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带你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关键还是在于你自己。”路峻沉声说道。
“那请大能立道誓，若小妖所说都是真的，便带小妖脱离天路。如果大能不立誓，小妖宁愿死在大能手中。”青狼妖尊说道。
“你倒是够狡猾，怎么不先起誓？”路峻笑道。
“那好，还请大能先告知小妖名讳。”青狼妖尊说道。
“路峻。”
青狼妖尊举起右爪，凝重说道：“小妖狼藉以自身妖道为誓，只要路峻答应将小妖带出天路，小妖便认其为主，将天路秘密全部告之，若有半点虚假与隐瞒，即刻身死道消。”
路峻听说它自称狼藉，忍不住暗自好笑，这可绝对是一个贬义词。
正暗笑间，狼藉已经发完誓，自爪尖逼出几滴精血，在空中划出一个极为繁复的图案。
图案刚刚画就，便闪起一片青光，飞向它的印堂，在上面留下一个腥红色的印记。
狼藉这才说道：“大能，您现在应该能信着小妖了吧，还请大能也立下道誓。”
路峻不知道它搞的是什么鬼，便问道：“这是什么？”
“道誓啊，大能难道不知？”狼藉怔了怔，随后恍然大悟道：“小妖忘了，现今已非万妖纪元，道誓应当有所不同。不过大能放心，小妖立下道誓，若有违背即刻便会应验。”
狼藉的话是真是假还不知道，路峻当然不会给自己套上枷锁，说道：“我武者信奉言出必行，没有你们这种所谓的道誓，你若相信我便立下誓言，如若不信便一拍两散好了。”
“大能只要以己道为誓，小妖便无不信之理。”狼藉说道。
“那好，”路峻伸出右手三指，“路峻以自身武道为誓，只要狼藉将天路秘密告之于我，而且绝无隐瞒虚假，我便尽全力带它离天路。”
路峻刚说完，便感觉周围空间微微震动，紧接着便有一股神秘的气息涌入识海，武魂额头竟然也出现了与狼藉相同的红色印记。
“这么灵？”路峻暗暗吃惊，借着柳风刀身照了下，额头上果然也出现一个红色印记。
虽然不知这红色印记因何而来，但从另一个角度证明狼藉之言并无虚假，路峻心中不由有些期待起来。
狼藉也长松了口气，说道：“大能，小妖可以起来说话吗？”
“起来吧，将天路秘密告诉我，还有你是如何知道。”路峻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小妖就从自己进入天路时讲起吧。”
狼藉抬头望向天空，眼中带着眷恋的目光，悠悠说道：“小妖乃是万妖纪元里的一个妖尊，算起来与当今纪元应有七个纪元吧。”
“七个纪元之前的强者，居然会在天路中活下来？”路峻眉头微挑，心中更加好奇。
“当时天路断绝，天庭崩塌，人族修士崛起，种种迹象表明，万妖纪元即将终结……”
路峻隐隐猜出狼藉进入天路的原因，果然不出他所料，狼藉接下来的话与他猜测的一样。
与现在的武者一样，为了延续万妖纪元，仅存的十大妖圣联袂率领妖族众强者，进入天路源头。
路峻忍不住问道：“你们重启天路了没有？”
“没有，”狼藉摇头苦笑，“当时小妖能力低微，只是一个普通的妖尊，没有资格随妖圣们重天路。”
“为何失败？”
“小妖也不知道，只记得天路突然震动九下，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待我醒来时……”
狼藉的脸上浮现出惊恐，仿佛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被封印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静寂得能让人疯掉，既不能言语也无法行动。”
“直到有一天，突然间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却没有办法控制它，但是我清楚地感觉到，我在和人战斗。”
“那是一个人族强者，实力相当于妖尊，但他身上有伤，最终还是被我杀掉了，然后我便再次进入了黑暗之中。”
“从那天开始，我便开始时不时能够感应到自己的身体，有时是漫无目的的走动，有时则是与人战斗，不过大多数时间，我都被封印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对手不再是人族，而是又换成了妖族，但修炼方式与我们又不相同。就这样过着重复的日子，每过一段时间，对手便会发生变化，修炼方式也会随之变化。”
听到这里，路峻忍不住脱口而出：“纪元更替？”
“大能就是大能，小妖想了许久才想明白，那便是纪元更替，而我自己则成了天路中的怪物。”狼藉声音苦涩地说道。
路峻终于明白，天路中各种敌人都是从何而来，若以狼藉之言推测，这些怪物都是死于天路中的人，难怪会什么都有。
“你想说的天路秘密，就是这些？”路峻皱眉问道。
“自然不是，”狼藉摇了摇头，“大能请听小妖继续说。”
“好，你说。”
“小妖虽然猜测出来，但仍无法脱离那个黑暗空间，终于有一天，一个人和我的身体打了起来，但他只瞪了下眼，便将我制服了。”
“没想到的是，那人居然没有杀我，反面将困住我的那个黑屋打开，让我得以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自称叫南华老仙……”
“等等！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名字？”
“南华老仙啊。”
第382章 机密
南华老仙这个名字，路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远在强汉末年，太平道发动黄巾之乱，引起第一次仙武大战，始作蛹者便是他。
据传，太平道修仙功法，便是南华老仙传给张角，既而流传开来。
但是，就连君无争也不敢确定南华老仙是否真有其人，却不想今日在狼藉口中听说。
看到路峻面色阴晴变换，狼藉小心翼翼问道：“大能，难道小妖说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事，你继续，啊不，你先与我详细说说这南华老仙？”路峻说道。
“不瞒大能，小妖也不知这南华老仙长得什么模样。”
“不是他救你脱离封印的吗，难道你没见到他？”
“见到了，但是他的面容时刻都在变化，这一眼还是狼族，但下一眼就变成了人族，再细看时又变作龙族，就像集天路百族于一身。”狼藉说道。
“哦？竟然如此诡异……那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的？”路峻问道。
狼藉苦笑道：“大能，天路无日月，小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是天路最后一次开启。”
“最后一次开启？”路峻不解。
“大能应当知道，每当有强者融道，天路便会开启，让那强者在天路中彻悟己道。”
听完狼藉的解释，路峻恍然大悟，问道：“你是说，当有人晋阶天人神境，天路便会开启，而你被唤醒就是最后一次有人晋阶？”
“对对，南华老仙曾说过，现今是武道纪元，天人神境便相当于小妖那时的融道妖圣。”狼藉点头道。
路峻心中一惊，最后一个晋阶天人神境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父亲路不平，也就是说南华老仙在那时进入天路将狼藉唤醒的。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若如此算来，南华老仙岂不是活了六七千年？
“还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狼藉被南华老仙唤醒，是在强汉末年，那时正逢天路断绝，他弄错了。”
想到这里，路峻再次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时正逢天路断绝？”
“不，是在天路断绝之后，”狼藉肯定地说道，“小妖被困天路七个纪元，天路是否断绝还是能分得清的。”
“你怎么知道是最后一次天路开启？”路峻问道。
“天路若不开启，里面所有生灵都像是死了一样，小妖被唤醒后，可以在天路中自由行走，从没见到有人清醒过来，直到大能这次进来，天路八层才活了过来。”狼藉解释道。
狼藉有道誓在身，不可能会欺骗他，路峻终于确定南华老仙仍然活着。
“难道说，李烈的功法也是南华老仙送入皇室典籍阁中的？”
路峻暗自猜测，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南华老仙活了六七千年，修为不知要恐怖到什么程度，要想灭绝武道根本用不着假手他人。
“他这么做，究竟是要干什么呢？难道他空有长生之法，却无实力？不可能，若真无实力又怎能进入天路，至少将狼藉唤醒这件事，先生绝对做不到？”
路峻越想越不可思议，只好先将心中疑惑按下，说道：“你可知那南华老仙为何救你？”
“小妖也不知道，只记得他当时说‘竟然活过七个纪元，有趣有趣。’然后他便将小妖从黑暗空间中解脱出来，也许因为小妖活得太久了吧。”狼藉答道。
“我见这天路中也有妖族身影，难道不是你那个万妖纪元？”路峻问道。
“不是，”狼藉摇头道，“小妖醒后在天路中游荡，确实见过妖族中人，但却都是来自其他纪元，万妖纪元活下来的，只有小妖自己了。”
路峻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才说，天路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晓，是你在天路中游荡时发现的吗？”
“不是小妖发现的，是南华老仙告诉我的。”狼藉说道。
“哦？他是如何说的？又为何会告诉你？”路峻问道。
“小妖被他唤醒后，知道他绝非凡人，向他道谢后壮胆相询，没想到他竟然会告诉我。”狼藉说道。
“说与我听。”
“是，那南华老仙说道，天路并非天道所化，而是承载真正的大道，任纪元如何变化，天路也不会消失。”
这点路峻早有猜测，因为天捕系统是天道所凝，但在天路中却无法开启，只能说明天路更强，至少与天道等齐，才能将系统封印。
狼藉接着说道：“无论哪个纪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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