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就在热烈欢快的气氛中度过。三个半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到了地方,桂伯去找附近的加油站加油了。把木哥和宫妍扔在了“红旗屯”的大门口,二人一下车,就看到了在屯子口玩耍的一帮小孩儿,给了不少糖果之后,小孩儿们便蜂拥着争在前面领路,只走了不到两分钟,小孩儿们就围住了一个正在扒苞米的老汉,向木哥二人笑着嚷道:“哥哥姐姐,这个老头儿,就是我们屯长!”
“去,这倒霉孩子,说话咋没大没小的,谁是老头儿?!”老汉黑着脸道。
“呀呀,哥哥姐姐,认错啦,这个长胡子的老太太,就是屯长——”有孩子嘻嘻哈哈道。
老汉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轰了轰手把小孩儿都赶得老远,才转身对木哥说:“小伙子,你找我?”
“对,老人家,确切的说,想向你打听个人……”宫妍抢着说道。
“小宫啊……”屯长放下的苞米,搓了搓手回忆道,“嗯,十多年前他确实回来过一趟,也没多呆,就在他原来插队时住过的地方转了一圈儿就走了。”
“那、那地方在哪儿?!”宫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在——唉,你们来得也巧也不巧——”屯长叹了一声,“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
“喏——就那儿!”十分钟后,屯长把木哥和宫妍带到了一个地方,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
那儿——
现在已经是一片瓦砾废墟,一辆小型推土机就停在砖瓦之上,里面没有人。
“这、这是——”木哥有些惊疑。
“这就是屯子里的老公产,原来是十几间大瓦房,在知青下乡时是他们住宿的地方,后来做了小学校,再后来年久失修成了危房,就把学校迁走了,这七八年就一直空着,现在不是全县投了大钱儿,要给各村各屯改造基础设施么,就把这里推平了,那儿,小宫当年住的那间房最先铲倒的——”屯长说道。
“什、什么——”宫妍一颗心猛地往下一沉。木哥见她面色死灰,连忙劝解道:“还好,还好,我们要是再晚来个十天半月,估计连碎砖碎瓦都看不到了,屯长说得对,我们是赶巧了。”
谁知屯长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不会,就算你们晚来个一年半载,这儿也还是那个样!施工进行不下去了!”
“嗯?老人家怎么这么说?”木哥一愣。
“唉——还不是闹鬼闹的!”屯长叹气道。
“闹鬼?!”木哥和宫妍一起惊道。
“对啊,闹鬼——很凶的鬼呢——”屯长呼出口气,从口袋里捻出一根卷烟,在手背上磕了磕,缓缓摇头道:“这事儿啊,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木哥和宫妍对视了一眼,细细的听了下去……
半个月前,县里的施工队来到屯子里勘察现场,经过两三天的实地勘测,已经完成了对这个地方的重建规划,打算扒掉危房后,在原址之上建一个三层楼的村民活动中心,不止有棋牌、兵乓球、台球等娱乐设施,更有图书报刊和十几台连网的电脑,一方面丰富了村民的业余生活,另一方面,更能普及科普知识,传播先进的农业技术,想法的确很好,可没想到施工图纸一画完,当天晚上就出了事儿……(未完待续。。)
第538章 危房
因危房大面积倾斜,再呆不了人,施工队就一直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在大家都忙碌了一天,正要安然入睡时,一个帐篷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惊恐万分的大叫,大家马上都冲出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儿,却见绘图员浑身颤抖的站在自己的帐篷前,脸上已没了血色。
有人安抚,有人询问,直过了半天,绘图员才反过了神儿,惊惧的指着身前的帐篷,战战兢兢的说:“图纸——图纸——”
图纸怎么了?众人心里都画了浑儿。
有人反应也快,已经从绘图员的帐篷里取出了厚厚一沓图纸,大家围上翻看,都是一张张地形图、测绘数据,也不见有什么异常,直到翻开了一张活动中心的设计图,大家才惊呆了——
只见设计图上哪还有什么活动中心的建设图样,上面一堆堆,一块块,竟然被分隔开了十几个小空间,每个格子上还都画着一个长方直立的形状,上面都写着字——“xx之墓”,赫然竟是一座座墓碑!而且画着线条的颜料还没干透,红呼呼的直往下滴淌,更像是——鲜血!
这下大家七嘴八舌的可嚷开了,有的说这地方邪性,是不是以前横死过人。
还有的说是有人在恶作剧,屯子里不是有好几户都说这公产是他们自己家的,坚决反对拆除公用。
更有的人把矛头直指绘图员,说他刚和女朋友分手,想出此损招逃避工作,回县里哄回女友……
总之大家的说法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可就在众人还没争论出个结果之时,就又出事了……
第二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这给施工队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没办法在雨中开工。大雨直下到第三晚上才渐渐歇止。
为了抢回工期,施工队的队长决定晚上连夜开工,于是队员披星戴月的就上了工地。最先出状况的是两个砸墙工,他们边谈论着队中女队员是如何如何向队长献媚,边拖着大锤走向一面危墙。
“那个小浪蹄子骚啊,你说她施工的时候还穿个小旗袍,那开叉开的,都快敞到了咯吱窝,要我说还不如不穿——”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怎么穿该你吊事儿。就是光腚子也和你没半毛钱关系不是?!”
“那她有事儿没事儿总他。妈排挤我,本来抡大锤这活儿,老子都停手了三四年,现在绕了一溜十三招,又给我转回来了,整天灰土暴扬的,谁他。娘的乐意干!!”
“别那么多废话啦,你也就是干这个的命,要不你也脱光溜地。看看队长稀罕你身上那点零碎不?快点吧,抡起来——”
“抡!抡!我抡大锤——抡死她。奶奶个熊——抡死那个小**!”说着,抡起了大锤。
“等、等等——”另一人突然惊叫了一声,“墙、墙上怎么好像有个人影?!”
“哪来的人影?!”锤子就停在半空。
“诶?现、现在又没了——刚、刚才真有!好像是个女人的影子——”
“对。有,有!我看你也是被小骚狐狸迷住了,我帮你把她从墙里抠出来啊——”
嘭——
一锤子下去,墙上就被破开了一个大洞。
噗——
一股液体就从墙洞里喷溅出来。迸了二人一脸、一身。
“什么鸡。巴玩意儿——”二人一愣,互相一看,登时吓呆了。
一脸红。一身血。
墙洞里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殷红色的血水,两人大叫一声,扔下锤子调头就跑……
等闻讯赶过来的人们再趴到那面危墙之前的时候,墙上竟然是完好无损,哪还有什么墙洞血迹。
两个砸墙工的脸上身上也是干干净净,连灰土都没沾上一粒,众人看着浑身吓得抖如筛糠的二人,各有所判。
队长不信邪,找各种理由耍滑拖工的人他见得多了,又怎么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奇事怪事,当下找来了推土机驾驶员——
“推!直接给我推倒铲平!再有胡说八道的家伙,也一并给我埋了!”
队长怒气一起,哪还有人再敢造次,推土机轰鸣一响,“突突突突”一阵猛冲直撞,十几间危房顿时土崩瓦解了一大半儿,直到零时三点多,危房的拆除工作终于进入到了尾声——只差最后一间靠里的小房子还在飘摇挺立,但也岌岌可危。
驾驶员“咚咚咚”掫下一大口白酒,身子登时暖和起来,疲劳的身体也放松很多,浑身轻飘飘的很是快活,他又猛猛的抽了口烟,把燃到尽头的烟蒂用力一弹,烟头带着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微亮的红光,落入到黑暗之中,他舔了舔嘴唇,一挂操纵杆,油门踩下,推土机再次轰鸣起来,缓缓的向前行去……
唰唰——
车灯闪了几下突然灭了,驾驶员愣了愣神,一看操作盘,电量确实有些不足,不过堆倒这最后一个小房倒是绰绰有余,他关上车灯,加大马力猛地向前冲,可一抬头,心里却是一凉——
距前方的小屋只有七八米远,但在惨白月光的照射下,他突然发现横在前面的竟是老老少少十多个人,他马上停下推土机,打开车窗探出头,刚想对前面喊,再定睛一瞅,车前空空荡荡,一片幽暗,又哪来的什么人。
驾驶员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酒精的刺激让他眼前有些昏花模糊,他吐出口酒气,嘿笑着摇了摇头,再次发动起机车,手向旁边的操纵杆摸去——
这一摸,入手的竟是一片冰凉,冰得直透骨髓,凉的浑身战栗。
他握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操纵杆,而是一个女人的手,纤细惨白、染着红色指甲小手……
驾驶员的酒劲儿登时就醒了一大半儿,他本不敢再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看,可人类好奇的本能还是让他抬起了头——
白色的裤子。
白色的衣衫。
白色的半张脸就对着他惨惨的笑。
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悬空坐在驾驶座旁,手按着操纵杆。
驾驶员想本想问问她是不是这儿的村民,可当他看到女人露出的一只眼睛开始往外淌出血水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用问了,他想抽回手,却发现这点力气也没有,随后看见那个女人用另一只手掀起了遮住那半边脸的头发——
头发下是一片血肉模糊,黑黑的眼眶里,眼珠儿已不知去向,颧骨处也是空的,留下一个深深的大洞,洞里似乎能看到流淌的脑浆,散发出阵阵腥臭……
这个驾驶员昏迷了大半天,直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他才嚎啕大哭出声,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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