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场突起的战斗却远未结束,羽林骑兵强横地直接冲垮了墙壁,践踏了无数花草冲入火光所在之处,而当他们的马蹄踏入这花园,刘姓军官便借着火光看到那爆发战斗之处已经是一片凌乱空无一人。
他脸色一变,大吼道:“西门!西城门!立即进发西城门!”
此处没有郑世白的身影,只有血迹,那便说明郑世白是被对方所擒,而此处这一片大乱对方必然不敢留在城中,只会从最近的西门离去。
战马萧萧,刀鸣瑟瑟,黑暗里数百骑迅速调转方向奔西门行去,平地上骑兵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间就消失在袁来眼前。
袁来定了定神,摸了摸怀中的物件,立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返回西苑,而当他到达西苑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也已不复安逸,宾客们皆惊恐地远远看着那冲天的火焰,一整个花园被点燃其火势凶猛,不少仆役以及被惊醒的百姓都开始试着去扑灭火焰。
而更让他们震惊的则是黑暗里不时出现的黑衣人影,以及主路上奔驰而过的百位骑兵!
当火焰暴起的时候徐敬棠便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而后就匆匆告罪向西苑外奔出,而韩擒虎目光闪动却没有跟上亦没有阻拦,而是在一片乱纷纷中悄然离去。
等袁来回到西苑的时候正看到谢采薇三人急匆匆向门口走来。
谢采薇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神仙打架。”袁来吐出四个字,然后拉着几人重新来到一边不显眼处,他看了眼不远处被火焰映红的天,长叹了口气。
“行了,和咱们无关。”他安慰道。
“你刚刚是出去了么?”谢采薇低声问道,雪白的小脸上挂着一丝担心。
袁来点点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才低声道:“我刚刚看到了在路上绑住咱们的那个人,所以追出去看看。”
谢采薇立刻瞪大了眼睛。
“追着追着就追丢了,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人。”袁来吸了口气道:“郑世白,你知道这个人么?”
“郑世白?他是西北边军龙骧将军账下的一员军官,我知道。”
谢采薇立即回道说:“前几个月我听哥哥说了一件事,里面正好提到了郑世白这个名字,所以我才记得这个名字的。”
“什么事?”
“说是龙骧将军向京里上折子说他发现郑世白是一个邪修宗门的人,并呈献了不少证据,而后说他在西北军中危害地方,偶然身份败露在捉捕过程中打伤多位军中将官,后被申屠将军亲自出手诛杀了。”
“诛杀了?”袁来眨眨眼。
“折子上写的是已经诛杀了。”谢采薇缓缓说道。
折子上写了,但是未必是真的,只不过从官面上看郑世白其实已经是一个死人。
“显然,他逃出来了。”
袁来笑了笑,眼中闪烁光彩:“不过现在是死是活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一直傻站着的呦呦忽然惊叫道:“你们看!”
她指着的是西门外,霸城外,在夜幕里一道湛蓝色的光彩高高跃起超过了城门高度,而后就是一声大喝,那湛蓝色的火焰里包裹着一个人影,他在暴喝声中如陨石般坠落!
那姿态袁来是熟悉的。
“徐将军出手了?”
ps:郑世(失)白(败),开头就注定做了无用功。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树梨花压海棠】
(化用苏轼诗句,不要想歪。晚安。)
霸城的西城门不知何故已然大开,城门的守军也仿佛消失了一般,西北军人皆穿着夜行衣,在暗夜下宛若幽灵,而追随而出的羽林卫骑兵则更像是一台锋利的布满了锯齿的机器,轰鸣着死死咬着那些暗夜中的身影出了西门没有沿着官道而是斜着向霸城外的山峰奔去。
黑影们数量众多,分布很散,却个个如尖刀,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光。前面的人已经骑着准备好的马远远逃去,却留下许多人断后,这些人分散着阻拦羽林军,个个悍不畏死,让数百骑兵也十分头痛,最痛苦的莫不是地形,此处并非平地,反而是渐渐地面越发起伏,这种地形下骑兵的力量被大幅削弱,就连队形都难以保持,最后无奈下分散了阵型三骑一队分散着与那些黑影拼杀起来!
徐敬棠绷着脸,眼中可见的一片焦急,他奔出西苑后随手取了长枪就直奔城门,等看到城门大开他便猛然蹲地,元气力场扩散,狠狠一跃就越上十几米的城墙,而后他放眼望去,就看见了阻拦在羽林卫面前的那些黑影,更看见了更远处已经越逃越远的那些人。
徐敬棠心中一凛,猛然一股怒意蓬勃而出!
那怒意带着一种不一样的狂暴,顿时一阵如龙卷的元气波动卷起一阵狂风,风中站在城头的大统领衣衫猎猎作响,他身上陡然窜出深蓝气焰,蓝色偏紫,显然已经彻底将力量展开!
神识展开,辐射身周五十余米,徐敬棠一声大喝,这喊声震得城头都仿佛颤了颤,城下的羽林卫仿佛听到战场上的铜锣号角一般齐齐向后和敌人拉开距离!然后他们就抬起了头,也就看到了那高高跃起的强大身躯,和慑人的蓝焰,那人形陨石坠落下来的时候甚至连空气都发出了难掩的爆鸣,徐敬棠于空中狂舞寒铁枪十八次,那密集的枪影便如攻城劲弩射出的箭矢一般破风向那些黑影射去!
噗!噗!噗!噗!……
星光下顿时爆出十八道血雾,那被虚枪影刺中的十八人竟然全无反抗之力,当场就化作了血雾!
血雾喷洒漫天,仿佛是残月垂下了一层血色薄纱,这副景色显得极美而又极为血腥。
徐敬棠抬起脚,脚下大地已然龟裂如蛛网,他头也没回地喊了一声:“追!”
然后便一人当先向前方狂追而去,身后那羽林军亦纷纷赤红了双眼兴奋地纵马疾驰,一路上不断有黑影阻拦,却都被开路的徐敬棠一枪横扫便纷纷命殒,那干净利落而又狠辣无情的手段和正统修行者全然不同,他虽然也是修行者却不是宗门教派的,而是军中武将,在他这种人的手里修行与大道亲和更少,对元气的追求则更要多些。
终于徐敬棠距离最前方的敌人越来越近,对方突然停止了奔逃,而是转而站在原地回头结阵,这让徐敬棠稍稍疑惑,然后就是毫无顾忌地冲杀过去,只是当他步入那些人百米身周范围之内,他就猛然脸色一变,张扬肆意的脚步也急忙收敛,他用力将寒铁枪插下岩石,借着这股力量卸去前冲的惯性,然后他就抬头看到了前方猛然出现的一个身影。
身影同样是黑色的,脸上蒙了一张面巾,徐敬棠将神识散开向前探索却被那小小的面巾阻拦在外,他看不到这人的面貌,但是从身形和气势就已然猜出这个人正是先前与自己相邻而坐的韩擒虎!
西北韩擒虎!
与自己一般修为,第三境界中期!
玄关显现境!
徐敬棠脸色涌上一层异样的红,似乎是愤怒但眼中却唯有清明,他浑身的蓝焰猛然扩大了一层,浑身气势也更上一层台阶,那对面的伪装成神秘人物的韩擒虎亦猛然将气势展开,一股凶厉之意缓缓扩散,竟让他身后那些马匹战栗起来!
“郑世白呢?!”徐敬棠猛然道。
对面的一个马上黑影将一血人悬空拎起,显然正是已陷入昏迷的郑世白。
徐敬棠心一沉,不再说话而是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之后一股奇异的力量忽然浮现,笼罩了他与韩擒虎所站立的区域。
随着这力量布满这空间,徐敬棠心神一动,那黑夜里竟浮现一朵朵绚丽而冰冷的湛蓝海棠。
海棠花,这世界上的海棠是红色的,也有其他颜色,却唯独没有蓝色,然而此时这从空气中浮出的恰恰就是蓝色的花枝。花枝生长在虚空中,然后就是肉眼可见的生长,叶片然后是花蕾,当花蕾生长到最极致的时刻原本很美的景色中就忽然间布满了沉闷的压力。
压力,就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下倾盆大雨的浓黑雨云悬在众人头顶,和心中。
这沉闷的压力不单单作用于敌手,就连跟在他身后的数百羽林卫也是脸色一白,握着刀剑的手心悄然沁出紧张的汗湿。
“你要拦着我么,可没那么容易!”徐敬棠冷声喝到。
同时他的双眼死死盯住了面前的黑衣人,也就是笼罩在面纱下的韩擒虎。
面纱后的韩擒虎面貌不清,更不知表情,不过徐敬棠此刻几乎可以肯定他的脸色肯定不会很好,因为韩擒虎身上有着拘束!
徐敬棠知道韩擒虎的实力和自己恐怕只在伯仲之间,若是真放开了打他也不敢言必胜,但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毫无疑问可以获得胜利,只因为他的身份是明的,韩擒虎的身份是暗的。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展开自己玄关显现境界的造物出来,当他展开这满地海棠,就意味着他的战力全开。韩擒虎若想与他一战必然也只能拿出自己的本物,展开独属于他的天地!
修行五境,一境只是入门,二境方才登堂,三境才能入室。
而大陆公认的,修行者只有登上第三境才算真正的踏入追寻大道的路。
因为只有到了三境玄关显现修行者才可以凭空造出自己的“本物”,才可以拥有最初级的属于自己的天地!
每个人的天地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的本物都是世间唯一的,当它展现于世,那就代表了自曝身份,而韩擒虎在如今这个时机绝不会自曝身份,此消彼长,徐敬棠便成为了此间最强。
他冷笑着,又向前踏上一步,同时一朵极为璀璨的湛蓝海棠花忽然悬于他的头顶,那花还未绽放,却已展露强大的波动。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掩在黑暗中的韩擒虎忽然说话了,他仿佛是叹了口气,缓缓道:“堂堂的大统领,偏偏修出了一朵花,真是有些娘气。不过话说回来,一花聚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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