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表弟,你……你真是猪脑子,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男女之事那是什么,那是绯闻,不插翅膀都能飞的满世界都是。这事早晚闹得你们军营里人人皆知,到时候你,你回去吧……表哥我不拦你。
啊?要是那样我还回去个屁呀,董大哥还不得恨死我,他这人最重视名声了,平时为人极正派,他干那事儿估计是喝多了,纯属酒后乱性,除了我和小西应该没人知道。所以我这回可是把他害惨了。
※※ 嗨,别自责了,丢了羊补羊圈有个屁用。再说了,要没这事你也下不了决心走呀,扒了一身兵皮,咱们做个体面的有钱人去。我问你,你这些年攒了多少银子了?”
我算算啊,大概,大概……发的军饷可不多,还经常欠着不给,不过我在军营里倒是饿不着,饿不死。
※※ 瞧你那点眼界,你真真是个井底的臭蛤蟆,花丛里的拉拉秧,知道不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点也不懂的为自己盘算小九九,你什么时候能打完仗,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我哪知道呀,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就完呗。
※※ 傻子,再加个二字,二傻子,你打了半天的仗,还不是给姓宋的打天下,你一个小老百姓,甭管天下姓金还是姓宋,你不一样得活着。我听说北边的(北宋失败后沦入金国管辖的地界)很多人过的还行。”
行?董大哥说那边的人是真真正正的亡国奴,我可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 不去,不去就不去,那咱们回南边,等我做完这当子买卖,钱到了手,咱们去闽州府,那地方不仅离金人远,离皇帝也远。咱们买房置地,娶妻生子,也学学上等人的生活。”
表哥,我觉得我没那命,咱还是回去吧,我求求你了,你就别做这档子生意了成吗?这是要遭雷劈的事情,表哥,我给你跪下了。
※※ 起来,你起来哭,你干嘛?还掉眼泪?不就是偷个孩子吗?你至于吗?娘们唧唧的,再哭我一脚把你踢树上去。
表哥,我不起来,咱俩回去吧,你把人家这孩子给还回去吧,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吗?我给你,我还你。
※※ 你给我把手拿开,你拿开,你还我?你还的起吗?你当一百年大头兵你都还不起。我把你卖一百回,一百回也卖不出这个好价钱。
表哥,你就高抬贵手吧,这孩子他娘是个****,他男人前几天和金人打仗时,战死了。这是个铮铮铁骨的好汉呀,咱们偷了他的孩子,真的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呜呜……
※※ 闭嘴,给我闭嘴。哭什么哭。快点呸呸呸咱们这是做好事不留名你知道吗?我问你这孩子是不是爹死了?是真死了吧?
是真死了,人都埋了,埋到五里坡了。
※※那他娘就是****是吧?是****呗?
是****。
※※ 那就结了,我这绝对是好事,我把这孩子送到一个有很多很多很多钱的大户人家去,有爹,有娘,有钱,花不完的钱,去了就当小公子,万金之体,贵不可言。
可是,这也是偷啊,不是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吗?这孩子离开了自己的亲娘,他能好过吗?你不是说就要那天生的吗?冬月十一生的,要不然,把孩子他娘也给送去享福行不?我觉得那样才算是办好事。
※※ 呸,混蛋,傻蛋。人家就要鸡蛋,不要母鸡。我说你这个榆木疙瘩脑子,你也就是和我混,咱们是姑表的亲戚,我能容容你,你要是和别人混,你到哪都不成材烧火不着,坐船漏水……
(预知后事如何……)
第二卷 Vip卷 第六十九章 寡妇镇(一)
vip卷 第六十九章 ****镇(一)
两个男人继续在前匆匆走着,并没有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人跟踪。
沉默了半晌,其中一个再次开口了,“表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还不还孩子去?”
另一个男人停下脚步急赤白脸的问道,“还又怎样,不还又怎样?你这是上了贼船了,你以为这是拿人家两块白薯吗,想拿就拿,想还就还。”
“不是,表哥,我后悔了,我刚才就是一时赌气,气不过才和你跑出来的。现在我不想干了,我要回去,不管董大哥怎么打我骂我,我想和他走正道。”
“表弟,出来可就由不得你了,还什么正道?姓董那个说什么酒后乱性,别人喝酒怎么就不乱性啊?他是想洗也洗不清了,你这是拐卖人口,也是洗不清的。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可愁苦难受的,这孩子真是去享福去了。那个金主就要那一天出生的男婴,说人家给算了,旺家旺人丁。”
阿达远远的尾随着这两个男人在枯木林里穿来走去,他听到了董副将军几个字……还有**什么的……面前这两个人似乎是表兄弟。
阿达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发现,但是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他可以分析得出:枯木林中匆匆行走的两个男人是从宋营平西战场跑出来的,他们似乎是偷了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男人的背上确实背了个大布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阿达准备一直跟着这两个人往前走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两个傻蛋走着走着竟也迷路了……
原来这片枯树林四周环山,有个别称叫做鬼见愁,凡是夜晚到此的人,十个有九个会迷路。
蹉跎二魔特别选了这么一个神鬼不理的地方搭了小茅草屋住下,勤快的时候他们就带着自己的“天罗地网”出去打猎,更多的时候,两个人只需在小茅草屋子里燃起炊烟或者亮起烛光,迷路的人就会寻着炊烟和微弱的光亮自投罗网。
如今蹉跎二魔已除,但是鬼见愁还是那个鬼见愁。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的功夫,六儿的追风和黑旋风就到了栖雁镇了,远远望去但见整个镇子冷冷清清,大街小巷上竟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六儿镇定了一下情绪,往上拉了拉自己的黑色独眼眼罩,憋足了劲头骑马在镇子里蹿着,“有人没有?栖雁镇的人都哪去了?有人没有?有……”
“有,站住速速下马受死”一个声音忽然横了出来。
六儿带了带马缰绳,停住了追风,黑旋风也乖乖的不走了,她往街上放眼望去,远远近近,一个人影都没有。
“打……打……打劫。”一个人突然从巷子里蹿了出来,“猖狂小儿,快下来,把你的馍和馒头留下来,孝敬大爷。”
寻声望去,六儿见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小男孩举着一把扫帚向自己冲了过来。
“哈哈哈,小dd,你……你要打劫我?”六儿哭笑不得的一片腿翻x下了马,****的疲惫之感顿时一扫而光。
“别笑,我打劫,把你身上的吃的都交出来给我,不然,我用飞天大扫帚我……”小男孩稚气的小脸上,一双不大的小豆眼熠熠放光。
六儿眯着一只大大的眼睛,走上前去用纤白的小手刮了刮男孩的小鼻子,“小dd,你叫什么?你爹娘哪,家人哪,这镇子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呀?”
小男孩吓得“蹬”“蹬”“蹬”的退后了几步,看到六儿戴着的独眼眼罩,他感觉自己似乎遇到了一个难以对付的劲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小男孩扭头|撒丫子就跑,一下消失在了道旁的巷子里。
六儿没有料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独眼眼罩,原来就唬住了一个五岁的小孩。
“喂,小dd,别跑。”六儿叫了声,立马翻身上马,追风的马头一摆拐进了巷子里。
“别跑,我不是坏人。”
小男孩像只兔子一样,七拐八拐,七绕八绕的在栖雁阵的大街小巷上跑开了。
追风虽快,毕竟在狭窄的巷子弄堂里耍弄不开,再加上六儿人生地不熟,所以人和马都累的气喘吁吁了,却没有追上那个打劫的小男孩。
六儿一边追着,一边朝镇子里的店铺和住户叫嚷着,“喂,有人吗?喂,有人吗?”
一个半月前和爹经过这里的时候,店铺和住户们还都在,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镇子上的人都消失殆尽了。
难道是……
不会是金兵屠镇吧?可是没有遍地的尸首,没有斑驳的血迹,店铺里甚至没有打砸过的痕迹。人都跑哪里去了?
六儿正想着,就听脑瓜顶子上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下来,“咣当”一声砸到了自己的头上,紧接着,‘哗啦啦‘臭烘烘的水弄了自己一身全是。
‘叫什么,有人也被你吓死了。‘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从镇上的一间阁楼上传了出来。
“大婶,你这是做什么?”六儿愁着眉一边呼啦着身上溅到的水花,一边气呼呼的抬眼往阁楼上望去。
“绑当。”阁楼上的两扇木板窗恶狠狠的关上了,“快走快走,我们这不欢迎外人。”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呜囔囔的从阁楼里传了出来。
六儿闻了闻自己的小手,一股子隔夜洗脚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她被熏得呲牙裂嘴的,不甘心的把马往后带了带,插着小腰冲着阁楼上嚷去,“我说这位大嫂,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怎么着也得向我赔礼吧,我只是路过之人,和你无怨无仇,却被你泼了这一身洗脚水。”
“烦死了,快滚,快滚,再不滚,我要扔火盆下来了。”阁楼里的女人几乎在咆哮了,那巨大的声响震的几乎整个栖雁镇的墙皮和屋瓦都要掉下来了。
“你……你……你。”六儿四下张望,想寻了上阁楼的门径上去和那女人理论。
谁知道女人的这句嚷嚷,好像是一个点燃了的大炮竹扔在了拥挤的人群里,这条平静的街道上终于开始沸腾了。
“臭不要脸的东西。”东边的某个窗子一开飞出了一只破鞋子。
“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啦?有本事你就上街,你上街试试。”西边的某个窗子一开飞出了一个吃了半截的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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