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这样的感觉，阿木已经很久没有了。
“正是！”阿木定了定神，冲水衣女子礼貌性地一拱手。
“哦？”水衣女子似有不信，再次发问，“沧海仙尊的第一百代传人？”
“没错！沧海古流第一百代传人阿木。”看出了水衣女子的将信将疑，阿木不由加重了语气。
水衣女子再次蹙了蹙眉，定睛凝眸看着阿木。似在思量什么，半晌未语。
阿木略显尬尴。
沧海古流的传人，也能冒充不成？
可是，再看那水衣女子的双眸瞬间散出一种淡白色光华。那一刻，其实有无尽的图像似水流一般穿过了水衣女子的眼眸。
每一道图像都与阿木有关。前世今生，诸多轮回，诸多过往！只不过，阿木不知道水衣女人看过的一切。
三界之内，除了这水衣女子，再不会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
这双眼，可以洞穿三界内的一切过往。而那一刻，阿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甚至也升不起一点反抗之心。
片刻，水衣女子眼中的神光收敛，然后又看了看阿木，嘴角泛起一抹难名的微笑。
“沧海传人，阿木！的确没错。”
“前辈何人？”阿木问道。
“你可以叫我……流年……”水衣女子顿了顿，眼神中竟然有一丝迷茫与迟疑，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绿野才缓缓道，“或者稻草人！”
“流年？稻草人？”阿木有些诧异。此时，阿木也看见远处田野中无数的稻草人。只不过，阿木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木自然也不明白这两个名字的意义。
“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起点，或者也许是尽头！”水衣女子看了看白山、绿野。其实，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没有准确的答案、
“起点？尽头？”阿木不懂水衣女子的回答。
“这里是三界的起点，或者说是三界的尽头！”水衣女子补充了一句。
“三界的起点或者尽头？”阿木目视这个世界，眼中尽是震惊之色。一时间，竟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三界，有始有终吗？
“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水衣女子苦笑一下，话锋一转，“或者说你来早了！”
“不该出现，来早了？”阿木也无奈地笑了笑。
“九棺合一，光阴逆流！你才该出现在这里。”水衣女子淡淡道，“可是，如今你只有神魔双棺，或者也可以说拥有三棺。一切，都未圆满。但是，阴差阳错，你竟然能凭着逆天的光阴术法，倒转一切万万年来到这里。”
阿木努力的听着，没有说话。可是，他没有太留意水衣女子三棺的说法。
“阳错阴差？”此时，水衣女子似乎悟道了什么，又摇摇头自言自语，“这或许，便是沧海也没有悟到的因果！”
“沧海仙尊？”阿木问道。
“正是！”水衣女子微微一笑，“其实，我是受沧海所托，在此等你！”
“等我？”阿木又是一愣，“请前辈明言。”
“嗯！”水衣女子点头，“准确地说，我在等沧海的一百年传人。按照沧海所言，那个人如果来到这里，那么便可以让一切圆满，让一切无憾！所有的因果，都会烟消云散！我便自由了！”
“前辈不自由？”阿木问道。
“三界之内，谁自由？”水衣女子摇摇头，“尊者，亦不自由！”
“前辈等了多少年？”
“我也不知道！”水衣女子无奈地笑了笑，“几许生死，几度梦幻！我自己根本都不了解我自己。”
阿木听得一头雾水。水衣女子的话，似乎是答非所问，完全不可捉摸。
“可是，你并不是我等待的结果！”水衣女子叹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白山石壁上的那“叮咚”而下的泉水，又望了望那不只高有多少万仞的白山。
可是，水衣女子知道她望不见白山的那边。她的眼，也看不穿。
“沧海仙尊，来过这里？”心中疑虑无数，阿木都不知从何问起。
“当然！”水衣女子点头微笑，“沧海的足迹，曾经遍布三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他倦了。他才要翻过这座白山！”
“山的那一边是什么？”阿木顺着水衣女子的目光望去。
白山巍然，泉水叮咚。可是，阿木看不出什么特别。
“我也不知道！”水衣女子叹息了一声摇摇头。
白山的那一边到底是什么？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可是，三界之内，唯有沧海曾经翻过白山。但，沧海没有告诉她山的那一边是什么。
“前辈是沧海祖师的朋友？”
“朋友？”水衣女子依旧笑着摇摇头，“不是！”
阿木有些迷惑。这水衣女子到底和沧海仙尊是什么关系？
“但是，是他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水衣女子看着绿野上无尽的稻草人，神色复杂。（未完待续。。）
第0998章 掌控因果，轮回之上
是他，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水衣女子长长地叹息，双眸内神色复杂。
“是沧海仙尊把前辈困在这里，然后许诺您有朝一日沧海第一百代传人会到这里来解救您？”阿木推测道。
“呃？”水衣女子微微一愣，她知道阿木误会了她的话，不过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哑然失笑，“你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原本九棺合一，光阴逆流，我才会来到此地。那样这里的封印便会破开。前辈，就自由了？”
这一次，水衣女子没有犹豫点点头。
“没错！”
阿木苦笑一下。
“可是，我让前辈失望了！因为，我是凭着禁图术法倒转光阴而来。离九棺合一，还差很远。”
水衣女子笑了笑。
“阴差阳错！呵呵。不过，大概这是沧海也没有推测到的因果。光阴流逝，诸多未知。一切的轨迹，未必如当初所愿！”
“推测因果？”阿木眉头微微一蹙，“难道三界之内万万年的因果，都在沧海仙尊的推测之中吗？”
“那倒是未必！”水衣女子摇摇头，“沧海不是神！”
“但是，三界内的一切，多多少少都与沧海有关。沧海一脉百代的宿命，想必都在沧海的推测中，甚至……”
“掌控之中？”阿木的眉头微微一挑。若是沧海仙尊能掌控万万年内沧海古流的宿命，着实有些可怕。
不过，水衣女子再次摇头。
“掌控？有些言重了。沧海应该只是拨动了因果轮盘，让对一切的走向发生了变化，同时对未来有所推演。他或许希望一切按照他预料的发展。但是，能不能做到，恐怕不是他能真正决定的。”
“否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水衣女子侧身含笑看着阿木，“你在九棺合一之前来到这里，定然在沧海的意料之外。还有很多事，其实都不该在沧海所想之列……”
水衣女子的目光轻轻扫过阿木肩头的鸦儿。只不过，此时的鸦儿安安静静地趴在阿木的肩窝处，似乎睡着了。
“拨动因果轮盘？那因果轮盘到底在哪里？沧海仙尊，又到底为了什么要拨动它？”阿木问。
“我也不知道因果轮盘在哪里。沧海为了什么？”水衣女子望了望白山，微微闭了一下双目，“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沧海所求，一般人理解不了。但，你只需记住，沧海一定是对的！”
叮咚叮咚
白山缝隙中的泉水不停的滴落，那从未停止过。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山间。阿木、水衣女子之间是短暂的沉默。
泉水叮咚的声音，便是一种背景。熟不知，其实那是一切一切的背景。
“前辈，我是沧海吗？”片刻，阿木打破沉默，问了一个可能听上去有些荒谬的问题。同样的问题，阿木只问过云散。
云散的回答是我是绿魂，但你不是沧海。只不过，那并不能为阿木解惑。他的一切，与沧海仙尊有太多太多的关系。
可是，这个荒谬的问题，并没有让水衣女子感到多少意外，甚至在她的意料之中。
“虽然，我能看透你的诸多过去。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沧海！”水衣女子很认真地看着阿木，“沧海是不可能轮回的。不过，你的身上的确有很多沧海的烙印。甚至，沧海诸多的过往因果，都汇集于你身。但，我不能断定什么。只能说，你是三界之内最接近沧海的人。”
“最接近沧海的人！”阿木轻轻一叹。
“只不过，你是不是沧海，其实都不重要！”水衣女子的眼眸深邃无比。
“为什么？”阿木问道。
“因为，你就是阿木！”水衣女子很温柔地笑，“做你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不负天，不负地，不负人，不负己。那么，阿木与沧海都是一个名号。你能主宰你自己，就够了。”
阿木愣了愣，仔细回味水衣女子的话。
叮咚叮咚
山间泉水，汇入清潭。然后，小溪蜿蜒，静静地不知流向何方。
“多谢前辈指点！”半晌，阿木冲着水衣女子深深一礼。
“前辈，你可知沧海仙尊怎么陨落的？”
“沧海陨落？”水衣女子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沧海仙尊，风华绝代。在我的认知中，三界之内无人能与之相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谁也没有本事让他陨落。”
“冥尊也不能吗？”
“冥尊？”水衣女子冷笑一声，“我不知道冥尊是谁？”
“可是，沧海仙尊陨落了！”
“呵呵！”水衣女子点点头，“那定然是他自己想陨落。”
“沧海仙尊自己想陨落？”阿木苦笑一下。因为，水衣女子的回答不可思议。谁会想陨落？
“阿木，做你该做的事！待九棺归一，一切便可知晓了。”水衣女子轻轻抬足，缓步走向绿野。
阿木身形一动，同样缓步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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