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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走了吗？”王业明显听出神肆的话里有告别的意思。
“我还有好多事要做。”神肆摊了摊手：“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等着我去发现了，如今的世界总需要有人去改变，看来我还是要一个人去做了。”
他说着突然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业：“我本以为大哥哥会愿意与我同行的。”
“我？”王业怔了一下。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曾经并肩作战的人，也是我遇见过唯一一个可能理解我的人。”神肆脸上挂着一丝有些失落的神色道：“人的念潜力取决于人的智慧，从我小时候起，身边就都只有些念能力2000多的人，很多连我的一半都不到，在我眼里，他们一个个愚蠢得就像院子里的猪狗，我所想的事，没有什么是能与他们交流的，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
明明是个名贯天下的天才，说起这些的时候，却失落得像个孩子。
不过细细想想，他本来也是个孩子。
“可惜……你也有你所重视的事。”
神肆微微叹了口气：“也许即使是大哥哥，也不能与我互相理解吧……”
王业两眼看着神肆有些出神，看着他天真又充满憧憬的样子，他真的有一种冲动，就是与神肆同行，去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只是纵观他所经历过的事，神肆所执着的事业是善是恶，却也难有定论。
而人，一旦犹豫了，也就失去了突破凡俗的勇气。
“祝你成功。”
王业只能淡淡吐出四个字，这或许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谢谢，我会的。”神肆又是咧嘴一笑，好像成功早已是掌中之物。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王业关心道：“现在神族四捕死了，连你亲爹都被你打成重伤，怕是要被整个神族倾尽全力追捕了吧？”
“是啊，神氏天下之大，却没有我容身之处。”神肆装作苦闷地憋了憋嘴，接着噗嗤一笑道：“不过那些地方我已经走遍了，没有什么可探索的了。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那边……”
他将手指一指，指向噩梦海更深的地方：“传送能力无法涉足的领域，我就用这双翅膀飞过去，我相信那里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他说着眯了眯眼：“我想去见见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
“真正的主宰？”王业好奇：“难道不是神氏么？”
“真正的主宰是不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的，如果说这世界是一张沙盘，他们只怕是正高高在上地站着，俯瞰着这张沙盘吧……”神肆幽幽然道：“我们不曾创造这片大陆，无论是神氏，还是精灵，无论是天上的巨龙、还是霜山的雪狐，所有所有的这些种族都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已，从本质上说，并没有谁更高等，谁更低等的区别，有的只是谁更强，谁更弱区分。”
“这么说，你认为这个世界本身是另外一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所创造的？”王业微微皱起眉头问。
“没错，有无形的眼睛在凝视着这个世界。”神肆道：“他们轻易不会接见我们这些被创造出来的生命，除非……我们能够拿出足以让他们愿意接见我们的东西。”
“足以让他们愿意接见的东西？”王业隐隐想到了什么。
“知道吗？我最近在痴迷写书。”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十个大本子：
“涉及很多方面，关于能量的本质、身体的奥秘、生死的法则、时间的长流，还有……关于变化之学、空无之学、感化之学、呼唤之学、繁衍之学，以及这最后一本关于我打算与他们所沟通的话。我相信这些东西一旦写成，我便会受到他们的接见的。”
他说着转向王业咧嘴一笑：“从你的记忆力我看到了许多我也不曾想过的事，思路大开，我想这就是我所需要的东西。”
“我的记忆里？”
“关于那座屹立于时间与空间之中的城市，链接着无数个世界的平台，按照这个思路，理想中的世界或许真的可以建立起来。绝对的公平，有着自我管控能力，永远都不会变的像现在这样腐朽的世界，一座永恒之城。”神肆的双目中闪着兴奋：
“如果我把这设计方案写进最后一本书里，我相信主宰们一定会感兴趣的。因为据我的感觉，他们虽然高高在上，却同样很懒，有些复杂的事他们也希望有人会替他们做。哈哈，大哥哥，你说我如果真的建立起那样一座城市，应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王业怔了一下，脑海中已经泛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酆都城……”他禁不住轻声嘀咕。
“哇，好名字啊！大哥哥就是有才，那就这么定了！”神肆十分随意地道：“就叫酆都城！”
第六百零九章 起源岛的清晨
第二天清晨，当乌鸦像海鸥一样飞舞在起源岛的上空，呱呱声伴奏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黑色的木窗外透进了一丝阳光。
王业睁开模模糊糊的眼睛，才意识到昨天神肆说完话，他便突然被一阵睡意所支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轻轻抬起头，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木床上，唐小生安静地躺在他旁边，她周身的肌肤已经褪去了黑色的灰碳，完全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在清晨的阳光下光洁美丽。
王业醒来时，她依然睡得很熟，胸口一起一伏的，樱桃小口晶莹欲滴。
“至……尊……宝……”
她突然轻轻发声，王业怔了一下，静静看去，却发现这丫头是在说梦话。
王业苦笑着摇了摇头，把盖在小生身上的杯子向上提了提，然后收拾行装，悄悄走出木屋。
噩梦海的海水，和黑色魂草。
王业清晰记得神肆的告诫，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他去摘了一些到处都是的黑色魂草，然后用复制技能复制了一个瓶子来到海边装水。
可是，当他看到海水中倒影的自己时，整个人却不免有些别扭。
倒影中的他满身满脸都长着细细的长毛，看上去真的跟个猴子似的，也不知道唐小生一觉醒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会不会被吓到。
想到这儿，他把手拍在地面上，从里面找出了一些铁石，复制与炼金术的联合施法下，铁的密度大幅提升，形成了一把无比锋利坚硬的刀。
他尝试把那刀放在自己的皮肤上，试着去刮那些毛。
“唰”的一声，锋利的刀划过，然而再看那些念毛却一点都没有被伤到。它们的质地无比柔软，就算是锋利的刀片也无从着力。
“真见鬼。”王业又用炼金术一变，把那刀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剪子，用手揪起腿上的一片长毛，用力一剪。
“噌”的一声，再看过去，毛没断，剪子却断成了好几节。
“这么结实……”王业两眼睁得老大。
他再次发动复制和炼金术，进一步强化钢剪子的密度和锋利度，可是随着生如夏花的散去，他现在已经无法使用念力，只能单纯的依靠炼金术强化剪子的强度。
把剪子的硬度强化到5倍后，他再次对准了那些毛。
“噌！”
又是一声，再看过去，毛依然毫发未损，剪子又一次报废。
“我勒个去。”王业这下郁闷了，莫非这一身怪毛还真去不掉了不成。
“你在捣鼓什么呐？”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蓦然回头，却见唐小生身上裹着一张被单笑着站在他身后，两手背在后面，十足的少女气。
“你醒了？”王业把剪刀扔到一边，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样子是不是丑爆了……”
“有吗？”唐小生却是蹦蹦跳跳地凑过来，一只手在他头上的毛发上摸呀摸：“毛绒绒的，多可爱。”
“说的好像小狗……”王业无语道。
“看毛质属于金毛品种！”唐小生很认真地点点头。
“不是二哈就好……”王业说。
“加上你这幅本模样，就符合二哈了。”唐小生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王业。
两人对视片刻，不免一起笑出声来。
“至尊宝……”唐小生突然从后面抱住王业，小嘴凑到他耳旁，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这里只有我们俩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又没别人能听到。”王业笑道。
唐小生脸色微微一红，轻声道：“你知道吗？以前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来，更不知道你要到哪儿去，看到你解开了大唐龙锁心理却满是不安。我不知道哪一天你就会从我眼前消失。现在既然与你同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我反倒没有这份顾虑了，你可听好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也是我命定的驸马，今生今世，你可别想跑掉。”
她说着抱得越发紧了，好像生怕王业从她眼前消失，两条光洁的手臂透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王业鼻息间。
“放心，不会跑的。”王业一只手轻轻盖在小生的手背上，淡淡道：“可惜我们都只剩下这最后的一年时光了，而且这一年我们只能在这个岛上。”
“足够了。”唐小生却是满不在乎地笑着：“我小时候就曾经幻想过，有一天，能和自己的意中人离开喧闹的凡世，在一片宁静的地方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一年也好，一生也罢，能有过就知足了。”
还真是个公主的愿望呢……
换做普通的女孩，她们的愿望大都是嫁给白马王子，住进美丽的城堡，走上华丽的晚宴，裹着尊贵而优雅的生活。但这些对于唐小生都早已不稀罕了，恰恰相反，她向往着一个平凡人家粗茶淡饭的日子。
“真不像我认识的顽皮小公主说的话。”王业微笑道。
“喂！”唐小生“啪”地拍了王业后背一下：“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哈哈哈，知道知道。”王业哈哈大笑道：“放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