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不会改变初心,更不会退缩甚至放弃!”
听完自己侄儿的这一番慷慨陈词,萧天绝只感到已冷却多年的一腔热血突然间又沸腾了起来,他用力拍了拍浩星明睿的肩膀,大声道:“好!明睿!你说的对,无论经历多少代人,我等都要把此事做成!那就先从七叔我这一代开始,然后便是你,若是我等都做不成,就轮到玉儿”
一听到七叔提起玉儿,浩星明睿的心不禁“”地一跳,顿时生出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第五十六章 知人知面
果不其然,刚一提到玉儿,萧天绝便猛地顿住了话音,神色也随之一黯,“玉儿,玉儿他也不知究竟怎么样了?到底何时才能醒过来?唉,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浩星明睿虽是心中打着鼓,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安慰道:“上月重渊传来的消息已说得十分清楚,玉儿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他的人虽然还未醒过来,但化蝶心法已颇见进境,七叔您莫要太过担心”
萧天绝顿时瞪起了眼睛,怒声道:“上次你也是叫我不要担心!说一定会把玉儿从雪幽幽的手中给救回来。结果呢?那孩子不但中了无尽丹之毒,更是被独笑穹那个匹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气!若不是他天生异禀,心脏长在右边,那记赤阳掌便已震断了他的心脉,怎还会留一线生机给你来救?!”
一见七叔发火,浩星明睿立时闭了嘴,再不敢多言,乖乖地站在那里垂头听训。
萧天绝却是越说越生气,开始不断地在房中来回踱着,还不时严厉地看上浩星明睿一眼。
“那个化蝶功成与不成又有何用处?玉儿的人不还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而且他身上的无尽丹之毒不是也还不能解吗?还有那个所谓的神医花凤山,他若能把给你设计园子以及画那些拙劣画作的精力都用来研究无尽丹的解药,玉儿岂会到如今还受那歹毒之物的折磨?!还有你,日日将心思都用在拉拢朝臣上面,可是那个冷衣清的问题你要到何时才能解决?难道最终你还要让玉儿的亲生父亲去给那个皇帝老儿陪葬不成?!”
见七叔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浩星明睿忙走去书案后面,将那张他最喜欢的楠木椅子搬了过来,陪着笑脸道:“七叔,您要教训侄儿,坐着说话便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萧天绝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坐了下来。
浩星明睿这才陪着小心道:“七叔,您先消消气儿,容侄儿慢慢给您解释来听。”
萧天绝却是断然地一摆手,“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你便不用解释了!玉儿中毒和受伤并不全是你的责任,而花凤山医术不行,解不了无尽丹之毒也是无法之事,我也知道他替你修园子其实是为了建这些密室和秘道,以方便今后的行事。目前我最想听你解释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冷衣清此人,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若是为了芳茵,你不愿放过他,可是想想玉儿,你能忍心就此斩断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吗?”
“亲情,七叔,您生于帝王家,那些骨肉相残之事难道还看得不够多吗?在野心面前,亲情向来不堪一击!”浩星明睿忍不住叹息了一句。
萧天绝听了一皱眉,沉声问道:“你认为冷衣清也是这样的野心之辈?可是素有识人之能的前吏部尚书苏问秋岂会看错了人?他既然肯将自己的独生爱女嫁给了他,想来这冷衣清也不应是个凉薄之徒。”
浩星明睿却是摇头道:“恐怕未必如此!我曾私下里问过苏公,能否将他那位贤婿引为同路,他却只是摇头说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见就连苏公都看不透这位左相大人。而且据我所知,当初看中冷衣清的,并不是苏公本人,而是被他宠爱之极的独女苏香竹。哼,这所谓的左相大人,就算不是一个凉薄之徒,却也不会是什么长情之人,似这种朝秦暮楚之辈,绝不可信!”
萧天绝自是十分清楚浩星明睿为何对冷衣清如此反感,其实在他自己心中,也早已对冷衣清失望之极,所以才会让玉儿跟自己姓了萧。
可是时至今日,冷衣清再度现身,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已加入了敌对的阵营,萧天绝又岂能让玉儿处于两难之境,更不能任由他们父子相残的一幕出现。
一念及此,他不由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明睿,你是芳茵的兄长,对冷衣清心存芥蒂也是正常。然而你却应知道,如今你不仅仅是芳茵的兄长,更是大裕国中兴的希望!当须时刻谨记自己身上所肩负的责任,绝不能让个人情感影响了你的判断。因为你此时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我等所谋之事的成败,更是会干系到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浩星明睿垂着头半晌无言,终于叹了口气,道:“七叔教训的是。侄儿心中确是对这个抛妻弃子的无情汉一直难以释怀,无法全然信任他。而今日与他在柳园中的一番交谈,更是让侄儿觉得此人居心叵测,绝非可以全然托付之人。”
萧天绝听了不觉一愣,“他已来过了?那你是否已将芳茵的事对他讲了?当时的情形如何?你快说来听听!”
听到七叔这一连串的追问,浩星明睿便将冷衣清来府中赴宴的一切经过都对他详述了一遍。
萧天绝始终皱眉听着,脸色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待浩星明睿说完之后,他突然问了一句:“冷衣清所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浩星明睿沉重地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竟是已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萧天绝恨恨地跺着脚。
潇星明睿眉宇深皱地道:“这些年来,咱们的那个皇上完全将心思用在了如何巩固皇权,制衡群臣,以及彻底根除隐族祸患之上,以致将朝局弄得一片混乱,朝中上下文不思政,武不思战,直至兵临城下,君臣间仍是互相猜忌,不能齐心对敌。如此下去,即便此次宋行野能够击退戎军,恐怕也改变不了大裕最终覆亡的命运!”
萧天绝猛地站起身来,抬腿一脚,将自己方才还坐着的那把楠木椅子踹翻在地,怒声道:“为了一把破椅子,他竟要将整个大裕江山给丢了!这个该死的老昏君!”
浩星明睿被七叔的这个举动惊得一呆,没想到他老人家都这把年纪了,脾气竟还是如此火爆,看来“烈火将军”之名实是不虚。
他方要张口劝说两句,没想到萧天绝在发泄过之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苏问秋此人,你对他是否绝对信任?”
第五十七章 居心叵测
听到七叔突然问起了苏问秋,浩星明睿不免有些讶异,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苏公与我父王乃是故交,当时因先皇最忌皇子与朝臣结党,故而他们之间的交往一向隐密,并不为外人所知。自父王遇害之后,苏公虽是痛心疾首,但迫于当时情势,不得不继续在朝中为官,表面上为今上效力,而其实在私下里,他一直用父王留给他的联络方式,与身在重渊的我暗通消息。所以十几年前我初回景阳之时,首个联系之人便是苏公。这些年来,也都是在他的鼎力相助之下,我才会有了今日的这番局面。我对这位老大人,不但信任有加,而且愿以性命相托。”
“如此说来,这个冷衣清怕是真的有问题了!”萧天绝的眉头皱得愈加深了。
“七叔也这么看?”浩星明睿的脸色也是颇为沉重。
“苏问秋既然不信任自己的女婿,便不会将你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他。可是这个冷衣清却对你说出了那样一番貌似推心置腹的言语,想来其目的必不单纯。”
“是啊,他明明已猜到那酒是芳茵所酿,而他硬是忍着没有动问,显然他对我并不信任,因而怀疑这是我为他所设下的圈套。从他平日的为人来看,会有这种反应倒是十分正常。可之后他却忽然间转了态度,竟当着我的面痛斥起时弊来,似又将我当成了可以推心置腹的知己。可惜这种直抒胸臆之举绝非是他的真性情,不但显得极为突兀反常,更是令我对他生出了一种诡谲莫测之感。”
“依你之见,他可相信你是真的定亲王吗?”
浩星明睿果断地摇头道:“虽没有让他掌握到实质性的证据,但是以他的精明老到,肯定对我这个定亲王的身份存着极大的怀疑。正因如此,他才对我一直心存戒备,怕我是皇上派来试探他的人。可是他为什么会怕呢?难道他有什么心思是绝不能让皇上知道的?”
浩星明睿边说边将目光移到萧天绝的身上,转而又移到了那把几乎散架的楠木椅子上……
“七叔,你说有没有可能,冷衣清的那番话并不是对我说的?”
萧天绝不解地道:“当时那柳园之中不就只有你们二人吗?他那话还会有谁能听得到?”
“我的意思是说,他虽是在我面前说的那番话,但其实他并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某个他希望会听到那番话的人听的。”
萧天绝先是迷惑地看着浩星明睿,见他正盯着那把倒在地上的楠木椅子说话,惊讶之余,忽然有所醒悟地道:“他的那番话应是说给我这个真正的定亲王听的!”
“想必是这样!既已怀疑我不是真正的定亲王,又被我的一番追问迫得极是被动,这位心思敏捷的左相大人马上采取了以攻为守的策略。他抛出了一个诱饵,等着看我上不上钩。我若是真的定亲王,以‘烈火将军’的脾性,必会忍不住被他的话所激怒。可结果是,我并没有被激怒,这便让他进一步确定了我不是定亲王的事实。
他应该能猜得到,我若不是定亲王,那么在我背后进行操纵之人便只有两个皇上,或是那个真正的定亲王。
我若是皇上的人,自然会把他的那番话直接禀告皇上。皇上听了虽然定会恼怒,但也知他所说的多是实言,只会当他是酒后发些牢骚而已,没准儿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