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哥微微一笑,让方赫明先走。他确实是推算出来的———两边的道路宽窄相同,长短如一,但木哥已经看出了它们的相异之处———左边的干爽整洁,右边的湿滑泥泞,同是被雨水浸泡,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形,他根据方向和走出的距离推断出,现在身处的地方正是医院的大操场下,而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让医院费尽心思的“接雨工程”,其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他们不是缺水省水,而是为了保护地下的“某些地方”不被雨水侵蚀,而这“某些地方”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就是“零号疗区”!
那“零号疗区”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亦或是些什么人?这些问号一直在木哥脑子里转来转去,直到他推开了左边暗廊尽头的那个大石门,一切答案才纷纷浮出水面………
宽敞阴冷的大厅里亮着昏昏暗暗的灯光,支起大厅棚顶的是八根粗大的四方柱子,它们分列四周,排立有序,大厅的正中间确实有人,那是一个半躺在病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眼中无神无光,呆直的盯着棚顶,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标示着他还活着———虽然活得很不好,生不如死………
木哥拔去插在老人胳膊上的针头,老人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他眼珠无力的转动了一下,看了看木哥三人,神情有些变化,既惊疑又困惑。
“韩院长?!”木哥推了推老人的肩膀,他已经认了出来,在马主任办公室墙上的照片后,标着这个老人的名字。
韩院长身体微微颤了颤还是没有说话。
方赫明在针头滴出的药水上闻了闻,又用舌头蘸了一下,说道:“是强性抑制类药物,他精神恍惚,严重失忆,一半会儿醒不了———”
“现在能说说你找他的目的么?”木哥紧盯着方赫明。
“我找他?别闹了,不是我,是———”方赫明刚想回身往身后指,却发现身前地面一翻动,嗖的跳上一个人来,他吓了一跳,刚要惊叫,嗖嗖嗖又鱼贯似的爬上来好几个人。
“哥———总算找到你啦———”苏娇娇刚一跳上地面,就向木哥跑来,急切的说:“我们查到配迷药的人啦———是元克野!”
木哥心头一震,忙回身看,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哪还有元克野的踪迹。
“对,对,是元助理让我陪他过来的———”方赫明也在一旁叫嚷。
木哥让几人四处搜查,再无所发现。他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马主任身上,马主任的脸色是一片灰白,嘴唇发紫,等着鼓泡眼睛浑身发抖———
“中邪了?”木哥问。
“嗯!刚才被‘殷杏儿’的鬼魂附了身,正想害我们呢,就被肇莱姐姐制住了———”苏娇娇解释道,又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马主任,不屑道:“现在还没醒过来呢,要我说,这人该死,救他干什么?!”然后她赞羡的看了肇莱一眼,“肇莱姐姐可厉害呢,她说这医院里法阵法器都没有多大作用,可是她还是凭着一只小镜子就吓走了鬼物———”
“老木,我想我知道咱们的法咒和符纸为啥不好使了———”金佳子趴在一个方柱边细看。
几人过去一看,才发现柱子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竟是画满了符字和未闻未见过奇怪图形,他们再去其他的石柱上一一看过,皆是如此,木哥皱了皱眉头,说道:“是‘八卦合围’!”
苏娇娇听不懂,金佳子及时科普:“‘八卦合围’,是用符字和符腾围出的一个大阵,阵脚上上是各种阵法印记,每催动不同的法咒,大阵就会散出相应的符法,这么说吧,这就好比是那种多功能的瑞士军刀,刀身是同一个,可功能却不一样,需要哪个折出来就是了———”
原来还有这么神奇的阵法!苏娇娇大吃一惊,又听金佳子说道:“当然这种阵法只是在传说里听过,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也真算开眼了———”他想了想又道:“这法阵最大的好处是不需要更多的人来护法,它的八卦阵脚能屏蔽大多外来的法咒和灵气,我们的符纸失效,也是这个原因,只是不知道是靠什么催动的———”
是马主任办公室密码箱里的控制面板,木哥暗道,他心里想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肇莱,因为他很好奇苏娇娇刚才提到的小镜子,但随即,他就看到了那件东西———
肇莱把躺在地上浑浑噩噩的马主任拖到韩院长身边,这下,两个精神恍惚的人就凑在了一起,金佳子本以为她想用什么手段来逼供,却见她又从怀中掏出了那柄小铜镜———
肇莱合目轻念了一段长长的咒语,铜镜腾然亮出灿灿青光,随即一股强烈的光芒喷涌而出,直射在马主任和韩院长头上,肇莱再急念法咒,光芒更盛,照亮了大半屋子,直射在后面的墙壁上,随后墙壁上便如被投影机投射着,映出一幕幕影像———
影像好似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老电影,画面是黑白的,明明灭灭,没有声音,但很清晰,木哥等人很震惊,但没时间多想,更多的注意力都被一段段“老电影”吸引了过去………
第248章 投影
先说声抱歉,昨晚有事没更,今天争取补上,现在一更,下午四点多第二更,晚上十点多第三更,争取,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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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几个医生摸样的人和军人们的合影。这正是木哥看到的那张照片,照完了相,人们开始互相握手说笑,马主任和一个军官打招呼的时候,故意把胳膊肘扬得很高,正碰到了一个高高耸起的胸脯,马主任的胳膊被推开,画面拉远,“殷杏儿”护住胸口,紧皱着眉头,似在强压着怒火………
随后画面暗了下来,金佳子的第一反应是“投影仪”没电了,可马上墙壁上又亮了起来,天上下着雨,四周虽然还是一片阴暗,但已经能看清十几个人的脸,其中有韩院长和马主任等人,还有几个当兵的端着枪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探路,那是黑夜,几只手电筒在四处照着,人们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最后手电光都聚到了一个洞口上………
随后画面是一震晃动,再稳下来时,却见到人们发狂似的奔跑,当兵的少了几个,众人身上也都挂了伤,马主任的随身保安张队长窜上一辆大卡车,打着火就飞驶而出,人们连滚带爬的上了后车厢,已是一身血污的韩院长,半倚在车厢后,把手偷偷的往怀中塞了塞………
再之后就是韩院长等人在临时帐篷里养伤,期间不断的有军官来探访,日复一日,黑天白天………
马主任的伤势是最轻的,下地活动的时间也更多,但是大多是在黑夜———临时帐篷不止一座,每天灯熄人睡的时候,马主任都会轻手轻脚的蹭出去,不是起夜,是窥探———
他暗中瞄着的是一座最小的帐篷,灯光照射出里面那条娇娆的人影,从脱衣躺下到熄灯入睡,马主任看得无一遗漏,终于在一个乌云压顶的深夜,马主任钻进了那个帐篷,身为医生的他能熟练的应用各种麻醉药物,因此“殷杏儿”在浑然不觉间,被马主任夺去了身子………
看到这里,几人都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如果不是肇莱在施法,金佳子都想把马主任那个老混蛋拽到地上再猛踢一阵,苏娇娇咬着牙,把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但她没想到,让她怒气更盛的还在后面———
几人养好了伤,回到了地方医院,他们又像过去一样,工作、生活,生活、工作,好像在外面经历的事儿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有一个人变化不小———“殷杏儿”的肚子越来越大,她曾找过其他五个人询问,可他们都是摇头叹息,最后,心虚的马主任又偷偷潜进“殷杏儿”的办公室,在她的抽屉里翻出一页纸,上面写着———dna检测申请………
后来,“殷杏儿”休了假,到医院复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他一直左搀右扶,围在“殷杏儿”身边转,神色是既高兴又落寞,既激动又黯然。
苏娇娇看着那个小伙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也生怕瞎想再漏过什么,继续往下看———
到了“殷杏儿”临盆的时候,主治医生韩院长正在清洁室戴手套,一只手忙着,另一只手却举着酒瓶猛灌了两口———这是他自从医以来养成的习惯,每次手术前进肚的酒精,能让他的手不发抖,能让他的精力更集中,可这次不一样,酒水滑进嗓子后,他就感觉身子发轻,晃了两晃,一头栽倒,马主任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在韩院长周身翻了一个遍,疑惑的摇摇头,走进了手术室………
帮助“殷杏儿”接生的大夫和护士们或暴病或晕厥,竟没有一个现身,在手术室的,是马主任、张队长、副院长和艾晓匆四个人,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事儿,马主任说得很多,其他三个人听了脸色大变,有的急摆手,有的猛摇头,还有的转身就想跑,可马主任指着被拖到这里,躺在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韩院长,又说了几句,三人的脸色才逐渐变缓,几经犹豫后,他们和马主任开始了一段泯灭人性的罪行………
躺在手术台上的“殷杏儿”,到死的时候都一直昏睡着,她被马主任注射了过量的麻醉剂,马主任用手术刀在“殷杏儿”的小腹上横着划开了一个小口,一时间血流不止,马主任捏住了输血的胶管儿,眼睁睁的看着“殷杏儿”的脸越来越白………
这是一起医疗事故———在之后院方的调查报告上如是写道。
“殷杏儿”是孤儿,没有亲人,更少朋友,没有人为她的死继续追究下去,只有那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泪流满面的来过两次,就再不见踪影。
或许是院方为了减小恶劣影响,他们封住了所有医护的口,当然,其实大多数人只感到事情蹊跷,却不明真相。而即便如此,韩院长当时还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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