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银铃般的声音,时而清脆,时而婉转,暴烈时像只汪汪叫的小狗崽;柔情时像只喵喵叫的小猫咪。
六儿似乎和一个男人在说话,那男人怎么是表弟鲁四宝?
俩人不是彻底的断了吗?
所以自己才没和鲁四宝提喜欢小六的事情。
怎么又跑到一起去了?
不会是旧情复燃吧?
董青本来喝得烂醉,浑身臭烘烘的酒气,身上还缠着两道绷带,实在不想让六儿看见自己这副糗样。可是一想到俩人又往一起凑了,他心中酸辣异常,所以才开了口。
月光下,六儿的眼眸水样的柔美,那粉嫩的小脸透着光彩,她关切的看着他。他试图站起来,爷们点,硬汉点,不想让六儿看到自己落魄的醉鬼样,“六儿,你怎么在这?”
六儿看着董青,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同情还是心疼,她上前一搀董青,温柔的问道,“董大哥,你的伤没事儿吧?”
董青突然一把拉住了六儿的手,低下头猛地在她嫩滑的小脸上飞过一吻。
六儿吓得一哆嗦,赶忙挣脱了董青,“董大哥,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我要走了,再也不要见到你。”说着六儿赌气的一扭头,羞得小脸发烫,嘴唇发抖。
董青刚毅的眼眸里,难得的闪出了一丝柔情,他鼓起勇气问了句,“六儿,你愿意做我的老婆吗?”他看着六儿羞涩气恼的摸样,反而更加欲罢不能,是男人的征服感在驱使他吗?
理智的他,冷静的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了六儿,“我们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小丫头”。
六儿懵了。
彻底懵了。
晕头转向。
天旋地悬。
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她没有接受这份求爱的意思,只是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蒙了;又或者说,一个花季的青春少女,第一次被一个阳刚气十足的男人拥抱在怀中,那种紧张热切又害怕的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
她仰起头,眼神有些迷惘,她浑身的刺被收去了一般,瑟瑟发抖着。
董大哥的怀抱,好温暖,那激情让她透不过气来,她想挣脱,但是她手脚发软……
董青的一只大手抬起了六儿的下巴,那温柔似水星辰般的眼眸,那娇艳欲滴的双唇,也许才是一个男人最终漂泊的港湾。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想在那双唇上留下深深的一吻……
六儿的肌肉僵硬了,她颤抖着握紧了拳头。她告诉自己,即使她不讨厌他,他很英俊,很优秀……可是,她不能贪婪的享受这种温暖的感觉。
这个人不属于她。
她必须要抗拒这个吻,这个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她用尽浑身力气挣脱;而他的血脉在扩张着,借着酒力,他很想追随心意,大胆去爱一回,去尝试亲吻的味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醉是醒,亦或是彻底爆发了自己最深刻的感情。
“哼。”暗夜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了,那女人飞步到追风前,翻身上马,一扬马缰绳,夺马而去。
“淅沥沥。”追风鸣叫了一声,竟然跑了。
六儿吓得一回头,茫茫夜色中,她依稀感到马上正是彩云姐的背影。
六儿拼命挣脱开董青热烈的怀抱,用双拳猛烈地砸着董青的前胸,眼中泪光顿生,大吼道,“我恨你。”
董青皱着眉头,眼光闪亮,一字一顿,“我爱你。”
“你,你……气死我了”六儿一转身,奔着追风的方向飞奔而去,“彩云姐,别跑了,彩云姐,你等等我……”
暗夜的宋营,一边是狂欢醉舞的人群;一边是失魂落魄的男女们,独自悲歌。
第二卷 第十八章 她要生了
(《小七》稳定了,一切如常,如释重负,如获新生。心情大靓,请放心跟读,年继续盼望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求收藏推荐。)
董青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做错了吗?
为什么自己的爱,在六儿的口中居然变成了恨?
刚才小丫头的眼光里,竟喷射出了愤怒的火光,离去时眼眸里满是冰冷和哀怨,全不见了如水的明媚。
爱情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让人这么的痛苦?
心很痛,痛得不想再做自己了。
就像飞蛾扑火,明知九死一生,却又欲罢不能……
夜寒露重,董青摇摇晃晃的朝着住处蹒跚走去了,无论天大的烦恼,只需沉沉的睡上****,云淡风轻。
*****
六儿的脸颊通红,喘着粗气,捂着肚子,身子微微弯着,居然跑岔气了,她嘟囔着,“唉,没义气的风风,你和我一起,也没见你,跑这么快呀?哎呦,哎呦。”
她知道自己除非插上翅膀,否则追上彩云是绝无可能了。
多么尴尬的一个夜晚,如果自己不那么多事,一路不停的去找胖姐,不下马问候董青,怎么会节外生枝哪?
又或许,不怪自己;董大哥的事情,总会在某一天,用一某种方式彻底解决……
六儿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溜达着往河边走,她想找个偏僻安静的地方透透气,远离所有人。
练兵场上嘈杂的人声,在寂寞的寒夜里分外的震耳,直到那声音渐行渐远了,被她甩在了身后。
快乐在这一刻,暂时远离了她。
生活从来就不由自己的心去掌握。
董青的一个突然的亲吻,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心中,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六儿原本平静的心湖,终于被一颗试探与暗恋的石块,打破了应有的安宁。
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男人和女人?
他们之间又为什么会有一种叫**情的东西?
许多的疑问,成长的烦恼,随着这个小丫头的慢慢长大,将更多的以各种状况突袭而至,不期而来。
而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坦然承受,抑或是应接不暇。
真是过分,苏六儿的小脸是想亲就能亲的吗?
世界上有种最讨厌、无耻、恶劣、霸道的动物。
叫做男人。
六儿又气又恼,又恨又羞,在河边寻了棵高大的白杨树,蹲坐了下来。
面前说是河,其实早已结实的冻成了冰河;但也只有如此的寒冷冰凉,才能让一个心绪烦乱的人彻底清醒。
她伸出冰凉的小手,爱怜的摸着自己仍在发烫的小脸蛋,自言自语道,“淡定淡定。唉,冷静不了了。这回糗大了。”
初吻,就这么被人夺去了吗?
真是苍天无眼?
六儿想痛哭一场,祭奠自己的初吻逝去,可是,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
欲哭无泪?
悲伤的最高境界?
悲从何来?
今天办砸了一件事儿,驮着鲁四宝马不停蹄的去看胖姐,如此简单,简单到两点一线的问题,居然都让自己给弄的一塌糊涂。
最可怕的是连锁反应:董青,刘彩云,鲁四宝,当三个痴男怨女出现在同一个地点,那暗流澎湃,简直能让山崩地裂。
山也许不崩。
地也许不裂。
自己却快要死翘翘了。
六儿忽然双手合十,诚心祷告起来,“阿弥陀佛,恢复如常就好。只当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十分,再回首,一切依旧。”
六儿心中烦闷,顺手从身边捡起了一根枯树杈子,所幸以树枝做大刀,舞动天地,颠倒烦恼。
正在肆意耍着,猛见一黑影在河岸边的树林里晃悠着,六儿机敏的望了过去。
这么晚了,天寒地冻,究竟是什么人,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难道比自己还倒霉,也是来散心吗?
眼见那黑影由走变跑,越走越快,直奔河边而去。
六儿一看吓坏了,这人不是要寻死吧?她扔下树枝子施展轻功,飞步上前,迎着黑影,如闪电惊雷般冲了上去,“站住。”
就听“鍒”“邦”六儿重重地将那个人一个虎扑扑倒在地。
“救命呀?”六儿x下,一个女人的声音哀嚎着。
借着月光,六儿缓缓抬起脸,她发现自己居然扑倒了一个中年女人。
怎么肚子还鼓鼓的?
唉,六儿脑门子的汗下来了,她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没等那女人再开口,无耻的先发治人了,“我说你怎么搞得,这么大冷天自杀,还想跳河,河都冻上了,你不知道呀?”
中年女人躺在地上,眼神明灭,一副哭腔,“真的冻冰啦?哼,你才想自杀哪,你,快,快扶我起来。”
六儿挠了挠头,狡辩道,“我说这位大姐,你要跳河,我不拦着你。但是麻烦你挑个合适的时间。不要赶上我在这里,我六儿是个义薄云天的人,你在我面前死,岂不是折杀了我的威名,我……”
中年女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的拽着六儿的衣服,“救救我,肚子,好疼,我,我,可能,要,生了。”
“你说什么?”六儿的眼珠子瞪得像石榴那么大,顿觉面前晕眩,“你真是孕妇?”
也就是说我把一个孕妇撞倒了……
六儿慌得赶紧俯下身子,轻轻把中年女人扶了起来,“对不起,大姐,我以为,我……”
那中年****坐在地上,身子摇摇晃晃,已经支持不住了,她忽然拉住了六儿的双手,嘴唇颤抖着,“姑,娘,你救,救我。”说罢,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大姐你……”六儿吓得眉毛鼻子快拧上了,她用右手拇指的指甲狠狠的去掐女人的人中。
居然没用。
天哪。
怎么办?
六儿浑身的汗哗哗的流了下来,她有些慌了神,干脆背走吧,找邓老伯去,他应该会接生吧?
想着,六儿的背一弯,把女人的双手搭在自己的前胸。
刚想起身,忽然想到不妥,这样会压到孕妇的肚子;她扶着女人的上半身,小心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