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点点头，会意一笑。
司马文静见此，忙端起茶水，便给晋楚浩然喂了少许。
韩冰盯着老者，继续疑道：“司马文静应该也是你弄过来，放在里面石床上的吧？”
老者点点头，证实了韩冰心中的猜想。
他望着韩冰，急道：“好了，你先别问了，老朽就快消散了，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等下都会明白。”
只见他对着韩冰身后的先知少女招招手，喊道：“小芸，你过来！”
小芸？
韩冰诧异的回过头，只见先知少女一脸玩味的看着韩冰，向老者走去。
她原来叫做小芸？
对于这神秘莫测的少女，韩冰对她并没什么好感——就算两人的肢体接触最为亲昵，也不能改变心中的喜好。
尽管，此时他明白，当初发生的一切，都是演戏！
不对，自己明明骗了长戟啊，长戟不是还在自己手中吗？
要是晋楚浩然自爆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幻境，那么为何自己还能骗到真实的长戟呢？
究竟什么是幻境？
什么又是真实发生的呢？
韩冰摇了摇头，更多的疑问出现在他的心中。
纠缠着他，让他看不清方向。
过了一瞬，他释然的想：也许真实中又穿插着虚幻，所以又何必纠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天怒族祖先心中知晓韩冰对先知少女的态度，于是望着他，道：“小伙子，来，把长戟拿出来吧！”
韩冰回过神，没有迟疑，立马取出长戟。
毕竟，这是骗别人的东西，现在别人祖先都出马了，又岂有不拿出来的道理呢？
韩冰恭敬的将长戟递给老者，羞愧一笑。“不好意思啊，那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要开启传送阵嘛，甚至那个大门，也是需要长戟的。”
老者摇了摇头，笑道：“你很优秀，要是换做别人，也不一定就知道长戟便是开启这一系列机关的关键。更何况欲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韩冰听此，心中立刻呢喃起来：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可也得有个衡量标准啊。算了，反正这个修灵界，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
老者把玩着长戟，突然道：“小芸，以后他就是你的主人了。”
先知少女闻言，不可思议的望着老者，咬了咬嘴唇。
此时，她那浑身的灰色图腾，趁得她越发的娇羞迷人。
天怒族头领忙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漠，他那倒映在墙壁上的侧影微微一晃，仿佛有着一道虚影离体，又瞬间没入其中，恢复了正常。
韩冰等人并未发现他的异样，都不解的望着天怒族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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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彻底陨落
天怒族祖先见先知少女眼中的不解和疑惑，并未给予她任何解释。
他的双眸如同两颗黑曜石一般，直勾勾的望着她，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没得到解释的先知少女心中释然，明白过来：祖先是想让自己帮着韩冰一起，让天怒族得到自由。
可是，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够成为一个人类修士的仆从？
她可是天怒族的先知啊！
她有她的骄傲，她已经习惯了被万万人敬仰，又怎能卑微的成为别人的仆从呢？
在她的记忆中，至从自己出生以来，便觉醒了先知能力——那便是天怒族祖先口中的“毁灭之力”。
拥有着神殿都忌惮的恐怖力量，怎么可能去做别人的仆从。
她如何心安？
要知道，经过万万年的繁衍，天怒族就只有她一人觉醒了毁灭之力。
天怒族唯一的骄傲，如今却沦为了韩冰的女奴，哈哈，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她的脸庞扭曲起来，死死的捏着拳头，心中纠结万分。
可是转而，她对自己说：为了天怒族，自己可以丢弃一切。
只是她要祖先的一个肯定回答。
一个非如此而为的原因。
这个回答很简单，只需要一句话轻描淡写的话。
可是，天怒族祖先却始终不肯开口解释。
先知少女小芸心中无比煎熬。
过了片刻，老者依然没有说话，眼神中流露出拜托之情。
先知少女一愣，打了个冷颤，不再多言。
韩冰和司马文静也未说话，场中顿时陷入死寂。
“嘭咚！”
突然，一声膝盖着地的声音打破了此处的沉静。
原来，是先知少女直直的跪在了韩冰的身前。
韩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天怒族祖先冰冷的脸庞，却浮现出一丝微笑。
他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个世界，化为尘埃。
“主人！”先知少女瞪着大大的眼睛，无奈的望着韩冰，轻声喊道。
随之，她对着韩冰磕了个头。
韩冰忙伸出手，将之扶起。“快起来，快起来。此事万万不可！”
可是，先知少女一动不动，依然埋着头。
韩冰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执拗的少女扶了起来。
他心中不是滋味：当初要不是她跟自己闹着玩，光凭她的实力，自己又怎么还能劫后余生呢？
错，连劫都不算，不过都是在他们的算计中罢了。
自己跟那蝼蚁又有何区别，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
而我韩冰，只是如同蝼蚁一般的棋子。
实力，实力，这个世界除了实力外，再无其他。
不说杀父弑母之仇，不说自己许下的承诺，光是想要在这个修灵界生存下来，也是举步维艰。
天怒族祖先递过长戟，微微一笑，道：“这柄长戟，是我唯一能够留给你的宝物。它，可以吸收毁灭之力。若是日后小芸不听你的话，你可以用它来对付她。”
韩冰心中激动，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
这个跟自己在真假幻境中有着肌肤之亲的少女，成为了自己的女奴。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真是血气方刚之时，怎么能给自己安排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在侧呢？
更何况，还是一个长得魅惑而漂亮的性。感美女。
他微微抬头，只见天怒族祖先正眷念的抚摸着长戟，仿佛是在抚摸着陪伴一生的爱人，念念不舍，可又是逼不得已即将分开。
韩冰看他的模样，叹了口气：究竟自己要不要接这把长戟呢？如果接下长戟，就代表着自己也同时接纳了先知少女这个实力恐怖的女奴？
可这也代表着自己必须担负起解救天怒族的任务。
面对能够对付毁灭之力的长戟，韩冰当然很想拥有。
面对先知少女这样魅惑众人的美人，他也可以勉强接受。
可是，那让他感到同登天一般难度的任务，他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
但是面对的是一个垂死老人的嘱托，他又怎么好拒绝呢？
算了，还是先接下，让他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吧。
天怒族祖先淡然无波的眸子突然变得焦躁不堪。他蹙着眉头，亟不可待的想要韩冰快点取过自己手中的长戟。
他知道，自己已经在慢慢的分解，他感到力不从心，仿佛这把长戟有着千斤之重。
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韩冰见之，忙接过了长戟，吐出口浊气。
此时，韩冰眼前一亮，发现长戟同方才自己取出时有了不同。
此时，仿佛自己能够感应到长戟内有着能量游走。
它活了？
不，应该是天怒族祖先解开了封印？
不对，是附魂。
当灵宝的前主人死亡之后，它便不再是谁的奴仆，而是自由之身。
对，一定是这样，而自己只要找到一个高级的附魂师，日后它就可以完全的属于我韩冰。
先知少女见韩冰接过长戟，又跪了下去。
而天怒族头领埋着的脸庞上，那双眸子露出了阴狠。
韩冰望着先知少女，命令道：“小芸，现在我以你主人的名义，命令你起来！”
天怒族的人无比忠诚，既然认了主，便不会反悔。
这，是他们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
韩冰话落，先知少女小芸便站了起来，恭敬答道：“是，主人。”
韩冰见此，非常高兴。
天怒族祖先看到此，舒了口气，笑道：“老朽是时候离开了，天怒族的未来，就拜托你了。老朽累了，时光太久，真的累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他的身子化作点点晶芒，消散开来。
“嗖！”
老者眉心突然激射出一道灵光，悄无声息的没入了韩冰的百会穴。
韩冰身子一颤，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静静的望着化为尘埃的老者。 消散，代表着这个天怒族祖先将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彻底陨落。
先知少女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祖先离开，撇过了头，低声哭泣。
有时候，就算难过又如何，也无法挽回某些事实。
有的东西，就算自己再不忍，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它消失。
比如，美好的时光。
比如，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
若如此，只能让自己接受事实，顺其自然，不去强求，不去贪念。
很快，天怒族祖先的身体已经完全虚无，唯还有头颅对着韩冰微微一笑。
他歉意的看了眼司马文静和晋楚浩然，又望着先知少女灿烂一笑，消失不见……
这一笑，仿佛给了先知少女所有解释！
而先知少女，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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