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落魄的环儿茫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化为青芒从楼顶消失。
在旁的张道长也是如临大敌,趁着顾惜之看向毛九和环儿之际,手中五张符咒悄然散出,打算立下小五行阵。
然而符咒刚一出手却无火自燃。顾惜之笑道“小五行阵乃是貌似张道长的绝技,莫不是这位就是张道长?”
张道长一愣,他的五行灵符一旦出手便瞬间无形,其中波动无人可探,待到法阵已成对方才忽然发现已是死局。如今灵符出手就被对方发现,这让他心有挫败之感。
“周兄弟说那个女孩的师父是茅山毛九道长,想必这一位就是毛道长了吧?”顾惜之不理会脸上阴晴不定的张道长,看向了手中捏着一页灵符的毛九。灵符之上的气息和适才书院的气息一模一样,这让顾惜之心头的不悦增加了些许。
“文圣不愧是文圣。”手捏灵符却迟迟不敢妄动的毛九不禁叹息道。他已被顾惜之完全锁定,虽不知对方如何躲过融灵符的灵气引爆,但既然能躲一次,那么定然也能躲过第二次。
“两位都是茅山长老,本应与世无争追求仙道长生才是,为何牵连凡间势力交替之事?”顾惜之摇头叹息道“茅山本就大祸将至,又要殒落两位长老。看来茅山气数不多矣。”
话音刚落,一个个法阵不停环套,地风水火四处涌动。毛九和张道长同在阵外,看顾惜之宛如困兽。
“无量天尊。贫道初一见过儒家文圣。”
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话音落时一个枯朽的老人颤巍巍的拄着乌木拐杖出现在顾惜之面前。
身外化身?顾惜之赞叹的看着老人拍手道“久闻茅山掌门在位千年,为修行界之首。今日看来,单凭这化身之法,道长就已修为登顶了。”
“老朽又怎及先生修为。昔年四圣堵道门,我茅山虽大能众多,不也得遵从圣人安排挪移道场吗?茅山休养千年这才培养出两个长老,还望文圣莫要再欺我等才是。”
顾惜之闻言摇头不语,儒家与茅山因果他辩无可辩,只是杀心已露却还在暗装弱者让他颇为不爽。
符阵连环,阵阵绝杀。毛九与张道长因掌门出手,故而放下心来,只是毛九心头还有一丝不安。
身前雷霆火焰阴风弱水红沙漫天,三人身在阵外丝毫看不见阵内情况,倒是初一道人隐隐感觉不对,连忙传声道“你们速速离开,阵中恐怕有变。”
说话间一个黑色的漩涡在张道长身后出现,无数阴气执念聚成的半透明手臂从漩涡伸出将张道长往里面拖动。
毛九一惊“不知阴司哪位判官在此?”
张道长这次反应过来,法力涌动,轻易就挣脱了这些手掌,突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从中探出,接触到的瞬间,张道长全是灵力瞬间消散,就连元神于经脉之中的灵气也都紧缩于灵台之中,驱使不动。
此刻宛如凡人一般的张道长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刚想张口却被无数半透明的手掌捂着嘴,活生生拖入漩涡之中。
毛九看到顾惜之的手掌便知不对,正要出手却为时晚矣,漩涡和张道长已经消失在原地。
初一道人此刻才收回法力,散去阵法。看着空无一处的黄鹤楼顶,沉声道“毛九你先回山,免受暗算。他气息还在周边,没有远离。”
毛九皱眉道“那掌门怎么办?”
初一道人笑道“老朽不过一个分身罢了,本体不死老朽不灭。”
一个个护身法器从怀中掏出,转眼间毛九全身上下已是流光溢彩。如此防护哪怕返虚合道的修士恐怕短期也无法打破。
毛九腾空而起化为一道乌光消失在楼顶。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防范顾惜之的初一,突然一页宣纸从头顶飘落,毛九全身一震,无数的法宝灵器从空中洋洋洒洒尽数跌落。
一口鲜血喷出,毛九只觉全身赋予法器之中的元神全被斩断。全身灵力消散,灵气元神退缩灵台。
就连御空都无法维系,乌光散去,一个人影从万丈高空落下。状态只维系了一息,毛九暗道不妙,正要重新化虹,身下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
毛九径直跌落其中,漩涡消失。只留下落在凡间的法器灵宝和后来的一个个传说故事。
初一道人这才发现不对,刚要去寻毛九,就见到顾惜之已经在碑林处现身。
一道厉芒从袖中射出,初一化为虚幻又在碑林凝实。
顾惜之随手一拨,将还虚期修士的含恨一击化为虚无。笑道“初一道长,茅山暗算在下和荆州书院之事已经了结。道长还要出手吗?”
不等初一道人回话,只见碑林毫光大作,一块块石碑上映射出不同的字,正中那块顾惜之所留石碑《正气歌》三字夺人心魄。
这是!初一道人骇然的看着周边不断凝聚的文气,凝聚且压缩的文气中渐渐有了一种他熟悉的气息。
浩然之气!初一不敢多想,咬破指间在眉心画符,一道血光瞬间冲破了还未完全转化的文气,消失无踪。
顾惜之摇头轻笑,茅山退场!
一步向前,漩涡出现。
“周兄弟久等了。”有些懒散的坐在地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顾惜之懒散的说道。以文气强行凝练浩然之气,就算他有文圣之位也很难做到,只能依靠当初周白留下的正气歌,才可以勉强模拟。
周白笑道“适才黄鹤楼顶五彩斑斓,远处高空又有文气波动。看来顾大哥收获颇丰啊。”
“不过是代儒家了结荆州书院的因果罢了。茅山少了两个长老,恐怕对我已恨之入骨,接下来就看周兄弟能帮我拖延几时了。”
第七十九章 儒家出局
江城城门此刻已经戒严,城中各家闭户禁止外出。
三方势力于护城河边呈鼎立之势,何磐面色苍白,早已没有平日里的亲切笑容。玄甲渡江毫无遮掩,荆州的世家顿时心中慌乱,不少拥趸都改弦易辙转投儒家。
刘瓮和梁教习也是脸色不好,就在何磐有心退让之时,玄甲兵趁机登场。左迁以异族挑拨为名暂停了两方的权力交割。
就在僵持之时,黄鹤楼顶的光芒吸引了几人注意。
“顾兄没死?”刘瓮惊讶道。
梁教习心念一动,冷笑道“顾惜之没死,但文圣死了。”九州之地只有九家书院,如今被茅山彻底抹去一家,对儒家而是是致命打击。
顾惜之诈死逃遁,且趁机报复茅山,借书院因果了结自身因果。如今儒家与茅山因果更深,但文圣与儒家却无因果了。
当真好算计!梁教习恨恨的看了一眼大江北岸。此时顾惜之不在遮掩本身文气,大儒感应之下,梁教习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左迁心性看似直爽却内有玄机,不然见过周白和红玉实力的他又怎会拦下两人,不愿两人渡江。对于局势阴谋一概不知,但是身为将军对于战机把握却是手到擒来。
若刘瓮收服何磐势力将有大义在身,大义即民心。左迁不得不退,故而他见何磐心有退意之时便强势登场,搅动江城局势。
刘瓮心下不耐向左迁拱手道“左将军,圣旨已然发布,且何大人也愿遵从天子旨意。江城已无纷乱争执,左将军不妨先行退下,容我等官印交接如何?”
左迁深深的看了刘瓮一眼,儒家于京师之事他都尽收眼底,身为朝臣而挟天子,这让他恶感大生。
如今更想插手地方事务,他岂能同意!
奈何对方圣旨在手,左迁又不可妄动。就在左右为难之际,一声长啸从云端响起,如凄如唳。
左迁眼前一亮,抬头望去,一个黑点正不断下降,不时已到众人头顶。
展翼长三丈,纵横十万里。
在儒家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只宛如巨兽一样的隼盘踞上空,鹰目如寒光乍现,下方无人敢与之对视。
左迁伸手接过鹰隼丢下的竹筒,打开一看,一团废纸从竹筒滚出,却是一张半截的宣纸,并无任何批言,只有半截‘乱’字清晰可见。
左迁闭目静思两息,再次睁开之时已是满眼杀意,面目狰狞道“异族潜入大量朝野,伪装朝臣意在祸乱荆州。”
在刘瓮梁教习骇然的表情中,左迁拔出背后双刀“夏侯将军有令!凡异族者!杀!”
刀背映出一个个飞起的头颅和染血的玄甲。左迁一步一步踏着粘稠的血浆走向瘫软在地的何磐。
“左。。。。。左将军。”何磐吓的不敢乱动,不时有液体溅落在他头上脸上,一滴浓稠从僵硬颤抖的脸颊上滑落嘴边。他顿时只觉胃部翻涌,却又怕恼了身前的煞星引来杀身之祸。
数百文人片刻之间就已倒在城门,军阵之中煞气碾压之下,任由你文气冲天也难逃一死!尤其是北疆调来的玄甲精卫,深知战场之道,左迁话音刚落就已迅雷之势,直接斩去了还未反应过来的刘瓮梁教习首级。
“报!玄甲兵江城战,斩获敌军首级三百一十三枚,两名异族奸细均已授首。我军未有伤亡。”
左迁伸手一摆,示意道“整理战场,不可给江城百姓造成不便。”
“是!”
看着已经有些呆傻的何磐,左迁上前扶起笑道“何大人,此地有玄甲清理不必担心,本将初到江城,不如大人陪本将逛一逛这南岸风光如何?”
只是这样的笑容在何磐眼里是何其的狰狞!
在身边玄甲的搀扶下,何磐和左迁离开这个让人心寒的江城城门。
走在江边,微凉的秋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让何磐紧绷的神经有所缓和。
左迁叹道“为将者当以军令为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为军令,一为君命。本将当真左右为难,若是何大人当如何选择?”
何磐紧张的看了左迁一眼,赔笑道“当然以军令为主。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行事当机立断,若有迟疑恐会生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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