么吴家。我们不与你互结,那是你人品有问题。要不然这满城的童生,没有一个与你互结,最终你找了两个**岁的孩童与你互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读书人更是明察秋毫。”
“没错,你的人品也就配走县令的后门,跪下来舔狗官的脚趾,才能考中那秀才相公。”
利益面前便是兄弟也要卷起袖子对骂,甚至扭打,更何况已经撕破脸的同窗了。钱飞在旁帮腔道。
“没错,陈孤鸿你人品败坏,斯文败类。”
“陈孤鸿,滚出城阳县去。”
“陈孤鸿,满城的读书人都声讨你,你就是读书败类,败类,败类。”
“陈孤鸿,你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省得活在这天地间丢丢人现眼。”
骂声高唱,读书人骂的更凶。
“妈的,妈的!!!!”王松跳脚,浑身哆嗦,一声声骂着,但双拳难敌四手,他骂功也算不错,但这时候却是独木难支,气势渐渐衰弱。
第六十六章鸦雀无声
衙门外,群情激奋。
王松渐渐感觉难办了,十分忧虑道:“虽然这帮人没良心没情没义,但人多势众。如果闹上朝廷那边,我们的秀才功名怕是难保。”
陈孤鸿摇摇头,淡然道:“若是我作的文章还考不上秀才,那么天运国内的科举取士,真是黑暗的没边了。”
“没错,孤鸿的文章绝对是惊才绝艳。便是连我也做不出来的。”马忠重重点头,说道。
“真这么厉害?”王松有点不太相信,陈孤鸿作诗是他亲眼所见,但是文章去年他们还是一样水平。
“如果不厉害,我面对这样的情况,怕也是要吓得哆嗦了。要知道童生群起围攻县衙,我不仅乌纱难保,怕还有牢狱之灾。”
马忠望向对面诸多童生冷笑不止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孤鸿的文章公布于众。平息了这祸乱啊。”王松说道。
“面对一群被红色迷了眼睛的公牛,我又是他们口中的狗官,我说话他们能听吗?”马忠反问道。
“那怎么办?”
王松摸摸头道,细想一下也觉得马忠的话在理。
“我已经请了县学学政陈山崖前来主持公道,他是秀才的老师,童生见了生畏。说话有份量,等结束之后,这一张张面孔我全部记住了。”马忠冷笑道。
“好吧。”
王松见了马忠的冷笑,觉得浑身一凉,但有些兴奋的感觉。最好是治上一治这帮没有读书人骨气的童生,还有那帮没情没义的同窗们。
马忠说罢,提议道:“王松,你命你家家奴与衙役一起在门外挡着。我们进去县衙吃喝,坐等陈山崖来到。”
“好的。”
王松轰然应诺。而陈孤鸿既然绝了与这帮同窗的情义,便也没有意见,三人一起进了县衙吃喝去。
见了三人退入县衙,诸童生自以为攻势猛烈,便是更加士气高昂。
有人高呼道:“狗官与败类兵败如山倒,败入城中了。”
也有人大笑道:“我等人多势众,士气如虹。”
一阵亢奋之中,童生们热血喷涌,幻想未来。与身边的人拱手说话。有人问:“诸生不服考试,便是县令也扛不住。只要事情闹大,怕是不久后朝廷要派遣专使来问案了。到时候狗官的乌纱会如何?”
“只要事情确凿,狗官的乌纱肯定保不住。陈孤鸿与王松的秀才生服也会被扒掉,声名狼藉。而我们一百七十多只眼睛亲眼所见,陈孤鸿受到了优待,还能作假?”
有人笑道。
说到这里,二人又是一乐。然后问的人又问道:“既然如此,那这一次县试应该能重考吧?”
“肯定重考。”回答的人重重说道。
这才是重点,天下人皆以利往,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妒忌不服只是表面,动机乃是推翻这一次的县试结果。
互相传告,诸童生认为县试可期,便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士气越发高亢了。不久后,有人建议道:“为了事情能持续发酵,我们今天一整天坐在这里,若是肚子饿了,各家人自己准备食盒。连续三天三夜,朝廷就会有消息了。”
“好。”
诸童生轰然应是,纷纷席地而坐,稳如泰山焉。
不过他们想连坐三天三夜却是难了,因为陈山崖已经从西城而入了。也是运气不好,陈山崖今天是出门访客去了,客在城外五十里。
衙役虽然快马去找,但还是耽搁了时间。陈山崖也是交集,便放弃文官轿子,坐了马车而来,一路颠簸,那是屁股生疼,浑身骨头似散架了一般。
陈山崖本就不爽童生无故闹事,这时候更是不爽的很。想着,“那陈孤鸿的文章老夫亲眼所见,老夫与县令都自愧不如。就算是陈孤鸿事先得了考题,但也有比我们水平还高的进士愿意为他做文章才行,陈孤鸿何德何能,安能请来那等人物?”
马车内,陈山崖的一张脸那是又黑又不爽。不久后,马车便来到了县衙外。马车外有随从高呼道:“学政大人来了,快让路。”
学政是秀才的老师,天生与读书人亲近。诸童生以为是生力军来了,窃喜不已。“没想到还惊动了学政,正好,我们今天就可以把消息传入朝廷了。”
想着,童生们自发引导人群让开一条路,引了学政马车进来。待到学政马车到了县衙门口的时候,几个为首的童生还整理了一下衣衫,冲着马车拱手作揖,礼仪恭顺。
不想看到的是陈山崖又黑又恼的脸,并劈头喝道:“你等童生落榜之后,不回家潜心作学问,来这里闹事,可是把读书人的脸都丢光了。”
诸童生被骂的一愣,大感意外,“这学政大人来了,不是来帮我们伸张正义的吗?”
面对学政他们是骂不出来,也不敢骂的。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童生便硬着头皮说道:“回禀学政大人,这一次县试有些不公平。”
“不公平,你们是说陈孤鸿吧?”陈山崖冷笑一声道。
“是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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