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昨天韦志杰是什么时候到的你家?”
“下午未时,我们早就约好的。”
“在他到你家中直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里他可曾外出过?”
“没有吧?”
夏雨泽微皱着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两个一直在客厅内喝酒,后来我们都喝醉了,就一起睡下了,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你们睡在一个床上?”
“额…是的,当时都喝晕乎了,哪里还管得那么许多,再说了我家也不宽裕,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供他住的”,夏雨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蒋氏,确实如此吗?”,聂小虎转而看向了蒋氏。
“昂,对对对,他们两个都喝醉了,倒在床上就睡,拉都拉不起来,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蒋氏忙说到,目光却是闪闪烁烁、飘忽不定。
看着蒋氏的样子,聂小虎的眉头就是一皱,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随即说到:“这样吧,我把韦志杰也叫进来,听听他是怎么说的,看看你们说的有无出入。”
“没问题,没问题”,夏雨泽又是一通点头。
韦志杰进来后,先是冲着聂小虎施了一礼,然后又跟夏雨泽夫妇打了个招呼,站在了一旁。
“韦志杰,你将昨日去到他家后直到今天早上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吧!”,聂小虎说到。
“是,大人”,韦志杰躬了躬身子,随后将事情又讲述了一遍,与夏雨泽所讲的基本一致,并无偏差。
“事情就是这样了,半夜里我还醒了一次,因为我感到身下有点凉,睁眼一看,原来是夏兄他……”,说着话,韦志杰竟然捂嘴吃吃笑了起来,而反观夏雨泽则是一脸的不自然,眼睛里都是埋怨的神色。
“他怎么了?”,聂小虎追问到。
“没…没什么”,韦志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摇头说到。
“说!”,聂小虎把眼一瞪,一拍桌子,三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说!我说!”
韦志杰赶紧说到:“原来是夏兄他…他尿床了”,韦志杰脸上的表情极其的古怪,像是在硬憋着什么似的。
“尿床?”,聂小虎把嘴一撇,强忍着没笑出来。
“噗哧!”一声,旁边的曹晓卉用手背一捂嘴唇,随即又假装咳嗽了两下,脸上恢复了正色。
再看夏雨泽,脸红得跟猪肝似的,蒋氏也在一旁以埋怨的眼神看着韦志杰。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聂小虎似笑非笑地问到。
“亥时,当时我听到外面梆子响了”,韦志杰答到。
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此时的夏雨泽再也沉不住气了,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韦志杰大声说到:“是!我是有晚上遗尿的毛病,可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也是经常会小偷小摸的吗?我都没好意思说你,你反倒说起我来了!”
“我哪里有小偷小摸了,我那不是不知道那间老宅是纪家的吗?”,韦志杰急忙反驳到。
“我不是说这个!”,夏雨泽挥了挥衣袖。
“不是?那你是指的什么?”,韦志杰好奇地问到。
“好!既然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夏雨泽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开口说到:“你说,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一支狼毫宣笔?”
“偷了你的狼毫宣笔,这…这是从何说起?”,韦志杰眼光大奇,似乎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你还跟我装糊涂!我那支狼毫宣笔是我姑父送我的,虽然不是十分地名贵,却也是我的心爱之物,只可惜去年有一次我用它写完了信后,不小心将其摔在了地上,结果笔头被摔出了两道裂痕。
我当时心疼得不得了,打那以后我就将那支笔挂在了笔架上,再也没有用过,时间一长,我几乎都把它给忘却了。
可是就在上个月,我去你家做客的那天,我却发现在你书房的桌案上摆放着一支狼毫笔,模样像极了我的那支,于是我偷偷地看了看,结果我发现那支笔的笔头上也有着两道裂痕,而且裂痕的样子与我的那支一模一样,我当时就怀疑是我的那支。
等我回到家后,我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我的那支狼毫宣笔了,你说,那支笔不是你偷的还会是谁?”
夏雨泽怒气冲冲地指着韦志杰质问到。
“这?”,韦志杰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哎呀!算了算了,不就是一支笔嘛,还是破的,又不值钱,拿了就拿了,看把你小气的,至于吗,你们哥俩这么好的感情!”,蒋氏在一旁劝到。
“我倒不是心疼那支笔,是韦兄他先说的我,我只是回敬他而已!”,夏雨泽没好气地说到。
“小心眼儿!”,蒋氏白了他一眼。
第三百一十章 笔上的裂痕(7)
“对不住了,夏兄,是我不好,一时说漏了嘴,无心之过,无心之过!”,韦志杰一个劲儿地冲着夏雨泽赔不是。
“算了,以后我们谁也别提这件事了!”,夏雨泽摆了摆手。
“好好!不过我是真的没偷你的笔”,韦志杰一脸委屈地说到。
“你……”,夏雨泽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行了行了!都给我安静!”,曹晓卉象征性地拍了拍桌子。
三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站在了那里。
聂小虎思索了一会儿后,看着三人说到:“韦志杰、夏雨泽,你们两个看来有些误会,先出去消消气,再说昨天你们都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单独问问蒋氏吧!”,说完向外摆了摆手。
“哎!”,韦志杰与夏雨泽两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坐吧!”,聂小虎冲着略显有些慌乱的蒋氏说到。
“哎!”,蒋氏答应一声,缓缓地坐了下去。
“昨晚韦志杰真的一直都在你家,没有出去过吗?”,聂小虎盯着蒋氏问到,声音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没…没有”,蒋氏的声音开始变得发颤起来。
“再不说实话,我可就把你和韦志杰之间的……”
“大人,我想起来了,昨天夜里韦志杰他确实外出过一次!”,蒋氏赶忙说到,打断了聂小虎的话。
聂小虎笑了笑,同时看了一眼正一脸纳闷表情的曹晓卉。
“说吧,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约是在戌时左右吧,他说他有件首饰要送我,忘了带了,就回去取了”,蒋氏说着话,右手摸了摸左手上戴着的一只玉镯。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了亥时,还没到子时”,蒋氏小声地说到。
“韦志杰他不是喝醉了吗?”,聂小虎紧接着问到。
“他…他是装醉的”,蒋氏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脸颊也变得红彤彤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聂小虎笑着向外摆了摆手。
“大人,那……”,蒋氏有些为难地问到。
“你放心,若无必要,我是不会说的”,聂小虎笑了笑。
“那就多谢大人了!”,蒋氏慌忙站了起来,连招呼也没打,急匆匆地出去了。
“虎哥,你是怎么知道她和韦志杰有一腿的?”,蒋氏刚出去,曹晓卉便迫不及待地问到。
聂小虎嘴角一扬,“是那支笔,那支有裂痕的笔告诉我的。”
“笔?夏雨泽不是说那是韦志杰偷了他的吗?”
“一支笔而已,谁会去偷呢?”
聂小虎笑着说到:“那支笔是放在夏雨泽的书房里的,能够拿到那支笔的就只有夏雨泽和蒋氏两个人,那支笔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人去偷,又怎么会不见了呢?”
“哦~~~,我明白了!”,曹晓卉惊喜地说到,“既然不是偷,那就是送了!把那支笔送给韦志杰的肯定不会是夏雨泽,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蒋氏!”
“这就说明蒋氏和韦志杰的关系绝非一般!”
聂小虎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到:“所以我就唬了她一下,这一唬就唬出来了!”
“她这就叫做贼心虚!”,曹晓卉笑着说到。
“呵呵!韦志杰之所以提起了夏雨泽尿床这件事,无非是想强调一下廖春花被杀时他不在现场,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却激怒了夏雨泽,把丢失毛笔的事给抖了出来,从而暴露了他与蒋氏的关系,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聂小虎乐呵呵地说到。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杀廖春花的凶手就是他的丈夫韦志杰,可是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娘子呢?”,曹晓卉又皱起了眉头。
“关于这一点,我暂时也没搞明白”,聂小虎摇了摇头。
“虎头儿,人带到了!”,此时石凝推开门说到。
“带进来!”,聂小虎面色一正。
“见过两位大人!”,一名下人打扮的青年一进门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坐下答话!”,聂小虎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
“谢大人!”,下人打扮的青年又是一躬,这才坐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名叫吉祥,是纪家的下人,专门伺候老爷的。”
“你家老爷是不是还专门交代了你什么事啊?”,聂小虎用低沉的声音问到。
“大人指的是?”,吉祥似乎有点不太明白。
“比如说跟个人、盯个梢什么的”,聂小虎提示到。
“哦~~~!原来大人都知道了!”,吉祥点点头说到。
“说吧!”
“是,大人!我家夫人经常外出逛街,却又从不带着丫鬟,因此老爷便怀疑夫人她……”
吉祥诡异地笑了笑说到:“大人您懂的!所以在半年前,老爷便吩咐我,让我盯着点夫人,一旦夫人外出,就让我再后面远远地跟着,看她都去了哪里,跟什么人见面,回去后再向他汇报。”