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来就是我写的!”难得在争论中占了下风,陆秋玫显得十分忿然。
原岩辛皱起眉,紧紧的,“你确定还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那就是我的信笺,我写给——哎!还给我!”陆秋玫跺脚决定耍赖。
这模样很可爱,不过原岩辛已经决定不要宠着她了。
“除非你能够证明。”原岩辛没有拿出信笺,“那封信是写给谁的?”
“关你什么事?”
“非要我说明白?耍赖没有用。”原岩辛定定地凝视着陆秋玫,表情坚定。
陆秋玫忍住不往前击出一拳,因为原岩辛是在等她答案。没有防范。
她不会偷袭。
嗯……她不会偷袭信任她的熟人。
“我写给……大七……”陆秋玫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现在才意识到“大七”这个名字念出来有多奇怪,原岩辛大概会嘲笑她吧?
“什么?”她的耳朵里听见了原岩辛不可置信的声音。
嘲笑吧嘲笑吧嘲笑吧……
“对,大七!然后落款是‘小七’,那就是我!”陆秋玫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
围观的唐承念自言自语:“大七?小七?噗,这名字真有意思。”
“念出来尤其有意思……不过念的人会觉得很尴尬吧。”杜子荀插嘴。
“陆姐姐看起来是豁出去了,反正说了第一个名字,再说也无所谓了。”唐承念接口道。
“……我跟大哥说话呢,你插什么嘴!”杜子荀猛地开口。
唐承念轻蔑地看他一眼,“我自言自语呢,关你什么事?”
“你!”
“不谢。”唐承念轻轻挥了挥手。就好像在调|教一只宠物。
好在杜子荀没有这种感觉。否则杜子若便又要苦恼了。
不过。也不是说他现在就不苦恼。
杜子若只是越发坚定了要将唐承念送回明月崖的决心。
这边厢的两人吵得红红火火,那边厢的两人也不甘示弱——假如他们知道有人在比赛这个的话。
“别说笑了,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不是偷看过?”原岩辛有些破音。
他很快干咳一声,将声线拉回到正常值。但一时的失控还是被陆秋玫察觉到了。
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惊慌?”
“惊慌?我?惊慌吗?”原岩辛立刻道,“你绝对偷看过,这是小七写给我的信!你怎么可能……你……你不可能……陆秋玫,我不管你在搞什么鬼,不过如果你再装下去,我可就不会再容忍你了!”
“胡说八道什么!”陆秋玫瞪眼,“我就是小七。”
而后,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简直要脱眶,“你不会想说你是大七吧?”
“我本来就是!”
“你才胡说八道!反正你偷看了我的信,随便你胡编乱造呀!”陆秋玫很快找到了漏洞,拼命攻击。
“陆秋玫,你要我说几次你才能明白。我没有偷看!那本来就是给我的!”原岩辛吼道。
陆秋玫只是抱着手臂冷笑。
“不,凭什么要由我来证明?”原岩辛回过味来,一脸不爽地看着陆秋玫,“信笺是我挖出来的,那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呀?除非你能证明这信笺是你的……”
“这就是我的亲笔信!”陆秋玫插嘴打断他的话,拿出一支笔,一张纸,“我写给你看嘛。”
说完定纸于空中,洋洋洒洒挥毫半晌,“看。”
原岩辛上前一步,瞪着那张纸。
“你该不会不认得这笔迹吧?哼。”陆秋玫发出嘲讽的声音。
但原岩辛根本没有理她。
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这个笔迹,只是,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笔迹怎么会从陆秋玫的手中流泻出来?这怎么会是陆秋玫写的呢?
“你张着嘴看我干什么,这个证据,够不够?”陆秋玫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原岩辛神色复杂的开口。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是不能,他是不愿意。
陆秋玫是小七?他喜欢的小七?怎么可能!
“耍无赖是吧?”按照陆秋玫原本的习惯,她现在就应该出手揍他了。
可事实证明,她还真的揍不过这小子。
陆秋玫忿然将拳头捏紧,“你打算一直跟我耗下去?”
“我是大七。”原岩辛忽然抬头,看着陆秋玫,“我说真的。”
“你有病啊!”陆秋玫怒了,在她看来,原岩辛不止耍无赖,简直完全不要脸。
她才刚说出自己给大七写信,他就当着她的面冒名顶替,这简直不仅不要脸,而且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啊!“你当我是傻瓜吗?”陆秋玫将拳头捏得“咯咯”声响,眼睛里含着一腔怒意,“就算我可能打不过你,不过,要是你挑衅我,我也会拼命将你打倒的。”
原岩辛没有反驳,他只是用深沉的目光看着陆秋玫。
倒让陆秋玫觉得浑身都不对劲起来了。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陆秋玫打了个寒噤,才回过神,问道。
“我说了,我是大七……而你说,你是小七,怎么证明?”
“原岩辛我告诉过你,你要是再挑衅我,大不了我们就打一架!”陆秋玫呵斥道。
她甚至抽出了剑,另一只手,将鞭子绕在了手上。
一剑。
一鞭。
陆秋玫是真的被激怒了。
然而原岩辛只开口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停下了动作。
“南城万里不见雪。这句酸诗,是你作的吧。”原岩辛看着陆秋玫,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诗?”陆秋玫抿了抿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从一开始?你认识大七?”
“我就是大七。”
“……我不信。”陆秋玫谨慎地开口。
“谁管你信不信,你不证明你是小七,我也不放心继续跟你说下去。”原岩辛凝望着陆秋玫,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计较,但他不说。除非事情当真是那般,否则,他便是开口,便是说了,也没有意义,如果陆秋玫因为他是大七,而不愿意揭露自己的身份,那么他说了,也没有意义。他顿了顿,才继续问道,“你告诉我,那时候,我回答了你什么?”
“你说,‘谁言南城不见雪,远看飘雨便如是’。”
陆秋玫依旧愣着,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将这一句话吐了出来。
原岩辛微微偏头,表情有着一丝不解,也有着一丝轻松。
陆秋玫是,而且愿意承认她是。
“你这人可真不认输。”原岩辛忽然笑了起来,“我将这句话留给你的酸诗,你竟然还还回来一句‘雨是雨,雪是雪,雨是春秋风裹里,雪是冬飞夏不见’。我倒是不曾想过,你竟然会自恋到回去看看你留下的句子。可惜的是,唯有我这个不长眼又没心肝的人,留下了讥讽你的话。”
“我刚看到你那句抬杠的时候,真想找出你,然后揍一顿。”
“我逃了一顿打?”
“不过,我还是决定用逻辑打败你。”
“所以有这句‘雨是雨,雪是雪,雨是春秋风裹里,雪是冬飞夏不见’?可惜呀,逻辑还不太够。我可不像你那般,一被人反驳了,就只想把他揍一顿,我倒是从一开始就想用辩论将你打败,我记得我说的是……‘雨冷,雪冷,雨冷心,雪冷身,相辅相成,同归一脉,谁言雨非雪?化了皆是水’。”
“这就如白马非马般,歪理。”陆秋玫当面可就没有信笺里那么矫情了,毫不犹豫地出言讥讽。
“歪理也有用,至少,我认识你了。”原岩辛忽然抬头看着陆秋玫,言道。
“不知不觉,就习惯跟你抬杠了,真巧,那时候,我们总是错开。”陆秋玫说道。
“因为我们在府里都排行第七,所以我是大七,你是小七。”原岩辛笑起来,眉眼弯弯。
“我那时候还挺喜欢你的。”
“那现在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短暂的交谈
“我那时候还挺喜欢你的。”
“那现在呢?”原岩辛飞快地问道。
气氛凝滞。
……
“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个都是神经病。”一路旁听的唐承念无奈评价。
杜子荀好奇地问她,“神经病是什么?”
“那是一种病症。”唐承念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回望于他,“神,意为‘神仙’;经,意为‘经天纬地’;病,即为‘病症’之意。神仙,经天纬地,病症……合在一起,便是神经病。”
杜子荀思考了半晌,一头雾水地问道,“你还是没说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己琢磨去吧!”唐承念一脸神棍样地拍了拍他的额头。
然后唐承念将注意力重新投向那两人,不过她很快站起来,“我们走吧。”
“不继续看下去?”
“一个骄纵,一个跋扈,怎么看都不相配,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两情相悦的人。”唐承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了出来,“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他们再相互看不顺眼,事实上,他们就是喜欢对方,别别扭扭的小儿女模样,简直看得我浑身打哆嗦呀!我看,他们早就喜欢对方了,不过,因为什么才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谁知道呢?……反正不用看下去了,等他们一起回了京城,我们只需要默默地等消息便是。他们终究还是会重新复合的。”
“不一定吧……”杜子荀也有点这方面的想法,但他就是不愿意跟唐承念唱一个调调。
“子荀师叔,那不如,我们来打赌?”唐承念转回身,笑眯眯地看着杜子荀。
后者猛地觉出脊背发凉。
但他依旧硬着头皮言道,“好!”
虽然说完的瞬间,他忽然有些后悔,不过既然已经答应,杜子荀也没有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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