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天亮之后,董永推了一夜的磨,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织房,见七公主在门前迎他,忙上前心疼的道:“娘子辛苦了,不过这一夜织十匹锦绢,委实太过为难,实在不行,咱们就认命吧!六年时间……很快就过去的。”
七公主闻言心下暖暖的,当下微微一笑,也不多言,拉着董永进屋,指了指那堆锦绢,笑道:“官人请看。”
“啊……这这这……这有多少锦绢?”董永又惊又喜,激动的问道。
“不多不少,正好十匹。”七公主得意一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娘子竟如此心灵手巧,技艺精湛,莫非娘子是那天上的织女星下凡?”董永欣喜若狂,抓着七公主的手,一个劲的夸赞。
七公主心下暗笑,这个木头,一句戏言却几乎说中了真相,她虽不是织女星下凡,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天仙呢!
“官人过奖了,为妻虽不是那织女星下凡,却也是得了高人传授,学得一手好技艺呢!”七公主掩口轻笑,不动声色的瞥了瞥门口方向。
此时却见傅员外正带着管家趾高气昂的从前院走来,可当他走到门口,看到那码得整整齐齐的锦绢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淡淡开口唤道:“董永。”
董永听到傅员外的声音,回头一看,立时兴奋的拿起一匹锦绢,递到傅员外面前,笑道:“员外,十匹锦绢已织成,请员外过目。”
“哼。”傅员外瞟了一眼,心下一惊,这锦绢织得可谓上上之品,可他面上却不置可否,依然沉着脸,抚了抚颌下胡须,走到七公主面前,喝道:“这十匹锦绢一定是你偷来的。”
董永闻言便是以他的涵养,也不禁微怒,“这明明是我娘子辛苦一夜织成的,员外怎可含血喷人?”
“哼哼。”傅员外冷笑一声,转身看着董永问道:“你有几个娘子?”
“自然只有一个。”
“那你娘子有几双手?”
“一双。”
“着啊!一个娘子一双手,一夜之间又怎么可能织成十匹锦绢?不是偷来的是什么?”傅员外理直气壮的对董永喝道。
“啊?这……这……”董永傻眼了,刚才他没细想,此时被傅员外一说起,才反应过来。
这织锦绢跟单纯的织布可不同,需要各色丝线搭配纺织,且有数道程序,光是机杼就要操控四五台,平常女工一夜能织两三匹就已经算是技艺精湛了,这十匹……
董永求助的看向七公主,他倒不是怀疑这锦绢真是七公主偷的,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傅员外解释,毕竟十匹锦绢,她一个弱女子光抗都抗不了这么多,又如何去偷,上哪去偷呢?
七公主却是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员外,你说这锦绢是偷来的,那请问,谁是失主?谁是见证?”
“呃……这……这个……”傅员外刚才只是心有不甘,随口栽赃,这要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自然只能傻眼。
七公主乘胜追击,连声道:“分明是你想要耍赖,不想将三年长工改为三月,所以才故意诬赖我们。”
“哼,这十匹锦绢的价值,早就远远超过我家官人的卖身钱,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心可不能太黑。”
“你……你……哼,董永,你这娘子来路不明,我要到衙门里去,告你一个拐带人口的罪名。”
此时董永的脾气也上来了,毫不退缩的看着傅员外,沉声道:“员外,我告诉你,我夫妻成亲,乃是有媒有证,我们的证婚人同样是一位富贵人家的爷台。”
“他就在城南做生意,我们随时可以找他来作证,你若告到官府,只要我们的证婚人一上堂,官府一定判你一个诬告之罪,到那时候,不罚你一万,也能罚你八千。”
董永说完,一甩袖子,径自走到七公主身边站定,七公主看着此时无比爷们的董永,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中异彩涟涟。
傅员外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了看夫妇俩,最终还是颓然的叹了口气,没好气道:“好,我就把你的长工时间改成三个月,赵贵,从明日起,耕田耙地,担水劈柴的活计全都交给董永。”
“是。”
傅员外吩咐完拂袖而去,董永与七公主却是欣喜对视,三年长工变成了三个月,就算辛苦一点也没关系了。
肖鹏手一挥收了玄光术,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看来,我也该做些什么了。
第十一卷 第十六章 风头无两的肖公子 夫妻双双把家还 他们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董永开始受他的奴役苦,七公主尽心相伴,极尽温柔之能事,让董永在苦中也能尝到无尽的甜。
肖鹏则是开始搞出一些动作,随意使了几个比较先进的营销小手段,便让他的酒舍客舍大火,肖鹏之名也在这丹阳郡响亮了起来,许多商人掌柜都上赶着巴结他,想跟他搞好关系。
肖鹏也不敝帚自珍,以一介儒商的形象周旋于众商家之间,对于上门请教的掌柜,也不吝赐教,让他们的生意更上层楼。
肖鹏的各种新奇经商点子可谓层出不穷,原本不温不火的丹阳郡经济在肖鹏的影响下,于短短两个月间有了明显的提高,甚至连丹阳郡郡守都惊动了。
因为丹阳郡经济被搞活,商家收入提升,这表示税收也会有所增长,于是乎,肖鹏成了郡守府的座上宾,在丹阳郡,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傅员外家的主要产业就是布庄,他同样通过一些渠道结识了肖鹏,得了肖鹏的指点,对肖鹏也是敬仰不已。
不过当时在场的商家掌柜较多,肖鹏也没提董永夫妇的事,却在两月之后的一日,带着些许礼品上门了。
叫开门后,傅府家丁见肖鹏衣着考究,气度不凡,不敢怠慢,恭敬的问道:“郎君何人?有何贵干?”
肖鹏微微一笑,道:“在下肖鹏,前来探望好友,与傅员外也是相熟的,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那家丁闻言哪里还敢让肖鹏等在门口,傅员外近来生意越做越顺,据说就是得了一位叫肖鹏的经商奇才提点,此时听肖鹏自报家门,自然不敢怠慢。
“肖公子无需客气,员外有过交代,若是肖公子来访,无须通传,直接请进去就是,此时员外在家,请肖公子跟我来。”
肖鹏满意的点点头,跟在家丁身后,进了傅府,到得客厅,那家丁请肖鹏稍坐,自己则是去报知傅员外。
肖鹏在客厅等了片刻,便见傅员外匆匆而来,一见果然是肖鹏上门,当下惊喜交加的抱拳笑道:“肖公子大驾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哈哈。”
肖鹏起身抱拳还礼,笑道:“员外客气了,在下冒昧打搅,还请员外不要见怪才是。”
“哈哈哈哈……肖公子说的哪里话,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何来见怪?却不知肖公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肖鹏摆摆手,道:“指教不敢,在下今日前来,是为探视我一位知交好友,他在员外府上为长工。”
“啊?肖公子的好友在老夫府上为长工?这……”傅员外满脸懵逼,以肖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他的好友当也是贵家郎君才是,怎么会……
肖鹏见状呵呵一笑,道:“员外不必诧异,我那位好友姓董名永,乃是在下在他卖身葬父之后,返回丹阳郡傅府为奴还债的途中相识。”
“本来在下想出资为他还债,可他认为人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员外要来为奴还债,自不可食言,在下敬重董兄为人,便没有强求。”
“他与他妻子成婚,还是在下做的证婚人呢!”
傅员外心下一惊,随即又庆幸无比,没想到他们夫妇成婚当真有媒有证,幸亏当初没有真的将他们告到官府,否则要被治一个诬告之罪不说,还得罪了这位财神爷,幸甚幸甚。
“原来如此,董永能结交肖公子这样的好友,实乃他三世修来的福气。”傅员外口中说着恭维话,心下却暗暗琢磨,看来不能再死命压榨董永了,否则若他在这位爷面前说上几句自己的坏话,那……
“哪里哪里,董兄卖身葬父,孝感动天,乃是至善至孝之人,所谓为臣者忠,为子者孝,此人道之大敦,立身之大要也,能结交董兄,是在下的荣幸才是。”
傅员外听了肖鹏的话,心下更是惴惴,没想到这位爷对董永的评价如此之高,话言话语中甚至流露出了一丝敬佩之意,此事一定要设法补救。
“肖公子所言有理。”傅员外附和了一句,随即走到门口,对外叫道:“赵贵,赵贵。”
“诶,老爷,有何吩咐。”
“去将董永董公子夫妇请来。”
“是,老爷。”
吩咐下去后,傅员外在客厅奉茶招待肖鹏,盏茶功夫,董永携七公主前来,一见肖鹏,顿时喜出望外,“肖兄,你怎么来了?”
肖鹏与傅员外齐齐起身,肖鹏也面带喜色的迎了上去,“董兄,两月不见,一向可好?”
七公主进门之后看到傅员外在肖鹏面前竟略带恭敬,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此时听了肖鹏的话,眼珠一转,不待董永开口,便率先道:“好,怎么会不好?傅员外对我们夫妇,可是一向比较‘关照’呢!”
听着七公主那特意用了重音的关照二字,傅员外心中一跳,忙在肖鹏身后对七公主抱拳拱手,面露乞求之色。
心下却暗暗叹气,这董永还好说,性情敦厚温和,无甚脾气,可这位董夫人,却是不好相与的很呐。
而肖鹏却似没听出什么一样,依然微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以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员外既然知道了董兄是我好友,想必他一定会更加关照二位的。”
说到这肖鹏转头,笑眯眯的问道:“对吗?员外?”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董公子是肖公子的好友,自然也是自己人,老夫定然不会亏待了董公子。”傅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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