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藏着一个从天而降,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还能睡得如此喜气洋洋,惊天动地,恐怕就只有小六了。
悲催的阿达:在被六儿第八次吵醒后,不得不重新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的咒语再次入睡。
万籁俱寂的夜。
静谧也静止了。
唯有六儿的哈喇子,在她的嘴角下充满弹性的跃动着。
终于,那晶莹如露珠的口水****在了地上。
这时,东方也现了鱼肚白。
(求推求收支持,昨日腰病发作未更,今日还痛,但是年年想一气呵成,以飨读者,就加更了。拜谢各位支持我的朋友们。泪谢。)
第二卷 第四章 大战风云(上)
北风呼啸,旷野寂寥;五里坡上,寸草不见。
灰茫茫的天空中,三五只漆黑的乌鸦迂回盘旋,阵阵哀鸣,回响云霄,它们在渴求着死亡的味道……
上午巳时,旌旗招展,战鼓声声。
一个整齐划一的方形列队与一个椭圆形个性阵队,在五里坡坡顶遭遇了。
一万金戈铁马对一万杂牌义军,双方并未造次,互相行着注目礼。
大金统帅金扎吉纵马跃了出来,只见他一身金盔金甲,胯下一匹汗血宝马。
他冷笑几声,操一口流利的汉语普通话,“两军开战,按规矩,双方大将先单打独斗,一决高低。你们出哪位大将啊?”
副将军董青身穿银盔银甲,胯下雪白高头战马,意气风发,傲骨嶙峋,纵马来到了两军阵中。
金扎吉根本没把面前的这支队伍放在眼里。他早有耳闻,平西战场的驻军不是大宋正规军,今日一见更是百感交集:衣服五颜六色,兵器五花八门,这也就罢了,连个队都列不齐,还想出来打仗?
这种破烂队伍,早知我只带一千铁骑踏平就是,亏我还出动了一万大军,真是大刀砍蚊子,笑死个人;即便胜了,也面目无光。
金扎吉上下打量了一下董青,心说就你个小白脸,我大金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足矣搞定。他扭头点指,一元金朝小将纵马跃出。
这个少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是虎背熊腰,他叫本陀螺,平西战场上任主帅本多哈的弟弟。
互相报了姓名,董青一抬七宝亮银枪与本陀螺的大弯刀战在了一起。
刀光枪影中,才三五回合,错马的空挡,董青回身送肘,手腕一翻,一挑枪尖,正扎中本陀螺的咽喉,紧接着往下一压枪把,将本陀螺重重甩在了地上。
谁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本陀螺的尸首,沿着山坡,打着转就骨碌到了金军那边。
战争是如此的残酷,黄泉路上无老幼,眼看一个十六岁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这条生命,于金人是兄弟,是勇士,是英雄;于宋人,却是践踏八万里河山与家园的贼匪强盗。
“哦”宋营将士们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董副将好样的!”
“加油!”
“大宋必胜。”
“下一个可别输,我下注了。”
“这句不能说……”
金扎吉一皱眉,心头一紧,命人收了尸首。
早听说汉人功夫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今日这小将,果然出手不凡。
看来过去遇到的草包不少,没想到呀,大宋还有这种人才?
金扎吉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大金第一百零八,九十七,八十六,七十五,六十四,五十三,四十二号……猛士,淡然一笑。
他带马上前得意道,“大宋小将,休要猖狂,我们大金的猛士多如你们的麻将牌,一个一个来,按号往下排,我就不信取不了你的向上人头。”
话音刚落,董青俊朗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丝笑容,“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要挑战你,你是金国第二猛士?”
金扎吉一楞,心想这小子够狂,不过刚才观察他的武功气力,综合来讲,与自己应该半斤八两。
他大嘴一咧,不屑道,“你这小将,嘴上没毛,还敢挑战我?我问你,你如何知道我是第二猛士?”
董青仰头一笑,一口小白牙白晃晃,“金国猛士出征,旗上都打着自己的排号吧,那个二字我认识。嘴上没毛是因为,我们汉人刮胡子。”
金扎吉回头看了看,毛球的!旗子上怎么就剩下两横了,也太不讲究了。
瞧瞧董青干净的小白脸,再一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金扎吉不禁怒发冲冠,挥着两把弯刀就冲了上去,与董青战在一起。
金扎吉一抡双臂横扫竖劈,左右开弓;精妙的刀法再加上他一身的神力,杀气上下翻腾,刀光舞动乾坤。
双弯刀——大金国独一份,在世界兵器使用史上也是极其罕有。
他主要是借鉴了汉人练武里有耍双刀的,拿来主义……
董青的银枪也不是吃素的,虽说比起岳飞那枪法相差太远,但是在大宋武将里,进前八强没问题。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大枪对双刀,前四十回合董青占优势;可后四十个回合,金扎吉明显占了上风,此人力大无穷,体力过人,擅长持久战。
俩人打到第八十一个回合,董青有些体力不支了,动作明显变慢。一个没留神,闪躲不及,被金扎吉的双刀砍向了双肩。董青顺势一仰身,一紧马缰绳,马儿往后倒退了一步,双刀在他两肩上划开了两道大口子,鲜血立时喷了出来。
金人的刀好锋利。
幸亏躲闪及时,不然董青的两条胳膊就被人家卸去了。
董青小脸惨白,吓出了一身冷汗,拨马便走;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的武艺还应再捶打磨练才是。
金扎吉心中大喜,纵马紧追,他手碰双唇,打了个彪悍的进攻哨子,身后的金兵呼喊响应,一拥而上,冲向宋军。
灰茫茫一万铁骑,如涨潮的海浪般咆哮着涌向了羸弱的大宋义军。
此时,宋军的号角吹响了。
“兄弟们冲啊。”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杀金狗,为死难的百姓报仇。”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大家热血沸腾,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勇敢地迎向了这狂暴的海浪。
金宋双方第一次在平西战场上如此激烈的遭遇。
苏成渝的大刀翻飞着,专砍金兵的马腿,老头等了一个多月,确切的说是等了好几年,等待着有一天能够抛头颅,洒热血为民族而战……
苏猛儿的战马驰骋如飞,他提着大枪,胡乱抡着,心急如焚的寻找金扎吉的身影。固执而平凡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一定能成功:手刃金朝统帅,一战健硕奇功……
董青匆匆包扎了伤口,缠着布带,复又回了战场,他忍着伤痛与金兵厮杀在一起,虽然败给了金扎吉,但是杀几个金朝大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顺畅……
刘彩云的黑旋风似腾云驾雾般,她手中搭弓射箭,她的快箭,三只连发,霸道无比。她也在找金扎吉,她想一箭射死这个金朝统帅,或者用飞刀也行;总之是为心上人董青报双刀之仇……
郭素素挥动着铁棍横扫竖挡,如此惨烈的战场,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兵器杀伤力太弱。好奇怪,周大哥怎么不在战场上,早晨就没见人,难道……一个走神,素素肩膀挨了一刀,她还没来得及躲闪出手,就听那出刀的金兵“啊”的一声惨叫,顿时倒地身亡。
胖姐挥着两把大锤早已到了跟前,她小眼一眯,嘿嘿一笑,“一锤给砸死了,敢欺负我妹妹。我……”
正说着,胖姐大脸惨白,忽然眉头一锁,双眼紧闭,身子猛地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栽落在马下。
胖姐今天把六儿的追风给骑出来了,自己的马让给了没有马的姐妹骑;更悲催的是,她还把六儿那件红披风给披出来了,那小披风在她身上,倒像是块缩了水的大尿布。
追风乃是千里良驹,它通身棕红,风驰电掣,载着后背耷拉着一块红布的胖姐,就好似一团红色的火球到处乱窜……
胖姐人高马大,手中的一对大锤,专砸金兵的脑壳,这巨大的杀伤力和极高的致死率,早就引起了金兵狙击手们的高度警觉,在加上那一块红布和一匹红马……
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但是,追风的速度太快了,狂奔时金兵根本射她不中,本以为希望渺茫了。谁知这胖女人的马停下了……
不射白不射,一个狙击手瞄准了红布正中,放出了他人生中必中的第一支箭。
这支箭正中胖姐的后心。
“胖姐”,郭素素翻身跳下马。
这时刘彩云也冲了上来,“胖姐”
紧接着,几个小姐妹也挥刀奔了过来,在一旁应战掩护。
“醒醒”
“醒醒”……
中原武林人士的绝佳武艺,在陆地尚可;在马背上,在两军交战中,确实逊色于金人的高超骑术和神力弯刀。
金扎吉勇武无敌,挥着两把大弯刀冲在队伍最前,一个个宋营的好汉冲上去挑战,却都被金扎吉或踹或劈或砍,伤得伤,倒得倒,死的死。
在他的带领下,金军铁骑势如破竹,马蹄踏起滚滚烟尘,沙场血肉到处横飞,一时间天边染色,大地泣血。
五里坡昨日还是片寸草不生的荒坡野岭,今日那寂寥早已荡然无存。
征服与杀戮。
抗争与死亡。
血骨魂灵,仿佛已开出了明日之花。
眼看金扎吉所向披靡,他那匹汗血宝马竟也穿着铠甲,不但伤他不得,更阻止不了他旋风般的前进……
“轰隆隆隆”一道惊雷突至,接近着电闪雷鸣,天上一团黑云滚滚而来。
“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怎么忽然就变了天气,宋金官兵们全都惊怔了。
盘旋的乌鸦也吓得“嘎嘎”“嘎嘎”叫了几声,远离云层,低低飞去了。
正在这时,“邦邦邦邦”几声铁器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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