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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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为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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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信却丝毫不惧,任由拳脚在自己身上落下,只是血红着眼满脸戾气的狠狠盯着赵敕,状若疯狂。这个高明虽然只是他府上的一名下人,却是自幼朝夕相处,感情自然极为深厚,如今却惨死在赵敕的手中,他如何能不悲痛欲狂。

    “赵敕,我要杀了你为高明偿命。”赵信满脸悲愤,大吼一声;竟平段生起一股巨力,生生的将按住自己的四人挣开,拔出佩剑高高跃起,剑尖直指赵敕。

    这时在一旁观望的赵权已经发觉不对,迅速拔剑出鞘,拦截住已经陷入疯狂的赵信。

    “铿”,两剑相交,剑锋却传来一阵巨力,赵权心下骇然,心想这个小子怎么如此大的气力,当真是怪胎。来不及多想,只见赵信刷刷刷数剑抢攻而来,正是王诩教授他的剑法,精妙至极,匆忙之下赵权竟被逼了个手慌脚乱。

    王诩教授的剑法虽然精妙,可赵信毕竟习之不长,再加上赵权年长力强,数招慌乱之后便也站稳了阵脚,将赵信压制下去。见赵信情绪激荡之下剑招之间的漏洞百出,便寻机将赵信的佩剑击飞,猿臂长舒,想要趁势将他擒住。

    却不料赵信一缩身子,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右俯身,躲过来赵权志在必得的擒拿,反而顺手一勾,狠狠的一记重拳打在赵权的鼻上。

    赵权眼前一阵剧痛传来,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狠狠的一脚将赵信踹到,大叫着捂着鼻子退后。赵敕等人正好围了上来,一把按住地上的赵信拳打脚踢。

    赵权摸了摸鼻子,只觉得疼痛无比,又看手上满是鲜血,顿时又怒又羞。他自小性子娇宠无比,何时吃过如此大亏。怒极之下大吼一声“让开”,挥剑上前就要刺向地上的赵信,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此时赵信正被众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抬头见雪亮的剑锋已经就在眼前,想要躲避却也来不及了,只好睁着眼等死。一旁的众恶少也是吓得目瞪口呆,浑然不知所措。

    一般像这些豪门大族的子弟之间相殴,大多是讲究规矩的,那就是轻易不动兵器。因为不动兵器,就算打的再恨再惨,也至多在家休养几月,而一旦拔剑相向,那就是不死不休之事。

    大家都是有背景有家世之人,能在邯郸一亩三分天混下去,谁也不是简单的主,如果惹出了人命,那对方家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也只有赵权这种愣头青仗着家世,怒极之下才会拔剑想杀了赵信。赵敕一众人不敢阻拦,只是心中有些害怕,依照赵权的家世或许赵信家中无法拿他怎么样,自己就未必会有这么幸运了。

    眼见剑刃要刺入赵信的身体,异变却生。只听见一声惨叫,赵权的剑一抖,避开了要害只是刺入了赵信的肋间。赵权弃剑,抱住右腿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赵敕等人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满脸困惑的愣在那里。

    这时街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得到消息的赵国巡卒已经赶到,赵敕一见事情闹大了,害怕之下便立刻抱起还在地上翻滚呻吟的赵权,转头就跑,只扔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赵信。

    远处街边的一处酒馆,二个身穿布衣的青年正气闲淡定的喝着酒水,身前放着几碟简单的下酒菜,似乎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右边一黑衣青年,相貌俊美却神色淡然,只是专心的喝着酒,神情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与他无关的事情。左边的褚衣青年倒是神情带笑,笑容中满是不羁神色,相貌虽然不及黑衣青年俊美,却多了分洒脱。

    黑衣青年放下酒杯,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冷淡的说道;“你很是多事。”

    褚衣青年晒然一笑。放下酒杯道;“我不过是喜欢那个少年倔强的样子,所以才顺手相助而已。再说他出手的剑法颇有几分墨家的味道,没准和我们墨家有些渊源。”

    黑衣青年微微一哼,又道:“那你为何不索性好人做到底,打断了那人的腿却又让他刺中那少年。”

    褚衣青年夹起一块牛肉入嘴,闻言笑道;“很简单呀,因为我有些看不惯他的轻浮油滑,所以能让他吃点苦头。”

    黑衣青年重重一哼,不以为然道:“你真的很无聊。”

    褚衣青年哈哈一笑,打趣道;“那是自然,如果我不无聊的话怎么会跟你这个木头坐在一起喝酒。”

    黑衣青年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我此行合作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一件事,那些少年非富即贵,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莫要影响了三宗合作的大计。”

    褚衣青年神色不为所动,只是晃了晃已经残酒不多的酒壶,摇头怅然道;“酒兴已败,煞是无趣,不如换家酒馆再痛饮一番,走吧。”

第十三章 缘聚缘散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赵信被耳边的说话声给吵醒了,悠悠醒转过来。隐隐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道;“赵内史,令公子的伤势虽然严重,却并未伤及肺腑,所以静养一段时间当无大碍。”

    赵信这才隐隐想起来自己好像被那个赵欣刺了一剑,之后就全无印象了。这时又听见父亲沙哑的声音响起,“多谢谢先生,小儿的伤势就拜托给您了,还请您在府上屈尊盘桓几日。”

    一听到赵颌的声音,赵信心里没有来一阵慌乱,心想自己这次闯了那么大的祸父亲肯定不会轻饶自己。正挣扎着想要睁眼,眼皮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睁也睁不开。肋间又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低声呻吟一声,一阵困意上涌,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睁眼已是天明,赵信挣扎的坐起了身子,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胸口还是隐隐作痛,唇间也干的厉害。睁开眼皮,目光顺着床边向外,却见赵颌正坐在床榻边,以手撑头打着盹,看上去疲倦至极。

    大概是赵信起身的声音惊动了他,赵颌顿时醒了过来,见赵信正倚在床边看着自己,先是一怔,旋即大喜道;“信儿,你醒了?”

    赵信有些虚弱的点了头,微微张嘴,喉间却一片干涩。眼神望向床边的桌上,赵颌立即会意,说道;“你是要喝水是吧。”

    站身起来去倒了一碗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了赵信唇边,赵信迫不及待的接过喝了起来。赵颌见他喝得极快,转眼就喝下去半碗水,犹豫了一下,还是狠心夺下了水碗,口中说道;“谢侍医特意吩咐的,你醒后不能喝太多的水,否则对你的身体不好。”

    赵信见父亲眼睛红肿,满脸的胡须拉茬的样子,心中不由感动。要知道父亲自他记事以来,生性一直都极好洁癖,不管遇见如何要紧之事也从未见他有过失态的时候,这次想来是忧心自己,所以才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

    赵颌见儿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忽然想起了自己三日未曾洗漱,现在想来十分狼狈。老脸不由一红,有些尴尬的笑道;“你母亲正在为你熬药,我这就去唤她过来。”

    说完就起身匆匆离去,没过多久就见赵颌和李氏急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的老人。当先的李氏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终于醒了过来,激动的上前搂住赵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倒是牵动了赵信胸前的伤处,让他呲牙咧嘴的倒吸了口冷气。

    李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太大了,急忙拉开了距离,关切的问道;“信儿,你没事吧。”

    赵信勉力一笑,打趣道;“现在还没事,可是娘亲你要是再用点力,我就有事了。”

    李氏破涕为笑,轻轻的拍了拍赵信的手背,佯怒嗔道;“你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可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你娘和你父亲有多担心吗,一醒来还有心情嘲笑你娘。”

    赵信伸了伸舌头,咋舌道;“不是吧,我都睡了三天三夜了呀,难怪说怎么头这么痛。”

    赵颌含笑着看着母子二人,回头小声的和站在身后的老人轻轻说了句话,那老人微微点头,上前一步从李氏的手中接过赵信的手,伸指微微搭在他的脉上。

    赵信知道这是为他把脉,也不敢乱动,只是耐下性子来等着这老头说话。

    谢侍医先是凝神把脉一会,面色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有些惊色。又翻开他的衣服查看了下肋间的伤口,更是满脸古怪的看着赵信,忍不住嘟囔道;“怪了,怪了,当真奇怪。”

    一旁的赵颌李氏见他神色有异,顿时大为紧张,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了?”

    谢侍医这才想起二人正在旁边,连忙摆手解释道;“二位莫要惊慌,令公子身体已无大碍,想来休养几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奇怪的是老夫一生行医四十余年,从未见过象令公子这么强健的身躯,别人若是伤了胸腹,怎么也要在床上休养月余才能无碍,可令公子才短短三天伤口就已愈合大半,当真是奇哉奇哉,闻所未闻。”

    说到这里谢侍医不由摇头晃脑起来,满脸迷惑的看着赵信,那眼色看着赵信心里有些发毛。心想要不是父母在这里,没准这个变态的老头会在自己身上重新捅个伤口研究一番。

    赵颌这才放下心来,连忙道谢,谢侍医连连口称不敢。两人又客气了一番,赵颌便让下人取了份厚礼送谢侍医回府。

    一家三人又聊了一会,赵颌和李氏见赵信神情有些萎靡,担心他重伤初愈精力有所不支,便都离开房内让他好好休养。

    赵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会,觉得有些无聊,忽然又想到这三日自己一直昏睡在床,那岂不是让王诩在河边白白等了三天。一想到这个令人琢磨不定的师父赵信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心虚,连忙坐正了身子,按照他传授的功法盘腿打坐。

    才刚刚坐好,就听见耳边忽然一声轻笑传来;“你小子还算有良心,终于想到为师了。”

    赵信脱口而出;“师父,你怎么在这。”

    眼前一花,王诩已经从屋顶悄然飘落,闻言晒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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