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书)我一己之死,换天下众生。
网)我在每一个人的重生中活着,尽管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
因了你的爱,我学会什么是大爱。
原来我如此爱你,所以我把自己给了天下,而错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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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生回来的时候,你没有回来,望。
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
从我被你囚禁在大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会回来了,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因为你太傻了——
如果我早知道我的出现会让你放弃了自己的躯,我愿从没见过你。
反正我也只是一个最最平凡的人类,所谓痛苦,不过百年。
而今你如此残忍,让我在永世轮回之中,期望,失望,绝望,一切重来,翻来覆去。
你只是仗着我爱你,你只是仗着我不会忘记。
所以你这么任性的这么无赖的这么愚蠢的这么幼稚的走了。
——望已经将自己给了全天下,你打算怎么办呢,嗜梦?不如都忘了吧。所有人都忘了。
是的,所有人都忘了,可是那又如何。
众人皆忘又如何,我记得。
我要为你而坚强,你可以挥霍你的生命,我也可以耗尽我的轮回。只要我还记得你,你就从未离去。
我就这么等你到了百年,那时我已经是个白发的老妪,我不知道你若还在会不会笑我衰老,我不会嫌弃你太年轻的,望。
虽然你总说我像个孩子,其实你才是个孩子呢,我的望。
我走上奈何桥的时候,源生的转世轮回之祖在等我,她说,
看你痴念若此,我实在不忍,我可以违背天理,从你的记忆中抽出有关望的那一部分,成为他新的躯。
他的灵力一直保存的很好,他的身子因为躯空而流失了,但是我已经找到了替代品。
怎样,我可以造一个望给你。只是,你永远不会记得他是谁。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我却给了个简单的答案。
于是我要忘记你了,我的望,但是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追寻。
纵使我不记得我爱的是你。
我会一直这么记得。
不记得他的皮囊,不记得他的声音,不记生离,也不记死别。
只记得,我爱他。
等待比寻觅更痛苦。
我宁愿在无尽头的路上狂奔向你的幻影,也不愿在你的墓碑前擦拭你的墓志铭。
于是我来了,带着对你的爱,和
没有你存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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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不理解魑魅的野心,狂野的像个毫无心智的孩子。
我也一向不理解望的献身,理想的像个从没受伤的孩子。
可他们明明一个拥有全天下的心智,而另一个为了全天下而受伤。
我就这样被他们夹在中间,我是源生。
永远保持中立,却还是被拉入这变革的漩涡,我不知道我究竟得罪了谁。你到大同世界走一圈,无论哪只阿猫阿狗,谁敢说出我丁点不是?
后来我被这两个无耻之徒连累得自化为轮回之祖,灵力退散,脾气见长。
你们不能怪我,这世上捣乱的死的死封的封,只剩下我一人为他们背黑锅,幻界鬼界人间界,三姑奶奶八大姨都要我来烦心。
孟婆说我更年期。
我觉得有点这个意思。
不过按照神的活法儿,估计这一更也要上千年。
其实我不聪明,魑魅有点小聪明,大智慧的是望。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这么就没了,但我一直不知道他的计划,不让老娘知道也好,乐的清净。
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时间到了就从嗜梦的躯内分离出一部分。
时间到了就把琥珀妖狐的身子“借用”过来。
时间到了就把他推下界去积功德。
对了,那时候,他也应该叫做“笑忘”了吧。
奶奶的,笑忘,老娘警告你,不要总来问我九百九十九朵桃花盛开会发生什么——
这是你自己给自己留的伏笔。
老娘,我只是个画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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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禁殇。我有个妹妹。
我们是仙,灵力很小。
我们都不满足,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生吃动物,就杀戮,就为自己的命运打拼。
后来我们跟了魑魅,虽然我们都没有那么高的权限能直接跟他说上话。
其实我一直知道有一天我会成为魑魅身边最得力的人。
如果我一直这么活下去的话。
然后我遇到了那个女人,麻烦的女人,多嘴的女人,我爱的女人。
红罗。
是的,她的名字叫做红罗,爱穿大红色的衣服,喜欢雨天狂奔,有点精神衰弱。
她是个人类。
我知道,魑魅派了他的食人血狸下界去,我还是跟那血狸头子说了,放过这个女人。
我至今都觉得有点丢脸。
后来我为了她而倒戈,带着妹妹一起。
我们为了人类而战,战斗的勇猛无比,那次打架是我最快乐的一次,原来打架不仅仅是为了生存和权力。
还可以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
我知道不少人说我冷血,我知道源生和望从来就没真正认为我会是他们的同伴,我知道这世上只有妹妹和红罗是真的相信我在毫无保留的为了人类而战。
我知道我和我妹甘愿成为五极之灵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诧异。
除了那个女人,麻烦的女人,多嘴的女人,我爱的女人。
她也要成为极灵,和我一起,还说这只是为了和我平起平坐。
其实你可以简单的说,因为你爱我。
你这个嘴硬的女人。
不幸的是,你爱上一个更嘴硬的男人。
我从没说过我爱你,现在也不会说,将来也不会说。
但是女人,我只为一个女人低下头求人,我只为一个女人倒戈,我只为一个女人战斗过——
答案我不会说,你自己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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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世界的故事实在有很多,我们今天只能讲到这里。
因为很多人忘记了。
因为很多事过去了。
也许只是种情怀,偶尔怀念。
也许你看过也只是一笑,然后忘记了。
只是,闲下来的时候,不妨自问,我们有躯么?
生之可恋,死之可惧,是否因为我们匆匆百年,没个盼头?
其实,望是一种信仰。
躯是一个传说。
你若问躯是什么?请参看开篇,恕我不复制黏贴了。
终 。。。
锁灵台上,嗜梦静静望着那周身发出微光的笑忘。
他大红色的袍子轻轻鼓动着,面目安详。琥珀色的眸子星星点点的闪烁,再也没有回避。
他淡一分,她的记忆便浓了一分。
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
笑忘的躯在嗜梦面前如此真切,每一个微笑背后的辛酸,每一次付出背后的默默,每一次她通梦而去,他将她额心白玉摆正,把她的碎发别在耳后。
勾勾小指,敲门一声重两声轻。
四块红烧肉从大到小排好。
京都上仙,笑忘楼,新媳妇眉娘,小屋子翻云覆雨
皇城深深,文皇后,安乐侯之母,而立大殿显阴谋
雪山脚下,神刀族,刀神白刃君,水极之灵动真身
乐府扑朔,箜篌女,乐神采薇兮,重返幻界了无痕
大难过后,神隐村,沉默美大叔,景寰前世为药神
同根梦魇,醉花阴,杀人犯桑阡,前世今生双留恨
柳巷民间,轻歌坊,新妈妈红罗,一代脱俗奇女子
锁灵台上,末桃花,九百九十九,谁知一切终成空
一幕幕,穿眼而过。
你为我闯鬼界,你为我战鬼差。
我们第一次牵手,第一个吻,第一次彼此记忆交错的表白,第一次同生共死第一次纠缠不清——
如今都成了最后一次。
原来是你,我的南柯公子。
原来是你,天下人的望。
可如今,我只记得你,我只爱你,我的狐狸郎君,我的笑忘楼主,我的笑忘。
嗜梦没有哭泣。
只是那闷在胸口的一声最为低沉的呜咽,像是慢慢拉开在生锈的琴弦上,划破一道光阴。
只因为这个男人,在躯流失尽的最后一秒,说了句:
我还会回来。
南柯公子,望,笑忘。
你还是撒谎了。
我知道,你没有回来,你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嗜梦嗜梦,是我贪恋关于你的记忆,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和自己的梦境谈了一场无关风月的爱恋。
如今你躯散的杳无踪影,那记忆悉数回到我的躯里。
九百九十九朵桃花盛开了呀,笑忘,你看见了么?
嗜梦没有哭泣。
俯身捡起功德扇,看了眼那已经不能再有任何回应的阎往,嗜梦淡淡的说:“从头到尾,你都只有围观的份。”
一字一句,似是胜利的嘲讽。
每字每句,莫不是失败者的苦笑?
如果到头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桃花梦,那么赢得是天下,而输的是你我。
嗜梦轻扬手臂,将那桃花扇翩翩丢入锁灵台中,那躯的碎片已经超过了聚合期,再也不能成为一副完整的躯了。
他们如最后的贪念,应该永远和那暗黑的亡灵,一并封存起来。
嗜梦转身看了眼那消失在天际的琥珀狐狸的身,躯还在,身还在,那空壳继续守在莫奈河边,等着那永不可能和他融合的灵。
一如她等着那永不可能回来的人。
可她没有哭泣,一直都没有。
她那样走了,之后的一切都没有再问。
那样的走了,一滴眼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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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二十年。
二十年对幻界来说也许只是弹指一挥间。
每个人都在继续过着日子。
失去记忆的众人们依旧在扮演着旧日的角色,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锁灵台上依旧有最神秘的鬼差在镇守,还多了一个死缠烂打的药神。
鬼界的鬼差们依旧嚣张,横着飘的禁殇依旧在寻找着传说中至上的力量。
紫冉总算变得孝顺一点了,她最近开始打算跟老妈学习做汤。
人间也还是那般春秋。
苏叶帝终身没有子嗣,深宫之内又开始周而复始的争斗。文太后是有福气的人,早早归西不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