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低声说:“你怎么了?”
苏三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内心烦躁不安,想喊叫想发泄,前尘往事一股脑的都涌上来,各种死法的尸体,生命中的各个过客,面目模煳的馄饨姑娘,所有的人都扭曲着张大嘴巴唿喊着,表情痛苦。
苏三一把打掉罗隐的手:“别碰我。”
罗隐这才察觉问题不对,伸手去搂苏三的肩膀,忽然坐在地上的严樱飞快地起身,一头撞向罗隐。
罗隐只注意苏三不对劲,没有想到严樱忽然暴起攻击他,被严樱撞了一个跟头,倒在地上手电也摔到一边去了。
一下子洞内暗了下来。
苏三叫道:“严樱,你疯了啊。”
严樱唿喊了一声什么,继续扑向罗隐用力厮打着,罗隐一把推开严樱,她像疯了一样又扑向苏三,苏三动作很快,往旁边一闪,严樱扑到石壁上,咚的一声,苏三听着都替她疼的慌。
苏三叫道:樱子,你醒醒!”
罗隐一听苏三说话,心中惊喜:“你没事了?刚才是……”
“刚才我只觉得心里烦躁的不行,看到过去案子中的那些死者,各种死法,烦透了,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想发火,想和人吵架。”
严樱被撞的晕乎乎的,从石壁上滑了下来。苏三急忙去扶她,却被罗隐拦住:“小心,她也许有攻击性。”
严樱嘤咛一声:“疼死我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撞上了?”
她捂着脑门站起来,跌跌撞撞:“哎,这手电怎么掉了?”
“你刚才做什么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苏三这才伸手去拉她,罗隐已经捡起了手电。
严樱摇摇头:“不知道啊,哎呦,这脑门磕的好疼,怎么了?我摔跤了?”
罗隐被她撞的一个跟头,这会正疼着呢,看到严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拿起手电苦笑道:“好了好了,咱们就在原地别动了,好好想想这一路上的情景。”
“我刚才忽然觉得很愤怒,想打人。”
严樱先说自己的感受,“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撞石壁上了。”
“我也是忽然烦躁。脑子里一团糟,就是想发火。”
“这个洞也许是那个石像会影响我们的心情,也许还制造了幻觉,这个洞不会走不出去,我们只是被幻觉左右了。”
罗隐分析道。
“那怎么办啊?我们怎么走,回头看那难看的蝙蝠像还在那。”
苏三叹息道。
“关上手电,咱们三个手拉手,不要手电,摸黑走,看看会怎样!”
罗隐提出个办法。
“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就让我们凭自己的直觉走吧。”
“对呀,蝙蝠是靠超声波来行动的,我们也学一下蝙蝠,不用眼睛,黑着走走试试。”
苏三赞同罗隐的办法。
关掉了手电,罗隐走在前面,中间是苏三后面是严樱,三个人手拉着手,摸索着往前走。
走了一会,洞壁越来越窄的感觉,甚至能感觉鼻子都擦到石头上。
“我们这是要走进石头中了啊。”严樱惊叫道。
“樱子,一切都是幻觉,不要睁眼,不要犹豫拉着我的手,走,别停。”
苏三鼓励道。
联系三个人的纽带就是信任。
苏三信任罗隐,就像罗隐信任她一样,两个人经这么多,默契又无条件彼此信任。
严樱也信任苏三,认为她不会害自己。
因为信任,严樱拉着苏三的手,感受着脸部在石头上摩擦,越来越逼近的石壁,脸生疼,是流血了吗?不,这都是幻觉!
忽然,严樱觉得眼前发红,她犹豫一下睁开眼睛,看到了洞口的阳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蝙蝠公寓(二十六)
人有五觉。
最初的五觉指的是味、嗅、视、听、触这五个感觉
后来佛教中衍生出了本觉、始觉、相似觉、随分觉、究竟觉。
这几种感觉玄之又玄,主要指的是五种精神意识的活动。
那么现在,在被幻觉左右,无法找出道路的情况下,三个人依靠这种意识上的五觉终于走了出来。
严樱实在是站立不住,噗通坐到地上。
苏三差点被她拉倒,急忙松开手。
严樱抱歉地笑笑:“对不住,我是坚持不住了,谢天谢地总算走出来了。”
“康太太说自己尾随过康学汝进来,她会不知道这里有多凶险吗?”苏三认为是被康太太骗了。
罗隐则皱着眉头看着严樱,目光中充满了探询。
严樱坐在地上伸了一下懒腰,看到罗隐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一抬头,发现罗隐目光有异,便问道:“罗先生,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很吓人的啊,难道,你以为是我捣鬼啊?”
“是,开始以为是你做的,现在看出来你应该是不知情的,但是严小姐,我找人调查了方先生。”
严樱很生气,冲着苏三喊道:“什么啊,你还在怀疑正良?”
“严小姐,你可知道,方先生是在一年前来到成都的巴蜀日报的。”
“对的呀,我知道的呀。”严樱无所谓地耸耸肩,“这能代表什么?他从外地来成都就不对吗?”
“问题是他来成都之前的做过什么完全没法调查,一片空白,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之前在哪里如何生活的,按照他的履表去找,查无此人,这不奇怪吗?”
苏三也是第一次听罗隐说起这个,她相信罗隐的调查一定是有依据的,严樱则不住摇头:“我不信,也许只是他不想提过去呢,有一些不想回忆的往事而已。”
“严小姐,不要自欺欺人了。”罗隐严肃地说道,“你仔细想想,康先生的尸体被扔到由你负责的解剖室,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严樱道:“康先生也有那里的钥匙。”
罗隐叹口气:“警察在康家找到了那串钥匙,在康先生的写字台抽屉里。“
“那,也可能是康太太啊。她不也是在欺骗我们吗?对,还有胡艳萍,也有嫌疑,还有梅小姐,她可是康先生的情人之一呢。”
严樱反驳的有点语无伦次,试图将一切有疑点的人都拉入其中。
罗隐冷笑道:”严小姐,你这算是心慌了吗?”
严樱大怒:“罗先生,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诬陷人?正良和我讲过他的家人,他从小到大的生活,他从没有隐瞒过自己的过去,只是没有必要对任何人说而已。”
“是吗?包罗一份假的履表?他是记者,该明白这些意识着什么。”
苏三看大家刚脱险,两个人就剑拔弩张的,急忙劝解道:“这样吧,樱子,你说方先生讲过自己过去的生活,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父亲早逝,是母亲将他养大供他读书的,只是母亲后来去世了。所以他后来知道我我弃文从医的事情,很是感慨,说自己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不够现实只能放弃。”
严樱说到这里,眼睛通红。苏三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生病去世的母亲,蹲下身子轻轻搂过她的肩膀。
严樱靠着苏三,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继续讲道:“他还给我讲过一些小时候的故事,这些不会作假,我能判断出来。”
“他母亲去世了,那么你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死的吗?”罗隐随口问道。
“据他讲是他母亲为了挣钱,每天要洗很多衣服,太过辛苦,熨着衣服睡着了,熨斗引起了火灾,他母亲在医院挣扎了很久还是去世了。”
“在医院?哪里的医院?西康一带?”
罗隐想到方正良提到过在西康看到过林小姐的事情,追问道。
严樱摇摇头:“他没有仔细说,只是提到过那个给他母亲看病的医生,和他讲可以做皮肤移植还说可以帮他申请减免费用,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根本没有成熟的项目,那个医生想利用他母亲的治疗做一次实验而已。”
“那最后呢?”
苏三很感兴趣,“这医生也真是太坏了,事关人命,没有把握还想做,怪不得可以减免费用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他讲到这里就忍不住哭了,我也不忍心继续问下去。罗先生,我想正良只是因为母亲去世的事情刺激到他,不想再提过去而已。”
这的确也是一个理由。
罗隐还想问什么,就听着咔嚓一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罗隐面色一变,向传来声音的地方跑过去。苏三也一把将严樱拉起来,两个人紧紧跟随着。
罗隐看到那个人,从后面看是个瘦小的黑影,穿的破破烂烂,跑动的时候后面的衣服片还飘了起来。
罗隐喊道:“站住!“
他一喊,那人跑的更快了。
罗隐紧追不舍,那人体力明显不如他,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罗隐向前一扑,将那人扑倒。
那人被他压在地上,嘴里呜哩哇啦地叫着。
罗隐问:“你跑什么?”
那人黝黑干瘦头发像乱草一样,脸很脏,胡子也长得老长,身上的衣服几乎都破烂了,裤子成了碎片,像是个野人。
那人一听罗隐问,乌拉拉叫了几声,指指罗隐又指指自己,挣扎几下也不知他在说什么。
这时苏三和严樱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严樱道:“是人是鬼啊。”
“好像是个野人。”苏三看那人蓬头垢面嘴里还咿哩哇啦的。
罗隐将那人拉起来道:“这里哪能有什么野人,恐怕是迷路的人受了伤,伤到了脑子,你们看他的衣服,虽然破烂,还能看出质地还是不错的。”
苏三仔细看看点点头说:“是,衣服还是夹克。”
“他跑什么?”
严樱伸手想掀开那人蓬乱的长发,看看这人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