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他的伤势如何?”,聂小虎关切地问到。
“幸而没有伤到心脉,性命无忧,只是失血过多,要好好地调养一段时间方可复原”,大夫捋了捋颌下的须冉缓缓说到。
“那就好!”,聂小虎点了点头,“来人,将宁班头送回家中,找几个人好生伺候着!”
“是!”,立即有两名捕快上前小心地将宁世峰扶了起来,用一副担架抬着他慢慢地向外走去。
“有目击者吗?”,聂小虎望着曹晓卉问到。
“有!”,曹晓卉点了点头,“一共有两名目击者,一个是店小二郑天佑,另一个是当时恰好路过门口的一个姑娘,名叫艾琳。”
“他们人呢?”
“都在这呢!”曹晓卉用手一指柜台边上站着的一男一女。
“见过大人!”,郑天佑和艾琳慌忙向着聂小虎施了一礼。
聂小虎一摆手,看着店小二郑天佑说到:“你先说!”
“是,大人!”
郑天佑一点头说到:“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宁班头请客,很多官爷们都在这里喝酒,大人您也在的,我看到您了。”
聂小虎微微点了点头。
“待酒宴散场之后,宁班头来我这里付账,结果发现钱带得不够,他说回家去取,一会儿就送过来,我就同意了,毕竟都很熟了,他家也离这不远。
在大约过了有两刻钟左右吧,那时我正在二楼清扫地板,忽听得楼下有响动,于是我便走了下来,我一下楼便看到宁班头倒在那里,胸口上还插着一支箭。”
说着话郑天佑用手一指门口处的地面,聂小虎看了看,门口处的地面上还残留有一小摊鲜血。
郑天佑接着说到:“当时我就吓坏了,赶紧跑了过去,这时我看到一道黑影自那边的门跑了出去,当我正要去将宁班头扶起来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尖叫,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抬头一看,那声尖叫就是她喊的”,说罢郑天佑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名少女。
“大人!”
少女的神情稍显有些紧张,怯生生地说到,“我叫艾琳,今天晚上我回家路过这里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向里面瞥了一眼,可这一瞥不要紧,我看到一个人躺在了地上,胸口上还插着一支箭,而他”,艾琳看了一眼郑天佑,“他站在那人的旁边,正在弯腰想要去扶他,我一害怕,就大叫了起来,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
“老板呢?在哪?”,聂小虎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人。
“大人,奴家便是!”,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眉宇间略显风骚的中年女子向着聂小虎飘飘道了个万福。
“怎么是个女的?”,聂小虎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打量此人。
“奴家张颖儿,见过大人!”
“免礼!”,聂小虎一摆手。
“你这酒楼可有房客?”
“有的,不过只有一位,就住在二楼,我这里是吃饭兼住店的”,张颖儿娇声说到。
“事发时你在哪里?”
“奴家在二楼自己的房里,正准备休息呢。”
“那名房客呢?”
“他呀,是个懒人,早早就睡下了,现在估计正在打呼噜呢!”,张颖儿掩嘴笑到。
聂小虎观察了一下一楼大厅,正对门的地方是柜台;柜台的右侧是客人吃饭的大厅;柜台后面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口处有一道门,门此时是闩着的;柜台的左侧是一个小厅,摆放了五张桌子,也是供客人吃饭用的;小厅里还有一道走廊,直通向房屋的最左侧,走廊的尽头是一道木门,木门此时是关闭的,一条门闩横木就搭在两扇门板的正中央。
“你是说那贼人是从那里跑出去的?”,聂小虎指着左侧走廊尽头的那道木门问郑天佑到。
第二百二十三章 错误的捷径(4)
“是的,大人!”,郑天佑连忙点了点头。
“从事发到现在,可有人动过那扇门?”
“没有,大人,自打发现宁班头中箭到现在,除了拼了两张桌子供大夫救治使用,屋内其他的物件都没有动过”,郑天佑摇头答到。
聂小虎点了点头,走向了最左侧的那道门,门是朱红色的,两扇门板光滑平整,门从里面上了闩,不拿掉门闩横木是打不开的。
“怎么可能?若是凶手从这道门跑出去,那又是谁将门又从里面上了闩的呢?”,聂小虎的眉头不由地紧皱了起来。
“检查一下这条走廊,看看地板下面和两边的墙壁是否有暗道!还有这上面!”,聂小虎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木制天花板,沉声说到。
“是!”,立即有几名捕快来到了走廊内开始了搜索。
一刻钟后,搜索结束,走廊内没有任何暗道之类可以出去的通道。
“这道门是做什么用的?”
“大人,这道门是我们倾倒秽物用的,从正门出去倒秽物总是不太好的!”,张颖儿答到。
聂小虎踱着步来到了柜台前,盯着后面的那扇门问到:“这道门是做什么用的?”
“哦,门后面就是洛水河了,我们洗衣服都在河边,大人您看!”
张颖儿说完走上前去打开了门,门后面是宽宽的河面,一条石头做的台阶自门口斜斜向下延伸到了河边,台阶的尽头处是一块大条石,有一半浸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
“上去看看”,聂小虎看了一眼曹晓卉,迈步上了楼梯,曹晓卉点点头,跟在了后面。
二楼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右边分成了两排,左右各有六个包间,是供客人们吃饭的地方;左边也分为了两排,左右各有四个房间,是供客人住宿的客房。
“你住的房间在哪里?”,聂小虎问跟着上来的张颖儿。
“奴家的房间就在最里面的左边”,张颖儿用手指了指。
“去打开,我要进去查看!”
“大人,奴家的丈夫去南方做生意了,奴家现在可是一个人呢,这样不好吧?”,张颖儿嗲里嗲气地说到。
“去打开!”,聂小虎阴着脸重复了一遍。
“是”,张颖儿抿了抿嘴,轻声说到。
一进屋,聂小虎便闻到了一股香气,屋内靠窗的墙角处有一张挂着轻纱罗帐的木床,床上的被褥已经打开了;床的一侧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有一面铜镜,另外摆放着香粉盒、首饰盒等女人梳妆打扮的小物件,还有几件发钗、耳环之类的首饰零散地放在台面上;左侧靠墙是一个大衣柜,右侧摆放着一张古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聂小虎大体看了一下便皱着鼻子出了房门,“那个住店的客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住哪间、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聂小虎向着张颖儿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回大人,那位客人是三天前住到店里来的,是个男子,登记的名字叫林宜兴,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吧,听口音像是本地人,住到店里三天了,从未见他外出过,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反正他也不欠我店钱,我也懒得搭理了,他就住那间”,张颖儿用手指了指斜对面的那间房门。
聂小虎看了曹晓卉一眼,冲着那道房门摆了摆头,曹晓卉会意,立即走上前去,“啪啪啪”拍起了房门。
“开门!里面的人出来,捕快办案!”
等了一会儿,房内没有任何动静,曹晓卉的眉头就是一皱,又用力拍了拍门,大声叫了两遍。
这次总算是有了回音,房内传出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开门!捕快办案!”,曹晓卉又大声喊了一遍。
“来啦!”,房内的声音明显态度缓和了许多。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中年男子站在了门口。
“几位官爷,出了什么事吗?”,中年男子面带不解地问到。
“你在屋里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聂小虎紧盯着此人的双眼问到。
“没做什么啊?我在睡觉呢!”,男子揉了揉眼睛说到。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来此做什么?”,聂小虎边向屋内走边问到,在经过男子身旁的一瞬间,聂小虎皱了皱鼻子。
中年男子赶紧闪到了一旁,微微躬着身子说到:“小人名叫林宜兴,本地人氏,家就住在思顺区兴唐大街。”
聂小虎看了看四周,屋内的摆设和张颖儿的房间差不很多,只是梳妆台换成了一张木桌,床上没有了轻纱罗帐,被褥已经打开摊放在了床上,床头有个小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几只茶杯。
聂小虎轻轻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身子向后一仰,双手向后一伸,按在床上撑住了自己的身体,看着林宜兴问到:“你既然家就在附近,为何还要住在这里啊?”
“额,这个……”
林宜兴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说到:“不瞒官爷,小人在家是个耙耳朵,前几日我不小心打碎了我娘子最心爱的一只花瓶,我怕她打我,因此便出来躲几天,想着等她气消了再回去。”
“噗哧!”,站在一旁的曹晓卉忍不住笑了起来,林宜兴扭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呈现出害羞的表情。
“你还真是个奇葩啊!”,聂小虎笑了笑,坐直了身子,伸手在床头柜上提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今天晚上你可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了吗?”
“官爷是指什么?”,林宜兴问到。
“今晚不久前就在楼下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人用弓弩射伤了我们一名班头,然后逃跑了。”
“啊?有这事?”,林宜兴立刻张大了嘴巴,一脸吃惊的样子。
“你可听到什么动静或是看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林宜兴摇了摇头,“小人睡得早,什么都没听到,若不是你们大声地拍门,怕是此刻我还在梦中呢!”
“嗯”,聂小虎点点头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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